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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戚山雨还被热情的围观群众集体起哄,让主持人半拖半拽硬拉上了台,麦克风往手里一塞,非得来一首什么歌才算完。
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可怜小戚警官样样都很出色,唯独天生五音不全,连哆唻咪发嗦啦西都念不囫囵。
被逼得没办法,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唱了一首《小苹果》。
可惜小戚警官唱得很认真,但唱歌水平却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真叫一个跑调跑到天边外,没有一个字落在音准上,颇有“绕梁三日、不识原曲”的魔性洗脑功力。
等他唱完之后,台下的男男女女全都已经笑疯了。
有几个妹子笑得眼泪都飚了出来,也顾不得会不会把精心描画的眼妆擦花,一边互相传着纸巾,一边笑得前仰后合挤成一团,只差没直接从椅子上滑下去了。
等戚山雨红着耳朵从台上下来,大家对他的印象已经从“好帅好酷一男的”变成了“好呆好萌一吉祥物”了。
那之后的自由餐会时间,小戚警官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
他的身边总有一群人包围着他。
清亮爽脆而高亢的年轻女声跟一群小鸟合鸣似的,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戚山雨根本不记得自己到底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反正无论他朝什么东西伸出手,都会有漂亮姑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先一步将食物或饮料递给他。
而且他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回答了什么问题。
反正从家庭情况到兴趣爱好连带银行流水,似乎都有人问过,甚至还有妹子找他打听岑晋的案子,问他们当时是不是真从冰箱里搜出岑大明星的尸块了。
至于小林警官,则纯粹是那条因城门失火而惨被殃及的池鱼。
他原本看自家搭档行情太俏,立刻十分机警地丢下了戚山雨,扎堆到男士圈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林郁清在食品区拿蛋糕的时候,一个不慎就被戚山雨一手逮住,拽到身边,企图用他来分散女孩们的集火。
林郁清当时真是连哭的心都有了。
他跟戚山雨一样,陷入了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之中,而且几次想要溜走,都被戚山雨夹着胳膊揪了回来。
若是一周之前,能和暗恋了十几年的人有如此紧密地肢体接触,林郁清觉得自己大概是会觉得非常感动的。
但此时莫说他已经对小戚同志完全死心,往前move on了,光是被女孩们热情似火的包围住,就让他一个其实十分害羞还有点儿轻度异性恐惧症的纯种弯男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
偏偏戚山雨还破罐破摔,既然死贫道那干脆也一起死道友,死活不肯撒手放他自由。
林郁清觉得自己真是交友不慎,好惨好惨!
小戚警官和小林警官就这么互扯后腿,在餐会现场坚持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市局公会的组织者开始陆续撤退了,立刻见机行事,假装打电话的样子,前后脚溜出了餐会大厅。
他们怕又被熟人截住,不敢正大光明地站在电梯间等电梯,于是“噌”一下从安全通道蹿下去,拿出了110出警的速度,从十二楼一路跑到负二层停车场,再从停车场出口出去,到大马路上打车,回了柳弈的公寓……
……
听完两人今天早上的遭遇,柳弈笑得趴倒在了沙发上。
“这人!就这人!”
林郁清指着戚山雨,向柳弈愤愤地控诉道:
“太没义气了这家伙!自己被姑娘包围就算了,为什么要把我也拖下水!”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戚山雨咳嗽了一声,正色道:“而且,我不是答应让你蹭饭当补偿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机关组织的联谊活动很有趣的
才艺表演和互动小游戏是惯例,以前还见过部队的小伙们表演队列操练和军体拳的^O^
另外,我把前文的省局全都改成市局啦,以后统一市局,请大家原谅作者一时脑抽记错了,还一错错了大半本_(:з」∠)_
第203章 11。the skeleton key…16
大概上午的联谊活动给戚山雨的精神创伤确实有点大的缘故; 他今天做的晚饭明显有点儿敷衍。
他将腊肉腊肠腊鸭切成小块,和淘好的香米一块儿放进电饭锅; 煮成了个简易版的煲仔饭。
然后戚山雨炒了些葱油; 等饭熟了以后,用大碗盛出来,盖上烫好的小白菜; 葱油浇上去,拌一拌,再配个蛤蛎冬瓜汤,就算凑合一顿了。
林郁清中午在自助餐会上根本没吃饱,等到晚饭时间; 已经饿得胃中鼓鸣,觉得自己能吃下一整头牛。
他一边抱怨戚山雨请客的诚意不够; 就用这么简单的一顿来忽悠他; 一边用加了海米和火腿丝的葱油拌了冒尖儿的两大碗米饭,直吃得肚皮滚圆,还依然锲而不舍,硬是捞光了汤碗里所有的蛤蛎。
吃饱喝足之后; 几人回到客厅,听柳弈讲他今天去脑科医院探访嬴兰的所见所闻。
当柳弈说起自己今天在嬴兰的病房里遇到了嬴川的妻子白洮的时候; 戚山雨和林郁清都双双皱起了眉。
“这个; 柳哥啊……”
林郁清听完柳弈的叙述之后,有些犹豫地说道:“既然现在那位白女士已经碰到你了,那是不是就表示; 嬴川也会知道我们在查他啦?”
“嗯,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柳弈回答得十分破罐破摔:
“不过,既然我那么点背,连去探个病都被白女士撞个正着了,那也没啥可说的。”
他耸了耸肩,“现在,也只能寄望于,她跟嬴川不是一条心的。”
“我觉得,这可能性不太大。”
戚山雨摇了摇头,以他身为刑警的经验,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评判,“在绝大部分的案件里面,嫌疑人的妻子、父母、子女等直属血亲,都会扮演帮嫌疑人打掩饰的角色。”
所以,他们在侦查凶案的时候,才会对嫌疑人的亲戚给出的证词持保留态度,不会轻易地完全采信。
“唉,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
柳弈仰面往沙发上一倒,“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试试查一查嬴川他妈妈的失踪案了。”
“可是,柳哥啊……”
林郁清说道:“嬴川他妈都已经是失踪了二十二年的人了,我们要从何找起?”
他看向柳弈,继续说道:“而且,我们也不能真带着铲子到嬴川老家的房子去,直接挖他家那棵树的树根啊……”
“对,我们确实不能。”
柳弈从沙发上坐起来,顺手揉了揉林郁清的头发,“别急,如果禹雅惠的事情那么容易就能解决,就不会拖到今天还让嬴川逍遥法外了,我们再琢磨琢磨,看能不能想到什么办法吧。”
说到这里,他忽然目光一转。
“对了,有一件事,我觉得有点儿在意。”
柳弈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往书房走去,“我上网查些东西。”
戚山雨和林郁清对视一眼,不明所以地跟在了柳弈身后,也一起进了书房。
柳弈打开电脑,熟练地搭了个梯子,开始在谷歌上搜索他想要找的关键词。
戚山雨和林郁清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边,好像左右护法一般,默默地看着柳弈翻着网页,并对此感到了深深的困惑。
他们两人的英语阅读水平,和邓迪大学双博士学位毕业的柳弈比起来,有堪称鸿沟的差距。
于是他们只能看出柳弈在谷歌上搜的是一种名叫“memorial diamonds”的钻石,然后看着他爆手速连开了好几个米帝的珠宝公司主页链接,在相关分类里寻找有关戒指的选项。
“找到了!”
柳弈忽然停下下滑鼠标的手指,点击放大一张图片,然后对着图中的戒指说道,“就是这个,白洮戴在手上的戒指。”
站在他身侧的两人双双探头,凑近电脑屏幕,研究了起来。
图上的戒指是一大一小的同款男女对戒,两只戒指上都镶嵌着一枚钻石,女款镶的大一些,男款的则略小,但两者都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戒托皆是一个花式变体的“D”字型。
“男戒虽然有点儿不一样,但我很确定,女戒的款式确实跟白洮戴在手上的那枚一模一样。”
柳弈伸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就是不知道,上面镶的,又是谁的……”
“柳哥,你说什么?”
因为柳弈的声音压得有些低,林郁清听不清最后的那两个字,于是他十分疑惑地看向对方,“谁的什么?”
“咦?”
柳弈扭头,反问道:“你不知道这个吗?”
“纪念钻石戒指?”
林郁清看着网页的英文大标题,直接翻译了出来,“这难道不是什么纪念日之类的戒指吗?”
“当然不是。”
柳弈抬头,盯着小林警官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所谓的‘memorial diamonds’,其实是指‘ashes to diamonds’,也就是将骨灰变成钻石。”
“骨、骨、骨灰?”
林郁清睁大眼睛,都吓得有些结巴了。
“你、你的意思是说,白洮手上戴着的戒指上的钻石,是用骨灰做的?”
一旁的戚山雨听到这个答案,也很是诧异。
人体的骨灰中含有大量的碳元素。
而用骨灰制作钻石的工艺,就是先将碳从骨灰中提取出来,然后将其加热到大约3000℃,使之变成石墨,再将石墨置入一个压力容器中,存放约两周甚至更久,这些石墨就能够在高温和高压的作用下,形成一颗人造钻石了。
做好的人造钻石,再经过工匠精心雕琢打磨,就可以镶嵌在各种首饰上,做成饰品,供人佩戴。
通常制造一颗重约一克拉的骨灰钻石,大约需要100到200克左右的骨灰,而且未免制作培育钻石的过程中出现意外,实验室通常会要求客户提供两份各约两百到三百克的骨灰样本。
在以前,这项工艺还不算成熟的时候,骨灰钻石多是橙黄色或者淡黄色的,这是因为从骨灰中提取的碳不够纯粹,混杂了一些氮元素的缘故。
后来随着该项技术的不断升级,出现了多彩钻石和纯白色钻石,而且制作钻石所需的骨灰量越来越少,做出来的成品的纯度和透明度也越来越高。
不过由于殡葬风俗的问题,这种骨灰钻石在国内的接受程度非常非常之低,柳弈搜了一下,暂时没有找到国内有哪个厂家开展这一项业务的。
反倒是国外有不少公司能接跨国单子,有的还是和著名的珠宝品牌合作,让客人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订制包括戒指、项链、手镯、耳环等一切你能想象的装饰品款式。
这次柳弈找到的,就是这样一家珠宝公司。
它可以提供从首饰式样订制,到骨灰钻石制作的全套流水线服务,当然,价格也昂贵到了令人咂舌的地步。
柳弈估摸着,就白洮手上戴的那枚骨灰做成的戒指的花销,完全足够嬴川买上三五颗同样尺寸的真钻石了。
“嘶!”
听完解释之后,林郁清倒抽了一口凉气,打了个哆嗦。
“把死人的骨灰做成钻石,日日夜夜戴在手上,难道不会觉得渗得慌吗?”
在丧葬观念上,小林警官还是维持着比较传统的华国人观念,觉得人死了以后,就应该让他们好好安息。
像这样把死者的遗物每天佩在身上,他总觉得哪里都很奇怪。
“现在的问题,是白女士那颗钻石的骨灰,是属于谁的?”
柳弈朝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