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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鼎世商行另一处地方,赵阳也带着朋友和跟班出门,要去亲眼看看“弟弟”在建镇基地里是怎么工作的——赵阳昨晚来到,赵承骏连借口都不用找,根本没允许他见邱予宁,窦展标、窦展业、张半楼等五个人更没有发表意见的余地。
……
建镇基地,邱予宁刚下车,耳边一动,蓦地转头。沈西威早就眉头微微皱起了。
基地这边的角落里,刚给那新来的三百人搭好的几十个暂时休息用的整洁凉棚之间,一片嘈杂中,一阵厉声低喝和踢打伴随着一个孩童压抑而低微的短促痛呼声,隐约传入邱予宁耳中。
邱予宁身上几乎无时无刻不加持着“轻身灵甲术”,他当即猛地一窜,电射一样窜进那个凉棚里。那间凉棚中有九个人,边缘一角,一个中等个头、身材瘦削的平头男人正踢打一个七八岁左右的黑瘦男孩,其他人或皱眉隐忍,或犹豫不决,或漠然置之,无人出来阻止,似乎是不敢。
平头男人低骂:“……你没跟你妈一起死,老子就一直养着你,哪天没给你吃的?你还敢偷丹药?给老子交出来!”平头男人疾言厉色,喝骂时又要再踢,根本就没有保留力气,他完全是想要对着男孩全力踢打。但他的脚还没踢出去却突然头脑剧痛,连痛呼都没发出,他仰头砰然倒下。
邱予宁面沉如水,没有理睬其他几个惊疑不定着慌忙起身的人,皱眉看向边缘那个蜷缩着的男孩。男孩剔着小光头,黑瘦黑瘦的,衣衫也十分陈旧,紧巴巴的裹在身上,露出半截手臂和小腿,上面遍布淤痕。男孩并没有哭,只是蜷缩得紧紧的,带着新伤的小脸上满是惊恐与戒备。
邱予宁神情缓和下来,刚要说话,突然他微微一怔,惊异的看了眼男孩。随即,邱予宁没有出声,只是在男孩旁边蹲下身,沉静安宁的以精神力向男孩传达他真诚的善意。
男孩果然也能感应到他的情绪,警惕中明显惊奇的看着他。邱予宁咧嘴对男孩无声一笑。男孩顿时呆了下,随即微微放松了些,连连向邱予宁摆手,张口低哑的“啊啊”的叫着,胆怯的指了指清醒的躺在地上却半点也不能动弹的平头男人,然后继续向邱予宁打手势摆手。
“你没偷丹药?嗯,我能感觉出来你在说真话。我相信你。”邱予宁蹲着笑着看他。
男孩不聋,却哑,似是嗓子后天坏掉的。他不能说话,只瞪着眼睛看邱予宁,连连点头。
这时外面有人围过来。邱予宁翻手取出一颗丹药,塞到男孩嘴里:“吃下去,能疗伤。”
男孩感应着他精神力中真挚朴实的关怀情绪,傻乎乎的张开口,咕咚一下把丹药咽了下去。
邱予宁这才起身,转身淡淡的看着正微笑着带人向他走来的马寒,直接问:“你是管理这个百人分队的小队长?有普通人男子虐童不止一天两天了,你这个异能者小队长是干什么的?”
马寒一愣,微笑就缓缓的冷了下去,矜持的打量着他,然后笑了笑:“予宁小兄弟……”
人不可貌相,邱予宁当年旁观马寒彬彬有礼的和邱正夫妇说话,而对马寒产生的那点好印象立马烟消云散,更对马寒这番道貌岸然的虚伪做派厌恶到了极点。邱予宁不愿再见他,连秘法都不必施展,精纯的精神力陡然压到他身上,低喝道:“滚出去,小队长你不必做了。”
马寒被他精神力压得头脑嗡嗡,脸色剧变,双膝一软,险些跪倒。
簇拥着马寒的人都被邱予宁刻意波及到,也同时头脑发懵的摇摇晃晃。
66受欺与反击
赵阳六人连同保镖一共开了三辆车。刚出中柏市,他们就在窦展标的不懈鼓动下开始飚速。快到建镇基地时;他们都远远看到前面那辆悍马改装车在基地大门外停下;随即又看到邱予宁从车上下来。窦展标与赵阳坐在一辆车上;看了看邱予宁;又看了看赵阳。
赵阳正凝眸盯着邱予宁。
窦展标嗤笑着问:“脸色这么郑重啊;那小子就是你‘弟弟’?”
赵阳眉头一皱。
窦展标眼角余光往前一扫,讶异道:“他不是精神力异能者么?蹿得比兔子还快。抢钱去呢?快;下车;跟上去看看……”
三辆车随即先后停下;保镖先下车;随后赵阳等六人才下来。
他们一行人中有鼎世商行的随行人员;所以进入建镇基地时并没有受到阻拦,而除了赵阳以及一干保镖留意了一下门外那辆悍马却并没有看到里面有谁;其余人则干脆都对之视而不见。悍马里面除了司机,还能有旁人?如果有保镖,早就紧随邱予宁身后了。
他们却不知道里面是沈西威这个“能不走就坐着”、“尽量磨炼予宁小子”的实在人。
窦展标兴致勃勃,张半楼他们也对赵阳那个“弟弟”有点好奇,便都轻笑低声说着什么,施施然越过悍马,走向邱予宁进去的那间凉棚,姿态都悠闲得很,仿佛正在去马戏团看表演似的。他们刚一靠近,正好看到邱予宁低喝马寒,冷声命令马寒滚出去。
赵阳眯了眯眼,微微皱眉。果然不出所料,他有了身份,脾气比以前更大了不少。
窦展标的兴致立即少了一半,皱眉低哼道:“就这么个……”他想说这么个“东西”,但顾及到赵阳的态度和面子,当即改口,撇嘴道,“这么个德性,一旦得势就猖狂起来,没点意思。”
窦展业拍他肩膀一下:“少说几句,他毕竟是赵阳的弟弟。一个父亲的‘亲’弟弟。”
张半楼听出窦展业的调笑意味,别有深意似的笑着看了看赵阳。
赵阳冷冷扫了他们一眼,脸皮也明显黑了两分。
赵阳身后的两个跟班儿也在审视着邱予宁,不过,他们都神情平静,没有露出异色。
这时,建镇基地的负责人闻讯匆匆赶到。
邱予宁不会殃及旁人,倒没给他脸色看,直接走了出去,简要的说了几句因由。那负责人受到过上司警告,知道邱予宁身份“尊贵”,他并没有谄媚作态,认真听了邱予宁的话后,他的回答恭敬而不失铿锵有力,连连表示这是他的倏忽,他会处理好这件事。
邱予宁点头,让他把马寒等人带走,去公平考核,然后该奖就奖,该罚就罚。马寒神情再次剧变的,立即挣扎着想要说话,却被人从后面一点,他当即僵硬得开不了口。其他人一看,连忙闭上嘴巴——事情不大,他们赶紧认错才是明智的,何必自讨苦吃?说不定一顶嘴就被赶出去了。
邱予宁没在意他们,他的注意力一直通过眼角余光停留在赵阳一行人身上。赵阳等人没有太过靠近,只是随意的站着,看戏似的悠然的往这边看。邱予宁见他们没过来,自然不会上赶着去打招呼,他也当作没看见这些人。可是,这些人毕竟实打实来到了,看样子还是冲着他来的。
赵阳等人周围有保镖尽职尽责的加持着隔音秘术,邱予宁并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但就算听不到他们的话,仅仅是注意到赵阳的到来,邱予宁的心情就莫名的低沉了下去。没见到赵阳也就罢了,突然再次看到赵阳,一个残酷得让他难受的事实就猛地砸了他一下——赵阳“也”是赵承骏的儿子,他从此要跟赵阳“分享”他家老赵……赵承骏的“父爱”?这个念头刚一闪过,邱予宁陡然胸闷难当,谁稀罕那种父爱!他两辈子都没有爹,还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忽然,邱予宁压抑许久的茫然好像一下子明朗了几分,却又好像一如既往的没有头绪。
邱予宁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想法。他早就不需要什么父爱了,更不需要跟谁争抢共享。那么,他需要的是什么?不管所有一切干扰,他数次扪心自问过,他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极度渴望的就是之前那份全部的、独有的“爱情”。可是,那两份DNA验证文件又总是闪现在他眼前……
真想撕了它们!
邱予宁不动声色的看着马寒等人被带走,心下有点失神。
他尽力淡漠的疏远了赵承骏接近两个月,他挣扎、矛盾、迷茫,他觉得永远都别再爱上谁了,只爱自己就好,只有自己不会给自己打击。但他却又明白,那只是他一时的极端性质病态心理安慰罢了。谁能知道,他直到现在也还是很想很想每天都多看赵承骏几眼?
他尽管疏远着赵承骏,可他内心混乱汹涌的情愫却没有丝毫变浅。
他私下里也苦恼到极点,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一丁半点儿都忘不了?还要不要人活了!
快两个月了,邱予宁明面上开怀如常,其实也只有最近一些日子他天天出来与爽朗的伐木工们说笑,他的心情才真正开朗一些。他暗地里只能选择镇定理智的压抑再压抑。然而,他越是压抑,就越是想要朝某个不知名的方向爆发。长此下去,他自己也不知自己还能沉静淡然多久……
就好像某一个活火山,除非它自己死了,否则冷漠坚韧的屏障再怎么堵着压着它,它的内里也始终是岩浆滚滚。或许下一刻,只需要一个像是末世前动画片中的松鼠挖洞那样的小小的刺激,它就会因为之前的被堵塞和被压制,而加倍凶猛的爆发出来。
那边,窦展标见邱予宁站着对他们视若不见,冷笑一声:“听说他天赋不错,我倒想试试。”
赵阳最近话都很少,闻言皱了下眉,仍旧没有表态。
他来到之后,一直都在深藏厌恶的淡淡的审视着邱予宁。
窦展标一看,当即明白了赵阳的态度,顿时玩心大起:“瞧着吧,看看他在最威风的时候出丑会有什么反应。”捉弄人的把戏,窦展标做过不是一回两回了,他尤其喜欢帮人捉弄某些自己认上家门的家族“私生子”——这种“私生子”基本都上不了台面,他捉弄几下,只要不真的弄伤,一般都不会有事,顶多面皮上道个歉而已。
窦展标现在一如既往的也没把邱予宁这个据说“精神力异能天赋十分不错”的标准“私生子”当一回事儿。他边说边从自己腰间的特炼暗金丝囊里抽了个五寸长短的回旋镖出来。
窦展标是风异能四层,他的回旋镖也正是适合四层或五层异能者发挥出威力的宝物。
窦展标心里精明,他与赵阳交好,就存心想让邱予宁当众出个大丑。他把风异能全力灌注到回旋镖中,勾着一边嘴角,眯眼看准邱予宁的裤裆部位,随口对旁边保镖说道,“如果那小子有保镖,你们就拦一下。”说完,他信手把回旋镖狠狠一甩,恶劣而期待的笑着,“去吧宝贝儿!”
窦展标却不知道邱予宁正心情压抑低沉着,他这一下可就捅到火山口了。
邱予宁见赵阳等人不动,他就转身要回到凉棚。突然,他凝纯的精神力极其敏感的感应到一丝危机,就见一把回旋镖迅即如雷的往他裤裆飞扫而来——攻击者是跟随赵阳前来的几人之一!
想欺负我?你算什么东西!
邱予宁无端被攻击,压抑的情愫一下子化为怒意狂潮。他蓦然旋身,瞬间激发银色手链,银白光罩将他身体全方位护住,右手猛地对准划着曲线飞扫到他身前的回旋镖狠狠一砸!他掌心向下,手掌中紫色光华一亮,功德紫云剑倏然闪现又瞬间消失。别人只见他手中紫光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