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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春风不回头-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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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把安宁抱到了一间干净屋里,放在床上。

郎中转身就对小徒弟吩咐着,“快去请你师娘过来!”然后对这男子道,“她是不是吃了什么?是突然这样的么?”

男子急道,“我也不知道,见到她时就这样了!”

郎中跺脚骂道,“哪有你这么粗心的相公!”他拉着这男子出来,一指厨房道,“赶紧的,你去生火!烧水,多烧些热水来!”

男子愣了愣神,似乎想分辩什么。

这郎中踢了他一脚,急道,“叫你去你快去呀!象根木头似的,想你老婆孩子死啊!”

男子的脸色微变了变,但终于忍住,进厨房烧水去了。

很快,小徒弟领着个中年妇人从里面跑了出来。

郎中见了她道,“夫人,有个妇人小产了,你在里面照应,我去开药!”

郎中夫人拉住他道,“烧水没有?干净帕子、香灰都准备了没有?”

郎中道,“水她相公烧去了,别的还没弄!”

郎中夫人道,“那你去开药。”她转身对伙计道,“你先去拿干净帕子毯子,再厨房铲些香灰来,看看那人水烧得怎样,烧好了赶紧送来!”她进了小屋,把门帘放了下来。

很快水烧开了,香灰也送来,郎中在前头抓了药煎好了,自送进来,郎中夫人端着吹凉了些,赶紧灌安宁喝下。

“孩子保住了吗?”郎中夫人问道。

***

桂仁八卦:不好意思,今天出去小逛了一下,更新晚了,一小时后再上一更!

第三卷 第一百零三章 小产

第一百零三章 小产

郎中摇了摇头,“一会儿胎儿和紫河车下来了,你再叫我过来给她开药。”

郎中夫人眼神一黯。

安宁真真是痛得死去活来,郎中夫人瞧着不住叹气掉泪,“小娘子,你可得忍着点!唉,怎么办呢?这做女人就是遭罪哟!”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好不容易消停了,血也止住了。安宁又痛又累,全身轻飘飘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昏睡过去了。郎中又来给她把了脉,让伙计抓药煎去了。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天就快黑了。

四人都是累得不轻,坐在厅里喘着粗气,半天没人吭声。

蓦地,“?啷”一声,门被推开了,赵顶天冲了进来,他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从头到脚淌着汗。他气喘吁吁地问道,“姐!我姐呢?”

郎中抹一把头上的汗,“没事。了。”又望着那男子道,“不过,孩子保不住了。”

“什么?”赵顶天叫了起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却说不了出话来。

好一会儿,郎中缓过劲来,他倒。了几杯茶,先递给夫人一杯,又自拿了一杯,道,“你们自来拿。”

几人都渴坏了,不一时,咕嘟咕嘟把一大壶茶全喝。光了。

郎中这才问道,“这是怎么弄的?两个多月的孩子,真。可惜啊,就这么没了。”

见那男子和赵顶天都讶异地望着他,郎中白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也太不小心了,连有孩子了都不知道!是头胎吧?我问你们,她这些时,是不是常常犯呕,又没胃口?”

赵顶天忙点点头。

郎中夫人道,“成。了亲的人,就应该注意,这样很有可能就是有身孕了。”

“哦!”男子和赵顶天同时应了一声。

郎中问道,“你们今日是不是吃什么了?”

赵顶天道,“中午也没吃什么,就吃了木耳炒肉和马齿苋。”

“什么?”郎中和夫人同时叫道,“马齿苋!”

赵顶天道,“是啊,六姐她没胃口,不想吃肉,就吃了一盘马齿苋。”

郎中一拍大腿道,“太糊涂了!马齿苋其性寒凉而滑利,兼能入血破瘀,故妇人有了身孕后,特别是早期,绝不能服食,否则极易造成小产!”他气得站了起来,指着那男子道,“你们这些天,是不是一直赶路来着?”

男子望向赵顶天,赵顶天道,“是啊!”

郎中道,“有了身孕,怎么还能拖着她上路。就是上路,也得坐着轿子,或是坐车慢慢地走才行。我方才瞧她脉象,身体虚弱,操劳过度,又忧思伤神,早有小产之兆。你们呀,也不在路上找个大夫打听打听,真是太不小心了!”

那男子与赵顶天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郎中夫人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你别再教训他们了。反正年轻,孩子日后还会有的。这样,”她望着那男子道,“你快去寻间客栈,弄间干净清静的房间,一会儿把你母亲子抬走。可不能再赶路了,她这小产,身子又虚,将养上一个月再走吧。”

郎中点头道,“正所谓小产将养十倍于正产也,这小产对妇人身体耗损极大,需要花更多的心力与时间来调养。”

男子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该说些什么。赵顶天现在没别的指望,眼巴巴的望着他,可怜兮兮地叫了声,“大哥!”

男子站起身来,举止又恢复了从容优雅,他先向郎中和夫人行礼道,“今日多蒙二位相救,在下感激不尽。”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奉上,小徒弟上前接了谢过。

男子又对赵顶天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寻了客栈再过来接你们。”

这镇子不大,没几间客栈,最大最好的一家名为昌隆客栈。男子去要了三间上房,又雇俩伙计弄副门板,跟他一起回来。

将昏睡中的安宁抬上门板,怕她在路上着了风,郎中夫人拿了干净毛毯把她全身都裹严实了,并嘱咐了些注意事项,才让他们起身。

正要出门,郎中夫人忽然想起一事,拉住那男子道,“你等等!”她回里屋拿出一个香袋来,上面已沾染了斑斑血迹,递给这男子道,“这是方才给你母亲子宽衣时解下的,我可没看,你要不要点点?”

“有劳了,在下信得过夫人。”男子看也不看,便收了这香袋。

郎中夫人又道,“你母亲子怎么脸上不出汗的?刚才那么样,全身都湿透了,就是脸上一滴汗也没有,她平时就是如此么?”

男子眼神一敛,面色不变道,“嗯,平时也是如此。”

到了客栈,先把安宁安顿下来。

男子这才领着赵顶天掩了门退下,送赵顶天去了隔壁的房间,赵顶天进了屋,扑通一声跪下了,“大哥,今日承蒙你救我六姐一命,大恩大德,我赵顶天没齿不忘!”

男子上前搀扶他道,“快快请起!出门在外,哪有见死不救的?无须行此大礼!你若再跪,我可转身便走!”

赵顶天这才站起身来,他从怀里掏出安宁那截金链子道,“大哥,刚才你替我们付了诊费,这金链子就还与你吧。”

男子拿起这截金链子轻咦了一声,“你们这是何处得来?”

赵顶天道,“大哥,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这是我六姐的首饰,因为太显眼了,我才给弄断了当盘缠的。”

“哦?你们这是要上哪儿去?”

“晋国,晋都!”

“什么?”男子奇道,“你们也上晋国?”

“是啊!”赵顶天反问道,“大哥你也上晋国么?”

男子点了点头,“你们上晋国做什么?”

赵顶天觉得这位大哥看起来不象坏人,便道,“我送六姐去寻相公的。”

男子眼神微变,略显诧异道,“她?你六姐她姓甚名谁?”

赵顶天犹豫了下道,“大哥,你不是坏人。可我六姐不太愿意跟旁人提及姓名,要不等她醒了,你自问她吧。”

“嗯。”男子点了点头,“那你姓甚名谁?是她亲弟弟么?”

赵顶天摇摇头道,“我叫赵顶天,跟六姐是路上认识的,但我们就跟亲姐弟一样。”

“哦。”男子微微颔首,眼中有淡淡笑意。

赵顶天问道,“大哥,你尊姓大名啊?”

男子笑道,“我姓朱,你就唤我一声朱大哥吧。”他又道,“瞧这天色也晚了,你也饿了吧?我可饿坏了。走,咱俩先吃饭去!”

**********

晋宫。

秦远今日甚是不安,心口不住一阵阵的悸动,总觉得似是发生了什么事一般,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些天来,秦远在宫中甚是安静,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做,安静地呆在自己的殿里,看天,看云,看月,看花。

无论他眼里看着什么,心里却始终在牵挂着一件事,牵挂着一个人。

宁儿,你还好么,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秦远等得很心焦。

他不愿也不敢去想象安宁到底会遇到什么危险,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一旦安宁的真面目被揭露,即使她什么都不做,也会很快的被人撕成碎片,再也不可能回到他的身边。

光想想这个,就让他快要发疯了,说不清是嫉妒还是别的什么痛苦滋味,总之,秦远私心里,一再祈求上苍,千万别让安宁的绝世容颜让第二个男人看到。

太子真的替他去求晋后要解药了,虽然依然被母后回绝,但对他的监视稍稍放松了些。在有人跟随的情况下,允许他在宫里自由行走。

秦远觉得自己现在就似一只折了翅膀,又失了伴侣的孤雁,被囚禁在这深宫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等张侍卫和雷侍卫带安宁回来,或是等着周复兴哪一天带给他一点安宁的消息。当然,他更盼望前者,或是安宁自己平安的到来。

为此,他每天都会对天默默祝祷,无比诚心。

秦远以前从没试过这么对一个女人,从小到大,他的身边就不缺女人。讨好的、谄媚的、美丽的、妖娆的女人他见得实在太多了,无论贵贱,无论贫富,无论是故作势态的清高风雅,还是刻意奉承的婉约温柔,年少时偶尔还会怦然心动,后来看得太多,就怎么都不会在心中掀起一点波澜了。

秦远很清楚,这些女人对着他笑得有多甜蜜,她们的要求就有多过分。应该说,她们对着笑,对着讨好的是附在他这个二殿下身上的权势,她们要的是跟他在一起所能享到的荣华富贵。为此,她们对着秦远作戏,秦远也会对着她们敷衍。也只有敷衍,绝不多一星半点。

可是,安宁不一样。

她认识自己的时候,自己什么也不是。即使知道了,自己也从没给过她什么。所以,秦远想,自己也许对安宁是有些不一样的,不完全是为了她的美丽,应该还有些别的东西吧。

梁淑燕进宫后,很快就长大了。

若不是秋桃和春霞一直跟着她,几乎要以为小姐是变了个人。她越来越安静,越来越沉稳,不多言,不多语,整天呆在她的寝宫里,绣花、看书,偶尔去御花园里走走。哪里象以前那个爱笑爱闹的二小姐?

在梁淑燕的怀里,连这俩陪嫁丫头都不知道,藏了一把匕首。

她每天也会对天默默祝祷,希望有人来带她脱离这座冰冷可怕的华丽囚牢。

梁淑燕已经知道,为什么姐姐一定要让她嫁进宫来了。多可悲,自己竟成了一件工具,一件替姐姐生孩子的工具。难道权势与富贵真的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不惜牺牲骨肉亲情?

梁淑燕很害怕,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等多久,还能坚持多久,她怕自己哪天真的就做了一件工具,更怕自己有朝一日变成姐姐那样。

梁淑燕虽然单纯,可毕竟也是大家闺秀,不是没有见识的女子。秦远对她的鄙视、不屑,乃至厌恶,她全收在眼里。自己这二殿下妃,不过是一个空洞的名份。在他心里,自己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一个贪慕荣华的闯入者。

这个男人,应该说这宫里的人,心里根本就没有爱。就算一点点温情,也视乎心情才吝啬地赏赐于人。

梁淑燕不愿意招惹他,也不愿意别人来招惹自己。她很小心的隐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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