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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郑媗眼中带了几分希冀。
“之前我也说过,表妹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敢信了。”罗钰叹息着说,又看了眼始终面色阴沉的雪桐城主,对他拱了拱手,“虽然我并没有资格干涉二位之事,但若郑掌门真的不愿,还望城主能多给她一点时间。”
雪桐城主的目光在三人身上绕了一圈,却阴冷地笑了笑:“我的事情,轮不到你们做主。不过既是来了,便要以亲者的身份为我二人送上祝福,如若不然……”
城主身周的侍卫们几个呼吸间便将罗钰与徐文颢二人团团围住。
徐庄主神色淡漠:“你二人一者与我有仇,一者我并不喜,只怕一句祝词都说不出来。”
雪桐城主笑道:“你不妨这么想,将仇人送作堆,下次若来寻仇,也省了找另一个人的工夫。”
罗钰:“……”
这城主的想法……还真是特别。罗钰本对雪桐城主没多少好感,虽说如今也并未产生多少亲近之意,只是这位城主人虽看着阴沉,想法倒有几分洒脱,敢作敢当,也不怕结仇,有几分枭雄气质。
只是雪桐城主不愿吃亏,徐庄主更是不肯受人所迫,何况是强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
罗钰便抢在徐庄主面露不悦之前开口道:“若你们是真心相爱,我们自会送上祝福,可若你们并非互有情愫,也莫怪我们无法真心祝福。便是在此刻我祝愿二位白头偕老,难道二位就真是一对佳偶了吗?”
雪桐城主点头道:“哪管是不是真心,反正话出来我就当做真的了。”回头吩咐手下的人,“放他们走吧。”
围着两个的侍卫瞬时四散而去。
罗钰有几分傻眼,他还以为对方还会刁难,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不由愣住了。
“既急着拜堂,那我们也不便打扰了。”徐文颢虽心有不悦,却更不愿看着自己与罗钰被郑媗当枪使,握着罗钰的手腕往后退了几步,“二位请便。”
“不!我绝不会嫁给他——”郑媗忽然睁开了雪桐城主的束缚,提着喜服的裙摆一跃跳下台,“借口养伤将我扣在城主府,又逼我拜堂成亲,我郑媗从未吃亏这等亏。哼,既然你们都不肯帮我,那我便自己来好了!都出来吧,有一个杀一个,尤其是雪桐城、追云堡、春晓山庄,给我杀得越多越好!”
“是!掌门!”
四面八方飞来无数彩色缎带,将拜堂的高台层层围住,素女门的弟子隐在缎带之中伺机偷袭,不多时就与雪桐城的侍卫们战到一块,招招狠戾。
雪桐城主那边就有三名素女门弟子围攻,徐庄主也被两人缠上,而郑媗,则不知为何挡在了罗钰的面前。
第二十一章
“又是这样。”郑媗终于卸下了所有情深似海的伪装,讽笑了下,“我最看不惯你那副悲天悯人正人君子的模样了,表哥。好似这天底下除了你之外,再没有比你更干净的人似的,真真教人恶心!”
郑媗眼中的恨意快要溢满而出,而那恨意中间,仿佛还夹杂了一丝嫉妒。
她一手提剑,朝罗钰攻了过去:“凭什么你从小就有堡主庇护,活得那养顺遂,时时站在制高点上去看他人!而我却只能在众多师姐妹间苦苦挣扎,只为得到师父的青眼,做尽各种肮脏龌龊之事!我也想活在阳光下,也想不沾染血腥,可我没有办法!所以我也要你尝尝失败的滋味,背叛的滋味,求不得的滋味!!”
郑媗与罗钰的母亲是亲姐妹,可惜姐妹的遭遇截然不同,罗钰的父母心地善良恩爱无比,而郑媗的母亲却因无法忍受丈夫的暴行而杀了亲夫,其后也自杀身亡。
从小,郑媗就活在黑暗里,她无法理解为何会有人活得如罗钰那般单纯幸福,于是她接近他,诱惑他,企图毁了他。可是哪怕她亲自解开衣服勾引,罗钰仍是正人君子到不行。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郑媗辛辛苦苦爬到掌门之位,宁可做出违背江湖道义之事也要成为人上人,她连心仪之人都可以狠心不嫁,更何况是性情诡谲的雪桐城主?这段时日她心安理得地享用雪桐城主的殷勤,那些效果奇佳的伤药让她的伤好了大半,比预想中还好得快。
所以她第一个就挑上了罗钰当对手,她这一身伤还是拜罗钰所赐,自然要在对方身上出了那口恶气。
罗钰却看出郑媗的伤并未全好,不欲与她交手。劝道:“表妹,你既不愿嫁给雪桐城主,门下弟子又来襄助,你何不趁这个机会早点逃出雪桐城?”实在没必要跟他打一场啊。
郑媗却招招发狠,秀美的五官都有些扭曲:“都什么时候了,你竟还有心为敌人着想!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好在哪里,竟能让庄主对你厚爱至此!”
罗钰微怔:“表妹何出此言?庄主怎会对我……”
“你莫要假惺惺的了!看着就恶心!”郑媗气得咬牙切齿,脸上尽是妒意,“他一开始喜欢的就是你,他想娶的人也是你!”
“什么!?……娶我?”罗钰震惊极了,好似没有听清楚一般又重复了一遍,而身体的本能却并不慢,在郑媗的剑尖将要刺破皮肤实际往后一撤,同时又不解道,“表妹为何这么说?”
郑媗嘲笑地往徐文颢那方看了眼:“想必表哥早已忘了,三年前,我女扮男装与表哥一同去七星镇,路上救了一名少年。那少年温文有礼,问起我们的姓名住址时,表哥只当路见不平并未透露,而那少年却非寻常人,终是找去了北地追云堡,再见面时我一眼就认出了徐庄主,表哥却愚钝得很,许是常常路见不平,自然不会记得被你救过的是哪个。”
罗钰心中惊讶不已,也往徐文颢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
郑媗继续说:“他接近我,向我打听你。初时我还以为他对我有意,自是芳心暗许,明知不可为也想与他拜堂成亲。谁知他心根本不在我,我求婚之时他也并未反对,还当他也爱着我,没想到只因为他早就知道我根本不可能与他成亲!我说得可对,徐庄主?”
她原本唤他“文颢哥哥”,现在却压根叫不出那个名字了。
徐文颢并未答话,解决了几名素女门弟子,便负手而立,若旁人不招惹他,他也不会主动出手,只是站着看罗钰与郑媗的对战罢了。
那隐隐保护的姿态,令郑媗格外气愤,她不由得提高了嗓门:“罗钰,你这个伪君子!你配不上他!”
罗钰真想苦笑,他是真的没有认出徐文颢,因为对方平日里气势太足,他实在没法想象徐庄主也有弱小的时候。
三年前……罗钰隐约记起一张俊美却仍有些稚嫩的脸,那时的徐庄主看着不过十五六岁,还是半大的孩子,脸上并未有如今的深沉,反而比现在活泼一些。
他想起来了,那个顺手而为的救人之举,以及自己隐瞒身份时对方眼中的失落。
徐文颢初上追云堡时,他不过与他短暂地见了一面,只当他是来谈生意的,便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看堡主与他谈生意。
后来他见表妹与他走得越来越近,为了避免误会,他也与对方保持一定距离,只是听表妹说不想嫁给徐文颢时,才屡次找上春晓山庄,只可惜对方从不肯见他一面。
罗钰还以为这位冷面庄主对自己不喜。
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看到罗钰不自觉柔和的神情,郑媗更是嘴里发苦,心中恨极:“凭什么!凭什么你什么都付出便能得到一切,而我做了那么多都没能得到他一句劝慰!我真后悔当日下手不够狠,我应该等到你断了气再出去的!”
这样就没人能救得了罗钰了。
这样,他说不定就会回头看她一眼。
第二十二章
徐文颢本想等罗钰与郑媗一分胜负再出手,然而在听了郑媗的那番话后,却改了主意。黑色身影快速掠至郑媗的面前,一掌将她打落在地,生生吐出一口血。
一切就如那个婚礼的夜晚般,他下手丝毫不留情。
郑媗脚步踉跄,双眼悲愤:“我本就打不过表哥,徐庄主为何偏要横插一脚!”
“因为你说了不该说的话。”徐文颢淡淡道。
“哪一句是我不该说的?提醒表哥三年前之事?还是……我应该等表哥断了气再离开?”郑媗忽然面带疯狂地笑了,“我觉得这才是我最想说的话!我当时就不该用匕首,应该一剑削掉他的脑袋,这样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他了!哈哈哈哈……”
“表妹,你……”虽然知道郑媗心狠,却没想到她如此恨自己,罗钰一脸的不可置信。
“滚,我不要你假好心!”郑媗见罗钰还想过来扶起自己,心中更加痛恨,她本想拂开罗钰的手,却猛地拉住那只手,张嘴就咬了下去。
“啊……”罗钰猝不及防,本能地甩了一下手,没能甩开。郑媗恰好咬在手腕的经脉处,他离得近,几乎能听见郑媗吞咽自己血液的声音。
可罗钰只以为郑媗是在泄愤,还是犹豫着不想对她出手。
还是徐庄主翩然又至,再赞一掌。
郑媗这次直接倒在地上,她的嘴巴还沾着罗钰的血,看上去十分慑人。
她缓慢地从地上爬起,用衣袖擦了擦嘴,嘲讽地看向罗钰:“你以为我只是看不惯你才挑了你出手吗?我虽要逃出雪桐城,却不想空手而归。那边的人想要灵药,可灵药却被你吞服了,那么你的血自然也与灵药有同等效力,我吞了你的血,内伤就能好得更快。”
说着,郑媗收起了剑,同时向其余的素女门弟子打了个手势。“本想趁乱将你一起抓走的,可没想到你虽是愚钝,却并没有因那些话而失了方寸,让我无从下手。”
更别说到了后面,连徐文颢都过来了。
二对一,她没有胜算。
郑媗不是个意气用事之人,她不想在雪桐城多做停留,先行撤退是如今最好的办法。
“你说错了,郑掌门。”徐庄主在她背后开口,“若是没有他的好心,也不会有如今的我。若他不曾对你手下留情,你也活不到现在。”
郑媗似乎笑了一下,却没有回头,让几名弟子掩护自己掠向了远处。
雪桐城主与几名死士仍在打斗,眼见人跑得越来越远,他却无计可施,气红了眼。
“我们也走吧。”罗钰轻声道。
“嗯。”徐文颢点头。
趁雪桐城主没法抽身,他们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上。
秦四不知何时弄来了一辆结实的马车,在黑暗的巷子里等着他们:“庄主,罗哥,赶紧上来吧!”
百姓们在打斗时就已经四下里逃开,没人注意到他们。
“细软可都带上了?”罗钰问。
“放心好了,罗哥哥。”秦四笑了笑,“你们刚上去,我就偷偷溜出来了,想必今日之事不能善了,所以我早早就备好了马车。”
“将装药的那个包裹找出来。”徐庄主冷声道。
秦四反应极快:“可是罗哥哥受伤了?”
“嗯。”
“稍等,属下马上就来!”秦四赶紧去车里翻找,很快找到了个小布包,麻溜地卷起罗钰的衣袖,替他包扎伤口。又有些疑惑:“这是个什么兵器,怎么伤口如此奇怪?”
“这是咬伤的……”罗钰觉得有些丢脸。
“啊?”
“一不小心……”罗钰叹了口气,对上表妹,他是自愧不如。但经历种种,他是宁可再也不要见到她了。
“莫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