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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可是我们生养的,与大哥何干?”陶司国可不是个讲理的,想夺他的钱,就是要他的命,天王老子也不行。
陈氏的气可有处发泄了,对着陶司国她可不怵,老嫂倍母,小叔子可没有刘氏的特权,有丈夫撑腰,陶司国不敢惹他大哥,她说得多么出格,陶司国能奈何得了她。
陈氏冷笑一声,轻蔑的语气令人感到羞辱:“老二,生恩不抵养恩大,你的老婆孩子哪个是你养的,你一天肩不担手不提,连你自己都是我们养着,卖了银子就想独吞,你扪心自问,你的良心喂狗了?”
“你!……”陶司国大怒,真想抽陈氏两个嘴巴,可他哪是陶司空的对手,他打谷氏行,对陈氏她可不敢。
陈氏不是个好糊弄的,卖三春的钱还没到手,她只是借这个由头分地,重要的目的怎么忘得了,刘氏逃回屋里,想躲避,没那么容易。
小声和陶司空计议一番,两家人追进刘氏的房间。
刘氏气恼陶司国的出现,大半月没回家,他倒会赶,坏了自己的好事,陶司国不会和陈氏掐,不像谷氏那个爱斗的,她原意是把谷氏引到风口浪尖,谷氏和陈氏必会为了银子打得不可开交,两败俱伤之后就不会顾到她了。
败家的陶司国打蔫了谷氏,陈氏没了对手,这不,又追上了她。
见进来的儿子媳妇两大家,脸色顷刻五颜六色,变换不定。
“都散了吧,我的身子不适,老大,给我去请郎中。”刘氏的话一说,陈氏即刻冷笑,嘿嘿了几声,随后又是微笑,脸上的神色全是鄙夷:“娘满面红光,身子丰腴,病可能不在身上,是心里不痛快吧?有什么憋屈,说不出口的,当着儿女孙男娣女一大帮,说出来,我们好为娘开解。”
这话说得,软中带刺,威胁力十足,刘氏心里明镜儿似的。
陈氏够阴损,戳中她的软肋:憋屈的事情,就是生了老大,这叫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刘氏恨得牙根疼:想分地?自己一万个舍不得,跟陈氏争吵,正中她计,想引出自己的私事,让陶渊民休弃她,她可没有那么傻,想要她的老命,陈氏是不想活了。
新婚之夜,哪有新婚之夜,在陶家住下,她与陶渊民就搀和了,以她的手段,陶渊民那个书呆子怎么发现得了她是二手货。
陶渊民对她深信无疑,她至死都不会说出真相,陈氏没有证据,几十年的事了,那个人贩子早该死了。
陈氏如果敢说出,她就会以侮辱陶家门楣逼陶司空休了她。
主意已经拿定,保全自己的名利她是很拼命的,不拼命也不行,没了名利她怎么活下去?
刘氏的脸色恢复了平静,吊梢子眉微一耷拉,出口的话语是冷冷的:“陈氏,你在给你的儿媳做榜样,将来她也会这样孝敬你。”
看了看满屋的人:“我病了,都散了吧。”不能给陈氏机会,刘氏摆下肉坨阵,只要不开口,神仙难下手,装病是最好的法子,儿女在她病中逼迫她,就是大不孝,量他们不敢。
陈氏早就料到刘氏会有这一手儿,装病,自杀是刘氏屡试不爽的利器。
第二十六章 老公公儿媳开战
让陶司空请郎中,却得不到陶司空的回应,刘氏一口气堵住了心口:这个儿子,真是个要账的,自己做了什么孽,摊上了这么桩倒霉事,如今又逼迫她,一辈子还不完的债。
刘氏闭上眼睛装死。
一向温柔典雅的陈氏,此刻像换了个人一样,伸手就掏出了帕子,捂住了双眼抽抽噎噎,双肩耸动,哭声凄凄,逐渐声音放大,随后就是哀嚎,就像吊丧一般,数落着往事,一声不迭一声,嗓音越来越凄厉,她的嗓音尖细脆响,哭声能把耳膜震破。
刘氏被她嚎的心烦意燥,这哪是儿媳妇,简直就是一个哭丧鬼加账户。
刘氏心虚不敢挤兑陈氏,只有吆喝她儿子陶司空:“老大!你想气死我!我还没死,嚎的什么丧?都给我滚!”
刘氏喊了两遍,都不见这群孽子、孽孙们抬屁股,气懵之下,她也嚎起来。
好!好哇!三春就是要等这样成果,度数还不够,要打得头破血流,她的气才会顺。
刘氏今天气死才好,原来卖人是她的主谋,三春恨极了她。
听陈氏的话音儿,这老妖婆肯定在作风上有猫腻,三春想要出口气还要再烧把火,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她怎么能解脱。
想到此,三春来了坏,几步到了陈氏跟前,假装哄陈氏:“大伯娘,您别哭了,哭得我们心里挺难受的,有什么委屈慢慢说。”
陈氏今天好像疯了,本来她就就看不上三春,竟然来扰她的计划,还他妈假好心,就想给三春两个嘴巴,但是她不能转移矛盾,跟三春斗起来岂不让刘氏得逞。
所以她就更加卖力的嚎。
刘氏发现三春去哄陈氏,心里暗骂:这个丧门星竞说陈氏委屈,陈氏哪点儿对她好,她竟偏帮陈氏,不由得更看不上三春。
刘氏越想越恨,不由得就骂出:“贱人!……”
三春要的就是激怒刘氏,刘氏最爱骂的就是贱人这句话,她是大家主儿的丫环出身,主子们最好这样骂下人,至死她骂人都不会离开这句话,这是一种上位者的感觉。
刚才刘氏出口就骂陈氏这句话,三春记事最会抓重点,刘氏看她心偏陈氏,必激怒骂她。
果然刘氏一骂,陈氏当然认为是骂她,以为她正和刘氏对着干,陈氏当然是不会白等着挨骂,才刚她就还了嘴,刘氏二次骂她,她更不会忍了。
自己是个贱货还敢辱骂别人,陈氏本来就瞧不起刘氏,在脑袋气懵之下,还有什么顾忌,哭声也止了,脸上不用擦,哪有泪,她根本就是装哭干嚎。
跳起来指着刘氏的鼻子便喊:“贱人!贱人!贱人!吃鱼嫌腥!养汉撇清!谁是贱人心里明白,带着肚子来的,还说嘴聊片,真是个不要脸的!”
陈氏就像个精神病,嘶吼狂呼,院里看热闹的村民,都偷偷眨眼、挤眼、伸舌头吐信子,小声议论开来。
三春早就跑了出去,看看村民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
这回刘氏一定不让谷氏紧着卖人了,陈氏不是想分地分银子吗?刘氏岂会让她如愿。
再看看刘氏双眼紧闭,不睬陈氏,你爱怎么跳,由你!
刘氏绝对不搭陈氏的话茬儿,屎盆子没人往自己头上揽。
刘氏就一个章程,分地没门儿,三春暂时不卖,一分钱也不会让陈氏捞到。
谷氏也顾不上打三春,陶司国正在和谷氏纠缠那一百两,谷氏的钱还没到手,陶司国就要上了。
可悲又可笑的两口子。
三春鄙视了一阵儿,觉得陈氏和刘氏对垒得也差不多了,她们的仇今天结大了,揭人短,暴人私密,捅人心窝子,那才结仇呢。
真是人心难测,下一刻,更兴奋的一幕震撼着三春的心。
只见在书房读书的陶渊民,拎了个擀面杖,冲到陈氏的面前“嘭!”一声,陶渊民手里的擀面杖砸向了陈氏脑袋。
下一刻,就是陶司空抓住擀面杖,一脚踹倒陶渊民。
哇!三春差点儿跳起来,真解恨!只要陶家人挨揍她就跳脚儿笑(永明、永辉除外)。
“反了!反了!”陶渊民爬起,伸脚冲陶司空踹去。
陶司空一抬腿,陶渊民就被绊倒了。
门口聚了看热闹的乡邻,陶渊民羞恼交加,面色殷红透着黧黑,他这个读书人的脸都丢尽了,被儿子两次三番羞辱,他还怎么活下去?
陶渊民不是个读书的呆子软弱无能的吗?怎么却像一个莽夫打起儿媳?
就是因为他读书读呆了,认为女人低人一等,她打儿媳妇,媳妇不敢动,儿子也不敢打爹,他怀疑陈氏糟践的是刘氏,儿媳妇竟敢辱骂婆婆,刘氏治不住她,需要自己出马了。
大老粗儿子和他想得不一样,打他的婆娘,没人给他做饭吃,那他就饿地慌,他们的目的还没实现,媳妇是为了一家利益拼命,怎么能让她挨打,你是爹,不能打你,就拦住你打人,有什么错儿呢?
儿子常年劳作劲儿大,老爹弱不禁风,被风扇着了,怨不得儿子吧?
所以陶渊民跌了两次,大伙儿都看着呐,儿子可不是牲口的。
陶渊民爬将起来,刚才他就听到贱人肚子什么的,心里疑惑很甚,他还要考官呢,怎容家门纳垢,败坏他的名声,他可不能容忍,他就是认为陈氏在败坏他的门风。
他跳脚高声呵斥:“陈氏,你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这家伙真是个呆子,刘氏气得不行,还不敢给他使眼色,怕的引火烧身,心里这个急。
陈氏也没有证据,怎么敢指定刘氏说,可她就变相儿的指桑说柳,也够刘氏磕碜的。
陶渊民虎视眈眈地挤兑陈氏要她说她指的谁,陈氏只是震慑刘氏,她也怕传出丈夫不是陶渊民的儿子,是个来路不明的货,她还有小女儿丛明未嫁,眼看着孙子也快说亲,终究掉了他们的身份,婚姻会添波折。
但是被陶渊民这样逼迫,叫她退无可退,她的神经几乎崩溃,捂住脑袋嘶吼起来:“你愿意戴绿帽子与我何干,不想当王八,你也早就是了,想知道真情,就去问那个始作俑者!”
陈氏真想挠陶渊民满脸的花瓜:这样一个傻子,想给你留脸面你自己都不稀罕。
第二十七章 书呆子发怒
儿媳妇指着鼻子说他是王八,陶渊民当时就傻眼了,好像老天下了巨大的冰雹,砸得他蒙头转向,一阵眩晕袭头,冰凉凉浑身瘫软,差点儿就地趴下。
读书人可讲驴粪球子外面光,里边多么肮脏都不忌讳,只要在外人的眼里不下贱,脂粉涂在脸皮上,就是他们的自豪。
被儿媳这样羞辱,他没了脸面,考上秀才也是被人耻笑的活靶子。
直气得脖子都粗了一倍,脸色像块紫肝叶儿。看了眼床上的刘氏,夫妻几十年,没发现她有失真之处,怎么?媳妇竟敢说婆婆带肚子来的,他下意识地看向陶司空,莫非老大八个月降生有隐情,越看陶司空长的一点儿不像他,倒是像刘氏居多,有不像刘氏的地方,一定是像别人了,是刘氏不正经揣了肚子找他当扛锄的?还是逃难中被人祸害的?怪不得倒贴着进他家门。
陶渊民越想越憋气,当了四十多年的王八,分毫没有察觉,要不人家都说他是书呆子,一股儿恨意充满了胸腔,找谁发泄,第一是刘氏,第二是陈氏,哈哈!自己从来不当家不做主,什么事都蒙在鼓里。
以为有个贤内助,以为她和媳妇们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对的,是为了让他省心读书,还以为自己是书香君子,风光无限,没想到绿帽子戴了几十年,婆媳几个干得都是肮脏事,卖女儿,穷排摆。
哪一码都是丢他的脸。
真没脸活了。
陶渊民羞恼阵阵,抡起了擀面杖奔向了刘氏,刘氏正侧身眯眼躺着,她不想和陈氏纠缠,陶渊民知道了又怎样,六十多岁的人,还能休了她?没证没据的,她会死不承认,反正传言已经四散,自己的名声遭人非议,一开始觉得受不了,最后也就是脸皮一摩挲,任人去讲究,还能剜去她一块肉。
刘氏本就是爬姑爷床,承受了很多的羞辱,被人贩子糟蹋,被他家人羞辱打骂,承受羞辱的心脏已经坚如铁石。
正眯眼躺着加强心脏的强力,风声扇来,擀面杖就落到她的肩头。
刘氏惨叫一声。
眼睛睁得即将冒出,不可置信:陶渊民敢打她,他吃的住的,都是她赐予他的,几十年,他没有一天劳作,草料三遍儿都是她张罗送到他的嘴边,养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