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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秦远眉头皱起,安宁忙道,“阿远,既如此,便不要勉强王师傅了。我也不过偶尔想吃这道菜。”
秦远道,“你究竟是在哪家为仆?我帮你赎!若是不惯规矩,便特赦你不守吧。只要夫人什么想吃,你来弄就好了。”
王大厨道,“那不若让小人把此菜的做法传于宫中御厨。也是一样的。”
安宁道,“这法子好!阿远,你别为了我一人,又专门弄个人进来,回头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了,该说我多生事端了。”
秦远想想道,“如此也好!”他一时命道,“赏黄金十两。”
安宁笑道,“我也要赏呢!”
秦远笑道,“你赏什么?”
安宁道,“我进去瞧瞧。有什么可赏这位王师傅的。”她起身回了内室,这才从袖中取出那小东西,原来是枚蜡丸,用力捏破,露出里面的小纸条,上面几个蝇头小楷写着:忽然回宫究竟发生何事?明晚七夕夜请燕至皇宫西北角处拜月,妥否,请速带信回来!
安宁忙把纸条收进怀里,略一思忖,然后取了一柄不甚贵重的玉如意出来,笑道,“阿远,我赠这如意给王师傅可好?”
秦远道,“不过是个小玩意儿,你爱赏人便赏人吧。”
安宁到王大厨面前道,“王师傅,谢谢你今日这菜,内里滋味平和,我极喜欢。赠你把如意,愿你日后事事顺心。”
王大厨道,“多谢贵人!”他跟着李德清退了出去,把这菜的做法跟宫中御厨又讲解了一遍,这才收拾刀具,陶仲堪亲把他送了出去。
回到车上,赵顶天驾车急急离开,瞧有一段距离了,众人才长舒一口气。
王大厨笑道,“总算不负周公子所托。”
周复兴和赵顶天都凑上来道,“到底如何?”
王大厨道,“那夫人极其机警,她虽未明言,但说我这菜,内里滋味平和,她极喜欢。还赠了把如意,愿日后事事顺心。”
周复兴道,“那宫中应该是无事了,既赠如意。便是愿我们事成。多谢王师傅舍身犯险!”
王大厨笑道,“好说好说,今日入宫,得见如此美人,我也不枉走这一遭。”他一时又道,“说来奇怪,为了她要吃道菜,如此兴师动众的,料想在宫中应是过得极好。怎地见她脸上竟有青肿淤痕,可这样的美人,有谁舍得下手?”
赵顶天急道,“你说什么?你说六姐脸上有些青肿?”
王大厨道,“我也就大致瞧了两眼,没看真切!只隐隐觉得有些痕迹,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周复兴道,“小弟,你别急,先送王师傅回去,我自先回去准备了。明晚便是七夕,自见分晓!”
赵顶天应了,周复兴驾马回去了。
*****
安宁一直惴惴不安,这纸条揣在怀里,象把火在烧,她迫切的想要把这好消息告诉梁淑燕,可一直脱不开身。直到瞧见秦远在她身边睡实了,发出均匀悠长的呼吸,她才蹑手蹑脚的起来,披上外衣,溜下床去。
她怕发出声响,赤足踩在地毯上,慢慢的慢慢地退出了内室,转身又轻轻的将门推开一角,闪身出去了,她一路小跑着去到偏殿,不敢敲门,只轻轻敲了敲梁淑燕的窗户。
“谁?”梁淑燕在里面轻声问道,她知道今天有人来送春花秋月了,可一直等不到安宁的消息,她也急得睡不着。
安宁轻声道,“是我,快开门。”
梁淑燕忙轻轻的把门拉开,安宁闪了进来,她把纸条交给梁淑燕道,“周大哥明晚要来接你了,你快准备下吧。”
梁淑燕凑近月光,却瞧不见纸上的字。她拉着安宁蹲在地上,燃亮了火折子,一时瞧了,心中狂跳不已,明晚,明晚便可以离开这皇宫了么?
安宁道,“你快烧了。”梁淑燕依言烧了,灭了火折子。
安宁握着她的手道,“我可得回去了,明晚,我会想法拖住阿远,你自己小心啊!”
梁淑燕反手握着她的手道,“安宁姑娘,谢谢你。”
安宁略有些伤感的道,“也许明日一别,咱们再无相见之日了,梁小姐,你多保重!”
梁淑燕眼中泛着泪光道,“安宁姑娘,你也要保重!”
安宁道,“我不能呆了,万一被阿远发现,要就遭了!”她转身就往门外走去,突然却瞧见有一团黑影从院墙上落下来。
安宁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来,她往后退了几步,捂住了嘴,梁淑燕在房中也瞧见了,忙冲了出来。
那黑影瞧见她们,站起了身,轻嘘了一声,低低叫道,“六姐!”
安宁吓了一跳,那人跑了过来,拉下面罩,赫然是赵顶天。他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安宁忙拉着他又躲进梁淑燕的房里。
他是怎么进来的?
原来赵顶天驾车把王大厨送回了朱府,自己心里却越想越着急,突然,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能不能夜探皇宫,去瞧瞧六姐呢?他心里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行,太冒险了!一时却又想到,若是没被人发觉呢?自己学了这些日子的功夫,想来自保该是够的吧,再说,他只要去看一眼,看一眼六姐没事就好了。赵顶天拼命找理由说服自己,最终他换上夜行衣,悄悄的骑了马,只带了绳索和匕首就溜了出去。
有谁没有年轻过呢?象他这个年纪,虽然道理都懂了,却正是最容易冲动,最容易犯错的年纪。
赵顶天偷偷溜到皇宫西北角,宫外,有一片人迹罕至的树林,周复兴带着他半夜里在这皇宫四周勘察过多次,此处是皇宫防守最薄弱的地方。他们打算七夕夜把梁淑燕偷带出宫,也是打算从这里进去。
赵顶天下了马,把马拴在树林里,他悄无声息的跳下了护城河,游到宫墙角下,夏天的河水并不十分冰冷,他深吸一口气,逆着水流,从宫中的排水口处游了进去。这里连通着宫中的池塘,他慢慢的游着,尽量不发出声响,池塘里荷花开得正盛,在满塘的荷叶中穿行,倒给他提供了极大的掩护。
赵顶天现在辨认方位已经比较准了,他知道他到了安宁所居宫殿的后方。游了一会儿,他悄悄的上了池塘当中的孤岛,这里静的吓人,也不知有没有人居住,赵顶天不敢停留,他顺着路绕到前面,却见有长长的九曲回廊通到前面,那里应该就是安宁的居所了吧,他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
穿过回廊,赵顶天到了那宫殿的后方,他仔细观察了一阵,真的,这里就是安宁的住处了。他从后院翻了进来,伏低身子往寝殿这边绕,居然这么巧,就在偏殿里遇上了安宁。
安宁拉他到屋里,拼命压低声音道,“小弟,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你快走,快走!”
赵顶天道,“我听说你受了伤,心里放心不下,六姐,你让我看看,看看你到底有没有事?”
安宁急得直跺脚道,“我没事!没事!”
赵顶天道,“那你让我看一眼!”
安宁道,“你就别再磨蹭了,万一被人发现了,可就没命了!”
“不行!”赵顶天道,“你不让我瞧一眼,我是不会走的。”他说着,一下燃亮了火折子。
安宁忙用两手捂住了脸,赵顶天也不管了,使劲把她的手拉了下来,一时呆住了,他那么美丽的六姐脸上确实存在着青肿的痕迹,晚上卸了妆,看着更见明显。
赵顶天只觉一股热血直往脑门上冲,他顾不得那么多了,沉声问道,“是他么?是他打你的么?”他的调门不知不觉提高了。
安宁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忙伸手捂住赵顶天的嘴巴道,“我的小弟,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样大吼大叫的?”又赶紧抢下他手上的火折子灭掉道,“你已经看过了,就快走吧!”
赵顶天转身却对着梁淑燕道,“梁小姐,你告诉我,是不是他,是不是那个人打六姐的?”
梁淑燕一时望望他,一时望望安宁,不知该怎么说。
安宁的眼泪掉了下来,“我求你了,小弟,你别再管我了,你快走,快走!”
赵顶天继续追问着梁淑燕道,“他对六姐并不好,对吗?六姐在这宫里过得并不好,对吗?”
安宁上前使劲拽着赵顶天哭道,“你走,我不要你管!我高兴在这宫里,我很高兴!”
梁淑燕的眼泪也下来了,“安宁姑娘!”她颤动着嘴唇,似是想说,又不敢说。
安宁道,“梁小姐!”用哀求的泪眼制止着她。
赵顶天喃喃道,“我明白了!”他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欲往门外走去。
安宁紧紧抱着他道,“我求求你了,小弟,你不要再管我了!你,你打不过他的,这宫里这么多侍卫,一打起来,就你跑不了了!”
赵顶天道,“我不管!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欺负你!”
安宁泣道,“小弟,你快走吧!我不要你为我拼命。我不要你死在这里,这不值得!我要你去做大将军,我还等着看呢!”
赵顶天怕伤着安宁,反手拉着安宁的胳膊道,“六姐,那你跟我走!现在就走!”
“你们谁都走不了!”伴随着一声低喝,秦远一脚踹开了房门,他周身弥漫的怒火似要把这整夜宫殿都掀翻了。
安宁扑通一声跪下了,她爬到秦远脚下,拉着他的衣摆,颤声道,“阿远,我,我求你,你放了小弟吧!他还小,不懂事!”
秦远一脚把她踹开道,“你滚开!你,你怎么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半夜三更的与人私会?”
赵顶天忙上前扶着安宁道,“六姐,你怎么样了?”
安宁忍着巨大的疼痛甩开赵顶天,又立刻跪爬到秦远脚下道,“阿远,你别误会!小弟只是听说我受了伤,想来看看我!他刚来一会儿,我们就说了会儿话。”
秦远一把揪起她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说过不骗我的,你说过要忘掉他们的,为什么还是跟他们藕断丝连!”
赵顶天冲上来道,“你放开她!”他没有想伤害秦远,只想拉回安宁。
安宁大叫道,“小弟走开!”可惜为时已晚,秦远放开安宁,重重的一拳对着赵顶天胸口打去,赵顶天接连退了十几步,口吐鲜血,慢慢倒了下去。
安宁尖叫一声,扑了过去,她抱起赵顶天道,“小弟,你怎么样?你别吓六姐,你说话,说话!”
赵顶天又吐了口鲜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与担忧,是对秦远的愤怒,是对安宁的担忧。
安宁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她哆嗦着用衣袖擦拭着赵顶天嘴边的鲜血,“小弟,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你死了,六姐也活不下去了!”
秦远听到这话,怒气更盛,他冲上前来,“你还说跟他们没什么?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安宁放下赵顶天,转身对着秦远不停的磕着头道,“阿远,我求求你,你叫太医吧,你叫太医来救救小弟!”她哭求道,“你若是生气,便打我吧,你想怎么打我都没关系的,我只求你,求你放了小弟!”
“不,不要!”赵顶天拼尽全力,用微弱的声音喊道。
秦远冷冷的望着赵顶天道,“你既然这么想为她拼命,我就成全你,你去死吧!”
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章 妒火
第一百七十章 妒火
眼看秦远重重的一脚就要踏在赵顶天身上。安宁惊呼一声,扑了上去,挡在赵顶天身前,秦远吃了一惊,减了几分力道,但仍是收势不住,这一脚眼看就要落在安宁身上。
忽地斜刺里冲出一人,飞起一脚,格开了秦远这要命的一脚。
“谁!”秦远大吼道。
“三弟,你够了!”周复兴立定身形,冷冷地道,“顶天不过是个孩子,你居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