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尼诺脸上恢复平静,他自然懂得他的意思。
顾衍是个骄傲的蠢货,在他的眼里一两条人命仿佛微不足道的蚂蚁。
赵恒用眼神试探道:“您看现在怎么办?”
“既然与他无关; 就放掉吧。”
“需要为他进行治疗吗?”
意识逐渐消散的陈溱心中一紧,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他必须得做点什么,要不然即使这些人不杀他,他也会死。血液在流失,那些疮口愈合的速度,远远比不上血液沁出的速度,这具身体太虚弱了。
尼诺离开的脚步顿住,他本不必在意这个人,但是他突然想到陈溱,他还躺在冰冷的模拟舱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那些人会怎么对他呢?那些人如果对他那么绝情,要怎么办?
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尖锐声音——你为他作孽,就不怕他命薄承受不起吗?!
他痛苦地蹙起眉,竟然感到一阵畏惧。
明明果断了一生,然而一旦遇到和陈溱相关的事情,就变得迟疑,害怕一点点不好的失误就会对他产生不好的影响。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眼瞳便骤然缩起。
躺在担架上的人微微抬起自己的右手,半空中,几根手指微蜷着,缓慢挪动,手指屈起的角度不断变化,组成一句完整的话:“救救我、救救我!”
像被尖锐的针扎中软肋,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快步折返,死死盯着眼前的人,艰难问道:“是你吗?告诉我是你吗!”
陈溱的眼睛不受控制地闭上,满是伤痕的手落下,狼狈的睫毛下意识地缠着。
赵恒上前一步:“元帅,他昏过去了。”
他谨慎地观察着他惨白英俊的侧脸,听见他咬牙切齿地说:“把他带回去,找个医生……”
赵恒将目光落到昏迷之人的身上,轻抿嘴角:“是!”
————
手术室的门进进出出,等灯完全熄灭时,医生走出来。
赵恒在门口等结果,见人被推出来,便问:“结果如何?”
“他哑了,裸眼视力很差。而且身上有多处损伤,因为原本的身体底子并不好,又经历了一番严刑逼供,现在还没有退危险期,医院建议让他在疗养仓等结果。我让人调出了他的资料,发现他是下属星系的乞丐,B级精神力,所以可以进行简单的防御行为,正是这样,才会。阴差阳错地出现在文件失窃地点,以至于被顾衍拉过来顶罪。”
尼诺听着赵恒汇报,并没有说一句话。
赵恒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模样,低声说:“尼诺,你该知道,他并不是……”
说到这里,他停下。因为对于面前这个男人而言,陈溱这两个字简直就是折磨。
尼诺终于开口:“我很冷静,也很清楚。”
他现在只是想知道,那个濒临死亡的人到底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和陈溱相关的事,虽然,他其实还抱有一丝幻想,也许老天可怜他,所以送他回来了,更多的他又感到痛苦,如果陈溱再次受到这些伤害,他要怎么去赔他,即使把余生赔给他,也为未必要,如果他不要,又该怎么办?
“据我们的情报可以推算,E76测谎试验结束后,他并没有苏醒的迹象。那边还没有动作,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你最近一直魂不守舍,作为下属,我很担心,作为朋友,我更加——”
尼诺看了他一眼,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眼神中的森冷。
赵恒噤若寒蝉。
“你先下去吧。”
赵恒犹豫两秒,他想劝劝他,他想不到他会为了一个男人,甚至是一个敌人而不断向旁洛梅政。府退让,就像他想不到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在这件事中感受的痛苦,仅仅是因为他失去了那个叫陈溱的人。
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说话的余地。
封闭式疗养仓中,遍体鳞伤的男人终于醒过来。
陈溱睁开眼,有点发怔。他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的那段时间,意识到自己遇到了尼诺·墨洛温,并且很不合适地向他求救了。
那个外表狂热耀眼,实则森冷寡言的男孩。
这时候再说孩子未免有些不太合适,一晃眼好几年过去了,这么长的光阴已经可以让他成长为一个坚实的依靠,是男人了。
不过哪又怎么样呢?陈溱默默地想。无聊地转了转自己的眼珠子,觉得是是非非,前尘就是一段孽缘。
————
夜莺,并不绚丽,却格外吸引人的动物,它能在黑夜中鸣唱,就算再收敛,也天生拥有吸引人的特点。
就像这个少年,外貌纵然美丽,却是模板般的,按理说少了特色,在换脸是家常便饭的时代,实在不足为奇。然而气质却让人过过目不忘,动起来的时候富有见他都想象不到的诱。惑。
这段时间陈溱像是迷上了他,没事就往夜店跑,连带郑缳学习的时间都减少了,偶尔还会出神回想他的某些动作。她的实习期是三个月,两个人相处久了,自然就发现陈溱的心不在焉。
“喂,师父,你不是谈念爱了吧?”郑缳笑嘻嘻地问道。
陈溱瞥了她一眼,叼着一根烟:“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郑缳更为热情:“那就是真的啰?”
陈溱撇撇嘴,斩钉截铁:“不是。”
“我看你分明就是谈恋爱了嘛,面泛桃花,还经常出神!快说,我未来师母是哪位!”
陈溱说:“知道朱明大街的ppk吗?”
郑缳一愣:“夜店?”
陈溱说:“里面跳艳。舞的。”
郑缳露出哇哦的表情,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样没礼貌,顿时把张得大大的嘴巴收回来:“原来您好这一口啊,尺度够大的,不过在那里工作的女生一定很好看,尤其是跳舞的妹子身娇体软,身材绝佳,如果一心一意喜欢你,是你赚了啊师父。”
陈溱看这孩子认认真真帮他分析,心里觉得好笑:“我们不可能的,连话都没讲过,怎么可能?”
郑缳同情道:“那是您单相思?”
陈溱无语:“人家是男的……”
郑缳脸色一僵,但是迅速恢复,认真道:“师父我不会歧视你的。其实每个人都有找寻伴侣的权利,至于对方是男是女是不是同物种,只要两。情。相。悦,都不算什么的。”
陈溱大笑,拍她脑袋:“你师父我是钢铁直男,我只喜欢大胸妹子。”
陈溱闲,一连几天都回去ppk坐坐,直到有一天,当夜莺跳完舞,他没有选择直接离去,而是径直朝他走来。
周围的人都在尖叫起哄,相熟的调酒师甚至推了他一把,赶鸭子上架把人推到了人群中央。
夜莺眉眼淡淡的,说:“听说你找我?”
陈溱呆,两只手放在胸前一直摆:“没有啊没有啊。”
他的视线越过陈溱投向老神在在擦杯子的调酒师,眉头轻蹙。
夜莺似乎有点不高兴:“那你偷。窥我?”
陈溱就跟个二愣子一样,脑袋如呆头鹅吧嗒往前凑了一下,又缩回来猛摇头:“没有啊没有啊,你这人怎么这么自恋?我看风景啊,这边风景独美。”
夜莺感到不耐,那边擦杯子的说有个傻。子天天坐在卡座边上点杯酒看着他,原本以为他在自己耳边唠唠叨叨已经够烦了,没想到竟然骗他过来。
虽然骗他一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他完全可以不来。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一点。
他听见陈溱油腔滑调地敷衍自己,脸色沉下来。
陈溱怂,他虽然是军人,又在模拟世界日天日地,但是本人其实有点社恐,即使交际起来又像个花蝴蝶。
而且他面对夜莺,有点没有来的心虚。
下意识回头,调酒师对他笑眯眯,还挤眉弄眼。
陈溱知道是他搞的鬼,这兄弟够义气,以为他喜欢夜莺,竟然私底下叫人过来。
他想了想,说:“啊,不好意思让你不适了,其实你不用不开心,我其实——”他咳咳巴巴地连话都说不清楚,最后咬着牙红着脸指向调酒师,“我其实是来找托尼的,他调的酒很好喝,人也很好,我平时没时间交朋友,就想来让他多陪陪我 ,我觉得他人挺好的,我……我……”
一句话分成几段讲,俨然是要真情告白的节奏,周围已经有人开始起哄,口哨声叫喊声不绝于耳。
夜莺没有说话,一双利眼猛地射向调酒师。
此君的拿着杯子的手微抖,一不留神摔了一个。
☆、真实的世界(5)
路边的小酒馆里; 三个人围着桌子吃饭。这个位置靠近门边; 大门没有关,夜风吹来有点冷。陈溱见夜莺正对风口; 乖顺的头发被吹得有些撩起,便伸手把纸屏风拉过来。
他吃相斯文,气质沉静; 微微垂下脑袋,坐在对面的陈溱可以看见光洁的前额及几根俏皮的碎发; 感受到凉风没有了,他侧着脸调整下巴的角度,用眼角偷偷看了眼陈溱。
调酒师出于职业习惯拿着纸巾擦杯子。
三个各怀鬼胎的人坐在一起吃饭。
最后夜莺动作优雅地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所以你是对托尼有什么企图吗?”
陈溱这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青梅竹马的朋友。
明明是个英俊漂亮的男孩; 却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模样让陈溱的心提起来。
明明坦荡,却开始脸红结巴。
调酒师一脸无奈:“你饶了我吧?”
陈溱骑虎难下; 呃呃呃了半天; 挤不出一个字。
夜莺脸色沉下来,挑衅示威一样说:“以后不准你来找他!”
陈溱脱口而出:“那我来找你好吗?”
三个人一愣; 周围又陷入古怪的氛围。陈溱摸着鼻子,有点心虚; 而夜莺却出人意料地平静下来了。
调酒师突然产生一种恶趣味; 明目张胆地拉起陈溱的手; 陈溱一抖,连忙将手抽回来好好护住,调酒师觉得好玩; 不肯放弃,却在接触到夜莺的视线时顿住了,他神情轻佻地挑挑眉,像魔术师一般弹弹手指将手缩回来。
陈溱得救了,便看了看夜莺。
夜莺似乎有些不耐烦:“我下次给你答复。”
陈溱一愣:答复什么?
调酒师为他高兴,狠狠的拍拍他的肩膀:“你小子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陈溱茫然地看着他。
怎么分开的陈溱已经忘记了,他回到寓所,接到了一个电话。
“杜勒斯先生受了轻伤。”
陈溱将家用机器人点好的香薰灯扇熄,坐回床。上:“保住命就行了,让他好好休息,最近不要外出。”
“你是怎么知道他会遇袭的?”
“猜测啰。”
“你……”
陈溱警告道:“不要调查我,我给你消息是出于好心,如果你反过来限制我的自由,那就只能一拍两散。”
这天在带郑缳实习的时候碰到了福尔曼,对方一个月不见又长高了许多。
“啊,好巧啊。”
福尔曼沉着脸说:“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陈溱一愣,他倒想不到自己有什么事惹得他亲自过来,看他的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犯了什么大错。他穿上外套:“那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郑缳似乎有些担忧:“师父?”
陈溱笑了笑,揉揉她的脑袋:“没事,你跟宋师傅继续,待会我回来,二十分钟。”
两人走开不久,福尔曼便脸色微妙地看着他:“你对她这么亲密……”
陈溱想了半天才明白他指的是谁,失笑道:“郑缳就是个孩子,何况不久后我就离职了,哪有时间和小姑娘谈情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