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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鸢疼的连说话都发不出声音,更别说挣扎和逃跑了。艾斯特又将目光放在完好无损的左腿上,缓缓伸出手,做的最残忍的事情,却依旧挂着春风满面的笑容打趣道:“法米亚那家伙恐怕得在全城追杀我吧。”
彬鸢听不清这人在说什么,模糊的视线只看到对方将手放在自己的左腿上,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双腿完全折毁。
“不过,我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艾斯特拍拍手,把如同破布娃娃的少年扔在地上不管,将一个身份验证器扔在地上,踩在马桶上打开窗,回头冲着倒在地上的少年无情的说:“尽情的接受平民的愤怒吧。”
那人从窗口一闪而过,便没了踪影。
彬鸢整个神经都埋没在疼痛中,粉嫩的嘴唇抖着,恨不得下一刻就去死。
没一会儿,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向厕所靠近,敲门声响了起来。
“好了吗?”法米亚的声音很平静,并不知道厕所里的状况:“我给小鸢热了热水,洗个澡的话可能会舒服点。”
法米亚皱了皱眉头,感觉厕所里没有动静。他再次敲了敲门,这次依旧没有得到回答,扭开门把,只看到满地的鲜血蔓延至脚下。
“小鸢!”法米亚痛心疾首的将少年抱起来,看着少年那双完全折毁的双腿,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鲜血流了一地,一向理智在线的法米亚,看到少年伤成这样的时候,理智的思维瞬间塌陷,这么严重的伤如果不去医院的话少年只有死路一条。
顾不上这么多,法米亚一把抱起少年,抬腿站起来,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东西,回头一看,一个身份验证器正在自己脚下亮着红光。
身份验证器,这种东西是贵族们发明的,因为有不少贵族总是遭到平民的袭击,贵族之间也渐渐流行起了身份验证这种说法。身份验证器亮起红灯时,就说明这附近一定有一个贵族存在。
法米亚的眼神好像被按了暂停键,少年双腿上的鲜血顺着手掌滑落,他缓缓的将少年放在地上,拿起身份验证器,把这东西放远一点,红光便没有了,可一旦靠近彬鸢身份验证器的红光又亮了起来。
上面并且还显示着一排字:“一等贵族,皇室成员。”
呵……
这是多么的讽刺。
他居然救了一个贵族,还是一个一等贵族皇室成员。
法米亚低头看着少年的眼神都变了样,即使他再怎么喜欢这个孩子,可是当得知他是一个贵族时,太多的痛苦和记忆压制了他的善良。
彬鸢觉得浑身都笼罩在一股寒流中,想要远离法米亚,却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瘫在地上。
“你从未告诉过我你是一个贵族。”法米亚突然冷静了下来,蹲下身,目光难得平静地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年:“你应该早些告诉我的。”他讨厌被欺骗,何况欺骗自己的还是一个贵族。
彬鸢只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可以看向事物,动动嘴唇,麻木的舌头根本发不出丝毫语言。
“你是一个好孩子。”法米亚低垂着眼眸,将手掌放在少年的脸上,紧紧的捂住口鼻:“怪就怪在你这个不该有的身份吧……对不起,下辈子,别再碰见我们了。”
鼻子和嘴被紧紧的按住,彬鸢不得呼吸后脸颊迅速红了起来,耳朵嗡嗡直响,甚至听到了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扑通……
心跳声由快变慢,随着模糊的视线逐渐发白。
看着少年一点点垂下的双手,法米亚痛苦的别过头,将另一只手也按在少年的脸上,不想去看少年那双清澈的眸子。
直到挣扎变得微弱,少年的呼吸也没了,法米亚才回过了神,将双手缓缓移开,死不瞑目的少年半开着眼眸,毫无焦距的目光望向斜处。
法米亚一屁股地坐在地上,双手扑到了血,他抬起双手,看着红红的双掌,觉得自己才是魔鬼。
他杀死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只因为仇恨蒙蔽了双眼,只因为太过于痛苦曾经的记忆。
他的妻子和孩子……
他的珍宝,被无情的贵族当做玩物一样残杀,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妻子遍体鳞伤的尸体被扔在垃圾场时的情景,永远无法忘记女儿被扔到野兽堆里分尸的场景。
他曾经发过誓,只要碰到一等贵族,就一定要替妻女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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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他最近神志不清的,多派些下人伺候着。”
“是的夫君,这些就放心。夫君出门在外,也需多加注意身体。”
望着妻子温柔的眉眼,墨怀在妻子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我去和爹爹辞行,小宝就交给你看着。”
“夫君去吧。”含如烟抱着襁褓里的小孩,冲着夫君点头,乖乖的坐在床上。
小孩今天早上才刚刚睡着,昨晚闹腾到大半夜,对此她对夫君感到很歉意。
家里最近萧条不羁,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来请奶娘,她也不知该怎样照看孩子,这一个月来倒是忙得有些焦头烂额。
来到父亲的房间,墨怀站在廊下看了看院子里的碧月草,一大片一大片闭月草在院子里开放着,三月份正是碧月草盛开的季节,红旗中弥漫着甜蜜蜜的香味。
推开房门,一股子药味笼罩在房间里,躺在床上的老人微微睁开了眼眸,侧过头看着站在床边的男子,目光有些呆滞,想到片刻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的儿子。
“是墨怀啊……”
“是的。”墨怀替老人提提被褥,将父亲瘦弱的双手抱住,“爹,孩儿要出远门了,此次离行,爹一定要保重身体。”
老人目光一转,看向虚空处,神情顿时有些难以置信,随即缓缓笑了笑,语气满足的说。
“没事,你就放心去干你自己的事吧。殿下,来接我了。”
墨怀心口一震,往床边的虚空处看去,什么有没有,只以为爹又在说一些胡话,没办法地摇摇头。
刚想将父亲的手松开,却被父亲一把抓住,只听见老人激动的说:“我都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老人不知不觉间哭了起来,眼泪顺着满脸皱纹的脸颊滑落。
墨怀是当天离开的,辞行的队伍刚离开了朱雀城,墨家中,老人便离开了。
那天的朱雀城,百花齐齐掉落,转眼半个时辰天空下起了小雪。明明是凌春三四月份,却下了一场倒春寒。
烨先生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走在田野间,最近“染指为红颜”这款游戏投资者大大跌下,已经没有多少玩家愿意来这款游戏中玩耍了。
他是最后一个维修人员,来看一看几个他们守护了几十年的世界。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眼神迷茫的寻看着人群,好像要在人群中找到一个和自己长得很相似的少年。
只不过,他知道,那人快要苏醒了。
有时候能帮则帮吧,他们也是可怜的人。烨先生或许对那个少年有着独特的感情,或许是出于同情才帮了他,反正从此以后他们两个的世界再也不会有牵绊了。
烨先生恋恋不舍的看了看这个世界最后一眼,深呼吸一口气,打开控制面板,点击退出。
自此,整个世界的上空出现了一长排的通告。
【染指为红颜:至今日起停止运行,游戏连接器取消,传送装置取消,世界开始冻结,冻结开始!】
【9——8——7……3——2——1——】
呼啸的寒风中席卷着银白色的飘雪,所有的玩家在播报声停止的那一刻,通通退出游戏世界。
这片大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了外来者。
北国之上,雪之都。
一片白茫茫之处,风雪无处飘洒,层层叠叠掩盖在树上,一眼望过去,天地间就只有那一种颜色。
一只火红色的九尾狐躺在洞穴里冬眠,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笼罩着整片森林,抖抖尾巴,探出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发现。
密密麻麻的小雪还在不断的下着,狐狸耸了耸鼻子,闻到了一股香味。
寻觅着香味踏出森林,在草原之上,看到一下凡的仙子躺在一颗满是白雪皑皑的树梢上睡着。
九尾跑过去,幻化成人形,飞上树,只看到这人的脸被银白色的头发掩盖,他伸手将这人脸上的头发撩开,一对狭长的瑞凤眼冲撞着他掩埋已久的记忆。
仙君!
是仙君回来了!
九尾激动的从树上栽了下去,头朝下直接在雪地上砸出了一个洞。
他赶紧爬出来,又飞上树。
仙君已经沉睡,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醒过来。九尾不想看仙君在树上孤零零一个人,便抱着仙君的身体来到自己舒舒服服又温暖的山洞里。
将人放在柔软的皮毛上,九尾激动的连尾巴都忘记收回,把仙君银白色的长发打理好,拿起一条红丝带系着。
对于这一千多年仙君去了何处,九尾根本不知道,但是仙君给予他的帮助,九尾却一直铭记着。
他现在已经是北国雪山最厉害的一只妖怪,俗称妖大王,是妖界的霸主,这外号都是愚蠢的人类给的,他倒是没什么感觉,每天除了吃吃了睡,日子倒过得清闲。
妖界和平,仙界严谨,魔界混乱,鬼剑逍遥,人界贫苦,这便是整片大陆上的现状。
雪之都坐落在妖界,雪国也被妖界化为到自己的地界中保护,千年来,妖界几代更替,唯有九尾诚诚恳恳的按照彬鸢曾经的吩咐脚踏实地的修炼,现在已经算是半个仙了。
浑身笼罩的仙气让他火红色的毛发更加的纯粹,九百年前他就退去了那一身杂毛,完全净化成了一只火红色的漂亮狐狸,漂亮的红色没有一点杂色,火焰一样绚丽夺目。
仙君回来的第一年,九尾在洞穴外种满了花草,仙君以前特别喜欢花,他想着仙君醒来以后看到肯定会很开心,便吩咐小妖去房间寻来各地的百花,满满的山头种满,每到三四月份春季时,红艳艳的花朵开满了整个山头。
但是仙君并没有醒来,依旧沉睡着,仿佛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九尾用法术感应了一下仙君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灵魂好像不在身体里。
仙君回来的第十年,凡间遭遇了一场大劫,数十个国家在短短的数月被一个名叫做“蛴魑”的彪悍国家歼灭。
妖界的妖怪们对凡间的事情不感兴趣,一那些国家的冥冥灭灭,在他们看来就像一盏燃烧殆尽的蜡烛,灭掉是早晚的事情,不足以引起他们的注意。
妖怪们随随便便闭一个关,出来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就改朝换代了。
一个古老的国家,不单单是在历史上留下名字,更多的是要在这块大陆的宏图上留下征服的痕迹。
仙君回来的第二十年,雪之都和鬼见鬼王达成共谋,自此以后,妖界和鬼界开始了生意上的往来。
妖界宏年七月,雪之都里生活的平民妖怪,正忙碌于清晨的工作。
妖王对大家很宽厚,只要不闯祸,不闹事,安安心心的在雪之都落脚,每月的薪酬开得很高,连带着一些躲在深山里的野生妖怪,也抓紧时间修炼幻化成不伦不类的半妖模样,便踏进了城中。
轮回桥上,一缕下玄月笼罩在空荡荡的幽中,让人看不清这片黑黝黝的境界里,到底哪个是天,哪个是地。
年迈的老人被少年搀扶着,老人笑得很慈祥和满足,他那布满皱纹的脸颊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
彬鸢低下头,送老人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