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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人间六月天1-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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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泊点点头,把后背上的无情一把扔下来,无情稳当当的落地,一点儿也没有被对方摔倒。
  和狼群拼搏争夺食物可不是白练的,无情虽然年幼,身体四肢活灵活现,在树上攀爬可比猴子还要灵敏,一般人可是追不上他的。
  彬鸢靠着一根树干休息,听着树林中虫鸣声,忽然间发现树荫折射的光线有问题。也不知是他的眼神看错了还是错觉,他总觉得这棵树在不同的方向树荫投下来的光源好像产生了偏差。
  怎么说呢,就像是某一种东西从水面折射和从阳光中折射是不一样的。
  位置不同。
  彬鸢站在树下,比划了一下太阳照在手上手上所折射的影子,然后再比划了一下另一只手在另一个方向所折射的影子,这距离也差的太远了。
  难不成这块地方有结界?”
  彬鸢闭上眼睛,将神识摊开,瞬间,几座山脉地图纳入到他的脑海中,一帆仔细寻找,果然在这座山间的一处茂密森林中看到了一座建筑物的轮廓。
  没想到这深山里竟然还真有一座房子。
  彬鸢嘱咐两个孩子在此等候,悄悄隐去了身影,凌空飞起,直接降落在隐藏地树木当中的房屋瓦檐上。
  从屋檐上看下去,正巧看到几个仆人端着盘子从楼下走过,院子的另一边,同样也可以看到几个仆人在打扫。
  乍一看上去,这就是一座普通的宅院,彬鸢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了一声嘶哑的惨叫声。
  那声音荡荡悠悠在不远处的一个厢房里传开,撕心裂肺,好像受到了什么极度的恐吓。
  彬鸢鬼使神差,悄悄潜入到那间房间的窗户口,将窗户戳破一个洞,凑上前去,只看到一个长得极丑的白发男子被行刑的侍卫吊绑起来,狠狠地抽打着。
  那白发男子身上已经布满了伤痕累累的伤,双手双脚被铁圈捆绑着,根本毫无反手之力。
  那白发男子有着一双红色的瞳孔,虽然长得很丑,都可以看的出来他的年纪应该很年轻。
  正抽打着他的侍卫双眼无神,一看就是一具□□控好的傀儡,这种傀儡很好对付,彬鸢吹一口气,施了一点障眼法,便很好的迷惑了那个行刑的侍卫。
  彬鸢无所顾忌地走进来,白发男子已经晕倒过去,他将这人身上的铁链打开,带着这个少年一口气飞到了几里外的小溪边。
  这人身体单薄,脸颊上的皮肤好像被什么东西所烫伤,留下一大块一大块狰狞的伤疤,让人无法看出他原有的模样。
  脖子,肚皮,身上,肩膀后背上,一道道狰狞的伤疤布满了这个少年的身躯,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留下这样的疤痕。
  彬鸢给这晕倒过去的少年喂了药,把身上的血迹洗干净,正准备离开,躺在树下休息的少年却醒了过来。
  彬鸢正准备离开,袖子被人扯住,回头才发现这少年醒了过来。
  “你醒了?”
  白发少年一双血红色的瞳孔直愣愣的看着彬鸢,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够见着彬鸢。
  对于他来说,自己难道不是一个耻辱吗?白发少年想不懂,眼泪唰唰的掉了下来。
  “你别哭呀?!”彬鸢一阵惊慌,想擦去少年脸上的泪,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边安慰只发现少年哭得更猛,好像自己欺负了他似的。
  “有什么事好好说行不行?别哭好吗?”彬鸢哭丧着脸,举手无措。
  少年哭着哭着便止住了眼泪,目光不可置信,又带着让人看不懂的眼神望着彬鸢,那张嘴好像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原来是一个哑巴。
  彬鸢发现这人的声带同样受损,这种伤口是故意为之。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对我说?”彬鸢把少年搀扶起来,替对方将披散的头发绑起来,“我叫彬鸢,你叫什么名字?”
  白发少年张了张嘴想要报出自己的名字,喉咙一阵刺痛,嘴唇一闭,把涌上来的血咽了下去。
  少年无措的摇摇头,他现在已经没有名字了,不过是一条狗。
  望着少年有些害怕的神情,彬鸢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双眼一亮,想起了那个孩子:“你知道那座庄园里住着什么人吗?”
  白发少年目光一呆,赶紧摇摇头。
  “那些人为何要惩罚你?彬鸢继续说:“我去的时候,正巧看到有人在抽打你,便擅自插手救下了你,你和他们结有仇怨吗?”
  白发少年再次摇摇头,他不过是因为打碎了主人的一个茶杯,所以才被拖去了刑房接受惩罚。其实这并没有什么,他是神兽,受伤过后伤口可以自动愈合,会留下疤痕,但却不会死。
  唉……
  彬鸢叹息一口气,靠着树干枝摇头,和一个哑巴说话真的非常费劲,你永远不知道答案。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吧,我也要走了。”彬鸢冲对方点点头,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手臂又被白发少年紧紧地拉住。
  “还有什么事吗?”
  白发少年目光颤抖,好像有千言万语,就是没办法开口表达,他痛苦的憋着,最后眼泪又掉了出来。
  彬鸢觉得这人缺少安慰,并把少年搂进怀里拥抱着拍了拍后背,安抚道:“别哭了好吗?”
  少年微微颤抖,抿着嘴唇,一双赤红色的眼眸含着泪水,看着分外可怜。
  “你想跟着我走?”见少年一直扯着自己的衣服不肯松手,彬鸢询问着。
  白发少年挣扎着,似乎想要点头,突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用力拽紧地双手不得已放开。
  彬鸢怪异的看了一眼白发少年,最终还是离开了。
  回到那棵树下,海泊在树下盘腿打坐,无情则是在一边玩着。
  海泊感应到师傅靠近,睁开了眼,正好看到师傅从树上落下。
  “这森林里的确有一座宅院,但我不确定是不是无情的家……那地方给我感觉很奇怪……”彬鸢皱着眉头,询问者无情:“那院子里种着一棵白橡树,你有印象吗?”
  无情支着下巴想了想,貌似在他印象里好像真有那么一棵白橡树在主人的院子里。
  “的确有!”
  彬鸢点点头不做回答,哪有人把宅院修在深山茂林之中,总觉得那宅院干着一些见不得的勾当,他必须好好调查一番。
  而且普通的凡人哪里会设下结界,那宅子的主人定然是修士,要不然也是妖魔鬼怪幻化而成。
  “海泊,你先带着无情回去吧。”
  海泊一脸惊讶:“师傅,你要去干什么?”他也想一起去,不想被师傅丢下。
  “我要调查一下那院子,你先带着无情回叶府,有事的话我会传信鸽回去。”
  海泊极不情愿的耷拉着肩,半蹲下身,语气不好的冲着旁边的小孩说道:“上来。”
  无情乖乖爬到海泊背上,冲着彬鸢挥挥手:“哥哥一定要快点回来!”
  彬鸢点点头,看着两人下山之后,才朝着原路返回,隐去身影,藏在庄园附近的树上。
  还别说这座宅院的围墙修得够高,要不是森林中生长的树木够茂密,恐怕会被那些巡逻的看家护院给发现。
  这院子每过几个时辰就会有一列队伍围着围墙走动,看着格外森严,而那些看家的打手身上都有着一股修炼过的引气,看着像刚刚踏入修行的阶段。
  彬鸢眯着眼睛打量,才发现这些人都吃了固颜丹,看着分外年轻,眼神却显得非常老成,年龄应该很大了。
  打小,彬鸢就非常调皮,爱爬树,小时候因为贪玩从树上摔下来还摔断了胳膊。后来父母离婚,彬鸢大半部分童年的时光都埋在阴影里,初中和高中,是非常平凡的,没什么意外也没什么大事,好像就这样淡淡的过来了。
  混沌初开的世界一切都是混乱的,神不是高高在上,妖魔鬼怪也不是低下,万物都在平等的阶级上,还没有分化出强和弱,脆弱的人类正称霸着大陆。
  这片大陆哪个种族独大,这就得看创世神的意见了。创世神想要妖族一统天下,那么其他的种族都会成为阶下囚,就像其他时空人类统治世界一样,万物都将在人类的脚下为奴。
  一个普普通通的宅院里竟然带着神气,是那种被隐藏起来还没有激发出来的神气,一般只有神的继承人才会带有这种气息。
  想起了什么,彬鸢赶紧低头将袖子撩开,戴在手腕上的珠子忽明忽暗,难道下一位候选人就在这里?
  彬鸢眯着眼睛,趁着巡逻的打手走过期间,摇身一转化成一只白色的蝴蝶飘啊飘的飘到了房间里。这座宅子附近设了几道结界,只要有人从围墙上踏过,就会触动结界的机关。
  彬鸢幻化成蝴蝶飞过,刚好可以躲过结界的感应。他落在房梁上,看着几个仆人端着盘子走过,随着那几道人影飞去,时不时停在建筑物上,观察着这片院子的地形。
  “大人,新鲜的鹿肉端来了。”端着盘子的侍女站在门边低首着头,禀报着。
  随后房门打开,一个长得丑陋的白发少年把盘子端了进去,门即将关上的一瞬间一只银白色的蝴蝶从门缝上方的缝隙里飞了进去。
  白发少年接过盘子恭恭敬敬的跪在时笔跟前,盘子里的鹿肉血淋淋的,散发的一股铁锈味,即使变成了蝴蝶,彬鸢依旧能够闻到那股血腥味。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彬鸢开始警戒起来,将自己幻化成一只放置在白瓷瓶中的梅花,一动不动的观察着。
  时笔怎么会在这里?
  他明明让对方去海的另一边调查一下瓦蒂国的季节问题,这人却好端端的呆在浮桑国内,而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诅咒之气。
  白发少年一动不动的跪着,手上端着的盘子纹丝不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挂满了伤,新的旧的重重叠叠。
  “喂我吃。”这时候,躺着的少年醒了过来,一双眸子同样是血红色,往下看去,少年的双腿变成了一条长长的黑色蛇尾。
  尾巴尖端悠闲而又缓慢地拍打着地板,白发少年拿着刀一点点的切鹿肉,切成规整的一小块,最后拿起筷子夹起喂给时笔。
  主人这些天心情似乎很不错,眉睫上染着一点点忧愁,但比起前几日来,这几日主人的脸色却好了许多。
  “丑奴。”少年开口,跪在地上的白发男子浑身颤颤,恭恭敬敬的低着头。
  少年接着说:“好些日子没见他闹腾了,不吃不喝也有三天了吧,去把这肉送给他。”
  白发少年点点头,端着血淋淋的盘子走出房间,打开门,刺眼的光亮照射进来,时笔一双红色的竖瞳微微收缩。
  屋子里什么时候摆上了一枝梅花?时笔鲜红的眸子微微一眯,嘴角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手一挥,梅花落在掌上。
  这季节怎么可能有梅花呢?
  少年好笑的勾起嘴唇不点破。他的殿下还是如此的单纯,将这梅花捏在手中,稍稍的一转,施加了什么东西在梅花枝桠上,随后像是无意一样将花插在花瓶里,悠闲的躺下。
  彬鸢整个人就是一呆,发现自己被困住了。
  看来自己被发现了,彬鸢一阵沮丧,想叹口气,发现自己现在只是一只普通的花,叹气是不可能的了,花瓣倒是因为沮丧掉了一片叶子在桌子上。
  时笔这辈子最痛恨的人便是南蛮国的布衣,他大腿上的伤疤,犹如一道诅咒是永远磨灭不去的。
  妖族和人类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居民,据说是数百年前,一位神明诞生在雪国的山峦上,那片国度没有人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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