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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这条石板路再往前走,开阔的隧道让人完全感觉不到像是行走在山中的洞穴,路旁紫色的小花散发出沁人心脾幽香,盛着夜明珠的黄金珍珠高架做功讲究。隧道虽然弯曲,但这一次他们走了并没有太长时间就到达了终点,另一个天坑。
这一个天坑也是又深又大,但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再一次眼前一亮。
天坑呈圆柱形,太阳正处在天空正中,壁上攀爬着的翠绿的植物、黑色和灰白色间杂的石头、偶尔栖息在树上的小鸟统统沐浴在正午的阳光下,紫色的小花从前一个天坑一路盛开,将这一个天坑的地面也铺满,青石路却早早在隧道出口就已经止住了脚步。在浅紫色花海的中央,镶嵌着一片水滴状的湖泊,湖泊平静无波仿佛是一面镜子,其湛蓝色调令人着迷,在湖泊靠岸边的地方,铺着一圈三阶牙白色的玉石板,水盖过最上面一级的石板不过才一指头深,踩在最下面水也只能可以淹到小腿肚。
没有长桥,没有回廊,却有一座造型奇特显眼的楼阁就建造在湖中央,仿佛是破开这一面镜子刺出的利剑。
就在傲祁和淇奥刚踏入这里的那一刻,不知从哪里突然起了一阵风,风带起铺天盖地的白绒飘絮,仿佛突然下起了漫天大雪,这时候傲祁他们才注意到在浅紫色小花的中还种植着一些残飞坠。
随着风起,周围忽然隐隐约约飘出了“友来,乐哉”的吟唱,这声音柔而不腻,娇而不妖,伴随着丝竹笙箫,叮叮咚咚落入玉盘的珍珠,宛如仙乐天籁。等唱乐声渐渐小了,一个慵懒带着些媚惑的声音凭空响起。
“汝终至,奴家已等候多时。”
☆、阁主
带着银色面具遮住了四分之一脸的纤弱女子手持莲花灯,在前面缓缓而行,身姿如弱柳扶风,露出的大半张脸有一种楚楚可怜的美感。
从底层的回廊攀爬而上,踏过一圈圈环绕的被漆白的木梯,扶手上刻有活灵活现的双龙戏珠。楼阁内部处处萦绕着一种温润的光芒,六角的灯笼也用轻柔的粉纱包裹了一层,像是精致的观赏物什,空气里还漂浮着淡淡的馨香,带着让人沉浸的微甜味,如同一个温香软玉的女子的怀抱,不腻,反而恰到好处。
下部每一层外部都有门和窗,只不过门是可以向两边拉开的推门,拉开后能隐藏进墙壁的夹层里,窗也一样。往上就没有传统意义的墙的存在了,为了获得更多的光源,楼阁四面都很通透,门窗被简化成了两根高大坚实的石柱,轻软如云霞的薄纱随风而起,飘拂在向外延展开的平座上方,不时地抚过玉石雕刻而成的栏杆。再往外展是飞翼般的檐角,屋檐上翘、屋角挑起。
楼阁很高,淇奥稳住已经酸软的小腿继续一步一步跟在女子的后面,原本来洞穴中沾上凉气的衣裳又被汗水湿透,他偷偷避过傲祁想要牵过来的手,获得傲祁的瞪视一枚。到了中层的时候女子突然带着他们绕到外面的平座上,然后登上了一截斜上的梯子。从外面行走又攀爬了一段时间,终于,在淇奥都要忍不住喘气的时候引路的女子停了在了楼梯最上一层,转过身对他们谦卑又端正的一笑:“阁主就在里面。”说完片刻不停地转身下楼离开。
现在傲祁他们站在楼阁的外部,映入他们眼中的是不同于下面几层的墙壁构造——几根巨大的石柱以等距排列围绕成一圈,而柱与柱之间代替砖瓦作为墙壁的是看似轻透优柔,触感却十分紧密坚韧的白纱。
“这是……”淇奥用手指划过纱料,随后连他都显出稍微吃惊的神色,“玉蚕王以专人饲养,每天所食用的桑叶需在五更天还带着露珠时摘下,用丝巾将水渍擦拭干净,每一个时辰换一次嫩叶,将残叶倒掉。玉蚕王吐丝时更是日夜看护,吐出的丝光泽如玉般温和润泽。结茧后必须是让十五六岁的女子缫丝,她们天生娇嫩的手是保护玉蚕丝的最好工具。抽出来的丝需要在最快时间能织成,这样才能保证它的韧度保留在成品中而不是随着温度降低流逝,因此每一匹‘天上雪’需要至少一百名织女日夜不休的工作。”
淇奥解释到这,傲祁也就懂了。
“天上雪”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布料。首先玉蚕王并非中原地区原有的,传说是生长在玉雪山上,后由当地人民进贡才渐渐引入苍国中原。玉蚕王吐出的丝柔润光滑、长而韧,却又极其容易损坏,再通过特殊的织法,保证中间物半点差池,一千只蚕吐的丝才能织成一匹“天上雪”。这种布料冬暖夏凉,在阳光下似雾似云似雪,虽薄如蝉翼轻如羽毛,仔细看去一点都不□□,透过的光柔和明亮宛如仙子下凡,因此由“天上雪”制成的衣服也被称为“天衣”,更重要的一点是,尽管它是由丝织成的,却能遇水不湿遇火不燃刀枪不入。
这样的布料每年上贡给皇帝也仅有不到七匹,然而在玄阳绝地阁它竟被当做帷幔使用。
掀开代替了大门的布幔,入眼首先是雪白的羊毛地毯铺满整个房间,触感柔软舒适,被清理得十分干净。整一层全部当做一个很大的房间没有半点阻隔,同样被打扫得纤尘不染,摆放在六个墙角的高脚鎏金银竹节莲花铜灯非但不庸俗,反而给这个房间增添了高雅之感。深红丝绸的棚顶错落的悬挂着大大小小的夜明珠,数目极多如同满天繁星。从房顶或是垂落而下或是松散的划出弧线的还有质感轻柔的浅白丝纱,像是月光落在地上的霜,又像是走进了白雾弥漫的森林,拨开最外一层的“雾”,房中间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圆床,金黄的床幔仿若花苞展开自然的垂落披散在床四周,将床内的人掩住,只能影影绰绰看见一个人影。
“呵。”傲祁俩人站立在床前五米处,没有在走进,等了一会儿就听见从里面传来一声雌雄莫辩的笑。
一只手先探了出来,这只手称得上真正的精致,手指尖尖,指若葱根,肌理细腻指节处骨肉均匀,指甲粉红光滑,在雪白的指尖像是春天落下的桃花瓣,它覆在床幔边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收了回去。又过了片刻里面的人似乎拉动了一下什么东西,床幔在傲祁和淇奥面前缓缓向两边展开。
里面露出了一张如画的美丽脸庞。
肤如凝脂肌如白雪,嫣红的唇含着一抹不明的笑,鼻梁挺直,似是最不起眼的黛眉添一分则重少一分则浅,微弯的眉尾让原本平横的眉增了几分温婉秀气。他闭着眼,天生的眼线已然将他的眼描绘得细长。这样的一张脸本不应该长在一个男人身上,如果生做女子,她必然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妖孽,值得男人为她掷千金,应当香车宝马围绕,出入华裳锦服、描红戴翠。
恍如初醒,美人缓缓睁开双眼,微微下垂的眼角和上挑的眼尾如水流过,眼睫长而翘,眼珠漆黑,周遭光华尽蕴在他这一双顾盼生辉的眼中。当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已经不再是纯粹的美,那高不可攀的优雅尊贵的气韵也在慢慢苏醒,雍容华贵如金似玉,硬是将他身上宽大的紫色外裳上金丝绣着的朵朵盛开牡丹压下。
世间万千金玉宝石、锦缎翠翡不及他一分的华美。
就在从来凡人不入眼的傲祁和波澜不惊的淇奥都在暗暗赞叹时,美人朝他们展开一个和形象气质完全不相符的娇艳的笑,声音比丝绸还要柔软:“花友。”短短两字,用以介绍他自己的身份。
傲祁俩人自然也是回以姓名,而此时花友已经从床榻上走下来,光脚行走在地毯上,拖着长长的衣摆,在洁白的地毯上开出大片大片银叶金花。他看了一眼傲祁,无意中依然像是眼波流转,随后竟先走向淇奥。
手指顺着淇奥的脸滑下,然后双指轻轻划过淇奥的唇,最后停留在他光洁的下巴上。花友微微歪着头,打量着这个依旧神情依旧清雅宁静的少年,然后动作看似缓慢却不容抵抗的在淇奥脸颊上落上一吻:“手持凤鸟莲华剑身上却功力全无,真可惜。”
淇奥对着这个深不可测的美人笑了笑,没有答话,果然美人停顿了一会儿才又接着说,语气里还带着一点娇嗔的意味:“我还想见识一下真正的流花展云剑,怕是要等到你功力恢复了。”
淇奥依然淡定温和,傲祁却强势的将淇奥拉离花友的范围内,又向前走了一小步,这样细小的改变却将淇奥几乎护在他身后。花友见状也不生气,反而前倾伸手环绕上傲祁的脖子,距离暧昧的和傲祁说话:“既然如此,你来陪我玩玩吧。”
傲祁将身后掩着嘴笑的淇奥护着又退后几步,直到进了安全范围。这算是应下了花友的战书。
在一片飘扬的丝纱中,两人较量的身影忽隐忽现,丝纱成为他们最好的掩藏也是最大的破绽。花友身姿灵巧,宽大的外裳在他的翻飞下变成了蝴蝶妖娆的双翅,他手中的武器是刚刚从腰间抽出的深紫绸带,绸带顶端系着银白色的雕花铁球,绸带可以捆住人的身体,而铁球看似小巧精美,在花友强大深厚的内力和臂力的控制下,有着置人于死地的力量。
这样的武器傲祁也是第一次见,不知其威力深浅,便干脆最好不要被伤到。在几个回合后就有了大概思绪的傲祁一旦做出了决定,马上就改变了路数。他以剑气逼退想要缠绕过来的紫绸,身形一晃隐藏进重重纱幔中,纱幔能透光,因此人影也能很快被发现,傲祁深知不能通过这样的方法隐藏自己,因此他最开始就是想要模糊花友的视线而已。
正如傲祁所料,花友一开始还能捕捉他的位置,几回下来渐渐就有些眩晕了。傲祁的双龙赤羽剑正面对上不知底细的紫绸并不一定能胜出,但是让柔软陷入柔软之中,果然就很好的牵制了花友的力量。
站在一旁观战的淇奥双手交叉叠放在胸前,从头就保持着轻松自在的笑,看纱幔中的花友警惕的四周张望,眉梢透出一股阴冷的狠劲,淇奥却越发放松,修长的食指搭在手臂上轻敲几下,突然停住低声自言自语一句:“来了。”
淇奥刚说完,傲祁携着凌厉的剑气就划破纱幔,如鬼魅般出现在花友身后,花友只来得及露出诧异的表情,那把燃着火焰的剑就架上了自己肩膀,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炽热的气息在灼烧自己脸上的皮肤。
与此同时,是淇奥一声愉悦的轻笑,在凝滞的气氛下显得尤其明显。
花友的脸青了又红,最后变成一脸魅惑的笑,他抬手挪开自己肩上的剑,转过身媚眼如丝,仿佛刚刚经历的不是一场刀剑的切磋而是暧昧的调情:“好,很好。”表情的转换傲祁自然没有看到,却是完完全全落入了淇奥眼中,淇奥眼中闪了闪,光看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半点破绽。
走到面无表情沉默的收起剑的傲祁身边,淇奥还是那样儒雅的笑,但是抑制不住上翘的嘴角泄露了他的骄傲:“花阁主承让了,这里不太好舒展,花阁主发挥失误也是自然。如果花阁主不嫌弃,待会出去在再和傲祁公平公正的比试一次。”
花友这回是真的惊得瞪大了眼。他千思万想也不会料到,自己布置的房间竟然成了自己的陷阱方便了别人,让他在比试中发挥失常最后跌了份,这一个输输得他心口不服。
花友是崇拜强者的,但是这一次他打心底不认为傲祁是凭武功胜他的,这些小心思又不好说出来,于是花友只好准备待会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