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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叹了口气,“中午的新闻我看了,在在真是什么都豁出去了,五年前是,现在也是。”
方自在无法无天,老钟至今想起还心悸有余,“我代方家养大在在,但是我却不能为他做主,至少这件事上,我拦不了他。”
“霍医生,我一直在想失忆这件事对在在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在你回来以前我一直坚持认为这是很好的,他不用记挂你,身体健康,一切都很好。”
霍启坐在对面,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钟像是陷入了一场痛苦的回忆,皱着眉又继续道:“但是,如果在在记得他八年前对你做过什么,那三年对你对他来说都很痛苦,他若是没失忆的话是不会再来找你的,可问题是他不记得了,还再次爱上你,如果那后面他又想起来了呢,你觉得在在会怎么做?”
他曾对爱人做过这样龌龊的事,但现在他又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老钟无意再阻拦,但这也是真切的事实。
方自在若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他要如何面对霍启?
老钟视线落地,不忍再看。
霍启久久未答,窗外有叶落了,是难看的冬景。
老钟又坐了一会儿,还是拄着拐杖颤巍巍起身,“霍医生,你看得要比在在明白。”
说完就要往门外走去。
霍启平淡又冷静的声音这时才响起,“钟叔,你等等。”
老钟没有转身,但也停住了脚步。
“钟叔,跟你谈完的第一次我就想过这个问题。”
“那时你跟我说方自在现在过得很好,我确实想过那就算了,连那句对不起我都不要了,如果他可以过得很好。”
老钟转过头,霍启依旧脸色平淡,但说出的话却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今天我忽然想明白一件事情,方自在要的开心,是我。”
指尖划过屏幕上方自在的名字,霍启抬起眼,看着老钟的背影,继续说着:“那也正好,方自在跟我要了三年,那我也拿回三年。”
霍启说着话,眼里起了变化,亮晶晶的,仿佛透着无限的光和温柔,“方自在欠我的那句对不起,我不要了。”
“我只要他。”
四个字,震碎了枝头挂着的水珠。
28岁的霍医生迟来的开窍,坐在桌前向着空气表白。
他被霍家抛弃,被方家设计,脾气冷漠又古怪。
这个世界待他一点都不好,自私,阴谋,没人性。
但又送给了他一个方自在,以绝对耀眼的姿态闯入他的警戒线,爱他,保护他,给他一个家。
谁说只有方自在只身入赌局,霍启也押了八年,豪赌一个未来。
时间太久,他早就忘了什么时候爱上了方自在。
只得庆幸现在还不算太晚。
老钟偏过头,眼眶微红,想着这两个人27岁的人先后在他面前坦白。
像极了毛毛躁躁的青春期动情的叛逆小孩,直白又动人。
是对是错,孰是孰非,外人看客都是旁观。
两个人的事情要怎么清算,自己明白就好。
老钟收起佛珠,走前仿若赌气,背着还是不肯看霍启,语气还略带生硬,“我老了管不动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霍启目送老钟出门,又拿出手机,直接拨下一串号码。
不过一秒,方自在着急的声音就出现在那头,像个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霍医生,你是不是看到新闻了,没关系你别怕,我把照片都买回来了,不会对你有影响的,你安心工作,救死扶伤,不要拉黑我的W信。。。。”
霍启认真地听着方自在噼里啪啦说的一大串,不忍心打扰他。
等到方自在终于说完了,趁着空隙霍启叫了一声他。
“在在。”
“欸。”方自在被叫惯了小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应答如流。
“有件事情你说错了。”
“什么事?”方自在拔高声音,紧张兮兮。
“我昨晚没有拒绝你,我只是说你喝醉了。”
方自在一口清水卡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耳畔是霍医生隐隐带笑的声音,心跳飞快。
等到终于艰难下肚了,方自在才结结巴巴道:“霍霍霍霍医生。。。你的意思是我。。。。我理解的那种意思吗?”
“是,没有拒绝你,我也很喜欢你,我是你的男朋友。”
三连暴击,方自在一颗心快跳到嗓眼,呆呆地跟着重复一遍,“男朋友?”
“嗯,男朋友。”
方自在手里的纸团被他揉了又揉,狂喜像浪潮席卷全身,全身肌肤都在冒着小小的惊喜疙瘩,又傻傻地说了一遍,“男朋友?”
霍医生也很有耐心,“嗯,男朋友。”
卜谷拿着资料匆匆走进来,看到一副让他终身难忘、差点葬送职业生涯的画面:小方总坐在大转椅上兜着圈圈,每转一圈就对着电话那头问一句“男朋友”,傻乎乎地笑着。
直到方自在看见卜谷,表情才惊变,对着他做了个“出去”的唇形。
卜谷连忙鞠躬退场,站在桃心实木门外老实罚站。
过了将近有十分钟,门内人才让他进去。
方自在已经做好完全的表情管理,但眼角还是带笑的,故作严肃道:“刚刚找我什么事?”
卜谷默默地眨眨眼,把手里的资料递过去,一边快速地总结道:“刚刚查到副总在Z市,但是目前有个问题,Z市那边有方氏三分之一的客户量,副总在一个一个接触他们,好像是要撬掉总部的业务。”
方自在翻完手中的资料,眼角的笑已经完全消失了。
这些年方崇山生病,光是在医院就躺了三年,就算有什么想法都已是有心无力,方自在顾念旧情,要是方家能维持和平也再好不过,再加上方凯程是有管理天赋的,于是放了一批方氏的核心业务给他,只是方自在也没想到,一次次纵容的后果就是野心大涨。
但Z市的客户很要紧,三分之一的数量同等于方氏三分之一的利润,方凯程想要干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方自在合上文件夹,看了一眼卜谷,“订最快的机票,我们先去Z市见客户。”
等卜谷出去后,方自在才摘下眼镜,疲惫地搓了搓脸颊。
今天的心情大起大落,他有点不真实的具象感,但还是掩不住心里的微微失望。
方自在对二叔一家人多年忍让,不过是为了保住方家不成一盘散沙。
但如果非要商场厮杀,他也不遑多让。
窗外忽然又飘起奇怪又急促的冬雨,本来就灰蒙的天又硬是加盖了一层,显得更加阴郁沉闷。
淅淅沥沥的雨丝拍打在窗户上,凛冽的风卷着残叶扫荡过街,凌冬迟至。
卜谷的动作很快,机票订在晚上6点半。
方自在堪堪算了下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不到,他现在就得出发。
思来想去还是给霍启打了个电话,语气哀愁,“霍医生,我今晚要出差。”
那边传来医院特有的嘈杂声,霍启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嗯,果然甜蜜是一时的,霍医生还是霍医生。
“你都不难过的吗?”方自在这下真的很哀愁了。
有将近几秒的沉默,方才的杂乱声都消失了,方自在才听到比刚才更加清晰又真实的声音,“我等你回来。”
方自在看见窗户里倒映出自己的笑眼弯弯的样子,大声地应了句“好”。
第22章 我们回家
Z市的事情远比方自在想得要棘手得多。
方凯程带着方氏的核心业务出走,等到方自在真正落手去查的时候客户已经被带走不少客户,再加上之前方自在高调出柜,确实也给方氏带来不小的冲击,虽然那天场下公关部跟媒体打点好了关系,但落在客户耳朵里又是另一回事。
方自在在Z市一呆就是半个月,每天都在苦哈哈地不停约见客户,总算挽回大部分的业务,但还是有一小部分攥在方凯程手里。
卜谷整理出了一份名单,方自在草草看了一眼,说道:“方凯程还是不答应和我们见面?”
卜谷点点头,“是的,我们和副总约过很多次,但是他始终不肯答应。”
方自在看着酒店外的长街景色,沉吟半晌才道:“那就直接去见他,他不想做人,那我也不用顾念什么亲戚关系了。”
卜谷又跟他简单讲了下总部的情况,等到处理好公事以后已经将近晚上十点。
方自在洗完澡后就瘫在床上发呆,翻了个身捡起手机,想直接给霍启打电话的,但是又怕打扰霍医生休息。
想来想去,方自在还是决定先发条信息给他,“霍医生,你睡了吗?”
霍医生这个人谈恋爱前后没什么大变化,信息一样回得很慢,主要是工作经常日夜颠倒,方自在很少能碰到他正在看手机的时刻。
酒店的床铺很软,方自在奔波了一天,趴在枕头上一边等着霍医生一边发呆,又打了个呵欠,困意涌上,架不住眼皮深重。
就在方自在快要闭眼的那一刻,手机铃声响了。
方自在吓得一阵激灵。
霍启刚下完一台手术,换完衣服后就匆匆走回办公室。
打开抽屉,摁亮屏幕,果然有方自在的信息已经委屈巴巴地躺在那里。
不知不觉中霍启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不忙的时候习惯性会看一眼手机,葛主任打趣他说霍医生最近变得有了些人情味。
霍启对“人情味”这个词不置可否,不过是架不住方自在要撒娇罢了。
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不过堪堪过了半个小时,霍启想了想,还是给方自在打了个电话过去,接通线响了好几声,方自在懒懒的声音在那头出现,“霍医生,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理我?”
“刚刚在手术室,对不起。”
方自在原意只是想逗逗霍启,没想到对方这么认真,在床上滚了半边,嘴上哼唧着:“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呢?”
霍启勾起嘴角,“那你想怎么办?”
“我还被困在Z市,要不就罚你来接我吧。”方自在也就是过过嘴瘾,霍医生的专家门诊号已经排到下个月了。
“好。”霍启在那头干净利落地答到。
方自在傻笑出声,长腿在被子里蹬了两圈,语气还是很一本正经的,“还是不要了,你只要治病救人,我负责赚钱养家。”
霍启无声笑开,方自在天生话痨,啰啰嗦嗦又讲了一大堆事情。
两个老男人谈恋爱,一个太冷,一个太热,不过中和得刚好,霍启很有耐心地举着手机听着方自在叨叨了半天,听着他声音渐渐小下去,才轻声道:“在在,很晚了,该睡觉了。”
方自在一双眼睛老早就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但是又忍不住想跟霍启多说一会儿话,不知缘何总觉得跟霍医生讲多久都不够,好像在拼命弥补某段空缺一般。
不过眼下方自在实在困了,讲的话也越来越小声,最后变成了细细低语。
“霍医生,我想你了。”
听筒贴着耳朵,方自在的最后一句像一根极轻的羽毛,扫过他的耳畔,轻飘飘地落在心尖上,霍启只觉得又酸又软。
方自在的呼吸已经平稳下来,霍启又听了一会儿他的声音才挂了电话,在电脑前坐了一会儿,才打开内网开始打字。
三天后,方自在带着卜谷直接去了Z市一处酒店。
包房里,方凯程正笑着给李老板敬酒,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眼见着马上又要签下一个单子时,房门忽然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