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护着被吓住的淇奥,傲祁尽管不满,但也忍不住问了一句:“殿下手里还有精兵干将、雄兵百万,我们自认没有什么值得殿下看上的地方。”这话听起来毕恭毕敬,但在场的人都听出了里面的意思。
前面是实打实的讽刺了。虽然这段时间耶索上诺处处做低伏小,但是稍一打听就知道,全国兵力的三分之二掌握在耶索上诺手中,这段时间的蛰伏必定酝酿着更大的反噬。
元玛王的目光放到了傲祁的剑上,那把剑还没有镶上母石,但是在傲祁手中经历了这么多事,已经有了无法忽视的光华:“独孤庄主有以一敌万的武力,顾公子又有过人的头脑,得此猛将,我必能更快的结束这一场不应该发生的灾难。”
淇奥在傲祁身后突然咳了一声。
傲祁清了清嗓子,往后看了一眼,淇奥点点头从傲祁身后走出来:“话说至此,我们再推脱就显得是我们不识好歹了,不过我们还有一个请求,”他确认了元玛王没有生气的意思,才诚惶诚恐的继续,“请元玛王下令重新开启剑庐。”
元玛王终于以要休息为由让他们俩退下时已经过了午膳的时间,在回房的过程中两人的脚步显得有些匆忙,尽管如此还是被人拦下了。
对面的人他还记得,当初这人看自己和打量食物似的目光让淇奥印象颇为深刻。淇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喷薄的情绪,摆出正经的样子接下那一页诗。
为了以示对他们的尊重,元玛王按照他们的习惯,将他们房间的侍女全部都撤走了,不是他们需要的时候不会随意的出现,因此等到回了房间,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淇奥一边放松着保持微笑的脸,接过傲祁盛好的茶水。与之交换的,是傲祁从他手里拿过的那一页纸。
那纸傲祁拿在手里只大概看了一眼,就扔在了桌上,将静女唤出安排午膳。
淇奥看着傲祁的动作又好笑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桌面上溅出的水渍很快就将纸上的墨迹晕染得模糊不清。那字迹虽然已经看不清,淇奥还是能猜出个大概,他本是不想接的,现在也好给个交代。
这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被他们彻彻底底抛在脑后。
等该吩咐的都吩咐了,淇奥终于有时间来抒发自己差点在元玛王面前没有控制住的情绪,元玛王对他们俩的描述,不管是他第几次想起都能让他笑得喘不过气。
真心实意地笑了好一阵,淇奥擦掉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原来在他看来,我就是一个书呆子,你就是四肢发达,还带有武器加成。”他呼出一口气,笑意瞬间在眼内褪去,“想把你当手把我当脑子,也看他有没有这个命去享这个福。”
傲祁原本帮淇奥拍背顺气的手在听到淇奥说了这话后停了下来,他看着淇奥,从淇奥不屑的眉眼到嗤笑的嘴角,少见的略显刻薄的线条却勾得傲祁心旌摇曳。他伸手遮住了淇奥的眼睛,顺势让他上半身躺到自己怀里,怀抱里充实的感觉让傲祁感觉到无比的满足,就连睫毛刷过自己的手心的一点点酥和痒都变成了轻抚过心头的羽毛。
淇奥就着傲祁揽着他的动作也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他安静了一会儿,又换了一个方向,将脸转向里面,双手抱着傲祁的腰。
傲祁有些好笑:“你不用担心,锻剑的时候我会多加小心。”
淇奥漫不经心又轻缓地一遍遍摩挲着傲祁的腰侧和背部,他把脸抵在傲祁胸口,最后才慢吞吞地说出了一句话:“你要是走火入魔了,我就用凤鸟莲华剑了结你。”说着还用手指盲比划了两下。
傲祁捉住了他的手指,两人贴得很紧,互相的状态都一清二楚,他舔了舔嘴唇刚想要说什么,门就被人敲响。
等淇奥坐起来整理好了褶皱的衣领,傲祁才走过去开门。
拉开门的那一霎,傲祁倏地神色一动,几乎是没有思考的他往右跨了一步,而似乎是在他行动之后,一个人影才向他原来站着的位置扑去。
即将要摔倒的人紧紧的闭起了双眼,而她身后的人张着嘴巴,手还是伸出去的动作,已经来不及拉住她。
眼看着对方离开了原来设定的位置但自己的动作已经收不回去,做好了要摔在地上的准备的阮媚儿连尖叫都压在了喉咙里,却意外地在最后一刻被一只有力量的手拉住了,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从面临危机变成被拉成稳稳地站在原地。
那只手很快就放开了她,但含笑的话语还在耳边:“小心啊。”最后的轻叹像是微微的无可奈何又饱含宠溺,偏偏在阮媚儿的耳尖点了一把火,从耳尖烧到脸上。
一晃眼,本在阮媚儿身后的慕修齐已经亲亲热热地拉住淇奥的袖子,将阮媚儿和傲祁两人抛在门边,拉着淇奥一边往里走一边述说衷情,难得的满面愁容:“顾兄,这段时间我准备和表妹去其他城看看,总不能一直留在这,家父昨日来信问我进展,我都不知如何回他,可是,我实在是不想离开你。”说到最后都已经泫然欲泣。
淇奥没想到会有看到慕修齐这个样子的一天,在一旁哭笑不得,只能安慰道:“慕兄尽管去就是了,我们在这一时也走不了,定等你到时一起回去。”
傲祁从躲开阮媚儿之后就一直抱着手站在一旁,像是一座雕塑似的,虽然一句话都不说,但是视线就没有从两人身上移开过。而慕修齐就是顶着这样的眼神拉着淇奥的手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淇奥好说歹说才把他劝离开了。
送走他们淇奥一抹自己额头,这样转凉的天气他也出了一头的冷汗。
“刚刚阮媚儿有和你说话么?”淇奥一转身就撞上了傲祁,问完这句话他自己又愣住了,最后摇摇头,“管不了那么多了,你明日就要进剑庐锻剑,这才是最重要的,连庄主所嘱咐的你要记清楚。”
他们将取得母石的事情如实告诉了连庄主,连庄主自然是欣喜若狂,写了长长一封信来告诉他们要小心对待,可惜他也对母石提升双龙赤羽剑的方法不甚清楚,毕竟梦是多年前的事,他只能记个大概,不过有一部分他记得很明白,就是母石和双龙赤羽剑融和之后,需要护剑者血祭,时间越快越好,这样才能最大可能的避免从中生出的邪气。
也就是说,他们到时还要去找连家父女一趟。
面对傲祁复杂的眼神,淇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默默转过头。
☆、明暗
这一日风吹的特别大,漫天的黄沙飞舞几乎迷了人的眼,元玛王派了一小队人护送傲祁和淇奥两人去剑庐,慕修齐和阮媚儿前两日已经启程了,沧玉烟这段时间像是长大很多,除了月明岛的事很少找淇奥,因此这一次只有他们。
傲祁身后的剑庐已经开启,轰隆轰隆的声音和一阵阵热气夹杂着灰一起传出来,剑庐从顶开了一个通气窗,光从这里照下来,可以看见里面黑的红的,晃得人眼花缭乱,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傲祁吃住都要在里面。
风将他们的衣裳吹得翻飞,相比于傲祁适合活动的短打,淇奥今天却穿了一身苍国服饰,层层叠叠、大袖长袍,带钩束腰显得他的腰越发纤弱,一把细长的佩剑挂在腰间,束在头顶的头发也被吹散了几缕。
“真正式。”傲祁站在淇奥对面,居然还有打趣的心思。
淇奥也不甘示弱:“说不定是最后一次你看见我,怎么能不给你留一个正式一点印象。”
说完这句两人都忍不住地相视一笑,傲祁连一句再见都没说转身就进了剑庐,剑庐的大门在淇奥眼前慢慢合起。
淇奥也没有再停留,二话不说翻身上马朝王城奔去,身后跟着一列士兵。
进了皇宫内淇奥下马,但他并没有直接回房,七拐八拐走到了一个奇怪的小房子前,像是柴房之类的地方,就连皇宫那些仆从住的地方都会比这里好上一些。
一直从城外跟至门口的两个士兵敬了个礼,然后离开。
淇奥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声音然后推门走进去。
里面依旧很破败,唯一一方卧榻上却铺上了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缎金锦,即使是没有阳光的今天,在一堂灰墙暗木中也泛出了淡淡的金色的光。塌上坐着一个人神采飞扬,面前放着温热的鲜奶和酥饼,看见他进来了热情地招呼他过去。
淇奥站在塌前行了一个大礼:“见过王子殿下。”
耶索上诺敛了颜色:“顾淇奥,你这是把我当外人看了?”
淇奥想了想耶索上诺大概不知道内人是什么意思,把舌尖的话吞下去换了一套拿出来:“王子殿下说笑了,不论何时何地,您都是王子殿下。”
这话说的像绕口令似的,意思也越想越难以捉摸,耶索上诺没有那么好的造诣,瞪着淇奥说不出话,见淇奥面不改色依旧一幅言笑晏晏的样子,他按捺下心中的那一口气:“今日叫你来,是关于你们托我查的那个人,有消息了。”
然而淇奥并没有露出他希望看到的欣喜,他只是用那一双眼,那一双在春日满山花下落满霜雪的眼看着他,像是清澈的湖却看不见底,倒影出自己可笑的样子,还有那些龌龊的不可说的他以为影藏得很好的计谋,都无影遁形。
“多谢王子殿下关心,”淇奥不卑不亢地直视着他,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此时在耶索上诺眼中却变得那么诡异,“不过现在我们性命堪忧,已经顾不上这么多。”
说完他就闭了嘴,微笑的等待着耶索上诺做那个挑破一切的人。两人陷入了僵持,区别不过是其中一人气定神闲,而另一个人神色渐渐阴郁。
“听消息,你带着傲祁已经投入我父皇麾下?”耶索上诺也失去了耐心,他撕下尔汝之交的面具,摆出了上位者的气势。
淇奥摇摇头:“首先,并非我‘带着’傲祁,如果你认为傲祁是能任人摆布的,那我也无话可说。其次,我们从不会居于人之下,不会为任何人所用。最后,我已经说过,”淇奥朝耶索上诺眨眨眼,“我们性命堪忧,只不过希望最后能活着出西墨国。”
“你可想好了,我看在我们之前的交情才提醒你们,父皇虽然现在还是西墨国的国王,但是他手里的兵力我是再清楚不过。那些跟着他的将军小兵,现在都是些老弱病残,和我手下的精兵强将相比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你们真的考虑清楚了?”耶索上诺这一段话说得很快,还带着些自信和张狂。
待耶索上诺像个小孩子似的炫耀完,淇奥才慢吞吞说出他一直想说的一句话:“既然如此,殿下何必拘泥于我们呢?”难道又是一个脑子一只手的想法?
这个问题把耶索上诺问住了,他愣在那陷入了思考,看得淇奥有些发笑。元玛王好歹能说出一个之所以来,耶索上诺只不过是单纯的想从元玛王手里抢人,他连对傲祁和自己的价值基本判断都没有。
有些失望,淇奥没有和耶索上诺再说什么的精神,行了个礼就离开了这个小房间。
刚回到房间还没喘口气,子夜就出现在他面前递上三封密件,等了半晌也没见公子接过去,子夜疑惑地抬头看过去,就见到公子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硬是把他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只能把话再说一遍:“公子,这是今日的消息。”
淇奥这才懒洋洋的从他手里拿过那三封火漆完整的密件,挥挥手让他下去。
三封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