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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城主‘彬鸢’接旨!”
浮桑国新觞年,七十五年一月二十二日,第一道圣旨把这座平静了三年的宅院给炸响。
彬鸢迷迷糊糊的接了圣旨,在宦官赞美的声音中请人喝了茶又叫人送出去,最后,硬是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手上那黄橙橙的圣旨,有点太不真实。
宅院上下皆是恭维的声音,可他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先不说这圣旨来的莫名其妙,自己辛苦了三年的积蓄却因为皇帝轻而易举地赞扬,就必须上贡给国家,那他这奔波了三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墨野端着茶回到书房,瞧见殿下坐在书案上发着呆,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开门声,彬鸢也只是表示性的眨了一下眼睛,又继续盯着虚空。
“殿下这是在想什么?”墨野将茶杯放下,又把散落了一地的宣纸整理好,眼角不经意间瞟见纸张上画的内容,赶紧将那些东西折叠起来塞到火炉里烧掉,“殿下画这些做什么?”
那些被烧掉的纸张上画地全是武器设计图,对于还处在古代农耕时期的人类来说,彬鸢设计的那些刀刃、弓箭、连环枪,对于这个时代太过于先进了。那些武器,不管是哪一张,只要从这宅子里流了出去,引发的不单单只是战争这些事情那么简单。
见殿下没有回自己,墨野沉闷的跪在案前,请求道:”“属下知道殿下有自己的打算,可是属下还是多一句嘴,殿下可有想过大皇子殿下为何会落到如今这样的下场?”
大皇子?这又是哪号人物?
彬鸢原本还在走神,却被墨野义愤填膺地表情和跪在地上的举动换回了神。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开始,彬鸢连身旁伺候自己的丫鬟都没有认全,更别说那些只闻其声不闻其名的某某某皇子。
他懒懒的伸了一下僵硬的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侍卫,没办法的说道:“起来说吧。嗯……那个大皇子,不,大皇兄怎么了?”彬鸢庆幸自己改口改的快,不然都不知道要怎么圆场。
墨野咬着牙,他原本打算把这件事情一直瞒下去的,可是刚才看到殿下竟然在设计与武器有关的商品,他害怕了,害怕殿下奔赴大殿下的后尘,诚惶诚恐的回答道:“大殿下至今还被软禁在地宫中……”
“哦……”彬鸢淡淡的回答,眼神瞟向半圆形的窗外。他其实都不知道那个大殿下到底叫什么名字,可能以前也有仆从在他耳边说过,但时隔这么多年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跪在地上的人脸上露出惊疑,仿佛不敢相信自家殿下就这样若无其事的表现。墨野不可置信的又说道:“大殿下……被皇上废去了双眼……”
有点残忍。彬鸢还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这具身体的五弟‘彬觞’也就是当今皇上,不但杀了所有的公主,还将朝堂上与他作对的大臣铲除得一干二净。就连曾经有着太子之位的彬鸢也被赶出了皇族,现在就算升官加爵成为了一个城主,那也是商人。
表面上说得好听一点还有一个城池可管,说得难听一点的,就是提款机,每年必须给皇宫上贡银两,若是有所拖延,受苦受累的还是城主。
前任城主是怎么死的,这一点彬鸢一概不知。他从皇宫被赶到这座城池生活的时候,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前任城主就已经被赶下了台,现在坟头草有没有一丈高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哦,对了。三日后进京面圣,你去准备准备。”彬鸢忽然想起了这一点提醒着墨野。离开家门必备的小棉袄,便是能打、能走、能算账、关键时刻还能煮饭的贴身侍卫。
“是,属下知道!”墨野低头领命,不情不愿的离开了书房。
人走后,彬鸢一拍脑门,他刚才忘记问那大皇子到底叫啥名字了。想了想还是算了,这样直接问未免有些太过于唐突,毕竟哪有人连自己的亲生哥哥名字都不知道的。
仆人居住的院子里,每间房间都热热闹闹坐满了人,大伙卸的卸行李铺的铺被子,有的端来瓜子,在桌子边边唠嗑边说着这三年来去外面闯荡遇到的新鲜奇事。
宅院里从未出过远门的新仆人,对于这些事情格外的好奇。
这一天,他们的院子成为了宅院里最受欢迎的院子,几乎每到换班的时间,就会有许多仆人来到他们的院子里,听着他们讲说在外面遇到的奇闻乐事。
当然这其中肯定不缺远道而来的阿维库、都安及巴依满,他们三个安排了客房,三个都不老老实实的呆在客房里,偏偏就爱挤在拥挤的仆人院子堆里扎根。
三两张板凳围在一起,板凳上坐满了人,桌子上堆满了瓜子壳、零食、干果。人手各一把,一边唠嗑,一边吃零嘴。
其中一膘壮的男子一拍桌子,露出一大口白牙,笑呵呵的说道:“想想我们刚离开国内的时候,人生地不熟,货物又被打劫了去,要不是殿下心灵手巧,一路走走画画,四处卖图纸,我们呀,早都饿死在荒野了。”
一些没见过世面的仆人被这场景吓到,却也兴奋于后半段化险为夷的奇迹。一个瘦小一点的小仆人举着手问道:“那些深山老林里真的有老虎吗?”
“我说果子,你怎么老惦记着老虎?”刘小军拍了一巴掌王果果瘦小的肩膀,挤在人堆里,继续听着叶九说道:“老虎是有滴!可惜了,被你们的楚由队长一刀抹了脖子,成了咱们商队赶路的盘中餐!哈哈哈”
“哈哈哈!”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里被笑声充盈,许多居住在隔壁院子里的仆人都能被这间院子的声音渲染。
原本紧张兮兮的气氛,被一个两个带着搞笑气氛的话语给化解成了一场笑料。
“小兄弟,你叫啥名?”郭三询问着带了一点扶桑国血统的巴依满,他老早就朝着对方长的像混血儿,趁着说话的功夫终于有机会和对方搭上话了。
巴依满还不太习惯与这么多陌生人说话,瞅瞅这个看看那个,最终结结巴巴的回答:“我叫,叫……巴依满!”
王果果惊讶道:“原来你不是浮桑国人啊!”
“这都看不出,你眼睛进狗屎了!”刘小军戏弄着王果果。
虽然或多或少本地人都有一点儿歧视南蛮人,但在这座院子里的仆人,经过了彬鸢不同凡响的接触和新奇地思想渲染,早已经抛弃了那些传统的想法。
王果果赞叹道:“殿下可真是厉害,不但会做官还能卖东西。听说还有一位洋人贵客,他们的头发真的是金子做的吗?”
王果果的话,又引得一众人哄堂大笑。叶九笑着拍着桌子,喝茶都差点呛到,顺了口气才接着说:“王小果呀!洋人那头发要是金子,你是不是晚上还得偷一两根出来?你要是真能偷出来,也让哥们几个瞧瞧眼,看看那洋人的头发到底是不是金子做的?哈哈哈!”
“去去去,我才不干这种龌龊事!”王果果气愤的将头扭到一边。
犹如三年前他答应过殿下一样,他再也不会干那些偷鸡摸狗之事了。他答应了殿下,从此以后改邪归正,用自己的双手得到回报,证明自己活在这世界上是有价值的。
他现在有吃有穿还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什么不好呢?他还有一个日日夜夜想要守护的殿下,这样的日子是他这辈子最想要的,别人想要他还不给呢。
☆、说话有点怂
从朱雀城出发,赶上两天的路便到了皇城,天子脚下的阵地。
如今战事紧迫,昔日繁华的皇城内人影稀疏,空旷的街道上来来回回竟是巡逻的士兵。
因为身份特殊,彬鸢赶到皇宫门口的时候,身后的贴身侍卫以及随从都被拦在外面,只能只身一人入宫。
待通报通过后,彬鸢随着宫内的宦官入了宫。通往麒麟宫的路上,昔日的风景不曾变化,变化的却是走在路上的人心。
小德子边走边悄悄打量着身旁的这位,他是见过彬鸢的。只不过那时候他身边的这位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如今,沦为了一个城主不说,还是一个被废去了皇族级,直接跳过贵族贬为了商级的皇子。
“城主大人许久未进宫,可还认得路?”小德子依照皇上的吩咐,变了个口气嘲讽着,试探一番这人到底老不老实。
闻言,彬鸢眉头一皱。心里不禁遐想,这宫里头一个小小的宦官都敢这样欺压自己,这地方肯定不是人呆的,还是等皇上召见完了早早开溜的好。
“自然是认得。”彬鸢淡淡的回答,面容显得一点也不在意。他确实是不在意的,可能因为不是原身的关系,皇太子这个身份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附加的游戏光环,如今光环没有了,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普通人,倒也没什么不适应。
小德子挑了挑眉,掐着尖细的声音善意地提醒道:“那是,陛下他日理万机为国为民还不忘了城主大人。大人等会要是见了皇上,可得好好顺了皇上的气,莫要冲撞了陛下!”
“这是这样……”彬鸢笑嘻嘻的点头答应。
拐过一条被翠绿竹林围绕的门廊,入眼便是墨绿色瓦片掩盖起来的房屋麒麟兽顶,每一片瓦片上都是精雕细琢的神兽,象征着国泰民安。
这有着麒麟兽作为装饰的宫殿便是当今天子陛下办公歇息的地方。小路子跑上前去与守在门外的侍女通报一声,便乖巧的站在门外,转头冲着彬鸢说道:“陛下正在和将军大人商量战事。城大人还请稍等。”
彬鸢点点头,站在麒麟宫外欣赏着墨绿色瓦片上融化的积雪,滴答滴答的水珠顺着瓦檐滴落在石板上,砸出一个皇冠水花,美如幽镜。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彬鸢站在屋檐下走神时,听见了门被拉开的声音,头惯性向声音的发源地看去,正好与一双如古井般深潭的眸子相视。
像一潭死水,散发着无限的寒冷,好像任何人都不能踏进他的地方,而他也将人拒之千里之外。
“城主大人!陛下有请!”小德子尖着嗓子将某个走神的人换回了神。
彬鸢收回眼,只来得及与那个走出来的人匆匆低头含首,便擦身而过。
只不过那擦身而过的片刻,彬鸢听见了一个声音传进耳朵里:“一月之内离开浮桑。”短短的一句话声音非常微弱,若不是这具身体的听力非常好,彬鸢可能会怀疑自己又幻听了。
等他诧异回头一看时,那个四十多岁仍然健壮帅气的将军早就迈着潇洒的步子拐过了门廊。
威风凛凛地麒麟椅上坐着一位身着金色黄袍的男人,那人身姿挺拔,眉目与彬鸢有三分相似,特别是那双瑞凤眼。这或许都是天下帝王的气场,他只管坐在那里,便能让四周的仆役敬畏,害怕的低下头不敢直视。
彬鸢从门口走进来,也只来得及瞧上一眼,便乖乖的双膝跪地行礼:“微臣朱雀城城主,见过陛下!陛下万福。”这种开场白彬鸢闭着眼睛也能心平气和的说出来,所以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违和的气质,若不是彬觞认识自己的这皇兄,还当真要被对方那坦率的气场给忽悠过去。
大概一分钟后,彬觞放下手中书写的毛笔,道:“爱卿平身。”
“谢过陛下。”彬鸢乖乖的站起来。
那在上位的人手指轻轻一挥,一直守在一旁的小德子便明了,吩咐一旁的下人搬来椅子给彬鸢坐。
彬鸢也毫不客气的坐下,反正他可没打算一直站着和对方说话,那样很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