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每一座仙府都是单独隔开的,若是不会飞,也可以乘坐仙鹤这等工具前往。彬鸢身体里还尚存着一些法术,自然不用乘坐仙鹤,轻轻松松就登上了严令仙府。
王果果大刺刺的往里走,边走边像个扩音喇叭似的喊道:“吴肆上仙,在吗?我家殿下有事求见!”
即使入了仙门,王果果依然把彬鸢看得很重,虽说成仙以后要忘记凡间之事,但他永远也无法忘记是殿下救了自己。
大殿里空荡荡的,一身着黑色玄服的上仙从宫殿的后面走来。
“什么风把月老给刮来了?”吴肆懒懒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目光停留在大殿中站立的少年身上,这人长得太像了,如果不是他曾经去地府翻过生死搏,没有找到这人的名字,恐怕也会以为面前的这人是假的。
吴肆恭恭敬敬的站起来,朝着少年行了个礼,却也只是行礼,没有了身为凡人时对少年的恭敬和崇拜。
“殿下可安好?”
王果果一脸震惊,“原来你认识殿下!”
吴肆礼貌性笑的回答:“殿下乃是浮桑国的三皇子,而我曾经是镇国大将军,你说认不认识?”
王果果被对方的话给卡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总觉得两人的气氛有些怪。
一天之内碰到这么多熟面孔,吓坏了彬鸢,他紧紧拽着袖子,忽略掉那些翻涌的记忆,循着自己的目的而来说道。
“小仙有事恳求。”
吴肆惊讶于少年放下身段,却觉得胸口难受,他看得很透彻,却怎么也没办法放下心中的芥蒂。国家的亡并不能怪在三殿下的身上,但是这人宁愿死在外面,也不回来支持浮桑国,这是最让他感到心寒的事。
“殿下有事恳求,是我的荣幸。”
当年的事情恩恩怨怨谁又说得准,吴肆耿耿于怀于彬鸢在外面的世界潇洒也不跑回来救自己快要忘掉的国家,却不知道少年也曾默默的为那个国家付出了无数汗水和心血。
“恳求上仙放过我徒儿一条生路。”
吴肆皱着眉头却不知殿下什么时候有了徒弟,“殿下说的是谁?”他手上关押着的妖精犯人,凶神恶煞的恶灵,贪得无厌的小妖可多了去了。
“李朔月。”
“这人不行!”根本没有半分谈判的语气,吴肆直接拒绝,这种祸害人间的大魔头不镇压他个几万年怎么可以放出来。
彬鸢震惊的望着吴肆,心口一阵悲凉,果然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殿下也不必求了,什么人都可以放,唯独这人不行。”吴肆目光一冷,没有半分要松口的意思。
先不说这个叫做李朔月的人曾经祸害过大陆,残害无数森林百姓,就单单是这一项就可以关押他个几万年,别说后来这人还杀害了身为一国名帝的彬觞,现在彬觞成了一统天界的天帝,这人的篓子可捅大了,怕不是这么好圆的回来。
彬鸢哑口无言,既然人放不了,可见一面总行吧。
“那可否见上一面?”
吴肆冷笑一声:“殿下是想多了吧,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孽障,难不成要亲手了断了他?”
“不是。”彬鸢想要解释,却觉得喉咙里卡住了东西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从不觉得李朔月会是那种丧尽天良的人,那少年在凡间的经历还历历在目,残破的家庭,畸形的亲人,他觉得这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王果果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但看两人的神情,大概是知道这件事情黄了。
谈判不欢而散,回到九重天门口,彬鸢觉得心口闷闷的难受,他一把扯住王果果的衣袖,依旧不死心的说:“我想要求见天帝!”
“啊!”王果果一阵惊讶:“可是天帝一向都不好说话,殿下还是别去了。”
彬鸢苦笑着摇了摇头,李朔月是他教育出来的,那孩子犯了再多过错也有自己的一份责任,他不想让那孩子自己承担。自己突然的失踪,他也没有做到身为一个师傅的责任,内心分外的自责。
“没关系的,你且带我去吧。不管能不能成功都是我自己一人承担,不会拖累到你的。”
王果果生气的说:“这并不是拖不拖累的事,殿下……好吧,我带你去。”
九重天之上,天帝今日不上朝,王果果便带着人去了凤西殿。
凤西殿原本是天后的住处,但是天后人总是在无界之地,这地方也空了,天帝无聊的时候便会来此地坐坐。
彬鸢跟随着王果果来到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白花花的绒花,这种只会在凡间生长的花到了仙界长得格外的好。看到这花的时候他就猜想,这人恐怕非常的爱帝后,不然也不会种下这么多代表爱意的花。
等到王果果行完礼侧开身子,彬鸢视线对望过去的一瞬间身躯就僵硬住了。
天帝同样呆愣的看着少年,蹭的一下从龙椅上站起来,不可置信的望着彬鸢。
王果果这时候才发现,天帝和殿下长得有些相似,乍一看上去就好像带血缘关系的兄弟一样。
他的猜想对了,天帝一开口,他的嘴巴就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三哥。”
“嗯……”彬鸢内心一片复杂,早知道碰到的都是熟人,他就算是自己去九阴山硬闯结界,也不会来到九重天。
“小仙见过天帝。”彬鸢还是行了礼,至少成仙以后凡间的规矩都该抛弃,就算以前他们是兄弟,现在也差不多成路人了。
彬觞冷静下来以后顺着椅子坐下,压抑住年轻时候内心的爱意,现在却格外的平静了。
至少这么多年的岁月里,他找到了至爱,找到了唯一想守护的人,那时候的爱恋沉淀起来,倒成了心口的一块慰藉。
“有何事?”
彬鸢一字一句说:“恳求天帝放了我的徒儿。”
“你的徒儿是谁?”彬觞同样疑惑不已。
咬了咬牙,彬鸢还是说得出来:“李朔月。”
呵!
原来是那小兔崽子!
彬觞一瞬间目光平静的看着三哥,这人一对好看的瑞凤眼依旧挂着平静祥和,似乎迫于自己的威压有些紧张,这人是凡人的时候,也是这般神情,这番模样,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打乱他的寸脚似的。
“我凭什么答应你?”
彬鸢身子一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也不需要他回答了,接下来对方的话已经说明了自己的目的。
“天界自有天界的规矩,可不能因为你而破裂,乱了方圆。三哥,你说是不是?”
彬鸢小声的回答:“自然是的。”
“我这人也不是什么不讲情理的人,既然是三哥的徒儿,那自然也是该叫我一声师叔的。我也不计前嫌当年的事,倒也可以网开一面。”
彬鸢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浅灰色的眸子中含着一股小小的希望,随即又被一盆冷水消灭。
“三哥要是能够把九重天的天梯打扫干净,我便放了你的好徒儿,这个交易如何?”
“我答应!”彬鸢没有半分犹豫就一口答应下来。
王果果却是一脸惊讶和难以置信,那可是九重天的天梯呀,是永远没有尽头的,打扫天梯一般都用来惩罚犯错的仙子,天帝怎么可以这样!
王果果想要开口,被天帝封住了嘴唇,示意眼神警告。
九尾在九重天外等了许久,一直没有等到仙君回来,开始冲着守在门口的无头将军说道。
“我不进去,你去看看仙君怎么了?怎么会去这么久都没出来。”
无头将军不为所动,他的职责就是守护九重天的天门,其他的事情不归他管。
九尾气得直跳脚,这时候远远的看到一道影子过来,却不是仙君,好像是月老。
王果果叉着腰,语气非常不好的冲着外面的小妖说:“你且走吧。”
九尾不为所动:“仙君呢?”
“殿下他要打扫九重天梯,恐怕没个一两百年是走不了了。”
“你说什么?!”九尾气得直接亮出了爪子,似乎要硬闯天界,“九重天梯!你们居然让仙君去打扫九重天梯!”
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免得这只臭妖怪给殿下添乱,王果果好心的劝道:“你要真的在这里开打,只会给殿下添乱,如果你想着殿下能早点离开,识趣点儿就赶快走。那是天帝下达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违抗。”
九尾气得目赤欲裂,他就知道天帝那混蛋不是一个善哉。
狐妖走后,王果果赶紧赶到九重天的天梯口,只看到穿着一身月牙白的少年拿着扫帚一点一点的清扫着台阶。
这哪是一时半会能够打扫干净的,他有些于心不忍,想上去帮忙,却被迟赶来的迎春上仙拦截了。
“我师傅他怎么了?”崎心得知消息的时候甚至怀疑自己被骗了,她不太了解事情的缘由,看到师傅好端端的还活着眼眶挤满了泪水,但是天帝已经下达了命令,谁人都不敢违抗。
少年在台阶上清扫着落叶,这落叶哪里打扫得完,只要风一刮,刚刚打扫完的台阶又堆满了叶子,少年又从头开始扫。
无情树,顾名思义就是不会产生同情的说。这棵树非常的高大,生长在天梯旁,无时无刻都在飘洒落叶。
彬鸢刚扫到第十几台阶,往上一看,红色的落叶又飘了一地,又只好从头开始。
一次一次重复,一次一次不断,仿佛没有尽头。
少年的不卑不亢让无数路过的神仙都刮目相看了一眼,彬觞也隐藏在其中,他想看看这人为了那个所谓的徒儿可以付出多少。
日新月异,天界一天,凡间一年。彬鸢不知道自己待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天界永远是白天,无法计算出星辰轨道。
他也并不知道九尾三天两头就会在九重天大门闹一闹,和无头将军干上一架,每每被打趴下,崎心只会恨铁不成钢的给人拎下去,好好的教训一顿。
彬鸢一天一天重复着,扫帚烂了无数把,他却像没有感觉一样,依旧还在来回的那几棵树下打扫。
突然有一天,无情数不掉叶子了,总是持续上下来回走动的少年惊讶地抬起头,红色的无情树枝繁叶茂的开着,任风一刮,却没掉下半枚叶片。
彬鸢继续往下扫,终于走到了天梯的一半路程,眼看尽头就在眼前难免有些窃喜。
这一天,闲来无事的彬觞走到天梯口,看到一节节天梯干净如新,目光暗了暗,询问着身旁的天官。
“这树怎么不掉叶子了?”
宣城天官是掌管天界大小事物的杂官,平日里都呆在天帝身旁任由差遣,博学多才,天地万物知识手到擒来。
“陛下,无情树之所以叫无情树,是没有被人打动而已。”宣城天官继续说:“这树之所以得此名,传说数万年前一位神明为了考验自己的伴侣,化身为了此树,那人若真的爱他,便能打动他,若不能爱他,他愿一辈子当一棵树,不动情守在这万物之间即可。”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树被打动了不成?”彬觞一脸不削,“这树留着也没用,派人砍了吧。”
宣城天官脸色不太好,希望陛下收回命令:“陛下,这树乃是仙界的至宝,万万不可剔除。”他只想说,仙界在还没有仙人时,这树就已经在这生长了,他们贸然派人砍掉这些树,恐怕有点不妥。
天帝的脸色黑了起来:“我的话难道还比不上一棵树不成?”
“小仙并不是此意。”宣城天光知道陛下心情不好,只能转一个方向讨好的说:“天后陛下也分外的喜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