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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我纳闷的是这段时间,我总是无缘无故想起他,想起他是时而勾魂,时而暧昧的眼神,想起他那时而俊朗得不像话,时而又黑得骇人的脸,我想起大婚那天他温暖而有力的手。
“小叶,今天我感觉这才是我真正的娶妻,今天晚上才是我想要的洞房花烛夜。”
“我出去应付一下文武百官就回来,等我。”
他那带着暧昧,带着浓情的话语,这些日子总不断在脑海回荡,甚至两人独处的一些片段,都不时袭击着我,挥之不去,赶之不走。
为什么在皇宫的时候,我想的是公孙宇,如今出了这皇宫,我却想的是他?我这是怎么了?以前见到公孙宇,我都会脸红耳赤,心跳如雷,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那么坦然的面对着他?
多了几分亲人般的亲昵,反倒少了那份心跳与遐想,甚至连他有了儿子,我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晚上睡不着,出来逛逛,却想不到看到公孙宇从小狄的房子走出来。
“睡不着?”公孙宇笑着问我。
“你呢?”
“路过顺便进去瞧瞧。”我笑,说他专门来看儿子,我又不会笑他。
“真不打算回北国?北天帆对你这丫头似乎倒是认真的。”我摇了摇头,因为我跟他的关系,罗蕴才会变成这样,因为帮他,娘才自杀,娘的死,是压在我心头的一块大石,让我的心充满了罪恶与愧疚。
“今天那条小皮鞭呢?怎么不见了?”公孙宇自言自语地问,我低头一看,果然是不见了,不知哪个丫鬟拿了。但第二天我却在小狄床底下发现了那条小皮鞭。
这两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余下来的日子,我教小狄爬树,跟他荡秋千,他第一次捉到一条小鱼,兴奋得跳起来,不想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一跤,泡到水里,当他爬起来的时候,全身湿淋淋,手里的鱼没了,那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眶红红的,就差没掉眼泪。
“就这点出息?溜了一条,你捉回两条更大的。”公孙宇走了过来,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小家伙别扭地转过身子,但眼眶不红了,到了傍晚,还真给他抓了一条,这些他不敢再跳,紧紧握着,不肯松一下,也不肯再捉了,看着时间不早,我们就回去了。
“庄主,少爷今天拿回那条鱼抓得太紧了,已经死去多时了,还死得很难看,还要不要?”厨娘问。
“要,他整死的就弄给他吃,专门用一个碟子装着。”公孙宇吩咐道,这人还真是的。
晚上大家吃饭,小狄显然还在兴奋中,当厨娘将那条小鱼专门端到他面前之时,他的双眼绽放着耀人的光彩,他拿起筷子,但犹豫了一会又停了下来,我正纳闷的时候,他竟然将碟子堆到了公孙宇的面前,示意他吃。
我默默地看着,有点想笑,公孙宇这家伙素来嘴刁。
“很好吃。”公孙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伸出筷子尝了几口,然后赞叹道,小狄嘴角高高的扬了起来。
“小叶子,你尝尝,小狄捉的鱼。”我的笑容还没有敛去,公孙宇已经将碟子放在我面前,还朝我挤了一下眼。结果这条小鱼死去多少时的鱼就这么轮着吃光了。
在我的调教下,这小家伙开朗明媚多了,我们玩的时候,公孙宇都在一旁看着,但渐渐也参与进来,只是父子俩有接触时,公孙宇显得僵硬,小家伙则别扭,渐渐就自然多了,偶尔公孙宇帮他擦汗,他也不再皱眉,甚至有时不自觉牵着公孙宇的手。
休息的时候,我教他说话,叫他叫娘,叫爹。
“如果你爹听到你叫他,一定很高兴的。”虽然小家伙不吭声,但别人不留意的他的时候,我看到他在张开嘴巴,努力地练习着,那嘴型就是在练习叫一个“爹”字。
我把公孙宇带到小狄的房间,从床底拉那个盒子出来打开给他,里面有鞭子,有小刀,公孙宇皱眉说:“这么小,就口事心非了,不知道跟谁学?”
我笑,不就就跟他学的吗?
小家狄越来越依赖我,而我也实在是喜欢,决定认他做了干儿子,公孙宇欣然答应,一个多月之后,我们在后山烤鱼吃,小狄朝他喊了一声爹,虽然有些含糊,但我们都能清晰听到。
公孙宇呆了好久,直到手中的那条鱼几乎烧成了炭,他才若无其事的嗯了那么一声。自这之后,小狄很努力地开口说话,虽然还说不出完整连贯的一句话,但个别字眼已经很清晰,两父子的关系也融洽了不少。
我们用完晚饭,在树头下随意坐着,天空高原蔚蓝,空气分外凉爽,让人心情十分愉悦,我在教小狄说话,公孙宇则懒懒地躺在草地上看天空,其实我知道他在听着小狄说话,
“娘——”小狄突然喊了一声,我刚开始还以为他叫我,自从我认他做干儿子后,他一般叫我干娘,但遇到高兴或紧急的事情,就会直接省略这个“干”字,但这次他是转过身子叫,我回头,身后站着一个穿淡烟色长裙的女子,气质高雅,眉眼如画,但那脸却有两道吓人的刀疤,不过她浑身散发恬静气息,硬是让那两道伤疤柔和了几分,不显得狰狞。
“青烟——”我愣住了,小狄的娘是青烟?公孙宇和青烟——这两个百竿子都打不上关系的人总么会——
我震惊了,我愕然了,我甚至觉得荒诞,比北天帆娶我还要荒诞。
我回头看着公孙宇,他自听到小狄喊了一声娘之后,已经一骨碌爬起来,没有刚刚的洒脱自如,没有刚刚的慵懒闲适,整个人显得十分不自然。
“小叶,好久不见了。”青烟朝我微笑,自然得我们昨天才分别,然后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小狄的发丝,动作很轻柔,我张张嘴,我无法说得出一个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叶,我今天特意过来谢谢你。没有你许我这辈子听不到小狄喊我一声娘,这孩子以后辛苦你了。”青烟的眸子有些朦胧,如烟雾一般。
“干娘——”小狄转过身子,拉着我的手,十分亲昵,甚至带着几分自豪。
青烟没有待太久就离开了,她走的时候,公孙宇扭过头,不去看她一眼,表情依然别扭,等小狄离开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问:“她真是小狄的娘?”
“嗯”
“你和青烟——”
一向脸皮够厚的公孙宇的脸竟然红了起来,似乎这是十分难以启齿的事情,我也不好意思再问,不过也难怪他难以启齿,如果我知道他们这孩子是怎么来的。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发现我对公孙宇与青烟的关系只是愕然,而不是妒忌。我对他有了一个儿子,是惊讶,而不是难过。以前我记得只要想起他那些妾,我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现在感觉怎么不一样了?
第二天,庄园管家跑过来给了公孙宇一封信,公孙宇看后很久都没说话。
“小狄,你娘有事离开一段时间。”公孙宇这般对小狄说。青烟走了?怪不得她昨天说日后孩子辛苦我,我又不是在这里长住,这女人怎能把孩子托付给我,自己跑掉呢?
小狄听完不哭不闹,很安静地走了出去,似乎没事一样,但走了几步,他突然发疯一样朝他娘的住处跑去,我担心他,赶紧跟了上去,青烟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可惜却空无一人。
当天小狄坐在他娘的床上哪都不肯去,似乎离开一会,他娘回来,他就再也看不着一样。无论我提议爬树,还是去抓鱼,小家伙都不为所动,除非丫鬟给他送饭,才从床上爬下来,但依然不肯踏出这房间,直到第三天,公孙宇硬是将他抱走,一直安静的小狄这回又踢又打又咬。
“打我咬我踢我,你娘就回来了?咬死了,你去哪找一个爹回来?你娘只不过外出一段时间,又不是不回来?你是一个男子汉,有本事,下次有什么话就对你娘说,你不想她走,你就开口留,就知道在这里发呆咬人,一点出息都没。”
那天晚上,公孙宇呆在小狄的房间不出来,第二天小狄恢复了原样,起码表面上看不处有什么异样,不知道公孙宇用了什么招将这家伙哄好了,不过小狄很努力去说话,三个月之后,他已经能说一些简单的话。
公孙宇隔一段时间就外出,时间不是很长,以前公孙宇回来,这家伙拽才拽得他出去,现在公孙宇那天,他从早到晚到门口张望不下数十次,眼巴巴的似乎很焦急,但公孙宇回来了,他又站得远远的,似乎回来的那个人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家伙还真够别扭的。
“听说你今天出门张望了数十次,想我了?”公孙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是,小狸不见了,我去门口等他。”小狸是厨娘婶子养的一条小狗。公孙宇脸色不好,我笑。
“承认想我会死?”公孙宇没好气地说,我的笑容立刻凝固,这话让我想起了某人。
第二天,我们继续去后山捉鱼,这次小狄抓了两条,我5条,公孙宇六条,看到够吃了,我们就架火烤鱼,正烤得金黄飘香之时,北天帆出现了,出现得很突然,没有任何预兆。
第三十七章:自投罗网
“公孙少爷,好久不见。”熟悉的声音传来的那一瞬间,我还真以为自己在发梦,竟然找来了,这么隐蔽的一个庄园,他竟然找来了。
“皇上,好久不见。”公孙宇站了起来,两个同样不凡的男子微笑对视。
“看来公孙少爷的日子过得不错。”北天帆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笑容,怎么看都不像一个盛怒着的人,但我那颗慌乱心却无法安定。
“娘,你的鱼烧焦了。”情急之下,小狄大喊,又把“干”字省了,我低头一看金黄色的鱼已经烧成黑炭一样。
“娘?”北天帆刚刚还满是笑容的脸,瞬间乌云密布,明明是阳光明媚天气,我硬是觉得即将大雨倾盆。
“你的儿子?你和他的儿子?你进宫前就生的儿子?”北天帆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声音僵硬,俊美的脸庞笼上了寒霜,眸子如刀子那样在我的脸上刮过,似乎我如果答是,他就将我乱刀砍死,抛尸荒野。
“爹,这是谁?”小狄又恰好在这个时候朝公孙宇喊了一声爹,这下某人的脸更是寒得骇人,这没脑子的家伙,他明知道那晚我还是处子之身,哪会在进宫前就生了儿子?蠢死了。
“皇上误会了,这是公孙宇的儿子,不过他娘是另有其人,小叶是他孩子的干娘,皇上远道而来,不如一起烤鱼吃?”公孙宇笑着说。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你们的孩子,还想着补一份厚礼呢!但干娘似乎就是干娘,有些字是不能省的,既然公孙少爷盛情邀请,岂能不从命?”某人那脸立刻阴转,说完施施然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我本来就已经紧张了,他一坐下来,我那颗心简直就要从胸腔跳了出来。
火劈啪地烧,鱼的香味越来越浓,这空气却越来越稀薄。
“皇上,这已经烧好了,你吃。”我讨好地将烤鱼递过去,因为我真是心虚得不行,他既不接又不说话,就是用他那刀子一样的眼睛死死剜着我,看得我头皮都发了麻,拿鱼的手抖了又抖。
虽然我是成亲当天跑掉了,但我不是挑了一个更漂亮的明月公主给他吗?用不用这样剜着我?他就是不见得我过得好,就不见得我逍遥自在。
“干娘,小狄想吃。”小狄看见我给北天帆的鱼他没有接,于是将手伸了过来拿,平时我烧好总会第一时间给他先吃,小家伙习惯了。
“那鱼你都敢抢来吃,你小子嫌命长了?爹这里有烧好的。”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