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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兆年命人送了一坛陈年老酒过来,摆在儿子面前道,“喝了它!”
朱景先真的拿起来就喝,朱夫人心疼地道,“兆年,不能让他这么喝!”
朱兆年拦着夫人道,“让他喝!”
朱景先不多时,真将那一坛酒都喝了下去。
朱兆年又让人摆上一坛,朱景先喝到一半,喝不下去了,他一早上到现在都没吃饭,烈酒再入肚,很快就火烧火燎的。作势欲呕。
朱兆年还说着风凉话,“千万别吐!留在肚子里才能一醉解千愁呢!”
朱景先将那半坛酒狠狠的摔在地上,忿忿地道,“爷爷为什么要这样!”
“好啊,学会摔东西了!”朱兆年示意人又递上一坛酒道,“继续摔!”
朱景先真的拿过来摔了,他接连摔了十七八坛,砸了一地碎瓦残片,酒水四溢。
朱兆年问道,“想不想找人打架啊,景亚,陪你哥练练!”
朱景亚瑟缩着不敢上前,拖长了腔调道,“爹——”
朱兆年道,“你不敢啊?景先,要不要你爹陪你过几招?”
朱景先脑子还没完全糊涂,知道他爹在故意怄他,背过了身去。
朱兆年道,“景先,你那腰带里藏着软剑的,你赶紧拿出来,看谁不顺眼就冲上去砍几剑,要是不敢砍人,就去砍桌子砍凳子砍树砍墙!”
朱景先不吭声,也没有动。
朱兆年重重的哼了一声,“来人,拿笤帚来!”
朱夫人道,“兆年,你这又是要干什么?”
朱兆年道。“把笤帚递给大少爷,景先,你把地给我扫干净了!”
朱景先还是没动。
朱兆年亲手把笤帚塞到儿子手里道,“你有本事把地弄成这样,就别让人给你收拾烂摊子!自己扫,扫干净了!”他转身吩咐道,“都给我出去!让朱大少爷扫地。景亚,给我搬张椅子在门口!”朱景亚只得照做了,朱兆年他果真在门口坐了下来道,“我就坐在门口瞧着,你还不快扫!”
朱景先心中气苦之极,真想扔掉笤帚一走了之。忍了又忍,半晌他才拿着笤帚扫起地来。他走动了几步,就觉得方才着喝的酒有些上头了,头晕目眩,步履也开始踉跄。
朱夫人心疼儿子,刚想进去,却被朱兆年拉住了道,“谁也不许进去帮他!”
朱景先定了定神,强压着怒火,一下一下的扫着,将那一地的瓦砾归拢后。朱兆年示意人拿了簸箕来,让朱景先自己把这些瓦砾全收拾干净。朱景先已有三分醉态,终于还是不小心划破了手,鲜血直流。
朱夫人心疼得眼泪直掉,可相公神色肃然,看样子是坚决不肯让步的,她也是干着急没法子。
刚收拾完瓦砾,朱兆年又让人提了桶清水,送了抹布进来道,“把地擦洗干净,我要闻见一丁点酒味就不依!”
朱景先蹲下身来擦拭着地板,擦不多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一天都没吃饭,就灌了一肚子酒,此时蹲下来,胸口一阵翻涌,忍不住吐了个稀里哗啦。
朱兆年道,“吐完了自己收拾干净!看你什么时候能收拾完!”
“让我进去!”朱夫人真着急了,作势就要进去。
朱兆年拉着夫人正色道,“你要看不下去就别看!来人,送夫人回房!”
朱夫人知道相公虽然平日里总是顺着自己,宠着自己,但若真有什么事,他要坚持,那可是一点招也没有的。可在这儿她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得撂下句话道,“他也是你儿子!别太狠了!”转身回房了。
朱景先半天吐完以后,神智却似乎渐渐清醒了些,他休息了一会儿,才开始继续擦地。小厮们拎着清水候在门外,不停地给他换着。
朱景先开始的动作还有些生疏,过了一会儿却越擦越认真,不管有没有沾上酒的,他把厅里的每一块砖都仔仔细细擦了干净。
朱兆年瞧着,眼神渐渐柔和了起来。
也不知换了多少桶水,直至月上柳梢,繁星满天,朱景先才擦完最后一块砖,他长舒了一口气,瘫坐在了地上。
朱兆年走了进去,把手伸给儿子道,“起来吧!”
朱景先抬头瞧着爹,别有所指地道,“我自己能起来!”他咬了咬牙,自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朱兆年拍拍他的肩道,“现在想做什么?”
朱景先道,“吃饭!”
朱兆年一笑,转头吩咐道。“赶紧上饭菜来!”
父子二人吃过了饭,泡了壶茶慢慢品着。
朱景先道,“谢谢爹。”
朱兆年一笑,“谢我什么?”
朱景先道,“谢谢爹教我,发脾气于事无补,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
朱兆年嗤笑道,“这又不是今儿才教你的。”
朱景先道,“可我今天没控制住。”
朱兆年道,“你也是该发发脾气了,今天这事搁谁身上都受不了。你想好怎么办了没?”
朱景先道,“我不会娶别人的。若是爷爷一定要我娶了妻才肯把小莲子还给我,我就娶妻,反正不过是个形式,在我心里,只认定小莲子的。”
朱兆年道,“那你对你要娶那姑娘怎么交待?”
“没有交待!”朱景先转头望着他爹郑重的道,“爹,有些事是必须交待的,可有些事是没法交待的。我不可能面面俱到,对每个人、每件事都做出交待。”
朱兆年道,“你真的忍心?”
第三卷 第二百五十九章 斗法
第二百五十九章 斗法
朱景先叹了口气道。“不忍心也没法子。再说,狠心的那个本来就不是我。爷爷只让我娶妻,还说娶回来以后随我处置。我心里有了小莲子,不可能带给她真正的幸福,那我只好给她财富和自由,让她去寻找她自己的幸福,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更多的,我也做不到了。”
朱兆年望着儿子半晌才道,“景先,你成熟了许多。你知道么?你从小做事就力求完美,不管是你喜欢的或是不喜欢的事,只要让你去做,你总是想方设法把它做得完美无缺,若是有一点纰漏,你就自责不已。对人也是如此,对每个人都是和和气气、温文有礼,从不轻易让一点情绪外泄。爹是教过你,做事要尽力做好,做人更要尽心做好,但并不想你变成这样。因为世上的事本来就不可能有绝对的完美,做人也是。你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满意。你总这么活着,不仅你自己累,别人瞧着都累。有句话爹早想跟你说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你记住,一个人做到完美并不一定代表成熟,真正成熟的人会允许自己在适当的时候犯下适当的错误。”
朱景先点头道,“爹,我记住了。”
朱兆年笑道,“知道么?爹第一次见到小莲子时就喜欢她了,很想让你把她带在身边。甚至更早,从接到你四叔的信,让我赶去晋国时,我就对小莲子充满了期待。”
朱景先有些诧异的望着他爹。
朱兆年道,“因为你在面对她的时候,所有的情绪都是写在脸上的,让人一望即知。”
朱景先哑然失笑道,“有么?”
“若不是如此,你四叔怎么能看得出来,还巴巴的让我赶紧过去?”朱兆年笑道,“那次你带她上街,差点把她弄丢了,回来时居然能对她大发脾气,这不是以前的你会做的事情。若是景珊,你自责都来不及,根本不会想到对她发脾气。在小莲子面前,你活得很真实,喜怒哀乐、贪嗔爱念全是随心所发。不虚伪不刻意,轻松自在。”
朱景先嘴角噙着笑意道,“我自己都从未注意过。”
朱兆年忽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小莲子么?”
朱景先摇了摇头道,“这个问题我扪心自问过许多次,却总也想不清楚。她到底有什么好呢?虽然生得美些,其实看多了,也不觉得她有多美了。她性格好么?爹您是知道的,她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在辽东时,她大半夜跑到冰天雪地里等我,差点被冻死。可尽管如此,只要她每次那么专注的看着我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很平静,很欢喜。我们在路上,没事做的时候我就老瞧着她,只要她开心了,我瞧着就很开心了。”
朱兆年扑哧笑道,“你觉不觉得小莲子有些象你母亲?”
朱景先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方道,“还真是……有些象。”
朱兆年笑道。“你母亲当年吸引我的就是眼里的单纯,还有一点子傻气。小莲子更是如此。做咱们朱家的男人不易啊,打小什么都要学,什么都要会,成天和人勾心斗角,还得算无遗策,最最不能有的就是单纯和傻气。就因为我们没有,所以在别人身上瞧见时,愈发显得珍贵和喜欢。”
朱景先愕然道,“原来是这样么?”他呵呵笑了起来,“还真有可能。”想了想,他忽道,“爹,你知道么?我在辽东时认识了栖霞姜家的大小姐,那个姑娘真的很优秀。小莲子说她跟我很象,其实一点也没说错。我跟她确实是惺惺相惜,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哦?”朱兆年笑道,“你在辽东还有这一出?”
“那姑娘简直就跟我以前想要的妻子一模一样,可不知为什么,我对她就是没感觉。我还一直觉得奇怪,以为是小莲子先入为主,听您这么说,我才有些明白。”朱景先笑道,“也许没认识小莲子,我还真会很高兴娶她这样的姑娘。”
朱兆年打趣道,“现在也为时不晚啊,你若愿意,赶紧下个聘到栖霞去!小莲子既与她认识,相处起来也没问题!”
“还说呢!说小莲子傻。这方面又好似特别敏感。”朱景先笑道,“就为了我赞了姜姑娘几句,跟她喝了一次酒,小莲子大发雷霆,在辽东和我大闹了一场,她发起脾气来也真挺凶悍的。其实那时,我就该明白小莲子的心意的。”
朱兆年笑道,“现在明白也不晚,起码你没有错过小莲子。若是一段感情等到错过了才明白,才是真的悔之晚矣。”
朱景先点头道,“是,我不会错过她的。爹,明天就把人给定了吧,我想让小莲子快点回家,她一人在外面,我总是不放心!”
朱兆年笑道,“有你这么选媳妇的么?开始时稳如泰山,怎么也推不动,现在又是急不可耐,可这么着急选媳妇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真不知哪家姑娘造了孽,被你选上!”
朱景先道,“这话爹您去跟爷爷说说吧,他老人家要不逼我。我能出此下策么?”
朱兆年道,“你爷爷也是啊,也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朱景先道,“爷爷教小莲子对我用了一招欲擒故纵,我这次就还爷爷一招顺水推舟,看爷爷会不会骑虎难下!”
朱兆年哈哈大笑道,“我再送你们一个横批——祖孙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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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叔精心挑选的一百多幅美女图全送来了,朱兆年的内书房是挂不下了,全给朱夫人拿到后花厅里去了,着人挂了一屋子。画中人千姿百态,那叫一个争奇斗妍。
朱景先这回再不抗拒了。还面带微笑,一张张细瞧着。
朱景亚在一旁窃窃私语,“大哥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回心转意了,还是决定另辟蹊径?”
朱兆年呵呵笑道,“景亚,你以后向你大哥请教吧。”
朱夫人道,“兆年,景先没事吧?你们昨晚到底谈什么了?”
朱兆年笑道,“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朱景珊站在凳子上,仰着小脸瞧了半天,失望的道,“这画儿上的姑娘都没有莲子姐姐漂亮!”
朱景先道,“珊妹,你不是会数数么?大哥考考你,你数下一共有多少人?若是你数得清楚,大哥让你选一个出来跟我拜堂,好不好?”
“真的?”朱景珊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