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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常没办法看他这么难受的样子:“别抓身体,会破皮。”只能开口一步步教他。
…………
官栖枫疏解过后慢慢平静下来,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精力耗去了不少,深喘两口气再沉沉睡去。
夜色昏沉,暮晓十分。
东方泛起鱼肚白,月亮淡在云里面,浅浅铺了一层,楼里客人都还陷在沉睡里,一阵吵闹打破了寂静。
官栖枫被吵醒本来还有些抱怨,忽然听到了他自己的名字混在一群吵闹声中,他惊喝一声,急急忙忙收拾自己:“完了完了,我一夜未归,肯定是我爹让家丁找来了。”
他赶忙套上外衫,系上衣带:“请帮我梳梳头吧,我快来不及了。”他手忙脚乱,里衫衣带系上了外衫的。
“哎哎哎。”他着急地喊几声,再把带子解开重系,“急死我了。”
季无常坐起身帮他梳头,他动作又急,头动来动去,季无常不得不扶好他的脑袋:“别动,你动了我没办法梳了。”官栖枫听了这话,才乖乖坐下,磨蹭着身体穿裤子。
外衫內衫全部都敞开了,连裤子也不在身上,更别说袜子了。官栖枫后悔,应该做完后立刻把衣裳穿起来才对,不然也就不用一大早急急忙忙。
可坐着,头还固定不能动,官栖枫内心着急,忙着穿衣,一刻也不停。裤子就只穿了一半,剩两个被内裤包裹着的浑圆的屁股露在外面,他扭着把裤子往上提,没办法之后就放弃了,用脚去勾那个在床脚的袜子。
他费力的蠕动,季无常弹了下他光洁的脑门:“别动。”
他鼓鼓嘴巴,身体不再动了,两手互相玩着手指,内心一急就停不下动。
梳好了之后季无常才放开他,看他连裤子也没穿好就让他站起来,帮他提好了裤子。
他以为他不会穿裤子,古代不都是由下人动手帮他穿衣吗?况且他说他家财万贯,有下人服侍他不会也正常。殊不知自己刚刚让人家不许动,他倒忘了这一茬。
官栖枫满脸羞红,臀瓣处冰凉的触感弄的他一个激灵,把头埋进被子里。
——谁让你帮我穿裤子,我又不是小孩,自己会穿,你还……还碰我……那地方……
“不是说来不及了吗?”季无常拍拍他背,“穿鞋起床。”
官栖枫不情不愿从被子里把头拿出来,跳下床穿鞋。
一切都整理好了,官栖枫都准备出门了,他知道他家的家丁一定等在门外了,可他有些舍不得离开。
回头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季无常,脚步却换了一个方向。
他冲到季无常身边,环抱住他腰,脑袋靠近他腰部,低声说了一句话:“我会再来找你的。”
站起来后,他抿抿唇,转身离开。
家丁的确在外等了一段时间,毕竟他是官家少爷,就算被捉回家也得留点面子,领头护院拱手道:“少爷,请,老爷早已久候了。”
官栖枫一甩袖子,径直走下了楼。
果然回府的时候官父已经在正厅坐着闭目养神了,丫鬟提着家法站在旁边,卿氏,官栖枫的母亲坐着一侧,秀眉紧蹙着,眉目间满含担忧。
看到儿子回来,卿氏放心多了,看见儿子望过来的眼神,卿氏眨眨眼,安抚他。
官父睁开眼,吩咐道:“把这逆子给我绑上。”
——看到他就来气,不好好上学,净知道胡闹,昨天居然跑出去包了那被下放的季家公子,京城流言都传出来了:豪掷万金为美人。这让他老脸往哪搁?
卿氏端起一杯茶,用盖子浮了浮茶叶,开口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厅内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交换了几个眼神,便放下东西离开了。
——老爷一贯都听夫人的,夫人既然开口,哪有不听夫人的道理?
几个人把东西放下,默默退了出去。
一见这场景,官父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就惯着他,你看看都把他惯成什么样子了,学不好好上就算了,他可能不是那块料。可现在呢?”官父指着官栖枫站起来,“都学会寻花问柳了!”
“我官家即使不是官宦一族,可也要有家法!今天下人不动手,我亲自动手!”他拿起丫鬟放下的家法,走向官栖枫的位置。
一看自家老爹动了真努,官栖枫害怕了,立刻躲到他娘背后:“娘你要救我啊。”
卿氏柔柔弱弱的身子挡在官栖枫面前,瞪着官父:“你敢动他一根毫毛我就收拾东西回娘家去,再也不来你这净欺负人的地方了。”她作势用手帕子擦了擦眼角。
卿氏是江南人士,梨花带雨好不娇羞,官父一对上她就没辙,可儿子该打还得打:“你知道这混小子去倌馆了吗?还在那过了一夜!谁去那里像他那么高调,还和别人吵架,现在京城里都传遍了!”
“你让开,棍棒底下出孝子,今天不揍这混小子,我这张脸以后就要被他丢的干干净净!”
卿氏不肯让,官父只吼那躲在她背后的小子:“你给我滚出来!”
官栖枫又是一哆嗦,眼泪往下掉个不停,紧紧扯着卿氏的衣角:“娘,娘我怕,你叫爹声音小一点。”
卿氏怒视:“你吓着孩子了。”她转过身,拉着官栖枫坐下,给他捋背,“别怕,娘在这,绝对不让他动你。”说罢狠狠剜了官父一眼。
官父叹一口气:“家门不幸啊,你出外望望有哪家公子一出事只会哭?全都是被你宠的,真是慈母多败儿啊。”
卿氏一顿:“你说什么?”
官父嘴硬,翘着胡子:“没说什么。”
“我听的一清二楚,他骂您慈母多败儿。”官栖枫告状。
官栖枫是老来子,自然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官父这震怒也很少,就算有,也全部被卿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卿氏眼角一垂,声音颤抖起来:“真没想到,我们夫妻那么多年,换来的只有你句话。”她擦擦眼泪,作势要走,“好,今天我就带着我儿子走,绝不来碍你的眼了。”
卿氏每次都用这一招,偏偏官父最受不得她哭,就算知道她是装的也心疼:“哎哎哎,我错了。”
官父安慰卿氏的时候,官栖枫又趁机溜了出去。
回去找醒尘公子去咯。
——“不好意思啊公子,现在还是白天呢,梨苑白天可不开张迎客。”
敲完门出来一美人摇着扇斜倚在门阑上,呵气如兰吐出几个字。美则美矣,不过有种艳俗感。
“为什么不开张?”官栖枫不明白。
美人被逗笑了,用手掩面打了个呵欠:“公子们都歇着呢,哪家倌馆白天迎过客?”
“好吧……”
听他说完这话这人才软若无骨一般从门阑边起来,回身进去。
门就大喇喇开着,让早晨出门的客人出去。官栖枫悄悄跟在他身后进了去。
第30章 纨绔公子怂包受4
整个梨苑静悄悄的,只有在夜晚来临之时才会呈现出一种狂欢的姿态; 洒扫下人们只顾埋头; 动作幅度不大,怕吵醒了公子们。
官栖枫夜晚留宿的地方是雅阁; 并不是醒尘公子的卧房; 他四处转转,却发现一个门口守着好几个人; 昨天见的小厮端了食物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随后门又被扣上了锁。
——这不会是他的卧房吧?守的好严实啊。
官栖枫不确定,又到了别的地方看看; 其他地方也有房间; 甚至装饰也都差不多; 唯独那一间被人看守着。
他猫着腰准备过去查看情况,踱着步子慢慢移动的时候却一下子撞到一个人的腰; 官栖枫仰着脑袋看来人; 原来是刚刚进门时才遇到的美人。
对方抱臂; 眉尾一挑:“你偷偷摸摸做什么呢?”
他连忙拽他衣角; 食指竖起放在嘴边:“嘘!”
又把他拉到一边; 压低声音问:“你知道那间屋子住着谁吗?怎么看守的人那么多?”
对方一点不在意,声音照旧:“季家公子呗,还能是谁值得这么大阵仗。”
他眼睛看向官栖枫,上下打量:发冠,腰带,玉佩,短靴,样样不菲,就差没在脑门上给劫道的刻个‘我很有钱,快来宰我’几个大字。
不仅仅是劫道的,还有任何一个想要在他身上得到不菲好处的家伙,包括眼前这个弱柳扶风的美人,眼中精光毕现。
“你有什么事?”这人又倚在了一旁的门阑上,整个人冒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官栖枫隐隐觉得,似乎和自己老爹是同一种,一样的精明市侩气,难怪有艳俗感。
“我想找他聊天。”他答着。
那人噗嗤一声笑了,用手掩笑夸张的抖动了一下身子,随后又摆摆手道:“这里是哪儿你清楚,用不着在我面前装。你呢,要找他也容易,包下他就好了,以后夜夜笙歌,也都是看你心情。”
他话音一转,眼珠子转到官栖枫身上:“不过嘛,就看你价格出多少了。”
和官栖枫谈什么他都没有,除了一点:有钱。官家之大,钱财数不胜数。
他撇撇嘴,一脸骄傲:“怕什么,你就告诉我怎么包下他就好了。”
对面的人摇身,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袖珍算盘,手指拨的啪啪作响,口中喃喃念叨着:“四千……六万……”不时用拇指点着无名指与食指。
官栖枫:……
他是在算命还是在算术,姿势怎么那么古怪。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你是谁?”官栖枫这时候才想起来要问他,一般来说院里公子们不会随身携带算盘,也不会在他问出口之后开始算价钱。
“你问我是谁?”对方停下了算盘,把它扔进了袖子里,邪魅一笑:“当然是这梨苑的老板了,你给我银票,我给你人。”
“我暂时身上没带很多钱,你去我府上拿吧。”
“那好,先把这字据签了,我才好去拿钱。”在一眨眼,这字据已经被他用两根手指夹在指间放在他眼前了。又掏出印泥,一并给官栖枫打开了。
“你从哪拿出来的?”有问题就要问,秉持着这一观点的好奇宝宝官栖枫当然对此有了疑问,一边按手印一边往他袖子里偷瞄。
只见他‘啧啧’两声,瞬息间就抽回了字据:“商人取财自有奥妙,不能透露给外人。”
官栖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他所谓何意。
“哝,这是玉佩,你每次进他房间只需要出示一下他们就会给你放行了。”对方把一个令牌状的红酥手和田羊脂玉配交到他手上。
“好好享受。”他拍拍官栖枫手背,朝他会心一笑。
从刚才打量他那一眼这梨苑老板就发觉了他的身份,他腰带上挂着一个标志身份的玉佩,很好辨认。这官家行商多年,各个方面都有涉及,这玉佩是官家玉器店的镇店之宝,他有幸见过一面,后来就换了。据说这玉佩被官老爷子作为诞辰贺礼送给了他儿子。
面前之人穿着富贵,看样子年纪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想来便是官家公子官栖枫了。
他可不管这些,重要的是这人愿意包下这醒尘公子就好了,京城第一富可不是谁都当的起的。很多王爷贝子的财产数量恐也不能与之想比,唯一能与之较量的便是富庶皇家了。可现在,季家得罪了皇帝,皇帝又不可能来包下他。
那么现在谁最有可能给他带来最大的利润呢?
只有面前这个说着“我要找他聊天”的傻子了。不管是官栖枫一时兴起,又或者他想找个乐子,也许他未来会后悔,这都不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