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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一捆葱一样的东西(实际上是韭黄),对韩昀说道:“去冷冻柜里拿袋鸡腿,今天给你们做好吃的。”
韩昀:“……”
呃……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回家后,严云柏把包一放,自己最先占据了厨房的有利位置,刷的一声关上拉门就开始添油热锅。
韩昀当然不可能让严云柏给他们做菜,连忙洗干净手跟了进去。
“严教——”
“把醋递给我。”
韩昀从调味栏里把醋拿给他,严云柏往锅里均匀地泼上醋,手法甚是熟练,铺满大白菜的锅里顿时噼里啪啦一通响。
韩昀酝酿了一下,“那个——”
严云柏目不斜视地翻炒着白菜,“韩昀,把塑料袋里的鸡腿拿出来,把肉片下来,切成块儿。再把韭黄和芹菜洗一洗,切成条状。”
于是韩昀不知不觉地就成了打下手的存在,等他洗完切完,严云柏再往锅里一倒一炒,两盘菜就算完成了。
韩昀刚想说汤就让他来煮好了,结果严云柏先他一步命令道:“去,接着把小白菜洗洗干净。”
韩昀又默默地把白菜给洗了,严云柏简单洗锅完后又在另一个灶上煮了紫菜汤。韩昀把洗好的小白菜递给严云柏,严教授极具大厨气质地翻炒掂锅,几分钟后把用锅铲把菜倒进盘子里,“好了,去叫韩沁吃饭吧。”
韩昀去叫韩沁,等出来的时候发现严云柏已经把饭菜都摆上桌了,正在厨房盛汤。
韩昀没想到自己居然不花分文地请了个素描老师+保姆,虽然家里基本上除了每天必须的通风以外其他时候都开着空调——韩沁皮肤烧伤无法排汗,如果热的话就会发痒难受,但厨房又是油烟又是灶火的,就算开了空调也没多大用,严云柏后背都被汗湿了。
韩昀有些过意不去,抽了几张纸给他擦汗,又从冰箱里拿了瓶柠檬茶给他,“严教授,以后晚饭我来做就好了,您这样忙来忙去的……”
“没关系,两人一个做菜一个洗碗收拾就好了”严云柏淡淡道,拿了个两个小碗盛汤给韩昀和韩沁,“趁热吃。”
韩沁沉默地坐在一旁,只顾低头扒饭,可见对于饭桌上突然多了一个外人感到十分不适应。
可别说韩沁了,就是他们班同学和严云柏坐一起吃饭估计都笑不出来。不过严云柏虽然看着是冷漠了一些,一张脸总是没什么表情,但他知道这人是面冷心热的典型,对学生更是关心,只知道闷声不吭地做好事。
韩昀给韩沁夹了一筷子醋溜白菜,“试试看好不好吃,严教授做的。”
韩沁就着饭吃了,点头。
韩昀又给他夹了一块鸡腿肉,这肉先裹上面粉稍微油炸过,然后再就着芹菜韭黄一起爆炒,加了些许花生酱和辣椒酱,吃起来外酥里嫩,相当可口。
他耐心地引导着韩沁,“小沁,好不好吃?”
韩沁捏紧了筷子,蠕动着嘴唇小声说道:“好吃。”
韩昀笑了,他坐正身子吃菜,能感觉得到严云柏也放松了下来,他换了个不那么僵硬的坐姿给韩昀每个菜都夹了一筷子。
韩昀莫名地感觉自己多了一个爸爸,他问道:“严教授平时也自己做饭?”
“恩,自己住,所以也就自己做饭。”严云柏说,他在学校的宿舍是分配的,虽然外面还有自己的一套公寓,但平时为了学生基本都住校,只有假期才回公寓。
“父母很忙吗?”
“他们都是大学教授,中文系的,忙倒不是非常忙,只是关系不很亲近而已。”
韩昀发现这人真不好聊,不管说什么都是一脸平静,说的话还特别不好接。他状似惊讶地笑笑,“都是中文系教授?书香世家呀。”
严云柏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一声,说道:“是,特别传统的家庭。”他垂下眼吃了口菜,唇边的弧度渐渐收敛了起来。
吃完饭后,韩昀先和严云柏去韩沁房间看她画过的画,韩沁拿出一本素描本,翻开来后里面全是一张张的人物素描,以及极小一部分的风景画。
严云柏大致翻了翻,人物素描全都是韩昀,偶尔一两张有韩沁自己也只是侧面或者背影,基本上看不见脸。
韩昀看不懂素描,只觉得画得很像。严云柏笑说,“基础很不错,专业学过素描吗?”
“没,”韩沁闷闷地吐出几个字,“自己画的。”
“好,那你想学什么类型的素描?”
“人物。”
韩沁的语言一如既往的简练,相反的是严云柏面对韩沁时倒是耐心温和了许多。韩昀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看气氛不错,韩沁也有回应,便放心地出去收拾碗筷桌子了。
等到都收完后韩昀又悄悄扒门框边看了一眼,严云柏和韩沁坐在书桌旁,一手拿着铅笔在纸上画着什么,一边给韩沁讲解技巧。两人之间的距离刚刚好,不会过分亲密。韩沁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点个头,互动不算太热络,但也不至于冷场。
韩昀进去告诉他们一声后就去酒吧打工了,他每次都掐着时间点去,刚在休息室换好衣服领班就来通知他照旧去304包厢。他对此倒是无所谓,在哪儿不是做服务生,有多多的小费还不用干活儿,无非就是口头上应付一下富二代,对于曾经是律师的韩昀来说再简单不过。
顾程潇这几天都没抽烟了,今天又多点了两杯鸡尾酒,拉着韩昀坐下来喝酒聊天。
他先是问了韩昀在学校过得怎么样,然后话题便转到了韩沁身上:“你又上学又照顾妹妹的,不会忙不过来么?”
韩昀面无表情:“忙不过来也得忙,不然您给想个法子?”
顾程潇挑眉,他发现韩昀处久了就开始慢慢剥离了面对外人时展现出来的礼貌温和的面具,秒变面瘫吐槽风,倒也挺有趣。
“行啊,法子我有很多。”顾程潇笑说,手上拿着根没点的烟翻来覆去地转着,“其实归根结底还是钱的问题,上次法院判的罚款都到账了么?”
“到账是到账了。”韩昀斜睨了他一眼,“顾先生,你觉得那够用?”
韩沁身上的烧伤很严重,那一百多万也只够初步治疗,后期住院买药的钱是韩昀向亲戚东拼西凑借来的,入学后校长承诺的10万入学奖金也大多用在了还债和买药上。再说了,韩沁这么个漂漂亮亮的姑娘,韩昀也不可能就让妹妹一辈子顶着一张满是疤痕的脸。可巴掌大小面积的植皮手术动辄好几千,还不算后期护理住院的费用,韩沁这么一套做下来怎么说也得好几十万。
之前在上庭申诉的时候不是没提过这个要求,但被告方律师以这是过度治疗为由驳了回去,所以到最后赔款也仅有一百多万而已。
顾程潇眯眼,“我有办法让罗家把钱吐出来,怎么样?”
韩昀沉默了一会儿,“条件?”
“没条件,”顾程潇往后一靠,笑容散漫肆意,“我乐意这么做,来,把卡号给我。”
韩昀盯着他,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他不信顾程潇会突然大发善心做好事,就怕这次稀里糊涂答应了之后对方又会提出什么要求,到时候拿了人好处就不好拒绝了。
“怎么这么看着我。”顾程潇笑眯眯地凑近他,他的瞳孔颜色是漂亮的深琥珀色,近看时感觉十分深邃迷人。
韩昀别过头,睁着眼睛说瞎话:“没有,只是觉得你人还挺好。”
顾程潇却像是当了真,“韩昀,周末带你们出去玩怎么样?”
韩昀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顾先生,如果你像小沁那样全身和面部都严重烧伤,还敢在白天出去么?”
原主曾经硬拉着妹妹出去散心过,虽然韩沁棒球帽和口罩一样不落,但脖子和锁骨地方的伤疤还是很明显。在公交车上时就有人直盯着她看,后来像是认出了韩沁是谁,和身边的友人小声议论起来,有个小孩子甚至被吓得直往妈妈怀里躲。
散步自然没散成,原主训斥了那些议论的人后就带韩沁回家了,回去后小姑娘有句让他很心酸的话:“哥,那些人的眼神让我感觉我就像个误入人类世界的怪物。”
韩昀虽然在商业斗争上毫不留情,但大概是因为他也是苦过来的,因此当身处现在这个境地时,对韩沁也是难免感到心疼和同情。然而他到底是个外来人,同情归同情,也只是做自己力所能及的努力而已,不会像剧本里那样答应顾程潇最早提出来的包养。
顾程潇不置可否,摸着下巴兀自出神,山人自有妙计,更何况是他?
只要他愿意,从来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今天十点下班后顾程潇照样和韩昀搭公交回家,到楼下的时候他耍无赖一样地说道:“我口渴了,介意上去喝杯水么?”
韩昀:“介意。”
若是以前严云柏没来倒也算了,今天可是还在家,韩昀怎么也不能让顾程潇上去。
“顾先生,明天还要军训,我先走了。”
顾程潇看着他上楼,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退远一些抬头看着路灯到底亮到那层楼。
因为这是老式居民楼,楼道里围栏低,连人进哪个门了都能看见。
顾程潇安静地等着,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今天和韩昀待在包厢里一晚上没抽,当时还不觉得什么,现在一个人了才感觉烟瘾直往上冒,压都压不住。
韩昀打开家门后直接进了韩沁房间,气氛平和,正常得很,他稍稍松了口气。
见他回来,严云柏起身要走,韩沁转头目送他,依旧一声不吭。
韩昀客套了几句后便送严云柏出门,严云柏虚掩上门,拉着韩昀走远几步到楼梯口。
韩昀一头雾水:“怎么了?”
“我看韩沁很依赖你,”严云柏挨近他小声说,“今天一晚上她基本没说过话,只偶尔应上几声,似乎不愿意和别人交流。”
韩昀叹了口气,“不是似乎,就是这样。可是我什么办法都试过,她不愿意在白天出去,更别说和人交流了。”顿了顿,他压低了声音道,“我在想等小沁做完植皮手术,皮肤恢复一些后会不会好一些。”
“难说。”严云柏摇头,“她这是心理上的自卑自闭,除非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不然是没有用处的。”
韩昀有些发愁,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半晌后,严云柏拍拍他的肩膀,“算了,这也是急不来的事,一步一步来吧。”
韩昀依旧为难,“可是心理上的疏导……我只懂得最浅显的安慰和开导而已。”
“如果你愿意配合的话,我可以试试看,”严云柏说,“之前因为兴趣也学过一点心理学。”
韩昀:“……”
“还有,明天下午到宿舍找我,明早买只乌鸡给你们炖汤补补身体。”
韩昀干巴巴地说:“严教授,你就说你有什么是不会的吧。”
这话和神情难得的把严云柏逗笑了,是纯粹的感觉开心的笑容,不掺半点杂质。
“没有不会的。”他笑说,“韩昀,你也别太累了,看看你,一米八几的个儿,才那么点肉。”严云柏捏了捏韩昀的手臂。
韩昀也跟着笑,严云柏怎么给他们做完一顿饭就越来越有贤妻良母的气质了,这转变也太快了些。
“哪里,我这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羡慕不来的。”
严云柏瞥了他一眼,“得了吧,你们现在这些学生净懂得些歪理。”
“什么叫我们这些学生,您年纪看着也不大,怎么老说这些带有年代色彩的话。”韩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