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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患得患失的看着对方离开,虽然少年双眼含怒望着自己但却没有恶意,他能够感觉的出来。
第二天,彬鸢开始教授两个徒儿算命之术,也叫做预测之术,通过水面或者镜子,外加人手掌上的指纹以及长相,来推算出这人的一些事物。
彬鸢将两碗水分别放在两个徒儿的面前,“万物有之,水之生命,这世界的所有都逃不过要流进大海,他们蒸发又飞向空中,变成雨滴飘洒在大地,如此反复周而复始,如同一本卷轴记录着大陆的兴衰时势的变迁。”
“将灵气注入在水中,预算你要推算之人的事物。”
崎心对这门法术非常感兴趣,预算之术的书籍已经熟知,听师傅这么说,已经迫不及待的将两股力量注入到水中。
只见碗中的水平面翻起了泡泡,很快水就沸腾起来,噼里啪啦的像炸开了锅,崎心使劲的往沸腾的水中看去,什么也没见着,只见师傅没办法地摇了摇头,说道:
“灵气注入多了。”彬鸢将她碗中的水倒掉,两根手指并齐,碗底注入一股清泉,没一会儿水就满了:“推算之术不需要耗费太多的灵气,一点点就好,如一根头发丝般细,这样是最好的。”
“徒儿受教了……”崎心撇着嘴难过的点头,开始全神贯注的将灵气变得细长而又小。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法术随手一挥散发出的灵气大多都是散开的,要强行把灵气压制成一条细细如头发般细小的线,要耗费很多精力。
李朔月仔细听着师傅讲解了很久,才并起两根手指放在眉心,随后并拢向下一挥,从眉心中抽出一股头发丝般细小的银线,银线在空中飘洒盘旋,在碗中央落下,沉入水中,与水化为一体。
最后,水的颜色,突然变成了一面镜子,李朔月一心只想着师傅,满脑子都是有关于师傅的事情。
他炯炯有神地盯着水面看,在波纹荡漾的水面中看到了模糊的影子,不是很清晰,内心就越发的执着于师傅,想看看师傅的前世到底是什么。
接着,他看到了许多奇形怪状的盒子急速的奔跑,一位很普通的少年带着灿烂的笑容,在一间有着上下铺的卧室里打闹成一团,笑声甚至从水中荡漾了出来。
李朔月看不懂那个世界的着装以及那个世界的事情,带着一脸疑惑抬头望向师傅:“师傅的前世是什么?”
彬鸢来到李朔月面前,低头看了一眼碗中的倒影,原来这孩子是在推算他的前世。
李朔月看着师傅眉眼弯弯,就知道师傅心情恐怕很好,便也跟着笑了起来。李朔月长着一张狐媚子的脸,天生带着勾人心魄的魅力,这一笑,彬鸢看得发了呆,只怕这孩子长大以后,不知要伤多少女孩子的心。
“这是异世,另一个世界。”彬鸢笑着解释,既然这两个孩子作为他的徒儿,他便不再隐瞒关于这片大陆上的知识:“宇宙中存在着大大小小的世界,有些时空存在很久历史悠久,有些时空才诞生几百年,历史浅短。如今我们生存的这片大陆便是刚刚出生的一头小牛,还不够强壮,不够强大,只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还不足以到发光的地步。”
崎心听得心口荡漾,忍不住发问:“那怎样才能去往其他世界?”
“开启两个世界的门是需要耗费大量的能量和法术,如今就算是这片大陆的管理者也无法开启时空之门。”彬鸢摇了摇头,他虽然身为这片大陆掌管者,却没有通往异世的能力。
“为什么呢?”李朔月突然发了问:“神管理这片大陆,为什么不能开启时空之门?”神殿里关于时间的书籍他全部都有看过,那些讲述另一个空间,另一些星球的书他都有参考过,如今的思维开拓的已经和凡人不一样了。
彬鸢翻找传承记忆,并不是他没有穿越时空的能力,而是创造这个世界的创始神,没有赋予管理者这个能力,剥夺了他们可以跨越时间的神器,从而将他们困在了这片大陆上。
“创世神并没有赋予管理者这份神职,这也就是为什么身为神的管理者没办法开启时空之门。”彬鸢一一解释着。
两个孩子都是一脸懵懂,当然现在的他们还并不知道自己的师傅就是这片大陆的管理者,许多年后等他们知道的时候,而那个养育他们长大的人,已经化为一片银光消失在了大陆上。
☆、神秘人再次出现
上午的课结束,彬鸢放两个孩子去实践了。
他回到神殿,神殿两侧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和法典。这些书籍当中记载了北国的开创以及传承,大陆的兴衰变迁,法术、医术、预测之术、剑术以及一些黑暗术。
彬鸢整理书籍的时候没想到在暗格中竟然找到了一本黑暗法典,厚厚的一本书被铁链捆绑着,拿在手上还散发着一股黑气。
封页上写着“福禄”二字,若不是这本书散发着一股令人发寒的黑气,光凭这两个褒义词的字就足以让人误解他。
彬鸢捧着书皱着眉头,细心翻找着传承记忆,果然找到了关于这本书的记载。
福禄,一本封存着人类念想的书。
相传这本书诞生于混沌初开的黑恶势力,那时候的南浵大陆众神云集,每位神都是被创世神挑选出来的天之骄子,不甘于相互臣服,特别是代表邪恶的邪恶之神。
他为了独享人类的掌控权,与其他的神明大大出手,众神明反应过来参了他一本,创世神一怒之下,将邪恶之神剥夺了神职,变成一本书永久的封印在北国。
敢情他现在拿在手上的还是邪恶之神神化身的本体。
“哐当!”一声响。
正沉思在传承记忆当中的彬鸢回了神,朝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换了厚厚衣服的哑巴不小心把博古架上的一个瓷杯摔碎了,正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想要把碎片捡回来,却因为太过于慌张惊恐将手上划了几道大大的口子,红艳艳的血滴砸在玉石地板上。
“你在做什么?”
哑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死死的将头扣在手上,以前在面馆打工的时候,不小心摔破了一个碗,两天都吃不到一口饱饭,还要被老板给毒打一顿。
他深深的害怕少年把他丢下山,他喜欢呆在少年身边,就算是当一个下人也万分的感激。
“难道你没看见你的手在流血吗?”彬鸢很想骂一句这个少年白痴,但最终还是把所有的脏话都压了下去,见着孩子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手指一挥,破裂的花瓶恢复成原样,他那双被玻璃渣扎破的手也完好如初。
哑巴不可置信的看着双手,再看一看脸色不悦的彬鸢,万分感激的再次叩头感谢,“既然你连打扫这点小事都搞不好,我留着你也没用,你下山去吧。”
哑巴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眼里的微光瞬间破灭,张着嘴巴强忍着喉咙的刺痛啊啊的说着,始终没表达出一句话。
他双脚并用爬上去,抱住彬鸢的腿,死死不肯撒手,苦苦哀求。
“放开!”
哑巴还是不肯撒手,他从小无父无母,在乞丐堆里长大,没人会可怜他,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好心的老伯伯,却死在了怪物的嘴里。
他没有能力为老伯报仇,卑微着喜欢一个人,却连旁观的机会也没有。
彬鸢实在是想不出要怎样去刁难这个少年,培养气运之子还好,可是让他培养厄运之子,他确实没有经验的。
捂着额头一脸难受,要不是这片大陆上只剩下他最后一位神,他真怀疑神谕卷轴是故意在刁难他。
“把你的脏手拿开!”
哑巴一愣,看着少年白皙的袍子被自己弄得脏兮兮的,一瞬间回神,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不敢有半分逾越。
他赶紧把手在身上仔细的擦着,但血迹怎么也擦不干净,除了会哭,他好像什么也不会了。
厄运之子必须要足够的坏,足够的心狠手辣,足够的丧心病狂。彬鸢怎么也没办法将人培养成这样,最后目光定格在了书架上那本散发着黑气的书籍上。
随即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知该怎么办的少年,顿时他好像有了一个计划,如果让这个少年修炼这本书,增加他内心的欲望,是不是就可以让他顺理成章的成为厄运之子……
彬鸢说干就干,书籍顺势飞到他的手中,“你起来。”哑巴得到命令,一边抽着鼻子一边从地上爬起来,目光盯着脚尖,不敢去问对方。
彬鸢打量着相貌普通的哑巴,他也不知道这人的姓名,觉得应该取一个名字方便称呼。
“我给你取个名字如何?”
哑巴愣愣地抬头,都做好了被少年斥责,却因为少年的话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山海共长生,漂泊无痕处,海泊如何?”
哑巴点点头,默默的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很喜欢,情不自禁嘴角就露出了笑容。彬鸢将福禄书递给他,顺势解开了上面的封印,黑气一霎那间被内心有着强大欲望的少年吸进眉心。
海泊眨眨眼,感觉自己身体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却没有太过在意,还沉浸在少年为自己取名字的喜悦中无可自拔。
书籍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像活了过来一样。
与此同时,大陆上两国的交战还在持续。
达知达国与浮桑国整整持续了半年的战争仍然没有结束,百姓们流离失所,到处都是士兵强取豪夺,把老百姓们用来度命的粮食拿去充军粮,闹的人心惶惶饥荒不断。
时间一晃,五年过去,大陆上终于不再发生战争,国与国之间安定稳定起来,看似祥和的外表之下,不知又酝酿着怎样的波涛汹涌。
眨眼间就到了徒儿该下山历练的时候,彬鸢早早的闭关醒来,已经长成妙龄女子的崎心身高偏长,容貌出众,像一朵冰山雪莲,笑的时候融化众生。
见到师傅闭关出来,崎心笑着迎上前,“师傅,师弟要去历练了,师傅我能去吗?”
“你三师弟呢?”彬鸢尽量想把那个厄运之子看管在眼皮子底下,免得这孩子修炼到走火入魔自己都还不知道。
崎心不满的嘟着嘴,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个三师弟,平时老实巴交的,修炼的时候总爱躲着自己,问他个问题半天答不上来,师傅花费了那么大的精力修好他的喉咙,能说话了还是一个哑巴。
“三师弟去森林里修炼了,师傅你就别管他了,我也想出去历练。”她已经在这片雪山上待上了五年,每一次在山中采药都是在北国的区域,站在山崖上望着远方的人类城池,羡慕的不行。
“既然要跟着去,就去吧。”
“真的吗?谢谢师傅!”崎心激动的原地蹦哒起来,“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二师弟!”
彬鸢看着徒儿一蹦一哒的跑开,没办法的摇摇头。虽然崎心年龄最小,但却是两个徒儿的大师姐,医术了得,她的名气在烟柳城可谓是家喻户晓,总有人闻声而来巡诊,爬山大半个雪山。
来到徒儿的房间,彬鸢还没走进屋就听见崎心在屋子里叽叽喳喳的说着:“师傅已经同意了,你必须带我下山!”
李朔月其实一点也不想陪她下山,他们此次下山要在凡间生活两年,去了解他们所掌控的自然规律。
“咱们的任务又不一样,你跟着我做什么?”李朔月不满的说,快速的将行李打包好扔进空间戒指。
崎心叉着腰不泄气的说:“我去哪儿都可以问诊,顺路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