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面具回答:“嗯,他老婆前几年死了,现在就剩儿子和女儿还活着。”
“是吗?”
手套舔了舔嘴唇,手指在戚山雨俊美的笑脸上抹过,“没关系,反正有个上等货……”
“问题就出在这个‘上等货’上面。”
面具知道他这个搭档的特殊癖好,他们虽然是床伴,但两人都没有什么节操观念,更算不得伴侣,手套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对猎物如何就如何,要上要杀要煮要肢解都无所谓,他也半点不在乎。
当然,戚山雨的长相身材也是非常符合面具本人的口味的,等到把人弄到手,他肯定也不会亏待自己,必然要玩个尽兴。
“这个‘上等货’,可是个刑警,而且身手很厉害。”
手套闻言,睁大眼睛,露出了一个有些惊讶的表情。
然后,手套沾着血污的手指划过照片中的戚山雨的脸颊,又划过他的脖子,再划过他的胸口,仿佛他用来肢解尸体的锯子一般,分割着青年挺拔矫健的身躯,“是吗,你竟然跟你爸一样,也选了当警察……”
说完,他抬头看向面具,“那我们怎么做?”
别看面具体型高大壮硕、面相粗犷凶恶,但这个熊男才是他们之中的 “头脑”和领导者,在两人搭档的这几年中,手套早就习惯了无条件地服从面具的安排,只专心“享乐”就行。
“不要紧,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面具笑了起来,低头在手套的嘴上狠狠地啃了一口,接着他站起身,走到四个人质面前,指了指瘫软在最边上,已经失去了知觉的小姑娘,还有她旁边那个抖如筛糠的中年妇人。
“这两个我带走,有用。”
他回头看了看还坐在地上的手套,咧开嘴,意有所指的笑了笑。
“剩下的,随你高兴。”
&&& &&& &&&
柳弈在解剖室里忙到中午一点多,才总算初步做完了三具焦尸的解剖工作。
他匆匆冲洗掉身上的焦糊味儿,换了身干净衣服,回到办公室,正打算找点儿吃的时候,就听到了敲门声。
“柳主任,在吗?我听冯姐说你回来了?”
一个法医扭开办公室的门,从门边探进一颗脑袋来。
柳弈问道:“什么事?”
“哦,是这样。”
那法医回答:“今天前台来了好几次电话,说有人要找你,已经等了你一早上了。”
“喔?”
柳弈有些奇怪,“什么人?”
“不知道啊。”法医回答:“据说是个开安保公司的,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说。”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哦,他的姓很特别,姓邛。”
半小时后,柳弈坐在一家港式茶餐厅里,就着一杯煮得很浓的黑咖啡,往嘴里塞面包。
身为一个资深法医,他自然不会柔弱到看到尸体就吃不下饭的程度,但在连续摆弄过三具焦尸之后,再看到肉类,却还是难免有点儿倒胃口,不过如果中午什么都不吃,那么一整天高强度的工作下来,体力和脑力的双重负荷,肯定会将人累垮。
所以柳弈选择了最不容易让他产生联想的白面包配煎太阳蛋,好歹得把肚子填饱了。
邛乐池就面无表情地坐在他对面,一言不发地看着柳弈吃午饭。
柳弈把最后一口煎蛋塞进嘴里,囫囵咽下之后,才开口问道:“邛警官,你找我有什么事?”
邛乐池显然没料到,柳弈竟能一口叫出他从前的刑警身份,他有些意外地开口问道:“你知道我?”
“嗯。”
柳弈点了点头,轻轻笑了笑,同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十多年过去了,这位当年让戚山雨的老爸戴了绿帽的邛警官,现在已经年近五十。
但显然,邛乐池当年肯定是位剑眉星目、玉树临风的大帅哥,现在即便年纪渐长,额头眼角添了皱纹,颧骨上的法令纹也变得明晰了,不过他身材保养得很好,配上一张带了点儿岁月沧桑感的英俊脸庞,依然完全能够算得上是个赏心悦目的中年帅大叔。
——唔,也是,如果没点儿颜值资本,又怎么能当个男小三呢。
柳弈默默地想道。
而邛乐池听到柳弈的回答,脸色顿时黑了。
他跟踪了戚山雨好一段时间,自然知道两人关系非同寻常,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戚山雨竟然连自己跟他家的纠葛都对柳弈说了,这让他一时间感觉既尴尬,又难堪,甚至因为在后辈面前丢了脸,而产生了一点儿类似于恼羞成怒的情绪。
见坐在对面的帅大叔脸颊憋得通红,默然不语,柳弈挑了挑眉,又问了一次,“邛警官,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邛乐池愤愤地瞪着柳弈那对笑眯眯的狐狸眼,总觉得这人横看竖看都忒不正经,他停顿了两秒,才开口说道:
“我来找你,是想说——”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请你不要再跟小戚在一起了。”
柳弈:“…………”
他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盯着邛乐池看了许久,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无数槽点不知从何吐起,最后万千吐槽化成一句话——连我妈都不管我搞不搞基,请问您是哪位?
第116章 8。wrong turn…09
柳弈很有自知之明。
他知道自己绝对算不得什么好脾气的人; 平日里博学稳重、温和睿智的精英风范,只是为了工作需要而给自己做的人设; 实际上他的本性跟温良恭谦谨半点扯不上关系; 绝对是那种谁敢犯他一分,必定当场数倍回敬的类型。
于是他微微地眯起眼睛,朝邛乐池笑了笑; “您是以什么立场说这句话的?”
柳弈歪了歪头,做出一个困惑的模样,“我还以为,这种话,一般只会由长辈来开口呢。”
邛乐池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虽然柳弈的话说得还算委婉; 但其中的意思再尖锐不过,他这是告诉邛乐池; 他那么一个曾经破坏过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到底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装腔摆谱,对受害者的感情生活指手画脚?
邛乐池面色已然黑如锅底,搁在桌面上的手紧紧地握成拳,用力到青筋暴突; 显然是在很努力地控制着快要爆发的情绪。
他深深地吸气、吐气,重复了两遍以后; 松开拳头; 烦躁地揉了揉自己已然花白的额发。
“是!我知道,当年那些,都是我的错!”
老警官在桌上捶了一下; 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但旁边的水杯还是“咣啷”一声跳动了一下。
“是我当年没管好自己,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对不起戚哥,对不起嫂子!是我欠了小戚他们一家!”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嗓子压抑而沙哑,一句话说到最后,还带了破音,“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柳弈没有回答,甚至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只等着邛乐池把话说完。
“戚哥和嫂子都不在了,我以前的错误已经没法弥补了……但是……”
邛乐池再次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但是,我不能……”
他痛苦地哽咽了一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到,我当年的错误……耽误了小戚啊!”
柳弈闻言,愣了一下,思考了几秒,才理解了邛乐池刚才那句话的逻辑关系。
“你是觉得,小戚之所以喜欢男人,是因为你当年对他的家庭造成伤害的缘故?”
他试探着问道。
确实,在从前还把“同性恋”作为一种精神疾病的年代,国外做过不少对同性恋成因的研究,这些研究指出,有一定比例的后天同性恋,其形成原因是因为他们无法和异性好好相处。
这种厌恶的最常见原因,多由于童年、青少年时期来自社会或者家庭的伤害,比如父母婚姻破裂、家庭暴力、来自成年异性的强迫和侵害等等。
而这些因素有可能会使得孩子们留下对异性的强烈不信任感甚至厌恶感,以至于长大以后,无法和异性正常交往,只能转而选择同性作为伴侣。
根据米帝二十年前的权威心理学文献,这个类型的后天同性恋,在蕾丝边中尤为常见,有资料统计,这个比例甚至超过了百分之二十。
不过,柳弈可不觉得,戚山雨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会去喜欢同性的。
他家小戚警官,虽然青少年时期家庭并不圆满,但他的性格很好,心性平和阔达,主意很正,从来没有那么多的怨天尤人,待女性很尊重,对家庭也有很重的责任感。
或许戚山雨会因为对母亲出轨的芥蒂,比绝大部分的同志都更期盼一份纯粹的感情,但他不会因为别人的原因去改变自己的性取向,哪怕是他父母的婚姻不幸。
“小戚他可不是那样的人。”
柳弈轻轻地摇了摇。
他拿起已经变得温热的咖啡,喝了一口,“他会选择走什么样的路,都是他自己的主意,只要是他认定是的事情,绝对不会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而有所动摇。”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邛乐池板起脸,唇角紧绷成一根直线,多年养出的气场全开,立刻显得分外严厉,“你是指小戚认定了一定要跟男人搞对象,还是他只认定了你?”
柳弈微微一笑,“我听说,您以前跟小戚关系很好,您还送过他一副拳套,对吧?”
邛乐池愣住,他没想到,戚山雨不仅跟柳弈说过他和他们一家的纠葛,还连这些琐碎的细枝末节,都曾经提起过。
“既然如此,所谓三岁看老,我猜,小戚小时候的性子,和现在应该也不会有多大变化。”
柳弈的手指在白瓷咖啡杯上摩挲了一下,唇角依旧含笑,“所以,您应该知道,我刚才那句,可没有半个字的假话,对吧?”
“……”
邛乐池沉默了。
他其实也明白,在华国目前的大环境里,一个同志绝对不会过得很轻松,尤其是他还是一个吃公粮的警察的时候。
但即使如此,戚山雨还是选择了这一条路,而他这么一个心里有愧的外人,确实没有资格去过问,更不是他随随便便就能劝说得动的。
而且戚山雨以前曾经跟他很亲近,经常跟个小尾巴似的追着他的邛叔叔到处跑,所以邛乐池自然也很熟悉那孩子的性格。
当年个子才只到他胸口的小戚,脾气很好,特别懂礼貌,甚至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很好欺负。但实际上,那孩子的性子很倔,连成年人都很难坚持下来的长跑和拳击,他一练就是好几年,从来没有喊过苦、叫过累。
后来他的搭档在执行任务中出了事,而邛乐池也因为无法面对良心的煎熬,选择远远地逃开。戚警官留下的一家子孤儿寡母,日子定然会过得很是辛苦。
有人会在困难中变得软弱或者偏激,但有人却会被逆境磨砺得更加坚韧和刚强,而戚山雨很明显就是后者。
他以一个尚且只能被称为“孩子”的年纪,挑起一个家的责任,后来还选择了和他父亲当年同样的职业,成为了一名优秀的人民警察。
邛乐池觉得,戚山雨没有变,他确确实实还是当初自己认识的那个认真、执着而又坚强的小小少年。
“……”
邛乐池烦闷地揉着额发,他想不到如何反驳柳弈的话,但又觉得特别不甘心。
柳弈趁热打铁,把话说了下去:“您既然跟踪过小戚,我想您应该也发现了,我和他的感情非常好,对吧?”
邛乐池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