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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孙楷辰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了他。
虽然嘴上说希望赵政及时和他划清界限,但心里其实一直期望着他不要放弃自己,所以孙楷辰很怕自己现在说错一句话就会把对方吓跑。
赵政回抱住他,感受到他胸口剧烈的心跳。
他能听到孙楷辰的恐惧和无措,甚至能听到他在心里祈求自己不要走的声音。
可能每个人在自己的爱人面前都是心理学的专家吧。
何延已经站在警局门口等了他们很久了。
魏淮铭一个小时以前就跟他说要到了,让他在门口接驾,何延就这么在门口站了一个小时,其间内心里用尽了毕生所学骂人的词汇把魏淮铭骂了个狗血淋头,骂着骂着又把自己逗乐了。
一个新来的小警员跟在他身边,看着他们队长神经质的自导自演,打了个寒颤。
魏淮铭下了车就见何延缩着个脖子站在警局门口训人,蹑手蹑脚地从背后绕过去,凑到他耳朵边上大喊了一声,直接把何延吓得跳了起来。
看清楚来人后狠狠剜了他一眼:“你他妈三十来岁的人了能不能不这么幼稚?”
秦砚纠正他:“不是三十来岁,是三十岁。”
魏淮铭:“……”
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得到了安慰。
“所以这个变态杀人狂又玩起直播来了?”何延听完他们的叙述,总结出来这么一条信息,叹了口气,“还挺与时俱进。”
现在纸媒式微,仅仅是登在报纸上的消息已经很难再掀起什么大的风浪,现代人的忘性又太大,即使是利用各种营销号进行传播,也不过是一时的热度。所以‘金三角’选择了直播这种形式——每天新鲜,每天有料。
“他有很强的表现欲。”秦砚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子,“如果我是他,我会选择在观看直播的人数达到我的预期时结束这个直播。”
魏淮铭问:“怎么结束?”
“当着所有观众的面,把邓丽丽分尸。”
他的目的绝对不止是向所有人展示他折磨人的过程,更不是把这当做一场魔术来表演。
他最终的目的是制造恐慌,是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艺术品。
秦砚整理了一下手里乱七八糟的记录,抬起头望向何延:“很明显现在的观看人数还没有达到他的预期,但是这个直播已经持续了三天,每天都观看人数相比于前一天都近乎翻倍,所以我们必须在场面变得不可控之前抓住他。”
“话是这么说没错,就算你不分析这一通我也知道得尽快抓着他。”何延无奈地动了动脖子,接着说,“但是连个线索都没有,咱们去哪找啊?”
魏淮铭把截图翻出来给他看:“他在个人简介里写了‘老地方见’。”
“‘老地方’是咱们上次见到他的地方?”何延问完又觉得荒唐,啧了一声,“他是被人追傻了吗?”
“我看你才是傻了。”魏淮铭用手里刚卷好的文件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都能想到那地方危险,他能想不到?要真是在那儿,我们早就过去抓了,还轮得到你?”
何延刚想对魏淮铭这种歧视自己智商的行为提出异议,就被手机里传出来的电子音打断了。
时针和分针在表盘上重合。
开始了。
“各位中午好啊。”主播今天又换了一个声音处理器,不再是像昨天一样的孩童音,而是变成自带混响的男低音。
屏幕依旧是黑的,只能听到主播的声音,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观看人数正在急剧增加,短短五分钟的时间里就已经涨到了一万人,屏幕下方的留言也迅速滚动起来。
大多数是来冒个泡刷刷存在感,还有一部分企图和主播互动,像是认真做了笔记一样一个一个地询问昨天视频里出现过的东西都是从哪买的。
魏淮铭翻看留言的时候,甚至看到有人说他昨天和自己的女朋友也试了这么玩。
五花八门的评论真假参半,看得人不寒而栗。
“这些人是不是疯了?”魏淮铭望着黑漆漆的屏幕,恨不得现在就伸手把幕后的人揪出来。
五分钟后,屏幕亮了起来。
还是和昨天一样的背景,不同的是今天的女孩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被吊在了半空。
她身上穿着华丽的洋装,头发被精心卷成了洋娃娃的样子,所有裸露的皮肤上都被刷了白漆,除了殷红的嘴唇和脖子上那道深深的伤疤外没有一点血色。
女孩的四肢都缠上了绳子,随着绳子颤动的幅度而动作,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像极了一个提线木偶。
何延看得毛骨悚然,尤其是在看到她非常不自然的动作以后,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句:“这真的是个活人吗?”
秦砚“嗯”了一声。
如果不是昨天亲眼看到邓丽丽犯了毒瘾而挣扎的片段,他现在也会觉得这是个死人。
男人全方位地展示了自己的作品以后抬手抚上了女孩的脸。手法极其温柔,像是在抚摸自己的爱人。
然而下一秒,自带混响的男低音响了起来。
“第一个十分钟。”
搭在女孩下巴上的手突然收紧,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到了地上。
男人松开手,把刚才在女孩下巴上刻出来的蔷薇露了出来。
“我操。”魏淮铭感叹,“他怎么做到的?”
秦砚伸手比划了一下:“指缝间夹着小道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朵用玻璃刻出来的蔷薇花。”
何延插嘴:“那得费多大劲?”
屏幕上男人的手已经消失,应该是去处理滴在指缝里的血迹了。
邓丽丽依旧眼神空洞地盯着摄像头,甚至都没有尖叫,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和她无关一样。
“他是个艺术家。”秦砚盯着女孩下巴上的蔷薇花,“没有哪个艺术家……”
等了十几秒也没听见秦砚再说一个字,魏淮铭不解地转头看他。
能看见秦砚嘴皮子动弹却听不见声,魏淮铭抠了抠耳朵还是什么都听不到,又转头望向何延,不确定地问:“我……是不是突然失聪了?”
何延也在盯着秦砚看,非常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也失聪了。”
直到男人的手又一次出现在屏幕里,秦砚才闭上了嘴,随手拽了张纸开始写写画画。
魏淮铭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能看懂秦砚鬼画符一样的字,干脆转头看直播,等着秦砚一会儿给他解释。
何延倒是好奇地凑到了秦砚身边,看了一会儿以后叹了口气:“秦教授,你真是学心理学的?”
秦砚这字儿写的,比医生开的方子还难认。
秦砚没理何延,扣上笔帽,把手里的草稿纸递给了魏淮铭。
“邓丽丽刚才在给我们提供线索。”
他本来是想从那朵蔷薇花上找线索,精神集中在女孩的下巴上,却不经意间捕捉到了她嘴唇的颤动。
尽管被厚厚的白漆完全遮住了,但邓丽丽嘴角的伤并没有痊愈,这就直接导致了她说话时的幅度很小,小到不仔细看根本找不到。
第二个十分钟已经过去了,邓丽丽的腿上又新添了一朵花,枝条从大腿根延伸到了脚踝,有种凄凉的美感。
魏淮铭无心看视频,一把抓住秦砚的手:“她说了什么?”
“她说……”秦砚从乱七八糟的草稿里圈出来了两个字,“顶点。”
唇语很难认,尤其是这种动作幅度很小的唇语。刚才秦砚学着她的样子试了好几遍,才终于确定了这两个字。
魏淮铭听得一头雾水:“‘顶点’是什么意思?”
秦砚心里有了个大概的定位,可是依旧不敢确定,只能把视线转回了屏幕上:“看看她还会不会给我们提供其他线索吧。”
“对了,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魏淮铭生怕秦砚落下了什么线索,提醒他,“艺术家怎么了?”
“没有哪个艺术家能够满足于单纯创造艺术,他渴望自己的艺术得到世人的承认,这种天性是无法克服的。”
他们确实碰上了一个艺术家,而且是彻底疯魔的那种。
长达一小时的直播里,除了最开始邓丽丽向他们传递的信息以外再没有任何线索。
男人的手只有在施暴时才会出现在屏幕里,但是看邓丽丽的反应,他一定无时无刻不在紧盯着她。
“还好‘金三角’有严重的洁癖。”秦砚关掉重新变得漆黑的屏幕,在草稿纸上重重地敲了两下,“所以说啊,人要是毛病多还真不能犯罪,迟早被抓。”
魏淮铭接过他的话:“可是既然是人,就总会有点毛病。”
“对啊。”秦砚冲他笑了一下,“换句话说,只要犯罪,就一定会被抓。”
魏淮铭捏了捏他的脸:“不过你倒是没什么毛病。”
秦砚符合完美犯罪者的一切前提——无依无靠,无牵无挂,善读人心,在什么地方都游刃有余。
“可能以前是吧,但是遇到你以后就不行了。”秦砚攥住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一下。
温热的唇和冰凉的戒指一起贴在手指上,激得魏淮铭一哆嗦。
“我的软肋太明显了。”秦砚放开他的手,眼神里的温柔都要溢出来,说出来的话却很渗人,“如果有人要伤害你,那我一定会犯罪的。”
“我会把他们全杀了。”
魏淮铭愣了一下,抬手盖住秦砚的眼睛,亲了亲他嘴角的梨涡。
“那么为了防止你犯罪,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才行啊。”
秦砚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
何延不明白为什么他办个案还要吃狗粮,但他还是秉持着严谨的执法态度咳了两声,企图打断两个人的交流。
魏淮铭瞟了他一眼:“你嗓子里卡鸡毛了?”
何延:“我寻思你俩能不能等抓到犯人了再腻歪?”
“现在抓不到了。”秦砚把魏淮铭挡在自己眼前的手拿下去,翻了几张之前的截图出来,“虽然每天都在这间屋子里,但是很明显‘金三角’并不住在这里。”
直播场所是一个平房,确切点说有点像废弃的厂房。秦砚观察到墙面与地面的连接处和天花板上都有细小的黄色污渍,怎么看都不像是“金三角”这种完美主义者会住的地方。
何延:“所以他每天特意过来直播?”
“对。应该是十二点前过来布置好现场,然后利用开播后五分钟或十分钟的黑屏时间调试变声器。”
魏淮铭咂了咂嘴:“他有病吧?”说完又摇了摇头,“哦,他确实有病。”
秦砚来这边之前就让何延把最近那次分尸案的资料整理了一份,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金三角’抛尸的规律咱们都清楚。但凡是三角形,总会有顶点。”秦砚找了张新地图,把上次的三个抛尸地勾了出来,“麻烦何队找些兄弟盯着这三个地方了。”
何延一口答应,反应了一下又问:“那咱们呢?”
秦砚用马克笔在三角形中心重重地点了一下:“可能何队不太清楚当年的案子。‘金三角’除了会把三个抛尸地用等边三角形连起来以外,还有一个毛病——所有三角形都围绕一个圆心旋转。”
上次的抛尸案不过是“金三角”把他们叫到这里来的引子,因此三个抛尸地都在不算偏僻且易被发现的地方,唯一一个还算偏僻的巷子还被他自己封死了退路,所以“金三角”会出现在这几个顶点的几率几乎可以算是微乎其微。
邓丽丽不知是从哪得来了“顶点”这个信息,她很明显不能理解这个词的意思,只是绝望地把它复述出来,希望能产生哪怕一丁点的作用。
魏淮铭听懂了秦砚的意思,却想到了另一个层面:“有没有可能……这个消息是‘金三角’故意让邓丽丽透露给咱们的?”
“重要吗?”
秦砚和魏淮铭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笑了。
不重要。就算“金三角”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这是一个陷阱,他们也一定会去。
“那就等明天吧。”魏淮铭伸了个懒腰,问何延,“我俩住哪?”
“最近又来了一批新人,住宿比较紧张,你俩跟我挤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