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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雾和黑影绞杀,终究是蛊雾略胜一筹,不多时,莫瑞松总算停下了挣扎,他有气无力的瘫软在地面上,从眼睛、鼻子、嘴和耳朵里流出闪烁着淡淡磷光的血来。白锐的手在他脸前摇晃了一下,更多的蛊雾飞到了这些血迹上,随着蛊雾的侵入,磷光消失,莫瑞松的血恢复成了正常的颜色。
“我……”莫瑞松嗓音嘶哑的说,他像是刚醒过来一样眯缝着眼睛,“我,我做了傻事对吗?”
“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那记得在来找我做傻事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莫瑞松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不过白锐问了,他也没随便搪塞推脱,而是很努力的在想。他明显是着了道了,现在不把罪魁祸首揪出来,那他觉都睡不好。
“我喝了一杯酒。”
“酒从哪来的?”
“在我帐篷里放着的。”洛卡国的贵族们认为喝水是奴隶与穷光蛋才干的事情,所以他们日常只喝葡萄酒不喝水。莫瑞松的帐篷里更是一直都会有盛满了葡萄酒的陶壶,“来人!”一声招呼,几分钟后,莫瑞松帐篷里的两壶酒被带来了,在他帐篷外站岗的卫兵和随行的女奴都被叫来了。
但白锐没从这些人身上找到任何线索,卫兵表示自己只是站岗,女奴们说她们只是按照惯例为莫瑞松王更换干净新的陶壶,其余什么都不知道。
“把他们都拖下去!”这个都拖下去也代表着拷问的意思,就算这些卫兵曾经都是他信任的人,但现在发生了这种事,莫瑞松也不准备姑息。
还围观着的众人看见王爬起来了,虽然鲜血满脸有点吓人,但绝对是没事了。之后女奴和卫兵全被叫了过来,顿时不少人心惊肉跳了起来。莫瑞松王这是被下毒了啊,每一次发生类似事件,那倒霉的绝对不只是罪魁祸首。
“等等!他们说的是真话。该有什么样的惩罚就去惩罚吧,但拷问就不必了。另外,这些红酒在给你之前,是放在什么地方的?带我去看看。”
白锐现阶段还没有看出别人说谎与否的能力,但干这种送死的事情,无论是女奴和卫兵都属于弃子,没能第一时间从他们身上找到线索,基本上后边也就别想有什么发现了,那还不如少牵连点人命。
卫兵和女奴感恩戴德的被拽下去了,女奴依旧只有死路一条,可至少能死得干脆了。卫兵要被责打十棍,棍子是特制的,打完了之后接下来至少半年就得在床上渡过了,工作当然也丢了。出了这种事,以后是不是还能找到好工作就不知道了。至少命留下来了,也不会祸及家人了。
这次出行,有四辆专门拉莫瑞松王行李的车辆,他的酒壶也都放在那。莫瑞松亲自带他们去了,翻看的时候,看守辎重的卫兵和拉车的奴隶也被带到了一边。
刚才发生了什么,这些人现在也都知道了,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着,万一疏漏出在他们这边,那下场绝对比那些人还要惨烈。
结果等到王和两位真神回来,他们也同样只是被按例惩罚而已。就算是被拉走吊死的奴隶,也不敢发出哀嚎,就怕连痛快去死的结果也不会有了。
不过罪魁祸首还是没找到,莫瑞松王脸色阴阴的,看来他注定要有几个晚上睡不好觉了。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三个人分开了,白锐和猎星去了一趟他们自己的车队,搬下来了一口风格粗犷的箱子,拒绝了所有人的帮助,两个人抬着箱子才回到了营帐。就算发生了刚才的事情,还是有很多人好奇的探看着。让两位真神亲自动手的箱子,里边不知道放着什么珍宝?
箱子打开,那些好奇的人们要是真看见了里边的东西,八成要吓死俩仨的——里边塞着的是依旧无手无脚的红祖,比起刚抓到他时那彻彻底底的虫子模样,现在的红祖眼睛没那么大,嘴巴缩小了一些,昆虫甲壳也开始软化。他开始向人的方向过渡,结果看起来也就更丑陋扭曲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白锐抬手,他掌心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团蛊雾,在问话的时候,蛊雾丝丝缕缕的散开,露出里边被包裹的一小团黑色的蠕动着的雾气。
“不,我不认识这个。”白锐除了第一次是隔了一个月去找他,后边就是五天一趟了,红祖曾经意图跟白锐讨价还价,结果当时白锐挥手间出现了蛊雾,剧毒的蛊雾。红祖的抗毒性很高,甚至高过曾经的双足飞龙,结果这让他感觉到的是更多的痛苦,那种身体内部和体表的皮肤好像同时被融化一样的痛苦。
他在那种痛苦中挣扎了整整两天,在彻底解死亡之前,被救了回来。当时白锐的眼神告诉他,下一次白锐就不会救他回来了。从那之后,红祖就再也不敢隐瞒了。
“除了你们之外,还有没有其他能力比较特别的巫。”
“曾经有过,但除了木族的巫我们不能当面来之外,其他的只要是遇见的,就都被我们杀掉了,直到遇见你……”
“你们为什么不到恶魔之口下方来?”猎星凑过来问。虫巫老巢所在地距离恶魔之后并不算太远,他们应该知道在悬崖之下还有更多的生命和文明,这些贪婪的家伙为什么老老实实的守在原地不动呢?
“因为……哎?因为……我明明知道的,是白祖还是绿祖说的?那个原因……奇怪,我、我我绝对没有任何想要隐瞒的意思,但是我真的想不起来了!”红祖本身比白锐和猎星还要惊恐,他的脑袋显然被人做了手脚,可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
“那现在我们已经在恶魔之后下面了,你有什么感觉吗?”白锐问。
白锐没告诉红祖他们到了什么地方,直接塞箱子里就运来了。在听他们这么说之后,红祖先是一怔,接着他的脸和身体都开始膨胀,两只眼球开始扭曲,一个朝上一个朝左,嘴巴歪斜着半天才吐出嘶哑破碎的音节:“救……救……救!”
他挣扎着,可是没有手没有脚,只能在箱子里有限的空间里无用的蠕动着。
猎星猛地把箱盖合上了,那砰的一声响,以及箱子的震颤,清楚的告诉他俩红祖的结局。
神秘的木城还没见到,倒是这边又出事了。所以虫巫阻拦着恶魔之后下方人们的进入,恶魔之后下面也有别的什么东西,阻拦着虫巫的入侵。
“或许你可以问问那位洛卡的大祭司。”猎星坐在箱子上说。
“嗯,我也这么想的。”白锐坐在他身边,脑袋靠在猎星肩膀上,“这是蜜月来着。”
猎星摸摸他的头发:“这就是蜜月啊,甜蜜之外再来一些有趣的东西,不是更好吗?”
“不好。”白锐的脸在猎星肩膀上蹭啊蹭的,“等我们回去再过一次蜜月吧。”
“……”猎星无奈的看着白锐,其实来的这一路上,蜜月的时间早就够了,“黑爸和果爸要是知道你这么说,会把你抓去打屁股的。”
玩野了的那两位家长,这次没能跟来,早就一肚子不情愿了,白锐要是再跑,果爸没什么,黑爸非得抓狂不可。
“那我们就在回去的半路上偷偷跑走,等到玩够了再回去。”
猎星揉了揉白锐的头毛,一如既往的揉掉了他的假发_(:3ゝ∠)_话说跳舞的时候,任凭白锐各种高难度的旋转跳跃假发也都没事,怎么猎星只要一上手,十次里有八次就都把他的假发薅下来了呢?
***
大祭司迎出了诺托里城,刚看见白锐他就以非常优雅的姿势跪下来,意图去吻白锐的脚,白锐把猎星拉了过来。
“这是我的伴侣。”莫名其妙的大祭司在听到白锐这么说后,立马跪地用更虔诚的表情去吻猎星的脚背,吻完了猎星,再去吻白锐,跟随在他身后的其他高级祭司也一一照做。
被他们吻到,那种绝对不美好的酥麻瞬间从脚背延伸到全身,可是又不能表现出不快,打击信徒的积极性,索性有猎星一块陪着,不算难忍。
“大祭司,那里是我去年跳舞的地方?”白锐指着一个方向问,那地方现在是一个很大的祭坛,看得出来是新近建造的,地面还很粗糙。
“是的。那里是大人的神迹之地,圣舞之地,我们决定以后每一年的那个时候都会让最好的舞者到那里献舞,以示对大人的尊崇与敬爱。”
谁能想到他这个最多在跑步机上跑跑的宅男,竟然会和一种舞蹈庆典挂钩?
“那你们今年的庆典还没举行吧?”猎星问了一句。
“祭坛还没有完成,而且时间也还没……”大祭司话没说完就激动得说不下去了,因为白锐拉过猎星的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欢呼声从四周的民众中间传来,无数花瓣被抛洒向白锐和猎星。
=。=白锐觉得以这个国家人的风俗习惯,大概他和猎星当场xx这里的人欢呼声会更大。
第一四八章
“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我可以理解为你想看我去那里跳舞吗?”一吻解释,白锐在猎星的耳边问。
“理解正确,而且,你的蛊雾也能甄别出这座城里是否还有其他人被那种黑雾所控制。”
“我去了。”白锐又在猎星的嘴唇上轻啜了一下,转身走向了祭坛。金角银角以及白龙和小青感受到了白锐的呼唤,早就已经分守祭坛的四方待命,各十对的五毒,以及跟着虫战士来的蛊虫伙伴们也在祭坛边排开。
白锐是空着手走过去的,但当他站在祭坛中央,他的手中多了一根花枝。
这情景有些人去年看到过,更多的人是第一次看到。惊呼声响起,原来以为早就扔光的花瓣,这时候从更多的人手中飞扬出来,落进了祭坛中。
笛音响起,白锐身体后仰,左腿抬起并越抬越高,白锐点头抵着支撑身体的右脚,整个身体成为了1字。所有人都以为这就是极限的时候,白锐踩在地面上的右腿也抬起来了……
两条腿都不挨着地面的难道他用脸着地吗?!Σ(°△°|||)当然不,白锐的两条腿缓慢的并拢,他抬起头,整个身体依旧后仰,就像是有一根棍子抵住了他的腰,让他顺畅的旋转了三百六十度的圈,但是没棍子!所以他是飘着的?!
在洛卡大胜之后,有越来越多的人涌入洛卡。他们有的是想来这里寻找商机的商人,有的是各国派遣来的间谍,还有一些就是自己或者家人被病痛所困扰的人。无论来到这里的原因是什么,他们都心怀疑问——真的有现世的活神?真的有以毒蛇毒虫作为神使的神?那个神的力量……真的那么强?
看到金角银角白龙小青,还有那些巨大的随队蛇虫,他们只是信了五成,能驱使巨大异兽的人物过去也不是没出现过。但看到飘在半空的白锐时,他们的下巴就都掉了下来。天空,除了鸟之外就是神的领域。
一声他们从未听闻过的长啸响起,黑影遮蔽了天空,人们抬头看到了一个恐怖的巨影,可这时候惨叫着逃跑的竟然只有寥寥数人。更多的人只是跪在地上,不断的祈祷着。果然,那头龙落了下来,白龙和金角各自挪了挪,它就落在了他们空出来的那个位置上。
这一切并没打扰到白锐,他还在跳舞,小青爬进了祭坛的正中,白锐踩上了它的头,当小青抬起头,白锐就从它的头上高高的跳起,轻轻落在白龙的头顶上。以这些恐怖的毒物为舞台,他在它们身上纵跃,舞蹈得欢畅。
蛊雾开始散逸,有人忽然发出惊叫:“好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