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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眸色冰冷的踏上长阶,犹如没有魂魄的傀儡,不在意刘彻殷切和灼热的目光。
刘彻看着一步步踏上高台的阿娇,只觉得她步步都踩在了自己的心头。前一世的时候是怎般的不甘,这一世就是怎般的渴望。正是因为这份心心念念的渴望,他宁可自毁名声以示弱为局,引得阿娇回到他身边。
是啊,他是刘彻,是手段果决的汉武帝,是重生而来占尽一切天时地利的大汉帝王,若非他有意示弱,这朝堂怎会出现这般情形?若非他暗中以刘陵为棋子,下了淮南王这步棋,窦太后和馆陶姑姑又怎会允许阿娇入宫?
刘彻假装没有看到阿娇面上的沉痛死寂,假装感受不到她骨子里散发的冰冷森然,只踏前一步,拉住阿娇的手。带了深情低低呢喃一句“阿娇”。
阿娇没有半分笑意,也不知听到没听到刘彻的声音。就如布偶一般,任由他牵着行礼跪拜祖宗。
见阿娇如此,刘彻的心终是慢慢沉下去,再看向阿娇时的双眼以充斥了威严霸道,甚至面上的柔情也换成了凛冽专横。他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阿娇,就算你还爱着别人,也别想从朕身边逃开。
封后大典后,阿娇就被送回了椒房殿接受内外命妇的觐见。因着如今局势复杂,加上堂邑侯府的翁主又是二嫁之身,众位命妇打探不清汉宫皇族的心意,也不敢多留,道贺行礼之后就各自离去。
椒房殿再次恢复了沉寂,阿娇环顾四周,只觉得人生当真是讽刺至极。前世她死都希望再回这里,可终是在长门园遗憾而去。这一世,她死都不愿再来这里,可纵然嫁人还是未能逃过宿命的安排。
“皇后娘娘,李姬求见。”青枝入殿欠身道。
阿娇怔了一下,片刻想起曾经在她身边被改了姓名的李青衣,当初母亲似乎是将她送到了刘彻身边?
“有什么事吗?”阿娇蹙眉,若非必要,她是不愿与那些人相见的。
青枝瞧瞧看了一眼阿娇,复又垂眸压低声音道,“进宫之前,阿呆曾告诉奴婢,宫里的李姬是傅家之人,可以相信。”皱了皱眉,她终是没说,阿呆也曾言说,平阳侯府的女婢安谷也是可利用之人。
听到傅家二字,阿娇原本沉寂无痕的眸低猛然掀起莫名的波浪。傅子卿,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有阿娇的地方,一定会有你在。
李姬见到阿娇,只觉得心头万般感慨。可想到公子离京时递来的安排,又觉得公子当真是将主母放到了心尖尖上。
“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李姬跪拜行礼道。
阿娇不耐与人虚与委蛇,挥手让人起来,目光奕奕直接开口:“傅子卿没有死对不对。”
这句话倒是难住了李姬,公子生死未定,纵然她手中有些人手渠道,也无法探知疆场上的事情。可对上阿娇乍亮的视线,心中的猜测她是如何也说不出口的。难怪公子非她不娶,大抵只因为无论是何境地,她满心都是公子。
“公子福大,又有傅家产业暗中查询,定然会安然无事。”李姬又说了许多宽慰的话,等到离开之时又暗中叮嘱青枝与青稞一番。毕竟这里是后宫,刘彻是汉武帝,纵然阿娇心念傅子卿也当避开人前。
阿娇有孕之事,只限在长公主身边之人知晓,就连御医都暗中被陈季须处理了。至于其他奴仆,根本未来得及出堂邑侯府的大门。陈午虽不是个好丈夫,却也知什么事能言什么事不能言说,况且自辞去侯位之后,他已然处于半隐居状态。若无大事,觉不出院门半步,甚至于老夫人几次上门找寻,他都避而不见。想来是被老夫人伤透了心。
窦太后只知阿娇因傅子卿之事,悲痛欲绝昏死过去,却也不知晓她已然有孕。否则定会在帝后大婚前强让人给她堕胎。而阿娇不能生育皇家子嗣,本也在她意料之内,好在阿娇早就被伤了身子,也免了入宫再受阴私手段的苦。
待到送走了李姬,阿娇才让青枝和青稞服侍着褪去繁重的朝服,只着了常服疲倦的倚靠在榻上。
晚间时候,刘彻带了几分醉意被郭合和王太后身边的郑荣送回了椒房殿。带了酒气的男人,看着在寝室昏沉入睡的阿娇,之间她侧躺而卧,青丝散开遮住半边面颊,跳动的烛光映着她娇憨的睡颜让刘彻见之心动。
不理会地上跪着请安的青枝和青稞等人,刘彻挥手踉跄着走向榻前。他的阿娇,终是又进了椒房殿。
伸手抚上她放在锦被上白皙柔软的缦胰,刘彻心生喟叹。刚要开口叫醒她,就察觉手上的缦胰一僵,这般刘彻便知阿娇必定是清醒着的。
“阿娇,莫要装睡了,不然彻儿可就要吻你了。”刘彻黑亮英气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阿娇,其中蕴含着一股狂妄霸气。手上摩挲把玩着对方柔嫩的手指,隐隐的带了某种暗示,他刘彻要她陈阿娇。
阿娇再也不敢装睡,猛地坐起身,将手从刘彻手中拽出,死死的攥着被角,满面不安和厌恶。
刘彻在一旁将阿娇的神情和动作尽收眼底,心中像是被什么物件堵住了一般,接下来的话吐不出咽不下。他记忆里的阿娇,从不曾有过这般的不安和无助,就算是前世让自己伤透了心,有的也只是决然。脑中回想着阿娇平日里恣意张扬的笑容,心头惦念着阿娇在傅府与傅子卿对视时的柔情娇媚,刘彻只觉得心都冷透了。
大概这就是阿娇姐前世的感受。
看着阿娇蹙起的眉头,刘彻只觉得心都被揪起来了,可看着那双冷若冰霜隐含恨意的眸子,他如何也不敢伸手触摸半分。
刘彻慢慢做到床榻之上,双眸不再炙热,似是将万般情绪都收敛进了冷漠阴翳的眸子。他言:“阿娇,你是朕的皇后,是朕的妻子。”
说着,人就欺身而上了。
☆、第67章 阿娇有孕被揭发
阿娇用力顶着刘彻的胸膛,可就算如此她如何敌得过一个精壮的少年。刘彻也并非不知□□的毛头小伙,早在登位之前他便有了李姬,甚至在更早的时候在皇姐的平阳侯府便于一个歌姬交合了。
刘彻嗅着阿娇通身的想起,感受着身下温热柔软的身躯,只觉得一阵心猿意马。
阿娇原本冰冷的眸子蓦然一痛,面上露出了玉石俱碎的决绝狠辣。傅子卿,阿娇一辈子只会是你一个人的妻子。
思及此处,阿娇反手从枕下取出一支尖锐的金簪抵向脖颈。自重生开始,她枕下无利器终会无法安睡,后来嫁于傅子卿那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才渐渐消散,可自傅子卿疆场失踪,她竟然又犯了这个毛病。枕下被刻意打磨过的金簪日夜不离。
“阿娇!”刘彻原本火热的眸子徒然一紧,整个人瞬间就如一只被激怒的野兽,散发着浓浓的森然和杀机,就好像稍不注意,他就要捏死手下的女人。
阿娇浑身一颤,却依旧倔强的跟动了杀意的刘彻对视,像是孤注一掷做最后的挣扎。
刘彻虽心有阿娇,可到底也是帝王之躯,能细心待她,收服后宫众人不敢轻慢于她,亦是极限。虽然带了些弥补的以为,可也不代表他能忍受她这般的无视和拒绝。
冷哼一声,刘彻翻身下地,拂袖冷冷道:“阿娇,朕念你不懂为后规矩,不与你计较。”说罢,探身向前,“你若当真不在意你的兄长父母,朕也不会再多做顾念。”
这是第一次,刘彻对阿娇露出这般神色,曾经志在必得的意气,此时只剩冰冷的威胁和逼迫。
坐在帝王轿撵之上,刘彻冷笑一声,眉宇间全是森森的孤寂和薄凉,他指尖轻轻扣在膝头,“郭合,三月三于霸陵扫墓,你且让人安排好。”
这天下不只有一个陈阿娇,想必皇姐也调/教好了不少美人。且看你陈阿娇,如何面对终日失/宠/,又如何对抗众人的冷嘲热冷吧。
刘彻两世生于汉宫,长于帝王之家,他清楚后宫没有帝/宠/的女人何其艰难。他更相信,有一日阿娇定会如一般嫔妃那般,求了自己的怜惜。毕竟,深宫太过寂寞。
看着陛下冰冷讽刺的模样,郭合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赶忙上前应声。直到刘彻开口言道去李姬宫里,掖庭侍才赶忙让人绕路前去通知。
帝后大婚当夜,陛下并未宿在椒房殿,反倒是李姬所在的甘露殿灯火通明。不过一日,后宫众人皆知皇后被陛下所厌弃。只是碍着太皇太后与大长公主的威仪,没人敢表现出什么,但私下里却已是谣言四起。
数日后,刘嫖自长信宫而回,路上忽而想起了自己许久不见的女儿。这几日因着心中愧疚,她有些不敢见这个女儿。叹口气,看向天际,为了权势,她终是将女儿推进了火坑。
“去椒房殿。”
刚进椒房殿,刘嫖就闻到了一个浓浓的药味。微微皱眉,想到自己暗中让御医在阿娇的汤食中加了打胎的药物,莫不是。。。。。。
想到这里,刘嫖脚步不由加快。
“怎么小小的御医都这般推三阻四的,又不是让他来给看诊,只是拿些补药,怎得就这般难?”青枝端了一碗汤药,嘴中对一旁的小宫娥抱怨。
小宫娥也面带为难,喏喏道:“听说是李姬有孕,陛下极为高兴让御医全去甘露殿照看,就算余下几个小太医,也担心来椒房殿会惹怒陛下。”
“金叶子送去了吗?”青枝皱眉,莫不是小小的太医都要为难椒房殿?
那宫娥点点头,像是带了抱怨和愤懑跺脚,“娘娘如今的日子过得愈发小心翼翼,陛下怎就不为娘娘做主呢?”
听了这话,青枝不由苦笑,无奈的让人退下,她则端了汤药入殿。自家翁主与陛下之间的隔阂与关系,怎是外人能了解的呢?
殿内,阿娇卧坐在软榻上,身着宽松的青色衣衫,自从傅子卿走后,她日日穿着他爱穿的颜色,就是发簪也不过是一支玉簪。
“翁主,不如请太皇太后和长公主做主,否则您的日子过得也太苦了些。”这么说着,青稞还在一旁暗自抹泪。自家翁主,何时受过这般委屈?
阿娇轻笑出声,这样也好,在一个角落守着傅子卿的骨肉终老。
“有什么区别?从为了她们进入这个后宫,你口中的翁主就已经死了。这个后宫啊,就算没有算计,也处处是□□,便是这空气中都充满了绝望,生生的要将我逼去寻了傅子卿。”每日,她都靠着那些记忆过活,就如一株失去营养失去水分的牡丹,生生被自己逼得萎靡凋谢。
青枝和青稞看着眸光涣散的阿娇,只觉得心都在滴血。如今听到阿娇不哭不笑,安静平淡的说出这一句句让人绝望的话,她二人终是哭出了声。
青枝和青稞心里明白,伤了翁主心的何止是陛下一人?便是太皇太后和长公主如何没有伤了她!可是她们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翁主一点点沉默,一点点痛苦,一点点的失去生机。
站在殿外的刘嫖看着这番场景,心头不由像是被插了一把刀,使劲的被绞着拧着,疼的她眼眶都酸涩异常。她的女儿啊,那个骄傲的不可一世,那个敢长安纵马,敢鞭抽王孙贵族的女孩,如今怎会落得这般田地?忽而想到了后宫的寂寞凄凉,想到了日日/宠/爱流转于别的女人身边的帝王,刘嫖恍惚间像是看懂了什么。
没有入殿打扰阿娇,刘嫖跌撞着离开,眼底是如何也压制不住的哀伤和悲凉。她要去确定,确定新帝到底强到了何等地步,确定自己和母后的心软,是不是害了阿娇。
又过几日,馆陶公主邀请京师各家主母夫人小聚,宴会之上说有意回馆陶县小住,京师之事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