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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还算是人吗？不是人难道是虫子吗？
可以确定的是，对方确实是大活人，至于有没有被虫族操控，这个可能性也很快被蓝牧排除。
因为这没有意义，尤其是操控着吴棕说出如此容易暴露的话，绝对不是虫族能做得出来的事。
所以说一堆我死了又活着这种垃圾话的吴棕，只有一个可能性，他的精神出问题了，要么是那根呆毛的副作用，要么就是在这压抑的结界里得了精神病。
蓝牧摇摇头，感觉他有点可怜，手伸进怀里，准备再从空间戒指里掏点食物出来。
暂时蓝牧还不确定要不要带他离开结界，但至少保证对方吃饱喝足还是可以的。
“嗯？”
正在这时，蓝牧注意到地上恶心的虫尸，他伸手捏起一只小虫子，立刻感觉到上面的腐蚀性。
精神力急忙扫描着虫子的结构，蓝牧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些虫子身体硬得出奇，还盛有大量的酸液，根本不像个生物，更像是生物采矿车……”
蓝牧由疑惑转向愤怒，他突然把虫子摔到吴棕脸上，看着酸液腐蚀了吴棕的脸，在他脸上烫出一个疤痕。
吴棕脸色一变，低头沉默不语。
“说话啊！拙劣的骗子，你为什么撒谎？”
蓝牧阴着脸问道，对方很明显欺骗了他。
什么吃虫子活下来的？扯淡，这种虫子吃下去只会死得更快！
“你到底怎么活下来的？这里荒芜一片根本没有食物，你难道也像虫子一样进化出吃矿石的能力吗？你把这些虫子吃下去消化给我看看！”
蓝牧越发怀疑吴棕已经被虫子寄生操控什么的，可精神力无论怎么探索，也找不出可疑的地方，身体是百分百的正常人。
不过虫族是玩精神力的行家，说不定有什么精神控制之类的能力。
但这也不对啊，连虫子在这都只能被迫吃土，吴棕是吃的什么呢？
只见吴棕笑了，他的笑容很古怪，低着头说道：“对不起，我骗了你。”
“的确，虫子是不能当做食物的，它们的身体蕴含大量的矿物质，连血肉都没有。”
蓝牧突然瞪大了眼睛，好像已经猜到了什么。
他问道：“你到底吃得什么？”
吴棕没有语气地说道：“你应该没忘记，我还有一百多个兄弟……”
“艹！”蓝牧一脚踢飞了吴棕，把对方踹飞五米多远，摔在一堆虫尸上。
吴棕已经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他吃的真是尸体，不是虫族的，而是人的。
结界里荒芜一片，没有任何食物可言。蓝牧本以为那一百多个人被虫族杀害后，尸体肯定不会浪费，拖走吃掉了。
没想到吴棕也吃了，他竟是靠着吃人肉活过来的。
吴棕没有在意蓝牧踢他，爬起来继续说道：“最开始的三天，我们还能和虫族对抗，毕竟我们是精锐的收容大队。”
“然而没有补给、没有支援，当钢铁基地都被吃得一干二净后，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最后靠着精神力，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而饥饿让我什么也不愿意去想。”
“我记得，当虫子因为精神伪装，把我也当做虫子后。我就真的像个大虫子一样，混在虫群里吃着同伴的尸体，和它们争抢食物。”
“因为结界的存在，虫子很注意储存宝贵的肉量，并没有全部吃掉，所以才让我能依靠这些尸体，活过最初的一个月。”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不知道我把自己当做虫子的那段时间里有多煎熬，他们都是我的兄弟，你懂这种感受吗？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贪图这一个多月的生命，或许我早该和他们一起牺牲的……这本就是我们这些特工的归宿不是吗？”
“可我做不到自杀，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忍受着饥饿。”
“在你出现时，我已经饿了十天了。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很快就会饿死。”
听着吴棕的描述，蓝牧哑然，为了活下去，吃掉了自己同伴的尸体，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吴棕的行为，毕竟也是被环境所迫，他不吃，那些尸体也会被虫子吃光。
难怪吴棕已经表现的有些精神失常了，在这绝望的牢笼里，能活到现在必然是忍受了难以想象的煎熬。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说出“我已经死了，现在活下来的我，还算是人吗？”的疑问。
他也回不去潜龙了，即便结界此刻被放开，潜龙方面也定然会质问他怎么活下来的。
吃掉兄弟的尸体，绝对已经不容于社会了。
第290章 好战
事实上，蓝牧对于吴棕新的解释，依旧带有疑惑。
为什么所有人死了，就他一个人活下来？
如果虫脑在结界笼罩下来后，很快就休眠了，那么他完全可以保护同伴。
他说把自己伪装成虫子和虫群一起分食同伴尸体，先不说这能不能实现，即便如此，以虫群的进食速度，一百多具尸体很快就没了。
怎么可能真的储存尸体？就算要储存，也应该是吃掉之后储存能量，虫族肯定有这种功能的，而不会放着尸体任由其腐烂。
一时间，蓝牧沉默地看着吴棕，这人满口谎言，一直在骗他。
而令蓝牧悚然的是，如果连吃同伴尸体都算是谎言的话，那么用这样常人难以接受的假话，所掩盖的又会是怎样更残酷的事实？
蓝牧心中隐约有了猜测，却不说破。
“嘎嘎嘎……”
更大的爬行声音出现，虫族卷土重来了。
首先体型变得更大，再不是之前的大蚂蚁，一个个看起来和大型猫科动物似得。
还长了许多极具攻击性的器官，高强度的外骨骼，比如穿透岩石的触角、如剃刀般锋利的肢体、超致密的黑色外壳。
它们行动迅猛，刚从地下钻出来就朝蓝牧发动了猛烈攻击。
“终于派出更强大的战斗型虫子吗？”
蓝牧一手持枪，一手持剑，绯红的能量弹轰飞虫子，大剑一扫就是一片。
苦战之下，蓝牧惊讶地发现虫群已经开始适应了他的绯红能量。
这股恶魔之力原本对虫子伤害极大，可现在效果差远了，除了被斩击直接打到的虫子会死外，那些原本应该被AOE伤害消灭的虫子却没有大碍，依旧能翻身起来继续冲击。
“什么？这么快！才过去一个小时而已！”
此次变身强大之处就在于半魔人的能量，虽然没什么太夸张的剑气，但范围波及的伤害足以让他对付虫海战术。
没有了范围伤害，光一个个砍，哪怕蓝牧手速再快也打得异常艰难。
但丁的力量极大，一剑斩下去足以破开虫子紧密的外壳，惨死的虫子像是干巴巴的铁疙瘩似得，仅仅象征性地流出一点腐蚀性的体液。
“这些死掉的虫子贡献的魔力珠极少极少，明明更强大，为什么魔力珠反而更少了？难道是因为虫子对绯红能量产生了抗体，而只有被这种能量击杀的怪物才会爆出魔力珠，所以在能量作用越小的情况下，魔力珠就会越少？”
这些虫子尸体在死亡后要么很快地被后面的虫子吞噬，要么被地下升上来的触角卷走。
蓝牧眉头一皱，虫族回收这些尸体，肯定是用来继续生产虫子。
如果生产损耗够低的话，他将面对杀不完的虫子！
“之前的小虫子没有被回收，或者说回收了一点发现没有用处，就被抛弃了……因为魔力珠的存在，死掉的怪物身体是虚的，绝大多数营养都被转化为魔力被但丁之体吸收，剩下的疙瘩对虫族意义不大。”
“也就是说但丁之体原本是克制虫族的，至少杀怪吸魔的特性直接作废了虫族的回收机制。这可是比强大的敌人还要令虫族忧虑的情况，所以它们选择优先进化出抵抗绯红能量侵蚀的特性。”
“太变态了，这种适应力岂不是无敌了？”
然而，苦战十几分钟后，蓝牧仅仅杀了两百来只大虫子，虫群就突然开始退却了，重新钻回地下。
“咦？不继续了？试探？还是放弃了？”
蓝牧想了想，突然笑了。
他明白虫族应该是兵力不足，它们最喜欢用的虫海战术在结界里用不出来了。
并且很明显虫族生产这种能抵抗绯红能量的虫子很艰难，至今为止蓝牧只见到了五百多只，剁掉了两百多个，其余的跑了。
在这资源贫瘠，生物能源几近于无的结界内，虫族要想进化出对付蓝牧的体质，代价必然极大。
“还好有结界这样的收容物，还好它们被拦截在月球。否则虫族若在人类社会里扎根，将是一场可怕的灾难，人类社会的生物资源可以提供虫族丰富的养料，届时会是一场进化盛宴。”
虫族虽然适应了绯红能量，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丁的力量是那么好适应的吗？刚才那每一只大虫子，定然“造价”极为昂贵。虫族打不起了。
“吴棕，我问你。为什么虫族在我刚来的时候极为弱小？弱得跟蚂蚁似得？”蓝牧问道。
吴棕说道：“你不是想到了吗？因为资源的匮乏，虫族连主脑都选择沉睡，所有虫子都进行了退化，通过消减不必要的器官和功能，让虫子保持最低标准的生存需求。”
他继续说道：“在结界出现前，原本虫族是极为强大的，罗布泊虽然是荒漠，可也足以让虫子生产大军了，个体实力也极为强大。可如果一直保持这种强大，每日的消耗必然是惊人的。为了生存，退化也是一种求生手段。”
这是一个能曲能伸的种族，拥有适应宇宙所有环境的特性。
它们可以进化出消化矿物质的器官，制作出工虫这样的生物型采矿车。
不过石头毕竟不可能提供它们所需的一切元素，总有些东西只有生物才能供给，所以它们同时也是生物的毁灭者，极具侵略性的种族。
……
翌日清晨，这是但丁形态的最后一天。
这一晚上并不平静，虫族似乎放弃了正面进攻，改为了各种偷袭。
偷袭他们的是一种细小的寄生虫，凌晨的几个小时，两人共遭遇了十七次寄生虫攻击。
有孢子型的，也有蛞蝓型，乃至一些比毛孔还微小的生物。
当那种微生物似得共生生物钻进他的体内后，湛蓝能量终于爆发了，顷刻间洗涤了自身，抹杀掉了所有异种寄生虫。
湛蓝的能量有点像天使圣光，再加上没有被蓝牧用于攻击虫族，所以虫子们并没有适应它，换着花样的寄生计划失败了。
至于吴棕，蓝牧没有救他。
他对自己被寄生一无所觉，依旧是一副能活多久算多久的状态。
太阳光穿过结界照射进来，结界内的热量持续上升着。
感受到热量不同寻常的提升，蓝牧意识到封闭的结界内，因为只能进不能出，导致热量散不出去，这里面只会越来越热！
不仅如此，气压也会越来越大，一切都憋闷在结界里，讲道理这里早就该变成地狱般的地方了。
正当蓝牧疑惑为什么一个多月了，这里并没有成为大熔炉时。
地面上突然跟渗水似得，冒出许多菌落，大片的生物组织形成的地毯覆盖在大地上，正贪婪地吸收着太阳光。
各种射线、辐射、热量都被吸收，气温的上升势头被遏制住。
哪怕到了正午时分，结界内不仅没有更热，反而还下降了许多。
虫族在吸收太阳能，它们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