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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看了才放下手,单手砌了一杯水递到淇奥嘴边,淇奥喝了半杯摇摇头,傲祁又把杯子放到远处。
开口刚想要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隔门就被已经打听清楚的戈乌轻敲了两下:“大哥二哥,前方有人滋事。”
淇奥仰后靠着傲祁的肩膀闭眼休息了一会,已经渐渐清醒了,听见戈乌的话随口问了一句:“是什么事?”
“是有人在逃难。”
淇奥“嗯”了一声,闭着眼伸出手掌,傲祁拿来刚刚丢放在一旁的什锦盒子放到淇奥手心,看淇奥闭着眼吃鲜果,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张了张嘴。
傲祁接过淇奥的话:“绕过去。”
“是!”戈乌接到命令又把这话传达给了车外赶车的子夜和辰煜。
命令下达,马车再一次缓缓启动,但是刚要启动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娇弱可怜的呼救声:“英雄请救救我!”
紧接着的是戈乌传进来的一声大喊:“那女子冲到马车前来了!”
没看见绕过去是一回事,现在人已经带领着后面轰轰烈烈大队追杀的人马闯到你马车前,又是刀又是剑的挥舞着,身为暗卫就不可能放人一群危险人物在傲祁和淇奥身边存在,子夜和辰煜当机立断将这些体型壮硕的黑衣人斩于马前,与此同时戈乌已经把消息传给了傲祁他们:“除被追杀的人以外,其余人以被子夜辰煜杀死,被追杀的看样子是一个小孩,她现在跪在车前磕头,大哥你们要不要出来见见她?”
“接下来怎么办?”听到外面的是一个小孩子,傲祁这才询问淇奥的意见。
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却又诚意十足的感谢的话语从车缝传进淇奥的耳朵里,淇奥舔掉指尖残留的一点清甜的汁水,才睁开眼从傲祁怀里坐直身子:“去看看吧。”
从柜子里取出干净的丝巾让淇奥插手,吩咐戈乌从外间把滚边银狐轻裘拿来给淇奥披上,又戴上手套捂好暖炉,傲祁在前面一手推开车门,一手牵引着淇奥让他从车厢内走出来。
站在车前,淇奥低头看向跪坐在地上的人。
那人身形瘦小,裹在破破烂烂过于宽大的薄衫里,跪在地上垂下头,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五官,露出一截温婉细腻的脖颈,怀里抱着一个包裹,正在微微发抖。
淇奥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遍,不确定地开口:“抬起头。”
这回看清楚了,的的确确是一个女孩。看这女孩身子又瘦又干瘪,大概才十一二岁的模样,狼狈之中却丝毫不掩她的姿色。尽管脸上有着几道乌黑的印痕,却依旧能看出她脸如白玉颜若朝华,尖尖的下巴,黑漆漆的大眼中泪光点点,一道浅蓝色的水波纹从她眼角斜飞入鬓,清纯中又平添了几分美艳,她脸上还未褪去的慌张令她看起来彷如误入猎人陷阱的小鹿一般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拥她入怀好好怜惜。
她半是感激半是委屈地看向淇奥,朱唇微启,声音似山间的黄鹂清脆动听:“小女沧玉烟,今已十五,蓝海月明岛人,仇人为一件宝物屠杀整座岛上的人,父母也在这场屠杀中遭难,”说到这她又低下头,啜泣了几声,再抬头时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我不得已背井离乡,在路上又被歹人截住,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才得以逃脱一劫。”
“小女子有一个不情之请。小女子自小在月明岛长大,第一次踏上这中原大地,被人追杀无意中逃难到此,”边说她边有些害怕得看了看四周,“能不能请公子捎带我一程,等到了繁华地带找到一个避难之所,我自会离开。”说罢她仰起头,像是一朵伶仃的小白花在风中微微摇摆,翘首以待地看着淇奥。
看到这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淇奥就有些惊讶了,等听到她说她其实已经十五,淇奥心里咯噔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傲祁,这一次他不准备说什么,只等傲祁拿主意。
傲祁很是淡定地回看了淇奥一眼。
如若一开始就不出手现在自然可以置之不理。但是现在已经将她救下,也就没有理由将她抛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芜之地,毕竟她看起来实在太弱小,只要夜幕降临,在这荒郊野外一只野狼都可能吃了她。起码要把她捎到一个可以安顿的地方,到时候再给些钱让她离开便好。
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上沧玉烟惊慌无措的眸子,连傲祁也动了恻隐之心。察觉到自己这样心情的时候傲祁也惊了一下,最后只能用因为她是一个小孩子宽慰自己。
脑子里一边是千般万般不愿意这个姑娘同行,一边却又忍不住的可怜她,傲祁烦躁的一甩袖子,答应了淇奥的问题。淇奥挡在袖子下的手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伸过去轻轻握住傲祁的安抚他,对着沧玉烟粲然一笑:“进来吧。”
他站在高处俯下身,那笑容映在沧玉烟眼里,比冬天云层中泻下的那一缕阳光还要温暖纯净,沧玉烟一时间看痴了。
只不过这笑容转瞬即逝,淇奥话音未落就已经被傲祁牵着又进了车厢,留下身后沧玉烟含着泪跪在地上实实地磕了三个头,然后被看不下去的戈乌领上了马车。
沧玉烟自然是进不去马车的最里面,她和戈乌坐在外间,里间和外间的隔门在傲祁他们进去的下一秒便被紧紧地关上了。
接过戈乌倒给她的茶水,十分真挚地道了一声谢,随后就垂下眼一言不发地喝水,怀里还抱着那一个脏兮兮的包裹,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包裹里的东西很重要一样。
戈乌向沧玉烟伸出手:“沧姑娘,这个包裹我先帮你拿着吧。”
沧玉烟小心翼翼地躲过戈乌伸过来的手,柔弱地笑了笑:“不必了。”态度确实很坚决的。
姑娘都这么说了,戈乌也就没再坚持,随意地客套两声,将姑娘安置在一旁转身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进了车厢里淇奥脱下身上的轻裘,又滚到榻上枕着傲祁的大腿闭了眼,这个突然出现的姑娘在两人地有意下并没有成为两人的话题,淇奥看起来实在没有回过身,躺下没多久就又一次睡着了。
傲祁看着熟睡中淇奥陷入沉思,他一会儿觉得这姑娘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一会儿又觉得淇奥的什么特质好像比以前还要更加厉害了一些。
他从晌午思索到了日落,还是没有得出一个答案。
到了晚饭的时候,马车刚好行驶到山林深处,午城和未明在树林里找了一处宽阔干净的空地停下马车,暗卫们早就在之前便各自领好自己的任务,打水生火、捕捉猎物、布置餐具井井有条,没多久火堆就已经生好,暗卫又把捕来的野生动物洗净剥皮放在火山烤,在火堆旁和着各种调料放好,转身悄无声息的隐入夜色中。
午城和未明赶着马车到来的时候一切刚刚准备好。
打开车门,先是戈乌和沧玉烟从车上走下来,又等了一会儿才看见傲祁和淇奥出来。傲祁平常那样的装扮,淇奥没有披那件银狐轻裘,换成了在薄袄外套上一件提花祥云纹烟纱,既能避免待会烟尘不会沾到里面的衣服上,也不会难以清洗。淇奥走到火堆旁坐下,扯了扯外面的这一层薄纱:“花友准备的这些衣服衣服果然是精心,就是太像他的风格了。”
还没等傲祁说什么,戈乌先大大咧咧地开口了:“他就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不过二哥穿上也好看,不知道大哥穿……”话说了一半他接收到傲祁瞥过来的一眼,乖乖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坐在淇奥对面的沧玉烟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火焰照在她的脸上形成一片阴影,她从马车上下来开始一直没说话,听到戈乌他们的讨论这才微微抬了一下头,痴迷的看了一眼淇奥再次低下头。
野味被烤至外焦里嫩,油汁从内部渗透出来,火舌舔舐过的时候发出噼啪的声音,事物的香味渐渐飘散开,戈乌很是熟练的用左手将架子上的食物翻转了一下,让火焰更加均匀的灼烧到每一个部位,再撒上一层调味料,戈乌拿出一把小刀挥舞几下,一块肥瘦均匀鲜嫩多汁的烤肉就落入一旁的铺着各种蔬菜丝的碟子里,还在滋滋地冒着油。
四人席地而坐,以天伪盖地为座椅,一餐野味也吃得十分爽快。吃了一半戈乌觉得有肉无酒总是少了点意思,便提议一起喝酒。
他们酒量都不算差,但这毕竟是在野外,晚上还是少喝一点的好,三个人一小坛酒,喝个意思就足够了。
给傲祁和淇奥各倒了小半碗酒,戈乌刚要给自己盛,就看到了坐在旁边一个人默默吃菜的沧玉烟,他觉得小姑娘一个人和三个男的在一起有些不自在,又主动凑过去和沧玉烟说话:“沧姑娘,你要不要来点?”
沧玉烟头垂得更低,长长的刘海把脸全部都罩住了,她轻轻地摇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戈乌看着她,莫名其妙地背脊就窜过一阵颤栗,白天姑娘虽然也不说话,但只是看着觉得柔弱可怜,晚上这样和鬼一样,越看越觉得阴森森的。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戈乌自己甩出了脑海外,一边倒酒一边暗骂自己想太多了,没一会儿就融进了傲祁和淇奥两人喝酒的队伍中。
“没想到花友连酒都帮我们准备了。这酒色如琥珀,清冽晶莹,口味醇厚回味悠长,的确是花友给出来的酒。”跳跃的火焰下,淇奥沾了酒的唇莹润水泽,那火焰似乎又照进了淇奥的眼睛,有光在淇奥的眼睛里舞动。
戈乌抱着酒坛,看见这样的淇奥突然就发起怔来,然后开始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又变成了抑制不住的哭,傲祁和淇奥两人本在说着什么,突然听见一声悲嚎,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戈乌朝他们摆摆手,脸上的表情又想哭又像笑:“大哥二哥不必害怕,我只是突然觉得一只手换能跟在你们身边,值了!”说罢他又一口酒灌进嘴里,被呛得一阵猛烈的咳嗽,而后才慢慢平静下来。
坐在他身旁一动不动的沧玉烟终于有了一丁点动作,她似乎侧头向戈乌看了看,挪动了一下身子离戈乌离得更远了,表现出很厌恶的样子。
傲祁确认戈乌只不过是有一点醉并无大碍以后又转回头,想要和淇奥继续刚刚的话题,却看见淇奥正仰着头。
野外的天空很是干净,墨蓝色的幕布铺满整个天空,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只有一颗一颗璀璨的星子如棋盘上散落的黑白棋,一闪一闪,每一片天空都是一种美丽,合在一起,头顶上的苍穹是一种令人震撼的宽广浩瀚之美,相比起来人是那么的渺小而又微不足道,宛如尘埃。
还没等傲祁开口询问,淇奥突然轻笑了一声,那笑容像是一层覆在他脸上的雾,太过虚无缥缈,似乎连他这一瞬间也变得不那么真实。
傲祁第一反应是扣住了淇奥的手,用了十成的力,淇奥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兀自说道:“这片天空,和我以前看到的一样。”他转向傲祁,看着他,像是在问他又像是自言自语,“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和你其实一直在一起,一起起床一起入睡,一起在山庄后院里练剑,只不过中间有一堵无形的墙。”
☆、夜袭
四周一片寂静,傲祁和淇奥两人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沧玉烟坐在一旁默默吃自己手中的那份烤肉,如果不是戈乌一直在说,就显得太过冷清了。
流逝的时间被火吞噬掉,北风渐起,呼啸着丛林间刮过,这时候就能听见那些落叶的光秃的枝桠互相摩擦敲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