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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氏,伍家是如何发家的,你怕是忘记了吧?此时居然有脸撺掇伍桂叶如此,你这姨娘的做派,到这个时候,也是改不了啊。”
一声姨娘,让闵氏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埋藏在心里多久的秘密,要不是有她带出来的东西,怎么开得起这个酒楼,她已经是个半残之人,更是从来没有想过嫁出去,伍哥儿好端端养到这么大,就是她的命根子,即便真的依赖他,又有什么错?
想是一回事,被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伍良平也真真是可怜,好容易娶了一个好媳妇,却被自己的娘跟姐姐弄到这个地步,你倒是好好想想,这娘难道是你亲娘?有这样的亲娘?那个娘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女好,只有那不亲的,才会整日里算计想着划算不划算,这一年年的,除了知道找你哭诉,你这个娘还能做什么?”
伍良平吓了一大跳,什么叫娘不是亲娘?
他瞪圆了眼睛,望着伍桂叶。
伍桂叶抖抖嘴唇,“平哥儿别听人胡说!”
那个声音又响,“是不是胡说,问问就是!”
“谋了人家的儿子,一辈子享福也就算了,眼看这家业大了起来,又娶妻生子,这才想着跟自己闺女一并夺过来,啧啧……”
伍良平完全愣住了,这根本出了他的意料。
他自己心里头也有这样的怀疑,为何伍桂叶做了那么多那些事情,还是想回来就回来,那姐夫更是不露面,还记得当初有一回,他喝醉了跟人说,那整个酒楼都是他的。
乌梅受的那些苦,现在又冤枉她,还有丫丫,看着这模样……
他这一沉默,闵氏就四下伸着手指抓,“胡说,胡说!平哥儿,你忘了,小时候你生病,是谁一宿一宿地不睡守着你,难不成就是外人几句话,你就要怀疑娘?!”
伍良平见闵氏那般,赶紧过去扶。
抓到伍良平的衣裳,闵氏才心里安稳一些,这儿子的确不是她生下来的,又如何,养恩大于生恩,要不是她,他能够好端端长到这般大还有酒楼?既然养了一场,酒楼的本钱也是自己的,他不过帮着经营,就算是拿回来,又有什么好说的?
伍桂叶又道:“我就晓得的,这一定是他们早就谋划好了的,作坊现在做大了,看不起咱们小酒楼,你那媳妇觉得自己好,想要另外谋出路。”
这话说来说去,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苏有义瞧着伍良平。
伍良平心里千种滋味,刚才那人没有现身,但直觉让伍良平觉得他说的是对的,不过闵氏如此模样他又怎么狠得下心来。
有点眼色的人,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
瞧着伍良平更是意味深长。
等了一会,苏有义转头瞧了一眼丫丫,眼里神色温柔,话语却很坚定,“乌梅现在不知所踪,既伍哥儿你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闺女不管,我却不能,不管刚才那人的话是真是假,这姑姑把丫丫扔地上要了她的命总是真,丫丫没有你们,也还有外家,从现在开始,丫丫就先跟着我们一道。”
“这怎么行!”伍良平第一个反对。
丫丫一听,又哭了起来,“姨——,外公——”
听得伍良平自己也有些难过。
半夏撇撇嘴,看苏有义的样子是下定了决心的,这样也好。
转而摸摸丫丫的头,“丫丫跟着姨,谁也不怕。”,哄了几句,这才扭头对伍良平道:“你自己尚且顾不过来,把丫丫放在家里你放心?你这是哪里来的自信你娘跟你姐会对丫丫好?好到浑身都是馊味?好到听到就哭?”
伍良平说不出话。
闵氏身子一软,就倒在伍良平肩头,“平哥儿,这连人都要抢啊,明摆着是要对付咱们,咱们孤儿寡母的,眼见这酒楼就不保了。”
伍良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有义的话却还没有完,对四周的人说道,“众位乡亲,有谁得见小女的,要能提供线索,找到一定重谢!哪怕我倾家荡产在所不惜!”
“说的这是什么话,大家乡邻乡亲的,哪里需要这般客套。”
“没错!”
有很多人表态,已经有些妇人开始回忆这几日乌梅的举动,倒是也没有什么反常的。
苏有义跟这些人说完,伍良平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他就道,“乌梅的嫁妆,我们也不要了,你好自为之。”
伍良平嗫嚅着嘴唇,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岳父——”
苏有义很平静,“乌梅是我闺女,无论如何我都会找到她,她既然嫁到伍家,都是伍家的媳妇,但你们是怎么对她的,你回来过后可是提过她一句,可是想过要去找?只说她跟人跑了,我们家也没有你这样的女婿,你娘刚才也说要休了乌梅……”
“不,不,不行……”伍良平哆嗦着嘴唇。
却正中伍桂叶下怀。
苏有义冷笑一声,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却让伍良平心底深深地不安。
四周倒是也有人说这样不合规矩。
还没等说完,就让一旁的人拍了下去,“这才是疼闺女的人家,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死活都不顾了,还顾得上规矩!嫁到这样的人家,真是倒霉!”
正文、第213章 死?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伍桂叶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恨恨想着,要早点让他们断绝,岂不是更省事。
以后这边如何,作坊那头也不会出头,对自己只有好处。
大庭广众之下她极力收敛,嘴角却依旧露出了喜色,原本在苏家来人的时候,她是不觉得如何的,但一步步地被逼到这个地步,她就忐忑不安,以为没有多少指望,哪知道突然之间说跟这头没有关系了,这心情的起起伏伏,让她有些受不住。
朝苏家众人冷哼了一声,扭头见伍良平失魂落魄的样子,说道:“倒是到这个时候还会卖乖,就算是找回来难不成的我们还承认?”
说完,转而又悄声对伍良平道:“平哥儿,你莫担心,这把丫丫要过来放在手里,看他们那头敢如何!”
伍良平此时焦头烂额,甚至不知道如何就到了这个地步,即便现在乌梅还是伍家人,但苏有义如此算是不认他,其余的,还有什么意义?
伍桂叶的话在他耳边炸起,莫名就有些愤愤,“你说的是啥!”
挥手似乎想要甩掉这些烦闷,他自己踉跄着进了院子。
伍桂叶心情正好,根本不计较这点,扶着闵氏,“娘,你放宽心,以后再没有人能够气你了。”
她是打算用这些话气苏家人的,哪知道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
那头根本就没有人搭理,除了苏钱氏想动作被人劝阻了之外,他们也没有看她,仿佛伍家再也不值得他们瞧上一眼。
转而去了螺蛳粉那边的铺子。
当晚,苏钱氏周氏几人回转,苏有义跟苏有礼等人就在外头住了下来,一边打探着消息。
整个东望村,还有周遭的亲戚,都四下地去找。但人已经不见了好几日,如此一来收效甚微。
街坊邻居们倒是热心,说了看见乌梅的时候,最后仍什么都找不到。
就有些灰心。
“这难不成的真的是自己走了?”周氏讷讷问道。
新嫂子在一旁拍了她一下。“胡说什么,他爹出门去了,今晚估摸就能有消息,外头即便如何说,也不会是乌梅自己走的,丫丫是她的命根子,别人不知,你难道不知?”
最后,孙娘子等人也加入了找人的行列。
张留带着人,傍黑回来。有些欲言又止。
苏有义抬起头,眼里尽是血丝,“如何?”
张留坐下,“二哥,你要有准备。这事情说来有些话长,我也是出去托了彦哥,他本没空理会这些事,最后还是被说动了,你们一定有些意外。”
狄彦?
周氏讶异地长大嘴巴,“那个土匪……不不,好汉能够找到人。难不成的是被绑到山上……”
越是想要描补说得越是错,周氏甩了自己一巴掌,讪讪不说话。
原是一个伶牙俐齿的,这一回她是真的心急,自己的闺女可是也要出门的,要当真以后受了欺负。照着自己跟她爹这没本事的样子,别人哪里会忌惮,但要苏家能够一体,水萍日子就能够好过一些。
一开始她的确这般想的,后来接触起来。慢慢地就真的有些牵肠挂肚起来。
如今要乌梅当真的被抢到山上……
名声什么的都没有了,会不会影响到水萍几个。
即便能够一个鼻孔出气,周氏心里到底还是想着自家人多一些。
新嫂子就见不得她那个样子,没好气地道:“这一路上,也要真的有人敢抢!”
说完,似乎觉得说漏了嘴,也住了嘴。
张留这才说道,“你们可还记得庞老板?”
怎么又扯上了庞老板?
“怎么是他?!”
张留点点头,“本来这线差一点就断了,上一回庞老板给作坊设套弄黄豆的时候,不是说衙门里有人吗?后来也幸亏是临安过来,却没有解决就走了,这倒是给他钻了空子,正是那日他也就不见了,跟她媳妇一起。”
这一点大家都是知道的,庞老板逃走的事情却是不知。
“事情很凑巧,庞老二的媳妇早一阵经常出现在聚丰楼,闵氏把她当成闺女一般。”
半夏只觉得眼前一团乱麻,渐渐地有了思绪,这难不成的是一件事?
于是说道:“你是说,这是他们在报复?趁着临安那边没有空处理这事情,他得到了喘息之机,怪我们坏了他的好事,或者说,临安突然要走,也是他在背后放了风?”
苏有义紧紧咬住了嘴唇。
张留叹息一声,“虽然没有完全证实,却也差不多是这样,他这一跑,许多东西也就不见了,没准还跟伍桂叶接触过,我已经让人去伍桂叶夫家那头,只不过,你大姐绝不是跟林老板走的。”
苏有义突然说道:“这不像林飒做出来的事。”
半夏皱着眉想了片刻,突然说道,“既然有瓜葛,咱们找不到人,不如我找个借口去聚丰楼,伍桂叶并不是能够不漏一丝口风的,也好里应外合。”
张留赶紧说道:“不可!”
他要是让半夏如此去,到时候狄彦以为是他撺掇的……这可不妙。
但半夏已经有些定了心思,“说到底,这也是作坊的事情才弄这般大,要我们有权有势,自然能够去衙门打听,要不然庞老板不过也是一个做买卖的,依托了赵家尚且能够为所欲为,我们只能如此被动,而今就算是去告官又能如何?万一真的大姐在他们手里,怕是更加凶多吉少;如今倒是不如先别打草惊蛇,他们肯定也不知道咱们已经知晓。”
半夏说得似乎有些道理,但已经撕破了脸皮,再要过去也是有些难了。
张留根本不敢让她如此行事,也知道要打消半夏的念头有些难,于是绞尽脑汁说道:“不成,你要是过去,那伍桂叶即便能够露出破绽,但姓庞的已经是惊弓之鸟,哪里还敢去找她,倒是麻痹他们的好,我已经让人盯着……”
说到这,见半夏依然不为所动,“你一边让人盯着,我再过去,反正咱们等不起了。”
他嘴角就有些发苦。
朝新嫂子使使眼色,两人默契地眨眨眼。
新嫂子悠悠叹息一声,摸摸半夏的头发,“既如此,咱们也不能如此贸然闯进去,你大姐已经下落不明了,也不能白白搭上你,趁着这些日子一边准备,我们一边找寻,没准就能有些什么蛛丝马迹,放宽心。”
半夏哪里听不出她话语之中的拖延之色,但想着她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聚丰楼也不知道如何,当初好端端的一段姻缘,竟然走到了结仇的地步……
世事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