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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景先追问道,“那她走了,六妹怎么办?让她进宫么?”
“不!”安宁猛地打了个哆嗦道,“我,我不进宫。”
朱景先道,“那秦远到底怎么想,还得他自己拿主意。你看能不能想个办法,让他来见见六妹才好。”
周复兴皱眉想了一会儿道,“这样啊,我请梁相爷帮忙,看能不能带个信给他。”
“可以么?”安宁从怀里拿出那条随身携带着的绣给秦远的丝帕,“周大哥,你能把这个送进去么?”
周复兴道,“尽力而为。”
安宁道,“周大哥,真谢谢你。”
周复兴道,“你跟我还客气么?”他叹道,“本是我对不起你,当日,若不是我走了,也不至于……你这一路,走得甚是凶险吧?”
安宁摇摇头道,“我有大哥,还有小弟。对了,顶天,你过来!”赵顶天走上前来,安宁指着他道,“小弟人年纪虽小,却胸怀大志、最重义气,又聪明机智,好学上进,周大哥,我想求你一事,你能收他为徒么?”
“什么求不求的?”周复兴打量了赵顶天几眼道,“但今日真的没心思说这个,要不这样,等安排了你与三弟会面之事,过几日我来看你们时,咱们再说,行么?”
朱景先道,“那就拜托周兄了。这梁府也不是久留之地,我把我们的地址告诉你,今儿就先带他们回去了。”
周复兴送走他们三人,忙上楼来瞧梁淑燕,在门口就听得她在屋里独自痛哭,却怎么也不肯开门。周复兴知她心里难受,却不知她是为了自己难受,站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黯然离开。
回了住处,安宁心里也不知是喜还是悲。当她得知原来秦远并没有故意抛弃她时,心里是欢喜的,但是,一想到梁淑燕那清纯娇艳的脸,却又觉得实在对她不起,这么好的姑娘,却生生被绑在个空名份上了。可要她与梁淑燕共事一夫,她又觉得自己真的做不到。唉,这一夜,辗转反侧,柔肠百结,怎一个愁字了得。
晚上,梁淑燕没有下来吃饭,梁夫人来过了,她也不肯开门,也不知说了几句什么,梁夫人叹口气也走了。周复兴也吃不下,心神不定的在房中走来走去,这丫头,到底发的是哪门子脾气?
更深人静了,小院里就剩下他们俩。周复兴在楼下也不知转了多少圈,终是不忍心,一咬牙,用轻功窜上房顶,房间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看不真切,幸好窗户没关,他依旧是熟门熟路地从窗户里飞了进来。脚上却觉得软绵绵的,只听梁淑燕一声惊呼,周复兴脚下不敢用力,提气往前就地一滚,回头才瞧见梁淑燕坐在窗前地上,刚才应是踩到她了。
他忙过来扶起梁淑燕道,“淑燕,有没有伤着你?”
梁淑燕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你,你欺负人!”
周复兴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我踩到你哪儿了,疼不疼,要不要上药?”
梁淑燕愈加发起小姐脾气道,“才不要你管!”
周复兴见拉她不肯起来,便也在地上坐下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饭也不吃!”
梁淑燕哼了一声,却不说话,长长的指甲在地板上划来划去。
周复兴想了半天道,“你再不说话,我把你扔屋顶上?!”
梁淑燕道,“我才不怕!”
周复兴笑道,“那好!”他一把拉起梁淑燕,真就飞身上了屋顶,把她放下,自己却作势欲走。
梁淑燕抓住他的衣摆,周复兴笑道,“你不是不怕么?”
梁淑燕立即松了手,撅起小嘴道,“你走吧!我才不稀罕。你走了,我就从这楼上跳下去!”
周复兴苦笑道,“算我怕了你,行不行?淑燕,你一向最是乖巧的,今天是怎么了?”他停一停才柔声问道,“是不是小六来,伤到你了?”
梁淑燕小声道,“才不是她!”
周复兴道,“那是为什么?莫非你也喜欢上了三弟?”
梁淑燕举起粉拳用力打了他一记,“才不是呢!那人有什么好的?我才不稀罕!”
周复兴道,“可你今天那样儿,倒真有些象在吃醋呢!”
梁淑燕更生气了,大声吼道,“我才没有吃醋!”
周复兴道,“小声点!也不怕人听见。”
梁淑燕嘟着嘴不作声了。
周复兴坐了下来,指着天上的星辰道,“你瞧,那是北斗七星,春天晚上瞧着特别亮些。”
梁淑燕一时也抬起头来,“星星有什么好看的?”
周复兴道,“星星可以告诉我们许多事情,就说这北斗星吧,你瞧那斗柄东指,天下皆春;等到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
“是么?”梁淑燕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的?谁教你的?”
周复兴道,“我师父。我是个孤儿,很小便没了父母,是师父可怜我,把我捡了回去养大,还教我许多本事,他的恩情,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可惜还没等我好好孝敬他老人家,他却过世了。”
梁淑燕脸上表情柔和起来,“他老人家那么好,说不定已经成仙成佛了。”
周复兴道,“师父过世时却不是这么希望的,他老人家只希望来生投胎时,这世上已经天下太平,他能找个知心的人,过些轻松平常的日子。”
梁淑燕道,“你师父怎么是一个人呢?”
周复兴叹了口气道,“师父是个好人,却也是个可怜人。师父年轻时曾经错过一个很好的女孩,等他发觉时却为时已晚,此后再也没遇上可心的姑娘,孤独终老。虽然后来收养了我,但我知道,师父心里的寂寞却是我解不开的。”
梁淑燕道,“你师父真可怜,”她对天拜道,“老天爷!求你保佑周大哥的师父投胎转世时,天下太平,让他早早的遇上自己中意的女子,幸福快乐的过一生。”
周复兴望向梁淑燕的眼神里多了几份柔情,“谢谢你,淑燕,你终于肯叫我周大哥了么?”
梁淑燕低下头不理他,殊不知那浅嗔薄怒的模样却更让人动心。
这女孩温婉的时候,会让人心里很宁静,周复兴不知不觉讲起心事,“就是我这姓,也是师父给的。”
梁淑燕道,“那你原本叫什么?”
周复兴道,“早忘了。”
梁淑燕的眼神里有些怜意,“周大哥,你别难过。”
周复兴道,“早不难过了。我倒是庆幸的很,能遇上师父,要不,还不知道我能活到几岁?你知道么,师父给我起个名叫改,复兴是字。”
梁淑燕道,“怪不得你给我那匕首上有个‘改’字。”
周复兴道,“师父不希望我重蹈他当年的复辙,有错必改,所以起名叫改,字复兴,是怜着我幼时孤苦,希望我后半生能过得好一些。”他顿了顿道,“那匕首是师父赐名后赠我的。”
梁淑燕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收着的。”
周复兴皱眉道,“我有说过送你么?我只想着借给你防身,你若出了宫,还要还我的。”
梁淑燕道,“那可不行!你给了我,就是我的。”
周复兴笑道,“有你这么无赖的么?”
梁淑燕怒道,“有你这么小气的么?”
周复兴笑道,“好好好,我送你便是。你饿不饿?咱们下去吃饭好不好?”
梁淑燕还在忿忿地道,“不吃!”
周复兴道,“我也没吃,可真饿了。”
梁淑燕道,“那你自己下去吃。”
周复兴道,“要不,你去帮我热热?”
梁淑燕一扭身子道,“我才不要!”
周复兴道,“淑燕,别闹了,跟小孩子似的。”
梁淑燕更生气了,大声道,“我才不是小孩子!”她忘了是在屋顶上,一下腾地站起来,却猛然滑了下去。
周复兴见状忙起身伸手去抓她,却只勾到一角衣袖,春衫轻薄,“嘶啦”一声,袖子裂开,梁淑燕惊呼一声,迅速往下滚去。周复兴着了慌,往前一扑,抱住了梁淑燕,却止不住下滑之势,两人一齐往楼下跌落!幸好他反应快,在空中踢了楼壁一脚,把下滑之势改成横荡之势,减了不少力,又在空中翻了几个身,才平平落地。
梁淑燕吓得眼睛紧紧闭着,半天也不敢睁开。
周复兴把她放下,笑道,“睁眼吧,这下可好,都到一楼了,去吃饭吧。”
梁淑燕仍呆呆望着屋顶,“我方才是从那上面上来的?”
周复兴道,“是啊!你果真跳下来了。”
梁淑燕道,“哇!这么高我掉下来都没事。”
周复兴听这话不对,忙道,“你可别再想来一回,这么高,摔着可不是玩的。”拉着她进了客厅,灯光里,才瞧见梁淑燕眼睛红肿得跟小核桃似的,甚是可怜。
周复兴道,“饭菜都凉了,你等着,我热下吧。”
梁淑燕却道,“不要你弄。”自己走到炉前去热饭菜了。
周复兴笑笑坐到桌前,桔黄的灯火一跳一跳着,映着梁淑燕忙碌的背影,不一时,饭菜加热后的香气弥漫开来,他的心里,竟生出一种温馨的感觉,如家一般。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告白
第一百四十八章 告白
饭后,送梁淑燕上楼,站在门口,梁淑燕忽回过头,瞧着周复兴,似是有话要讲。
周复兴温言道,“怎么了?”
梁淑燕不敢抬眼瞧他,心怦怦如小鹿乱跳,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结结巴巴道,“周,周大哥……我……”
周复兴似有些预感,却见梁淑燕一下跳进房里,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只听见声若蚊蚋的一句话,“我喜欢你!”
梁淑燕只觉得脸烧得跟火炉一般,蹲在地上抱着头,半天似连呼吸都停住了。过了许久,她才慢慢站起身来,悄悄回头张望,从门缝里瞧见周复兴早已不在,心中未免又有些懊恼起来,也不知刚才自己说的那句话,他有没有听见?又是害羞又是担心,一下扑到床上,拿被子捂住头,觉得自己又傻又笨,一颗芳心,忐忑不安了一夜。
周复兴的心里也颇不平静,梁淑燕的话虽轻,但他听见了,听得很清楚很明白。他逃也似的下了楼,回到房里,也不知是喜是忧。他不傻,还很聪明,跟师父在江湖上历练多年,又因为学那易容术的关系,察言观色、揣度人心更是不在话下。梁淑燕对他的情意,他早看出来了,但他一直装糊涂,直到刚刚那句话,终于把这最后一层窗户纸捅开了。
周复兴联想到今天梁淑燕。的反常,豁然明白,淑燕白天那句话,不是对小六说的,是对自己说的。她觉得他心里还惦记着小六,所以才那么难过。周复兴不是个无情的人,梁淑燕是个好姑娘,爽朗明快,虽然也是千金小姐,却没有多少骄纵之气。她乖巧可爱的让人不忍心伤害,所以周复兴不自觉的顺着她,甚至有些纵容她。纵容她呆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问长问短。耐烦时就回答她,不耐烦理她了,自己看书写字时,她便坐在一旁或是看书,或是做着女红,倒也不来吵他。
其实周复兴时常偷偷打量着她,。好奇这小姑娘怎么黏着他?他扪心自问过许多次,自己竟然也没有真的厌烦她。甚至,他有些开始喜欢上这种感觉,特别是瞧着她苹果般红润的脸颊上挂着开心的笑容时,他的心也跟着快乐起来。
可当梁淑燕真的说出那句话,。周复兴又迷惘起来,该怎么对她呢?她能不能脱离晋宫还是个未可知,即使离了宫,难道就跟着自己去亡命天涯?怎么说,她也是千金小姐,从未经过风吹日晒的,能吃得了苦么?
一时,他又拿起那小蝴蝶,心里惆怅不已,自己真的。能放得下她么?
次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