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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圣姑告诉小的的。”小宦官警觉环视左右,才悄声答,“但想见娘娘的,自然是君上。君上回来后,就想立刻见到娘娘。娘娘,左右恐怕有人,先不要再说了。”
杜小曼在心里翻个白眼,这小宦官在月圣门里肯定是个打酱油的,蠢的可以。如果这里还有别人,绝对早就发现了,能让他们这样聊天,也够沉得住气。
小宦官一直坚持背贴墙壁或某物挪移法,带着杜小曼这么一寸寸蹭向内殿。
杜小曼跟着一同蹭,大脑尽平生所能,飞速旋转。
这个情况,最大可能是,A版妹子忠实地兑现了承诺。
听小宦官之前的言语,B版之前外出了,A妹子趁机放倒了这些人?然后自己去了勤政殿?然后特意挑一个笨笨的小宦官带她到这里来?
保彦和忠承也被A版拖住了?
若情况真是这样,妹子太够意思,太有诚意了。
不过,放倒了这么多人……假如B版回来……
杜小曼一咬牙,脊背离开墙壁,大步向内殿走去。
小宦官着急地低两声娘娘,也只好缩头咬牙离开墙壁,打圈张望四周,小碎步跟上。
杜小曼开口:“皇上,皇上你在吗?”
内殿灯烛绚烂,沉寂无声。
杜小曼在殿内打圈,突然,她扫到了一架屏风。
屏风之上,水墨山河纵横磅礴。
山河万里图。
杜小曼深吸了一口气。
圈套?还是……
她需要迅速做出一个决定。
杜小曼做失神状,走到案台旁,喃喃:“这是怎么回事?君上,你在哪里……”
小宦官继续缩头缩脑向四周看着:“娘娘放心,君上神功绝世,天下无人可奈何。”
杜小曼长叹:“愿如你所说……”视线猛盯向某一点,“啊?”
小宦官向那方一转头,杜小曼抡起案上摆件,狠狠砸上他颈后某侧。小宦官萎顿在地。
杜小曼长吐出一口气,将玉桃摆件重新搁回桌上,大步走向那扇屏风。
她围着屏风绕了一圈儿,没看到什么可以触发机关的地方。
等等,这扇屏风是活的,能搬来搬去。杜小曼的含凉宫寝殿中也有,如果在殿内沐浴,就会拿来挡在浴桶前。
现在这个屏风摆放的位置,是斜对着龙床。
这个时空的科技应该没有高端到有移动遥控的地步。那么,一个机关的开关,应该是在一个不可挪动的地方。
屏风,排除。
花瓶,排除。
杜小曼抱着灯柱挪动了一下,排除。
那么,不可动的,只剩下,地面,墙壁,天花板了。
艮兑坤乾。
杜小曼趁着女官教自己读书的时候,特意表现了对道家学说的兴趣,努力背熟了八卦中这四卦的方位以及各自代表的意义和杠杠。
艮是山,兑是水,坤是地,乾是天。
机关应该是开启密室用的,密室的入口,不是墙,就是地面。
杜小曼看看周围,再看看天,看看地。她的目光粘在地上。
屏风被后面的灯烛照射,投在地上的阴影,恰好有一个圆圆好像月亮的光圈。
杜小曼卷袖掀起了地毡,光圈映在地砖上。
但圈是圆的,怎么定方位?
快,要快,B版随时可能回来,没时间了……
杜小曼手心渗出湿汗。对啊,寝殿方位,必定是坐北朝南!门对的位置,就是南!
她迅速调整方位,定下南北,在艮、兑、坤、乾的位置各按了按。
没用,没有任何反应。
别慌,别慌……
她再吸了一口气,回顾了一下背下的东西,在那四个方位以小花砖为格,分别按下艮、兑、坤、乾的卦象。
轰隆隆,龙床对着的墙壁,闪开一道缝隙。
杜小曼心跳得像打鼓一样,她再吸了一口气,拔下一根蜡烛,走向那道缝隙,推开。
烛光晕开黑暗,狭窄的通道,正对一扇屏风一样的墙壁。
杜小曼的心快要跳出胸口,努力让膝盖不要打颤,绕过墙壁。
灯光照清眼前的一切,她怔住了。
狭小的四方室内,只有一张竹榻,白衣少年端坐在榻上。
“箬儿?”
杜小曼倒吸了一口气。
孤于箬睫毛一颤,抬眼看向她,杜小曼扑到他面前:“你没事太好了!有没有哪里伤到……啊,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她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腕:“快,那个皇帝B马上就回来,能动吗?快走!”
孤于箬随她起身,杜小曼拖着他到了密室门外,赶紧吹熄手中的蜡烛,小心翼翼探头向外看了看。
外面依旧寂静,灯烛还是那样明亮,宫人以及被她打晕的那个小宦官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杜小曼拉着孤于箬快步出了密室:“出了这个门,不要管我,有多快跑多快。我不会武功,只能是你的负累,让咱俩都跑不掉。我还有用,他们一时不会把我怎么样。”
孤于箬轻轻嗯了一声。
杜小曼握着孤于箬手腕的掌心冒出了汗,她小跑几步,忽然停住了脚。
门外的黑已变成了蓝,破晓的颜色。殿内灯火仍辉煌如白昼。杜小曼缓缓缓缓回过身,少年的手腕在她的手中如玉般沁凉。
“箬儿你……今天不是十五,为什么……”
孤于箬凝望着她,双眸清透如晨光下的泉。
“你总算反应过来了,媗媗。”
天庭,明心坪。
北岳帝君轻叩棋盘:“竟走到了这一步。”
九天玄女微微颔首:“帝座请。”
北岳帝君执起一子,落上棋盘。本应是漆黑的棋子泛出白光,变得如琉璃般透明,闪烁着由黑到白的光晕。
棋盘上所有的棋子,在此子落下的刹那,亦开始放射光芒,黑渐转白白又渐黑,变幻不定。旁观的小仙们皆瞠目讶然。棋子的光晕如水波般粼粼流动,竟化成一个八卦图案,缓缓旋转。
“有趣。”北岳帝君饶有兴致地盯着棋盘,“这局到底将会如何?”
媗媗……
杜小曼完全彻底石化了。
这一瞬间,简直是她穿越过来之后,最崩溃的瞬间。
箬儿,箬儿,那么单纯、可爱的箬儿……
“你……你不是箬儿……你是……”
白衣少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眸清澈,一如初次见面,他看向她的那时一样。即便站在一排咸鱼前,亦不染半点人间烟火,仿佛从仙境误入人间的精灵。
“你和箬儿,不是一个人!”
少年的唇边漾出一丝笑,如第一抹晨光点亮拂晓。
“本来长得就不一样。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假的话你会信。”
杜小曼闭了闭眼。
是啊,“孤于箬”和“孤于箬儿”长的就不一样。变身之后,脸怎也会跟着变得不同了?她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质疑过这个?
孤于主人,下诅咒的蚌精,每到十五月圆就变成男人的少女……和这整个时空的设定完全画风不符的东西,她怎么能毫不犹豫地一听就信了!
『人言多为虚妄,不可为信。举止更能作伪。抛开这些想一想,谁一直表现得与常理不合?』
现在一想,鹤白使提示真是明显啊,为什么,为什么当时就想不到!
是我蠢!我是猪!因为自己是穿越的,因为见过天庭帝君玄女大仙小仙各种仙,就忘记了这个世界是个普通的人类世界!
“喂!这——”云霞之上,云玳亦目瞪口呆地望着下方,“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她猛回头看向鹤白使,微微一怔后,眯起眼。
“不对啊,为什么你好像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不对!你们那边的第二个人,不是……”
她再看看云下,猛抬手指向鹤白使的鼻子。
“骗子,难道宁景徽是个幌子,你们的第二个人是他!”
“仙子,我好像从未向你暗示明示过什么。怎的便有了一个骗字?”鹤白使袖手微笑,“一切皆有变数,此一时彼一时,正是凡间的乐趣。什么这一边,那一边,也许亦未界定。”
杜小曼脚下仿佛踩的是海绵,泛出一些晕车的感觉。
“那么谢况弈他……”
少年淡淡道:“这世上总会有人,蠢得和你忘记一切之后的单纯能相提并论。”
杜小曼稍稍缓过了些许。
“那你……究竟是谁?”
“他自然就是我们圣教的君上,也是从头到尾在玩你的那个人。”一个女子的声音遥遥响起。
少年平静将视线移向门的方向:“你为何要这样。”
女子咯咯一笑:“朕本来就是这样。朕登此皇位,本就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为什么一直要偷偷摸摸,还要装成那个贱种一般的模样!”
杜小曼转过身。这是A版妹子原本的声音相貌?
矮了很多。果然之前的鞋子里有乾坤。肩膀也狭窄了,龙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显得更加瘦。帝冠下的脸下巴尖尖的,比杜小曼想象的要更加精致妩媚,某些地方,让她感到眼熟。眼神表情仍带着睥睨众生的傲气,高高在上的凌然气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完美匹配身上的龙袍。
杜小曼暗暗松了一口气,万幸,A版只是A版,没再将另一个她相信的人碎成粉末后再跳出来。
少年淡淡道:“愚蠢。”
A版嗤地一笑:“蠢的可不是朕。说起来,君上真的这般年幼呢。怪不得恋上一个女子就昏了头。”
连A版都一直不太清楚他的真身?
杜小曼看看A版再看看少年,她的惊诧值刚才已到达极限,此时毫无升值的空间了。
A版微微侧身,向身后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都进来见过君上啊。”
一群女子整齐鱼贯入内,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晴照。
杜小曼的心又咯噔了一下。
女子们齐齐在A版身后站定,施礼:“见过君上。”
少年问:“保彦与忠承何在?”
A版无视了这个问题,微微抬起下巴:“君上,如今朕与众姊妹只问你一句,你所做种种,到底是为了圣教,为了天下的姊妹,还是只为你自己,为这个女人?”
那群女子亦齐刷刷地抬眼看着少年。这架势,分明就是圣姑派VS月君派的火并。
少年淡漠地看着她们,目光如神祗俯视一群蝼蚁:“谋划这些不入流的把戏,只为了区区权势。究竟难逃世俗之心。尔等的一步步大约早在别人的算计之中。若我未算错,乱党此时应该已在皇宫门外了。”
A版一指杜小曼:“君上为了你的私情,弃大局和苍生于不顾。这个女人,是裕王的姘头,乱党的探子!她进宫来,是为了把君上你的底细送给乱党,毁我圣教大业!我假意让晴照扮作乱党的人试探,她果然出尾巴。就这样的女人,你不单爱上她,还要让她成为我教圣姑,把皇位给她。到底谁才是起了世俗之心的人?究竟君上心里,苍生、天下、所有的姊妹,和这个女人相比,孰轻孰重!”
杜小曼的头壳嗡嗡作响,晴照不是宁景徽的人,她是A版为了对付B版,给她下的一个套。
A版假意的合作,晴照所说的找证据,再到后来故意升她要她去乾元宫侍寝,引得B版出手阻止,让她怀疑乾元宫内有名堂,再到所谓的救十七皇子……
其实她一直在被A版耍得团团转,被牵着鼻子走,做了A版钓出B版底牌上演逼宫大戏的棋子。可笑竟还一直觉得自己很聪明。
少年平静道:“不错,我喜欢她。”
杜小曼猛转过视线,看向少年。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这么多人面前,肯定地,毫不犹豫地说,喜欢她。
这么做的人,居然是这个她方才见到真面目,还不知真名的少年。
不过,他的表白,是说给唐晋媗的,而不是杜小曼。
少年继续道:“我想对她好,不论她怎样想我,对我如何。我只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