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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留下。”懒懒的声音刮起阴风阵阵,我知道真的躲不过了,不过我现在伤疤都没了,我怕他什么?大不了被他撕开衣服瞧一瞧,他又不是没瞧过,我当他是替我沐浴更衣的宫女得了,这样一想,心中顿时坦荡荡。
“本宫还以为皇上连本宫也轰出去呢?”我笑着说,然后施施然走了回来。
“朕轰你出去?朕怎么觉得是太妃落荒而逃多点。”北天帆似笑非笑得看着我。
“这是本宫的寝室,皇上又不是洪水猛兽,本宫犯得着吗?”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一边说,一边拉过一把椅子,舒舒服服坐了下来。
“朕去查过,守城门的将领不曾发现有可疑的车辆出宫回宫,太妃是怎么走出皇宫?又是怎么回来的?”我的心微微揪了揪,就知道这家伙一定回去追查。
“本宫没有出宫,守城门的将领自然无法得知。”
“是太妃能飞天遁地,还是守门的将领已经是太妃的人?”北天帆似乎认定出宫的人是我,是我这双眼睛太清澈迷人,还是我这身气息过于清香,让他记忆深刻?
“前天宫中有人看到罗音去了一趟落华宫,她回来之后古美人就中了毒,这太妃又如何解释?”这家伙的眼线果然多,罗音这次怎么那么不小心?估计是当晚情况危急,根本没留意还有盯梢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没有人亲眼看到罗音下毒?如果皇上想屈打成招,那本宫也没有办法,只能算她自己倒霉,毕竟这皇宫,皇上说了算。”
“如果不是下毒,她半夜三更跑去古美人的寝宫干什么?”
“皇上前夜不也是三更半夜跑来我碧水宫,莫非皇上也是来下毒的?”
“你——很好——”某人咬牙切齿地说,我知道他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我心中暗暗戒备,但他的脸突然云散雾消,明媚如骄阳,他越是这样,我觉得越危险。
“还有三个月过年了。”他突然说,我愣了愣,怎么一下就扯到过年?这也扯得太远了吧,但这不正中我的下怀吗?
“是呀,是呀,今年皇家宴皇上想会想怎么搞?本宫一定协助皇后。”我谄媚地说。
“想出宫吗?”他问,我发现我的思维总跟不上他,而我的回答,他似乎也充耳不闻,两个人面对面,但却像隔着千重山,各说各的。
“北国每年都会有一个火把节,祭祀火神,希望北国风调雨顺,而这天朕可以带上妃子出宫,只要朕点头,带上太妃也不是什么难事,去年朕初登基,内外交困,就没有举行,今年国泰民安,会如期举行,这是北国一年一度的盛事,有豪华的仪仗队,有你想象不到的热闹。”
接下来北天帆向我介绍火把节的情景,说火把怎么壮观,百姓的衣服怎么漂亮新奇,大街四周的树木装饰得怎么夺目,还有那冬天盛开的鲜花,是怎样多姿多彩,总之他就说得我心痒难当,心往而神弛,完全忘记他这次来的目的,也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想去吗?”他柔声问道,我猛地点头,生怕点得慢点没机会去一般。
“如果你坦然承认出宫救了朕,朕不但不怪罪你,火把节之后,朕还带你出宫玩几天,怎样?”他的声音变得更柔,就那眸子也成了一汪春水,勾人魂儿,看得人的心飘飘悠悠,似乎正在湖中荡着。
“本宫真的很想坦然承认,但本宫真的没有出去过,怎么办呢?”我睁着大眼睛无比遗憾地看着他说。
“是吗?”北天帆脸色一冷,大手向我猛地掠来,这家伙软的不行来硬的,虽然我早已经有防备,但他煞气太重,整个人凶狠得像豹子,我躲避之间,对上他这样恶狠的目光,还是慌乱成一团。
“太妃——”罗音在门外轻轻唤了一声,估计是听到打斗的声音,担心我的安危。
“给朕滚远点,今天没朕的允许,谁敢踏入这门口半步,杀——”北天帆阴冷地说,眸子微红,他这次真的动怒了。
“罗音,本宫没事,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皇上是一国之君,不会对本宫无礼的。”我大声地喊道,君无戏言,我还真怕罗音会闯进来,一个小小宫娥的命,顷刻就会消失。
双方力量悬殊,又没有人相救,结果可想而知,我那华美的衣服,被他撕成一块块,但更让人愤恨的是,他的目标明明是我的后背,但那手却不分方向,前又撕,后又撕,我狼狈得想找洞钻。
“你瞎了?往哪里撕?”我红着眼睛吼他。
“不好意思,撕错地方了。”他嘴里说不好意思,但却撕得更起劲,哪有半点不好意思?他肯定是不爽我昨日跑去叶媚那里躲他,所以报复我来着。
“你敢再撕?”我声色俱厉。
“你都够胆睁着眼睛说瞎话,朕有什么不敢?”
“停手,想撕哪?本宫站着让你撕。”我愤恨地看着他,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估计我身上连半块布都保不住,这疯子,这禽兽。
“看清楚了没?有没你想要看的?”我气鼓鼓地问。
“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不但一点疤痕都没留,还要比周边的皮肤要光洁白皙一点,哟,还真不错。”他一边欣赏着我的背脊,一边在啧啧称奇,弄得我浑身不自在,真的是特别光洁白皙吗?
“看够了没?看够了就给我滚——”
“还没看够。”他说。我深呼吸一口气,正想着怎么打发他,他突然从后面拦腰将我抱住,俊朗的脸贴在我的脸上,温热的气息一下子喷在我的脖子、脸上,两人的身体就这么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叶儿,做我的女人。”他在我耳畔轻轻低喃,温热的气息,吹得我耳畔发热,脑子发懵,温软的唇瓣轻啃着我的耳垂,酥麻的感觉从耳畔蔓延到全身,我发现自己的脚在发软,脑子变得迟钝。
“放手,我是当朝太妃,我怎能做你的女人?你疯了?”我是想声色俱厉地呵斥他,但话出口,却是那般软弱无力。
“北国有习俗,先皇去世,没有子嗣的妃子要殉葬,但这些没有子嗣的妃子,如果被新皇看上,是可以收入自己后宫的。”他说。
收入他的后宫?做他无数女人中的一个?在那一瞬间,我内心无比反抗,也在那一瞬间,我整个人清醒过来,我这是干什么?竟然任由他抱着不反抗?他又不是公孙宇,我发现美色当前,我的定力还是不够。
“松开你肮脏的爪子,想女人就去找你的皇后去,本宫对你没有半分兴趣,一大堆女人,你不觉得脏,我还嫌呢?”我阴着脸说,一边说一边用手肘猛地往后撞。
“你——嫌朕脏是吧?”我这句话明显激怒了他,他不顾我的撞击,将我整个人抱起,然后凌空抛到床上,居然床很软,但巨大冲击力,还是让我的腰像断一般。
“哎呀——”我的惨叫的尾音还没有结束,我已经意识到床是危险的地方,顾不得疼痛,冲下床,但结果我被人拽住衣领,像提小鸡那样直接又扔回床,这次我连下床都还没机会,他已经像一座大山那般压了上来。
我们在床上厮打,啃咬,他像一头豹子,我像小兽,他的脸又了几条划痕,他的手臂,肩膀被我咬得血肉模糊,但我身上的衣服也几乎被他脱光,他啃咬着我的唇,我的脖子,带着滔天的怒火,他的手如烧得通红的烙铁,碰触到哪里,哪里就火辣辣的痛。
“放开我。”
“不放——”他恶狠狠地说,高大的身躯就这压了下来,如一头饥饿已久的了狼,带着暴戾,带着凶残,我的身体颤栗着,我的心因害怕而几乎停止跳动。
“北天帆,你这个样子,与你的禽兽父亲有什么两样?你就一个畜生,你父亲侵犯自己的女儿,你侵犯自己父皇的妃子,你们有什么两样?你们父子趣味都那么恶俗,你憎恨你的父皇,心疼你的皇姐,你怎么就不可怜一下我?”极度惊吓的我,哇一声哭了。
匍匐在我身上的北天帆突然停止了动作,我感觉他身体的热,迅速减退,我见他没有动静,狠命一推,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力,他竟然从床上翻了下去,我以为他会暴跳如雷,我以为他站起来之后,我会有更凄惨的下场,但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他整个呆呆的,似乎魂魄都不在了一般。
我拉被子盖在自己身体的时候,他转身离开,但走到门口,他又停下了脚步,我放下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
“对不起——”他回眸深深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声对不起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而我也瘫倒在床。
“大小姐——”
“罗音,别进来。”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的狼狈,即使罗音我也不想。
这天之后,北天帆将城门的守卫全撤了,而他也再没有到过碧水宫,直到三个月的皇家宴会,我才见到他,他依然俊朗无双,虽然在大家面前,他浅笑连连,对我客气有礼,没有丝毫怠慢,但我却能从他的眸子看出冰寒与冷漠,但无论怎么说,他终还是比他的父皇有人性,虽然那天他这般对我,但我对他的恨意并不是太浓。
北国一年一度的火把节,如期举行,只是出宫的人没有我,那天宫里的宫娥、公公都在说往年火把节的盛况,一脸的艳羡,我想我这辈子是没机会见识的了,心中惨然。
北天帆每隔半个月,就会在御书房召见莫枫,我知道他们在御书房并不是商议国事,而是在谈论北浅浅,北浅浅变成今日这般,我有很大的责任,虽然她已经离开皇宫,但始终牵扯着我的心,为了知道更多北浅浅的事,我有时会去御书房必经之路侯着,倒也见了莫枫好些次。
莫枫每次看到我,眸子都变得异常晶亮,英气的脸更是流光溢彩,那感觉就像我曾经在楚府的大门等待公孙宇一样,我的心微微抽了抽,这种寂寞而无望的等待,我最清楚,只是那时我年少,即使十年相思,我依然双十年华,但莫枫不一样,他禁不住这样漫长的等待。
“莫少将——”
“嗯。”莫枫看着我,眸光泛着层层柔光。
“莫少将,蒙你喜欢,是小叶的福分,小叶长得那么大,还第一次有一个男人说愿意娶我,等我,我很高兴。但不要再等我了,进了这个皇宫,我能出去的机会少得可怜,就算我能出去,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莫枫愿等。”莫枫依然扬唇浅笑,声音带着一贯的坚定。
“但我不愿意你等,小叶心里有人了。”
“皇上?”漠风问我,声音沉沉,晶亮的眸子寸寸淡了下去,我猛地摇头,连莫枫都这样想,我跟他的关系还这水洗不清。
“不是,小叶入宫之前,心里就有人了,虽然他心中有所爱,眼里、心里都没有我,但他却占据我的心好些年,我这辈子应该不会爱上别的男人了,所以我不想让你再蹉跎。”
莫枫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相伴走着,直到看到御书房那块屋檐我才蓦地惊醒。
“莫枫——”
“大小姐——”
我们同时张嘴,但两相看的时候,竟然都没了言语。
“怪不得朕久等不见莫少将,原来正与太妃叙旧。”北天帆的声音淡淡的,如他此时的眼神。平日莫枫应该能听到他轻微的脚步声,但今日却跟我一样,直到北天帆走到跟前才发现,看得出他此刻心是乱的。
“本宫只是向莫少将打听公主的情况,不想让皇上久等了,本宫之过。”我客套了两句话,匆匆离去,这天之后,北天帆就不曾在御书房召见莫枫,而我也没有再见过他,而我跟北天帆见面的次数,一起说的话,用指头能数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