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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镇上,马车停在小香家门口,将她放下,便走了。在门开的刹那,莲子听到小香喊爹娘的声音,以及妇人嚎啕大哭的声音。
小香临走的时候笑着向莲子道:“你来找我玩,我有机会也去你家看看你种的苜蓿。”
莲子瞅瞅手中拿着的小半个布口袋,里面装着的是苜蓿草的种子。
她路上见有农户在撒种,并且还不是麦子种。好奇心以及敬业精神催促着莲子过去看了一看,谁料竟得知那农户撒的竟是苜蓿种子。
这临江府的气候并不比苍山那边暖和上多少,既然苜蓿草能在这里种植,那就很可能也能在她家种植。这么想着,莲子便要向那农户买上一些种子。
那农户将剩下的所有种子都给了莲子,宁卿付了钱,这才上车继续前行。
一路上,莲子都在和宁卿还有小香讲这苜蓿草。不但可以肥地,还可以做饲料,是特别大公无私的一种不是庄稼的庄稼。
小香早就听得不耐烦,趴在车窗边上,看着沿途的风景。
而宁卿则是带着微笑,静静地听她讲这苜蓿草。
宁卿的马车直接带着莲子到了家门口。
马车声渐近,杨氏此时正在井边淘米,听到声音,以为是苏可言回来了。
他前些日子为了能快一些,一直骑马,然而毕竟骑术还不太精,有一次从马上摔了下来,伤到了脚踝骨,这才改坐马车。
那三个孩子每日晚上都会在家里吃饭,杨氏也心疼他们,连院试都没去考。就算她再担心莲子,也不能薄待了这三个孩子。因此,每日尽自己最大的能耐,做些可口的饭菜。
她多么希望有一天,莲子回来了,能再吃到她做的饭。
只是——
那么多天过去了,虽然苏可言仍然在四处找着,但是杨氏心里也明白,哪里是这么好找的?
正在她叹息间,忽听门外有人喊。
“娘,我回来了。”
杨氏以为自己又幻听了,自从莲子失踪以来,她便常常听到耳边像是有莲子的声音。但是循声找去,又伤心非常。
莲子竟见杨氏没反应,一个不好的念头突然涌上心头,她别再是思念自己过度,神智不清楚了。
这么一想,莲子往前奔去,一把抱住坐在井边的杨氏,哭道:“娘,娘你咋了?我是莲子啊,我回来了。”
不但听到,而且还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杨氏回过神来,转回身,那眼泪立马像是奔腾的小溪,止也止不住。
“闺女啊,你可总算回来了,是要娘死啊!”杨氏一把搂住莲子,嚎啕大哭起来。
屋里的人听到动静,忙出来看,待看到了真的莲子,活的莲子,却都一个个不敢上前。
母女俩抱头痛哭一场,总算是哭完了之后,莲子从杨氏怀中转头,见旁边竟站着一圈的人。
从没见过自家老爹哭的,此时也是热泪盈眶。而大姐谷子二姐豆子,正拿着帕子拭泪,三姐栗子,脸上眼泪鼻涕挂了一道又一道,看得莲子想哭又想笑。
还有虎子,也拿衣袖抹了把眼泪。就连张子贺那傲娇小孩,也连连眨眼,抑制着眼眶里的泪水,不让滑下。
笑话,要是被这丫头片子看到他哭了,以后还不嘲笑死他?
莲子抽噎一声,突然一笑,奔过去,张开双臂,将他们能抱几人便抱几人。
苏可言下了马车之后,见到的就是这么一番场景,一堆人围在一起,又哭又笑的,而中间那个小小的身影,竟然让他再次眨了眨眼,生怕自己看错了。
莲子听到马车行驶的声音,看见苏可言来了。下意识地跑了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口中喊道:“可言哥哥”,声音竟是微微的哽咽。
苏可言如今还没开始拔个儿,但是身高仍然比莲子高上不少,莲子踮着脚尖,才能搂住他的脖颈。
苏可言也抱住她,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搅动一样,想哭,但就是哭不出来。这种感觉,竟比哭泣更要难受上千倍百倍。他只感觉,像是重新获得了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霎时间,这些日子的辛苦奔波,被母亲祖母责骂,所有所有的委屈,都在这刹那间烟消云散。
只要她回来就好,只要她回来就好。
搂住苏可言的手臂,突然在他背上和肩头捏了捏。
苏可言本就身材消瘦,没想到这几日不见,竟瘦的皮包骨头。
不行,一定要好好补补。
莲子心中想着,从苏可言肩头抬起头,道:“以后天天给你炖排骨。”
她说着话,腿上没留意,碰了苏可言一下,顿时见他眉头微皱,脚下也一个趔趄,这才艰难站住。
“小心着点,你可言哥哥脚上受伤了。”杨氏忙道。
莲子低头看苏可言的脚,盖在月白色直缀下,并不曾看出异样。
她蹲下身子,作势要掀开他的衣角。
“没事儿,只是扭了一下,不碍事的。”苏可言忙退后一步,说道。
但是莲子哪里是他说没事就不看的性格,当即又向前一步,掀开他的衣角。
只见他的左脚脚踝处,肿的像馒头一样。
“还说没事?”莲子瞪他一眼,搀着他向堂屋走去。
其实本来确实只是扭伤了,但是刚才见门口停着辆马车,以为出了啥事,急着过来看看。下车的时候一时心急,又扭了一下,瞬间火烧火燎得疼。才一霎的功夫,就肿了起来。
“在我家吃饭吧。”莲子回头,冲一直静静站在一边的宁卿笑道。
全家人这才注意到宁卿。
好像,是他把莲子送回来的。不管怎么说,又帮了他们家一个忙,该好好谢谢的。
“是啊,留家里吃饭吧。”杨氏和刘景仁都说道。
宁卿微微一笑:“不了,家里还有点事儿,得赶紧回去。”说着,转身出了门,上了自己的马车。
一家人又忙送出门去,见挽留不住,只得道了谢,请他有空一定要来家里吃饭。
宁卿只是微笑着道了声:“好啊”,便示意车夫赶车。
车夫掉转了车头,一挥马鞭,马儿便奔了起来。
“这是谁啊?”虎子向一边的张子贺问道。
张子贺抱臂,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宁卿,本届解元。”
虎子“哦”了一声,张子贺则在心里不屑道:“长得这么娘娘腔。”
苏可言看着宁卿的马车远去,只觉得心里有些复杂的,说不上来的东西在盘桓。
“咱们走吧。”莲子说道。
苏可言低头看着她,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被她搀着,进了堂屋。
杨氏去了灶间做饭,刘景仁去了屠户家里买猪肉。
莲子让苏可言坐在凳子上,又湿了块冷帕子给他敷了,让他不要动。村里没有人医,要请大夫的话,得到邻村去。莲子心道先给他敷一敷,消消肿,等到明日再找个大夫好好地给看一看。
刘景仁买了二斤猪肉,又杀了两只鸡,算是弥补那日一家人吃鸡肉吃的惊心动魄的遗憾。
杨氏在灶间利索地收拾了,做了一桌子的菜。
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莲子不禁摸了摸突然开始唱空城计的肚子。好久没有如此踏实地吃过饭了,还是家里的饭香啊。
这些日子以来,担惊受怕的,每个人都是一脸的憔悴。莲子先给每个人夹了一大筷子菜,说道:“辛苦大家了,我决定,明日亲自下厨,做个棒子面糊糊犒劳大家。”
这半开玩笑的话,让满桌子的人顿时又是想哭又是想笑的。
“都吃饭吧。”杨氏笑道。
但是莲子看过去,发现她和自己一样,眼中都闪着银光。
自打莲子回来后,家里一直十分热闹。杨氏娘家那边,两个兄弟带着媳妇孩子还有老娘,皆来看望。郑氏搂着莲子不停啜泣,口中直说“可怜的娃儿”。
又送走了一批前来看望的,莲子笑道:“咱家啥时候变的这么有人缘了?”
杨氏指指她额头,笑道:“是你有人缘?”
母女俩正说笑着,忽听门上有人敲门,二人忙看过去,见来人竟是刘老五和他媳妇。
但是杨氏仍将他们让进了家。
二人面上十分不好,到了堂屋,忽然冲杨氏和刘景仁跪了下来。
杨氏见状忙伸手去扶,说道:“哎呦呦,快起来,可使不得。”
论辈分,杨氏和刘景仁还得叫刘老五一声叔叔,哪里能受得了他的跪?
“我们实在是没脸啊。”刘老五带着哭腔道。
“是啊”,他媳妇也道,“给你们磕个头,也算是赔个不是。”
刘景仁此时也有些过意不去,忙去拉扯刘老五,道:“快起来,不关你们的事儿。”
“养出这么个逆子,我实在是没脸再见父老了。”刘老五又道。
那日刘土根正在家里晃悠,忽然听说莲子回来了,心道一声“坏了”,收拾了东西就要逃,谁料在家门口处,被县里来拿人的差役堵了个正着。听说是被投了大牢,再加上又是惯犯,只怕这辈子还不知能不能出来。
莲子对那刘土根是恨,但是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她本就没怨恨过刘老五夫妇。此时见他们也怪可怜的,便道:“大爷爷大奶奶,你们快起来吧,那等儿子不要也罢,你们要是愿意啊,以后我来孝顺你们。”
刘老五夫妇听莲子这样说,更是没有脸面。
“你是个好孩子,我们配不起你孝顺啊。”刘老五媳妇哭道。
一家子人好一番劝,才将二人劝了起来。夫妻俩原本是想将卖地的钱还给他们的,但是现下里实在是没钱,只好带了两只大公鸡,非要留给莲子好好补补身子。
杨氏和刘景仁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杨氏叹息一声:“老两口真是个好人,咋就养了那样个作死的儿?”
或许刘老五夫妻俩是想通了,再也没有为刘土根花一文钱的冤枉钱。听说二人如今离开了刘家庄,给人做点闲杂活计来维持生活。
这事儿虽然惊心动魄,但是很快就过去了,眨眼就到了年底。
如今给镇上张掌柜和董掌柜那边的供货又续上了,一家人整日家都十分忙碌。
这日,正当莲子将一大锅的点心拣出来之后,忽听门口有人喊:“谷子娘,你家又有喜事啦。”
正在堂屋忙活的杨氏听到动静,忙出来看,见来人是赵氏,便问道:“啥事?”最近家里正常的很,能有啥喜事?
“春子女婿来报喜了。”赵氏又笑道。
杨氏闻言,嘴边的笑即刻扩大:“真的吗?”
“可不是?如今正在你老家呢。”
杨氏喜不自禁,心道总算是老天有眼。
春子还没出阁的时候,和杨氏的关系极好,但是自从出嫁后,都快一年了,都没个动静。前些日子听说杏儿怀上了,联想到春子比她成亲还早一个月,因此越发地替她着急起来。现在好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杨氏思量着啥时候得了闲,去章店那边看她一看。
莲子听说姑姑有孕,也是十分欢喜。自从姑姑嫁过去之后,时不时地听说日子过得还算是舒坦。只是那王吉祥年岁大了,春子婆婆又着急抱孙子,只怕春子的压力很大。
在家里收拾一番,杨氏和刘景仁带着四个孩子去了老家那边。
沈氏今儿高兴十分,又要抱孙子,又要抱外孙子的,哪里能不高兴?
刘景民和李氏今儿也在,还好没闹出啥动静。
门口的喜鹊在树上飞来飞去,莲子看着它们时而歇息在光秃秃的树梢,微微一笑。如今家里过得富足,她在乎的人也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因此,莲子十分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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