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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的中央被清了一块儿地方出来,放了张桌子,上面横七倒八地摆着麻将。三个人正围桌子坐着,空缺的地方应该是严柯的位置。
张导用印着“五月的春花像太阳”几个字的搪瓷杯,喝了一口水,像是在哄骗单纯的小兔子,“闪闪会麻将吗?要不要来打两局?”
叶闪闪还没说话,徐洛阳就狂摆手,“这牌桌子上,有闪闪没我。”说着同情地看着张导,“你会后悔的真的。”
然而很明显,张导没有体会到他话里的深意。
思考了一下,叶闪闪觉得这个活动可以尝试,于是在徐洛阳把位置让开之后,他就坐上去了,“我没打过麻将,规则是什么?”
一听叶闪闪没有打过,张导笑得更加和蔼了,热心地把规则大概讲了一遍,“懂了吗?”
叶闪闪点点头,“嗯,那开始吧。”
徐洛阳站在叶闪闪身后,看着一脸笑意的张导,总觉得像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太傻太年轻。
五分钟后,叶闪闪看着自己的牌面,“自摸清一色杠上花,我好像赢了?”
十分钟后,“胡了,自摸,给钱给钱!”
十三分钟后,“胡了……”
没半个小时,全输光了的张导一拍桌子,“不打了!你怎么可能是新手?肯定是装的!不信不信,坚决不信。”
同样输得精光的郑冬也拿着麻将敲桌面,用行动表示不服。
憋了好久的徐洛阳一脸幸灾乐祸,“看吧,我就说你们会后悔的!不过我作证,闪闪真的是新手。”
回想起自己的悲伤岁月,“想当初我教会了闪闪打□□,那才是真的把我裤子都输掉了,太凶残。”
张导不信邪,“闪闪,你是怎么做到的?运气?”
叶闪闪想了想,指指张导还立着的牌,从左到右十分顺溜地报了下来,“三筒四筒五筒……”
一张一张地对应着看完,张导惊讶地发现,真的分毫不差,之后听见叶闪闪说道,“你接下来是想打八万。”
“……”张导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遭受到了冲击。
发现自己赢了,拿出手机,叶闪闪得瑟地把自己的战利品都拍了下来,然后发给宫越,
“哥,我可以养你了!!”
正在开会的宫越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心里的滋味很不好形容,删删写写,最后发了一个字过去,“好。”
半小时后,片场的机器抢修好了。
临出休息室前,张导还特地清了清嗓子,“我们是在休息室分析了剧本。”
叶闪闪瞬间抓取了重点,“是的,我从中受益匪浅,收获颇丰。”
“……”张导捂住了牙梆子,听了“收获颇丰”四个字,觉得自己产生了一种,被叶闪闪“胡了”两个字支配的恐惧。
※※※
晚上拍完了夜戏,叶闪闪十一点才到家。
脱了厚外套递给霍克大叔,叶闪闪穿着件大v领的针织衫,领口开的很大,露出了纤长白皙的脖子。
他正准备去书房找宫越的时候,走了两步就发现宫越坐在长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原文书。
眼睛瞬间笑弯了,拖鞋也没穿,叶闪闪赤着脚就跑过去,上了沙发,然后十分自觉地躺下,把头枕在了宫越的大腿上,轻轻蹭了两下,“哥我回来了!”
“嗯。”宫越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柔和,“冷吗?”
“不冷不冷,哥,我问了张导,顺利的话,明天后天,我的戏就能杀青了。”
“嗯,厉害。”
“我也觉得!”叶闪闪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脸皮厚,想了想,
“话说我之前答应了张导,十六号的时候去拍一个他导的公益广告,主题是抵制偷猎濒危动物的。我看了策划,我演的是一只拟人化的梅花鹿,因为偷猎者的捕杀,失去了伴侣。”
“题材很好。”
叶闪闪点了点头,突然看向宫越,“哥,你还没给我说,上次在酒店里面看到的手铐脚链,到底是拿来做什么的?”
没想到叶闪闪还在想着这个问题,宫越正准备翻书页的手一顿,沉默了半分钟才说到,“以后你会知道的。”
感觉宫越不怎么想提,叶闪闪想了想,就没有再问下去。
他不想宫越不开心,反正以后也会知道的。
消停了几分钟,叶闪闪盯着宫越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没隔多久,就又悄悄看一眼宫越。
宫越当然注意到了,“怎么了?”
保持着仰躺的姿势,叶闪闪伸手摸了摸宫越的脸,“我的陛下,你肯定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临到关头有些退缩,但叶闪闪最后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今天是世界接吻日。”
“所以?”
犹豫了一会儿,叶闪闪干脆没说话,而是直接起身,跪坐在了宫越边上,又伸手拿走了宫越手里的书,放到了一边。
只见他两手放到了宫越的肩膀上,轻轻把人往后推了推。感觉距离差不多了,叶闪闪直起身,试探着朝宫越的嘴唇凑了过去。
宫越在一瞬间的怔愣之后,就立刻让自己放松了下来。
两人的距离靠得越来越近,叶闪闪看着宫越近在咫尺的嘴唇,感觉很紧张,放在对方肩上的手也跟着动了动。
回想了之前两次积累的经验,叶闪闪伸出嫩色湿软的舌尖,一点一点地舔着宫越嘴唇的轮廓,十分专注。
没多久,宫越的嘴唇上就沾染上了一层水渍。
感觉这一次宫越的嘴唇比上次更甜了,叶闪闪开心地正想再尝尝,就发现自己的舌尖突然被含了一下,然后视野瞬间变化——此时此刻,他被宫越的双手掐着腰,双腿岔开,直接坐到了对方的大腿上,
“你的伤——”
两人面对着面,宫越亲了亲他的头顶,声音低哑,“不碍事”。
叶闪闪就感觉对方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痒得他浑身一颤。正想反对,突然感觉宫越的手已经从耳朵附近移开,最后停在了后脑勺的地方,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一直被宫越盯着看,叶闪闪下意识地就紧了紧岔开的双腿,下一秒,他就发现宫越呼吸变得粗重了些,随后,宫越贴着他皮肤的左手微微用力,两人额头相触,
“闪闪,你想过这个节日吗?”
叶闪闪一双眼透着水,点点头,“想。”
这其实就是个借口,因为世界接吻日根本就不是这一天。但他看着宫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像是犯了瘾,脑子里面翻来滚去的,都是前两次唇、舌、交、缠的画面,忍都忍不住。
得到肯定答案,宫越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吻住了叶闪闪的唇。
而叶闪闪明显感觉到,这次的吻和以前的有点不一样。
他的嘴唇被咬了好几下,现在舌尖被宫越含着舔、弄,有些发麻,让他忍不住发出了“呜”的声音,透出几分黏、腻的味道。
察觉到了危险,叶闪闪本能地想要后退,但他又十分沉溺于这种酥·痒和呼吸交、缠当中,不想脱离。
正在他有些犹豫的时候,宫越摁着他的手微微用力,使得两人瞬间贴得更近了些,而宫越的舌尖侵·入的也更深了,有涎液顺了脖颈的线条,缓缓流入了衣领里面。
全身都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叶闪闪觉得自己的思维系统已经直接死机,眼里心里都只有面前这个男人。他干脆什么都不再去想了,只用双手环着宫越的脖颈,任由对方寸寸侵袭。
作者有话要说: 闪闪还不是很懂,但会本能的去需索。而宫哥对闪闪耐心一向爆表。
于是,一个纯洁的吻。[摊手][苦恼][遗憾][着急]
第59章 闪闪亮五十九章
感觉嘴唇上有一点刺痛感,叶闪闪微微往后退了一点; 声音含糊不清; “痛。”声音呜呜咽咽的; 不自觉地撒娇。
听见他的声音,宫越放开衔着的上唇,轻了力道,安抚地吮了吮,又重新探进了他的口腔里; 划过他的齿龈和上颚。
叶闪闪被酥·麻的感觉刺激到; 感觉跟着脊骨一路窜了下去,无意识地“嗯”了一声; 气音十分撩人。
宫越忍不住探得更深了些; 叶闪闪的嘴合不拢,溢出的口涎溢出嘴角,随着两人的唇舌纠缠发出扑哧的水声。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了,叶闪闪的手紧紧地攀着宫越的肩膀,下意识地担心自己会掉下去。
感觉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宫越从叶闪闪嘴里退出来; 错开唇角; 把头靠在了对方的肩上。因为领口很大; 露出了一边的肩膀,宫越没忍住,亲了亲叶闪闪形状完美的锁骨,“闪闪。”
“嗯?”叶闪闪觉得有些痒; 缩了缩脖子,听见宫越叫他,本能地应了一声,尾音带着些许媚·气。
把涌上来的热意压了下去,宫越坐直了身体,看着叶闪闪微红的眼角,像是春雨后的杏花瓣一样。伸手一下一下抚着对方的脊背,声音沙哑忄生感,
“这个节日过得开心吗?”
叶闪闪朝着宫越靠了靠,用对方的衣服擦了擦嘴角和月匈前的水渍,“开心。”
说着还不自觉地舔了舔有些发疼发痒的上唇,像是在回味一样。
宫越有些狼狈地移开眼,抚着叶闪闪脊背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
明明已经决定,在彻底查清楚基因图谱的问题之前,不能放任自己。可是他一边无数次地在心底警告自己,却又无数次地看着自己面对着叶闪闪,每时每刻都在泥足深陷。
如果自己真的会死,或者再次失去记忆——不,宫越看着怀里还在发呆的人,声音很轻,
“闪闪,如果有一天,我——不在这个世界了,怎么办?”
叶闪闪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那我和你一起离开。”说着还有些笨拙地抱住宫越,“你不会是孤孤单单一个人的,你也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嗯,好。”宫越用鼻尖碰了碰叶闪闪的头发,呼吸都在发颤。
※※※
接下来的两天,叶闪闪早出晚归的,赶着把戏份拍完。
《审视者》九月初开机,到现在已经拍了两个多月,因为场景转换不多,主要角色演技也在线,资金又充足,所以张导就算经常一个镜头要磨十多二十遍,还是要拍完了。
叶闪闪刚到片场的时候,就听见张导拿个扩音器在那里喊,“场工呢?那边的布景怎么回事?换了换了,换新的!”特别财大气粗。
发现叶闪闪来了,扩音器的方向一转,“化妆师呢?在哪儿?赶紧的,给胡延上妆,拍完好散伙!”
“……”
这是叶闪闪的最后一场戏,也是整部电影的最后一场戏。换好了衣服,叶闪闪走进了搭好了场景的房间里。
张导把剧本卷成长筒状,给叶闪闪讲解,“……一会儿就是这几个点,这一段感情很连贯,如果可以,我们连着来。反正差不多你自己发挥就行。”
说着拍了拍叶闪闪的肩膀,“好好拍,完了请你吃烧烤。”
叶闪闪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严影帝的替身,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压抑。
这样明显已经入戏了的状态,张导看到过很多次,所以他没再多说,朝着场务做了个手势。
“《审视者》胡延最后一场。”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安静了下来,就看着叶闪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就动了。他走了两步,靠近了已经没了呼吸的吴前。
地板是灰色的,鲜血从吴前的心脏处蜿蜒着流到了他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