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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坚持了半个小时; 调查员从硬到软祭出十八般武艺,对面的人都不为所动,渐渐地; 陈溱发现他的神情变得恍惚; 身体开始颤抖,他摆了摆苍白纤瘦的手; 低声道:“你出去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真的要摘取我的记忆; 就尽管这么做吧; 我是不会承认的。”
谢芳拿起麦克风说:“出来吧,他的灵魂快崩溃,接下来问不到什么。”
几个参与过审讯的调查员聚到一间办公室围着桌子坐好。
“看到了; 他软硬不吃,这段时间就一直这么耗着。”
“他脾气不太好?”夏初问。
谢芳苦笑:“刚来的时候还很听话,不过不管是谁被关了这么就都有点破罐破摔,他最近的确变得强硬多了。”
诚然,这名代号为Z,涉嫌杀害苏竞即Andrew的灵魂,在一开始进入裁决司时还十分懵懂胆怯,随着案件的推进以及被拘押的时间不断延长,他开始变得冷漠焦躁,沟通变得越来越困难,也使这件案子更加棘手。
夏初笑:“你们每天都这么车轱辘问?”
“还能怎么办?裁决司本来就是干流水线的,抓。住一个灵魂,根据法规走流程判决就行了,说穿了就是流水线工人,现在摆个一问三不知的家伙上来,怎么都不肯认罪我有什么办法?”
说到这里,办公室的人都沉默下来。
他们家老大这么直白地贬低自己的职业,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是新死亡的吗?”陈溱突然问。
“按灵魂维持的状态,应该是最近不久才出现的。”一个戴眼镜的技术人员说道
“现在还无法确定身份吗?如果和各地的死亡信息进行筛选,应该很快就能找出他的身份。而且他和A——苏竞是情侣关系,直接从他身边着手……。”
“没用的,”谢芳说,“我们已经找过了,最近两年内死亡的年轻男性,没有一个是他这样的,何况关于情侣的说法,也未必准确,他连自己是谁都不肯透露,又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暴露这么重要的信息?”
“情侣吗?”陈溱低声道,脑海中突然闪过些什么,他神色一凛,“我倒是知道一个人,你们可以去查查。”
“谁?”
夏初也看过来了。
“事实上,我在一个月前和死者接触过,他当时的男朋友和你们抓到的Z长得很像。”
谢芳立即问道:“能确定是一个人吗?”
陈溱摇头:“时间有点久,说实在的我几乎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只是感觉很像,你们可以到前川街的夜兽看看,那时间酒吧,如果幸运的话,可以看到苏竞和他男朋友当时的监控。”
谢芳食指指节抵着下巴,当机立断叫了个下属去调查。
她笑了笑:“阿容多大了。”
陈溱略囧:“十七,我那时出于好奇和朋友去过。”
随后的半天里,他们调取并查阅了夜兽酒吧近两个月的监控,逐一比对之后虽然找到了Andrew和他男友的部分,却发现那人和Z只是长得相像,并不是同一个人,为了保险起见,甚至亲自去拜访过他的男友,但是对方表示早就和Andrew分手,那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听到这个消息陈溱倒不很意外,他们分手陈溱早已知道,不然也不会有后面荒唐的计划。
“M哥,你怎么看?”
猫咪蜷缩在识海里一动不动,小粉。舌舔。着炸得香酥油亮的小黄鱼。
陈溱抽走它的鱼。
猫咪怒视:“你你你你你!”
“谁让你无视我的。”
“我没什么好说的啊!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人就是他杀的?”
“可是你跟我说无论如何真凶也会逍遥法外是什么意思?”
猫怂了一瞬,迫于陈溱的威胁,轻轻用爪子碰了碰鱼,闷闷地道:“我都已经剧透到这个地步了,你就不要强人所难的好不好?”
“那你告诉我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让他招供人?”
“有是有,不过……”
“说!”
“共……共情。”
陈溱皱眉:“我已经试过了,可是没什么作用……”然而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猫是什么意思。
不是和死者共情,而是和杀人凶手。
陈溱狠狠地闭上了眼。
那简直是对人体的摧残,和一个虐杀犯共情的后果是想象的,如果他受这种家伙的影响,那么他今后的人生永远也逃不掉这血腥的阴影。
陈溱深吸一口气。
身旁的夏初见他脸上血色尽褪,不免担心:“不舒服吗,要不先回去休息。”
陈溱睁开眼看着他:“哥,让我和犯人共情的话,就可以解决这个案子对吧?”
夏初皱眉,他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都不要动不动听见陈溱叫他哥哥,因为每次这家伙这么叫,就一定会想出什么馊点子,或者做出什么让他生气让他害怕的事。而这一次,夏初不仅生气,而且被吓得全身发冷。
他攥紧拳,脸色阴沉:“阿容,忘记这件事,不许再提。”
周围的调查员都愣住了,纷纷来劝陈溱:“是啊,阿容,没必要做到这一步,总会有办法的。”
办案子虽然要紧,但是毁人家弟弟可是要不得的,尤其是在夏家前几代长辈甚至夏初的父母都是因公牺牲的情况下。
出来的时候外面在下小雨,司机开了车过来接。陈溱钻进去,呆呆坐了一会儿,才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人:“你还在生气啊。”
夏初笑了笑:“我都说了要忘记了。”
陈溱劝道:“只是共情的话,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上次就做错了,不该开那个头。”
“……”
“阿容,不要再提这件事,你知道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
陈溱靠在车窗上,夏初突然压过来抱住他,陈溱吓了一跳,霎时全身发麻:“你干嘛?”
“而且只是共情无法作为证据,一定要提取你的记忆才行。”
“那是不是很可怕啊?”陈溱笑了笑,在他怀里挪了个位子,这样被人压着挺不舒服的,但是他又忍不住希望夏初多抱一会儿。
“是啊是啊,一不小心就会变成白。痴,那样我会很心痛的。”
夏初像在说稀疏平常的事,语气里却透出不安和难过,陈溱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小小地越界一下也没关系,便把手搭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拍:“你别担心,我有主角光环的。”
大约是被陈溱白天的提议吓到了,夏初死粘着他不放,晚上睡在身边隐隐有要抱过来的趋势。陈溱心想,这也算是变相地同床共枕吧?突然觉得不能把话说死,不然打脸就是分分钟的事。他还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绝对不是基佬的,但是如今他却暗恋一个男孩子,并且无论如何也不敢把话说出口。
他翻了个身,竟然见夏初还是睁着眼睛的,奇迹般地并没有被吓到,好像待在夏初身边就最安全一样,即使并不需要别人的庇护,但是一想到夏初永远不会伤害他,还会保护他,甚至会因为他对自己不利的念头而担心得睡不着觉,就觉得自己是被暖流包裹着。
他的眼神很柔和,不想白天那样凌厉而具有侵略性,他看着陈溱的时候,眼睛里有淡淡的光,在暖黄色的台灯的照耀下,显露出淡紫的色泽,像宝石一样漂亮。
“啊,怎么还不睡?我吵到你了?”
他搭在陈溱手臂上的手撩过他的头发,流连了一下到他的脸颊上,两个人像小时候一样弯曲着脊梁相对躺着,他说:“阿容,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陈溱像露出孩童般搞怪的笑容:“我当然——不会啊。”
这么说着,突然觉得有些心酸,他按捺不住胸口澎湃的感情,不受控制地把脑袋向前倾一下,天知道他有多想亲夏初一下,他的眼睛很好看,鼻子是笔直的,唇形也很漂亮,两个人离得那么近,似乎一碰就可以碰到,但是很奇怪,这一世很多事情都不顺利,好像有很多事情阻隔在他们两个人中间,怎么样都没办法靠近对方。
他有时候很好奇夏初对他这么好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他,但是每次都失落地发现并不,对方对他就像是兄长对弟弟一样,爱护他关怀他,然而每一刻的感情就跟初见时一样的,幼时的夏初第一次碰见陈溱的时候,面对面说:“阿容,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人了!”
然后往后的生命中,时间长河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像兄长一样,屹立不倒。
陈溱笑了笑,所以,对方无论对他有多好,都不会包含。着欲。望,不会让陈溱像这样,全身被电流通过。
从前每一次被电,都是因为面前的人顽固地抱着他,然而只有这一次,是因为他想抱他。
作者有话要说: 666童鞋对阿承很执着呢,不过,嘤嘤嘤,我只能说他是炮灰。
☆、我竹马可能喜欢我(35)
清晨时夏初接到一个电话; 他走到阳台处和打电话的人聊了几句; 陈溱住在小圆桌前吃早点,隐约听见他说; “我得看着他。”
陈溱稍一思索便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自己,随口吃了两根油条,不动声色地支起耳朵听声响。
打电话过来的应当是阿椿; 陈溱想到这一点,就忍不住舔舔干燥的嘴唇。
阿椿似乎在抱怨; 情侣之间聚少离多是妨害感情的重要因素,仔细想一想,夏初这段时间把时间耗在自己身上; 未免对他的女友太不公平,虽然这两者之间无从比较,夏初也没有那种心思; 清晰知道自己对夏初感情的陈溱却感到一种模糊的羞耻感。
他轻悄悄地将桌上的碗筷杯子收拾好; 堆在托盘上送到厨房去,打开水龙头见白色的水流哗哗作响; 打定主意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怎么想都应该速战速决。
出来时夏初正好打完电话; 他从银制的烟匣子抽了一支出来; 只是叼着并没有点燃。这番动作让陈溱颇为意外; 虽然上次也碰到他抽烟,但是实际上这是夏初鲜少抽烟的几次,偏偏都让他遇上了。他似乎有点困扰; 注意到陈溱的视线便将白色的烟取下来扔进垃圾桶,装作无事地让陈溱准备准备,两人昨天说好了要再去裁决司看看。
“压力这么大吗?”陈溱忍不住问。
夏初眼神柔和了点,微笑道:“并不是,只是偶尔来一根而已。”
陈溱眼神飘到他烟盒上:“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这种习惯了。”
夏初无奈,将东西拍到桌上推到陈溱的面前:“这下行了吧。”
他摆出一副被情人抓包的模样,无奈又委屈的样子让陈溱好气又好笑,但还是不客气地将东西收下了:“抽烟对身体不好。”话说他上次就发现了,只是当时自己还是“戴罪之身”,不得已才装作没发现。
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出门时,夏初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他甚至看都没看就将手机挂断,陈溱瞟了一眼:“阿椿姐的?你胆子到蛮大的,竟然敢挂电话。”
夏初没有说话,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微微垂着头视线落在陈溱身上,陈溱心虚,不敢看他,匆忙锁好门后说:“要真是她的你还不快回过去?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实在不行我自己去裁决司,也不是小孩了,总不至于迷路。”
夏初说:“你明明知道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陈溱一噎:“我保证绝对不乱来。”
夏初还是沉默,陈溱看了都为他着急,那边电话还在孜孜不倦的打过来,阿椿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