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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给先生摸头。”永明表情严肃的说。
☆、莲花阁
这孩子是不是被自己养歪了……
这哪里像一个皇帝,分明就是一个还没有断奶的小奶狗。
唉……
彬鸢心里哀叹,手上还是忍不住的又摸了两把。
“陛下要是想念臣,那臣每日都进宫陪陛下一下好不好?”彬鸢打着商量,将灯点亮一些,把紧闭的窗户打开,春天的暖风飘了进来,带着一股股湿润的气息。
小皇帝已经十岁了,彬鸢看着对方最近长了身高,脸上也不像当太子时那样无肉,伙食变好以后,小皇帝的脸上已经长出了肉,开始有少年的模样了。
永明点了点头,不做回答。这几日他都在跟随将军学习武术,虽然进步很快,可依旧想念彬鸢。
“陛下今日来都在学习什么?”
“武术和治国之道,先生可愿意做朕的师傅?”
“太上皇同意了吗?”彬鸢怕这孩子一意孤行,得罪了太上皇。
永明闻言瞬间闭了嘴,因为那老东西根本就没有同意,虽然自己做了皇帝,可是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他接手,现在他处理的这些奏折都是最小的事情,真正关乎到国家大事的往往都送到太上皇那里去了。
说白了,他现在也就是一具傀儡。
瞧这小孩子脸色的阴霾,彬鸢走过去安慰道:“陛下的势力要慢慢培养,不可操之过急。”
“朕在宫中,没有可信之人。”永明失望的说,语气里夹杂着不甘和愤怒。
他想起了朝堂之中,那些和他唱反调的大臣,总是以他年龄过小为由,反驳他的意见和想法。
彬鸢眼中闪过一丝痛惜,牵起永明的手,分析道:“陛下若是在朝中碰到了什么困难,可以找凤屿和常家的支持者,常家是站在陛下这边的。”
永明眼中闪过一丝不明和惊讶:“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彬鸢没有说出真相,隐瞒了自己动手脚的事实:“偶尔与那些大臣接触,可以看出他们已经站在哪一边。”
小皇帝沉默着没有回答,突然想起来前几日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而这股势力是太上皇那边的,他讨厌那些人,因为自己的行动每时每刻都被监视着,这让他感觉格外不好。
“先生。”
“臣在!”
永明侧过头,看着少年美如观玉一般漂亮的脸色,只知道这人是自己的,想要永远留在身边。
“先生可以帮我培养一股势力吗?忠诚于我,永不背叛!”永明改了口,没有在称呼自己为朕。
彬鸢微微有些惊讶皇帝依赖自己,不过更多的是好奇小皇帝要自己干什么。
“陛下请说,臣定当竭尽所能。”
“朕需要一批没有感情的影卫,先生可以帮朕训练吗?暗中保护朕,替朕解决一切麻烦。”
每个帝王都想要属于自己而不叛心的势力,彬鸢对于小孩子的要求可以理解,身处险恶的皇宫中,各方势力虎视眈眈的盯着皇位,恐怕睡在这金碧辉煌的宫中每日都是胆战心惊的过日子。
“陛下请放心,臣一定将这件事办好。”
永明紧张地双手微微松开,少年突然闯进他的生活中,对他无微不至的关照。永明觉得自己开口说什么理由,面前的少年都会百般顺从自己。
少年的答应让他有了更加大胆的想法,想要看一看这人为自己付出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先生为什么这么关心朕?是想要得到什么好处吗?金钱地位还是女人?”永明循循善诱的套着,希望可以从少年的嘴里套出一个他能给得起的理由,然后好用这个理由将人套住,永远离不开自己。
彬鸢又摸了摸皇帝,摇了摇头:“陛下多虑了,臣没有什么理由……”
永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不相信,这个世界都是利益而存在的,他不相信少年不需要任何索取无私奉献的陪伴着自己,觉得对方肯定是因为什么事情所以才待在自己身边。
男孩的怀疑易于言表,彬鸢觉得自己应该编一个借口,不然很容易穿帮。他可不想告诉男孩,你是我前世的恋人,所以想陪在你身边。这种话说出去恐怕会吓到永明,而且这样说也太奇怪了,彬鸢果断抛弃这种想法。
“其实是臣答应了陛下的母亲,一定要照顾好陛下。”
永明觉得这样的借口更加让人怀疑,怎么可能是那个女人呢?
在他出生以来的记忆里,那女人从来没有给他过好脸色,活得昏天黑地,早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儿子的存在。
他还记得,宫中的士兵找到他时,母亲为了不让自己被士兵找到,当天晚上就拿起枕头想要蒙死他,却被匆匆赶来的搵夜打断了计划。
愤怒和屈辱在心口翻腾,永明咬着嘴唇流下了泪,他不相信那薄情的女子会在乎自己,只知道少年肯定是在骗自己。
“先生在说谎!朕没有母亲!朕没有她那样的母亲!”
嘶吼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无助,往事的记忆如同揭开伤疤一样疼痛,彬鸢赶紧把人搂进怀里,他不是有意要让对方想起这么不好的回忆。
“陛下不用慌张,陛下对于臣来说,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无可替代。”
少年的话安抚了患得患失的永明,他享受的待在少年的怀里,熟悉的香味在鼻尖缭绕,让他想起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少年会坐在床边守着他入睡。
从此以后,彬鸢再也不敢在永明的面前提起那女子。因为在永明心中,他的生母是心口最疼痛的一道伤疤。
就这样,凡间过去了十五年。
永明二十五,娶了一名大臣家的女儿作为皇后,膝下有一儿一女。
彬鸢花了十五年的时间创建了在武林中赫赫有名的莲花阁。这是一个以情报为主,培养杀手,为朝廷效力的组织。
每一个莲花阁里出来的杀手胸膛上都会印有一朵莲花的印记,这种刺青洗不掉,烙印在皮肤上栩栩如生。
莲花阁在江湖上有着最快的信息来源,什么样的信息都有,只要你肯花钱买。而且莲花阁的阁主忠诚的是朝廷,所有的经济来源都会献给朝廷,这也就导致了这几十年来,蛴魑国突然就变得富有起来,帝都更是繁华的难以想象。
朝廷上下人人都以为陛下和皇后很恩爱,三宫六院里就只有皇后一个人,这也成为了一段佳话。皇后为皇上孕育了一儿一女,大皇子永思林今年五岁,跟着彬鸢学习,小公主永菲待在皇后身边。
彬鸢因为容貌不会变老,已经换了两次身份,现在每次进入皇宫脸上都会戴个面具,身份当然是第二代莲花阁阁主。
实际上莲花阁的阁主从来没有换过,只不过为了引人耳目,每过几年,他就要自己炸死,然后假装让位给另一个自己。
只有最亲近的几个手下知道真相,百姓们江湖上的人当然不知道。
永明知道彬鸢是修仙之士,为了不引起恐慌,并没有拆穿,把这种事当成了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小秘密,心照不宣的享受着这种甜蜜。
处理完了莲花阁里的事物,彬鸢在小六的搀扶下,踏上马车入宫。
小六也从一个年幼的太监长成了一个大男孩,在皇宫中摸爬滚打,现如今已经是一个非常老道的人。
御花园中摆了宴席,只有两个位置,其中一个正坐着身着龙袍,面色俊美的皇帝。皇帝的怀里抱着一个五岁的儿童,儿童率先看到了戴着面具的人,当即欢快的喊了一声。
“先生!”小皇子奶声奶气的声音荡悠悠的,挣脱自己父王的怀抱,扑到了迎面走来的少年怀里,开心的说:“先生好久没有来看思林呢。”
彬鸢揉揉小家伙脸上粉嫩嫩的肉,好想亲一口,奈何现在他戴着面具,不方便露面。
“那思林有没有乖乖听父王的话呢?”彬鸢抱着小孩朝皇帝行了个礼,在桌子对面的位置上坐下,将孩子放在怀里。
永明眼角挂着和尚的笑容,亲自为对方斟满茶,“这是各地城池上供的新茶叶,先生可以尝尝。”
“是好茶,闻着很香。”彬鸢拿起茶杯率先喝了一口,用面具微微遮住脸。
永明笑着说:“先生不必如此遮掩,先生来的时候朕就已经让仆人下去了,不会有人看见的。”
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彬鸢便直接将面具拿了下来。
少年的容貌依旧清秀漂亮,几十年的光阴没有在他的脸颊上烙印下一条皱纹,仍然是永明熟悉的模样。
永思林当然是见过彬鸢原本的样子,小孩子都喜欢漂亮的事物,永思林自然也是如此:“先生好漂亮!”
彬鸢在小孩的脸上吧嗒一口,思林脸红了红,有些害羞。
“你这么惯着他,到时候恐怕都很难听朕的话了。”永明有些妒忌自己的儿子,当年他小的时候,彬鸢可没有这般亲近自己,定多就是抱一抱将手放在头上安慰一下。
“陛下放心,小皇子如此聪明,怎么会不听陛下的话呢。”
两人谈天说地聊着其他的事情,这几年便是一直维持着这种模式过来的。彬鸢在陛下长大以后,没有在宫中过夜,不管两人谈事谈到再晚,他都会坚持回到宫外的家里。
虽然皇帝娶了皇后的那一段时间,彬鸢心中微微有些刺痛,却还是忍下来了。身在凡尘中,哪有不染红尘的。
他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对方未必给得起。
两人都隐藏的很好,明明相互都爱着对方,一个不敢说,一个不肯说。
这样拖呀拖,时间如同流水一样滑过,永明已经成为了父亲。
蛴魑国自从拥有了□□和□□后,和瓦蒂国也打过几次仗,都是平局,双方损失惨重,在还处于休战中。
这几十年来,彬鸢帮着皇帝把宫中的一些顽固的害虫清除掉,莲花阁也损失了不少的人。
太阳落山后,彬鸢才从宫中出来,刚回到莲花阁,横梁上就跳下一个黑色的影子,是他左膀右臂,剑鬼。
“有什么事说吧。”
剑鬼将收集到的情报递给阁主,觉得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便亲自上来禀报:“阁主,我们的探子在宫中打探到,陛下似乎想要铲除莲花阁,已经暗中杀掉了我们好多人。”
彬鸢面色微微一僵,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觉得跪在地上之人说的话简直像是天方夜谭。
“可有依据?”他是不相信的,永明是自己一手带大的,莲花阁本来就是他的,为什么要铲除莲花阁。
剑鬼知道阁主在怀疑自己,把自己得来的小道消息也递了上去:“属下一开始也是不相信的,可是这几日陛下的动向有些奇怪,暗地里拉拢了好几波江湖上的人,并且还有通天书院的学生参与其中。”
功高盖主吗……
彬鸢不相信这种说辞,永明是什么样的人他一清二楚,而且这莲花阁他想要的话随时都可以拿去,干嘛要大费周章的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剑鬼从小就是沿街乞讨的弃儿,是彬鸢在大雨天路过施救了他,教他武功,在莲花阁立足,剑鬼非常崇拜彬鸢,甚至已经到了麻木的地步。
朝廷做尽坏事,背地里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百姓,可阁主总是想尽办法替朝廷弥补过错,把所有的锅都背在自己身上,剑鬼看不下去,他看不下去阁主忍受这种委屈。
“这件事情你盯着就好。”彬鸢无所谓的将资料放在桌上,给自己倒上一杯茶解解渴,喝完后说:“没有我的吩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