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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飞心里先赞道，好厉害的一张嘴，这可是没有任何证据空口就宣称天神对若螭发怒，在封建迷信的原始人心目中，这可是天大一口黑锅当头扣来，以后若螭如果想要越权解释一下神迹，直接来一句他是被神嫌弃过的说的东西你们也信，就能把若螭给憋屈死。
还好楚飞不是若螭，他还要为了未来的跳大神做长远准备呢，今天出门精心打扮就是为了装出神之子的风仪，方便日后和大巫唱对台戏。
楚飞转了转眼珠，迅速调整先前的计划给出了应对：“我想天神并没有对我发怒，那日我采药时偶然看到天火点燃崖顶，我听部落里的老人说，这是天神在对世人展示力量，当时暴雨将临，黑云压山伸手不见五指，在穷山之巅那块黝黑的巨石上，一些蓝莹莹的火焰跳动了起来，当时和我一起采药的两位学徒想必也看到了这一奇景吧？”
楚飞笑眯眯得将问题抛给大巫重明旁边穿着白袍的两位小少年。
那两位少年和楚飞差不多年纪，脸上带着过于早熟的老成，此时骤然被楚飞点到明，先是有点惊讶，很快稳下阵脚来：“我等当时和若螭小公子隔得颇远，并没有幸目睹到神迹。”
楚飞醒来之后就向小蝶打听了他摔下悬崖那天的情况，原来那次的前几天，大巫的这两个徒弟突然跑来和若螭说，在穷山之巅的悬崖边长了一种罕见的草药，游说若螭和他们一起去采药。若崖的生日下个月就将来到，一直不受待见的若螭为了在父亲面前刷刷好感，最近一直为送什么礼物烦恼，听到这个消息，当时马上高高兴兴得和嘲风长老打了个招呼，便和那两名小学徒结伴前往。
可惜这一去，穷山变成鬼门关，去的时候是活生生的部落十八岁小少年若螭，回来时已经换了里子，变成了末日游戏里挣扎求生的楚飞。
楚飞心里一直怀疑那两名学徒，凭什么好好地出去三个人，却只有若螭一个人坠下悬崖，还是被山间猎户张在悬崖中段用来捕鸟的藤网挂住，被几个好心人根据他胸口刻的红色小蛇纹身辨认出是赤蛇部落族长家的孩子，才得以被捆在木板上抬回来的。
当然那几个学徒也有可能只是听从了大巫的吩咐，不知道大巫和若螭到底有什么矛盾，他看自己的眼神简直像两条张牙舞爪的毒蛇。但是楚飞目前还没有彻底探明情况，所以只能和大巫做些周旋，暂且按兵不动。
至于什么蓝色火焰都是楚飞随口瞎扯的，他就是吃准了对方就算没有也不会否认他的说法，因为如果说自己当时和若螭呆在一起，就无法摆脱导致若螭坠崖的嫌疑，毕竟这两个学徒可是自己直接回了部落，将生死不知的若螭一个人抛在了凶兽出没的穷山。
“真是可惜。”楚飞假惺惺得赞叹起来，“那真是我见过最美丽又迷人的火焰了，在它的照射下，巨石旁边的花草树木仿佛都披上了一层蓝莹莹的星光，那些光点汇聚成了一行我看不懂的文字，我想那肯定是天神想要告诉我们赤蛇部落什么。”
楚飞声情并茂得瞎编起来，编完之后他楞了一下，虽然这个装逼的骗术他事先让系统给他查了穷山上是否有相关的制作材料，但中间那些部分全靠胡扯，说完楚飞才发现，这个创意怎么看怎么像借鉴他在密室时那个系统。
也许是那个系统特别会装逼，所以自己需要这么做的时候潜意识里马上将其描绘了出来。楚飞无奈得想。
“孩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面容和善的椒图长老开口问道。
“我对天起誓，所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有一句谎言，教我若螭遭受上天的惩罚。”楚飞本来就不信这些怪力乱神，因此随口发誓。但是在对神无比敬畏的原始人听来，这可是非常重的誓言了，所以椒图长老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也会一起前往穷山，也好做个见证人，大巫，你看这样安排如何？”
长老在部落里都是很有威望的长者，既然椒图开口了，重明也要给她几分面子，于是他矜持得微微颔首：“那就择一吉日前行，不过……”
他目光在大厅内巡视一周：“如果有人伪造神谕，那么将被逐出部落，大家对此也没意见吧？”
若崖略一思索，回答道：“此言有理，我并无异议。”
重明冲族长款款行了一礼：“我今日坐着有些累了，先行告辞，出发的日子等我占卜过后告知尔等。”
“大巫早些歇息吧。”若崖点头称是。
重明一甩袍袖，那些小学徒也跟着他身后准备离开。在经过楚飞身侧的时候，重明狭长的凤眼轻轻斜了楚飞一样，嘴里高冷得吐出一句极其轻微的“呵”。
楚飞懒得理他，今天的戏还没演完呢。只见楚飞向前两步，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着族长跪下说道：“阿爹，孩儿还有一件私事向您禀报。”
“何事？”若崖今天心情不错，对着这个儿子也和颜悦色了起来，“起身再说。”
楚飞哪里会起身，他膝行向前，对着若崖叩首道：“此次出行，我想请父亲派遣部落两名勇士随身保护孩儿安全，以免孩儿坠崖之事再演。”
一言既出，百兽厅里议论纷纷，就连即将行至门口的重明也停下了脚步。不过重明只停顿了片刻，就转身问道：“尔等家族内务，我本应回避，但听闻若螭失足跌落之日，和他一起采药的有我的两个小徒弟，当时就已经交给长老们盘问了，如还有需要问询之处，我就将这两人再次留下。”
“大巫和学徒都是神的使者，我怎么会随便怀疑你们呢？”楚飞抬起头，朗声说道，“孩儿只是察觉到有人要加害于我。”
这也是楚飞事先计划好的一步，楚飞觉得这具身体的原主很有可能是被别人害死的，目前敌在暗我在明，所以他要做的就是迅速把这个问题倒出来，把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摆在明处，这样今天在场的族长、大巫和四位长老，都会帮忙监督，那个暗中要喊他的人也不好随便下手了。
“什么人要害你？”组长虽然不喜欢小儿子，但原始人对自己的子女都是非常重视的，更何况这小儿子虽然无能了一点，但也与世无争，在部落里白白养着这个人浪费不了几斗米。但是，如果有人要把自己的亲骨肉害死，这对族长来说可是出了他的逆鳞。
“孩儿不知，但孩儿害怕那是魔物在作乱，不让我把神的旨意带回部落，请父亲和大巫一定要小心提防，穷山那边也应该尽早前往为宜。”
夜长梦多，楚飞并不想留在部落里先和大巫斗个鸡飞狗跳，他还不知道秦修杰穿越到这个世界变成了什么身份，会不会比自己更快完成任务……毕竟这个世界是系统给他和秦修杰开设的PK专场……他也怀疑过大巫就是秦修杰，但对方高冷中自带装逼的气质太过强烈，秦修杰又善于掩饰自己扮演全新的身份，楚飞一时无法分辨。
“好，我会派遣部落的两位勇士随你前行。”若崖允诺。
“阿爹，不如我陪九弟一起去吧。”八位大汉中，稍微面色白净一点的一个站了出来，正是若螭的四哥若貅，“弟弟自幼娇弱，现在伤还未痊愈，我会负责照料好他的安全，不让别人动我们若家人一根毫毛。
“谢谢四哥。”楚飞承了他的好意，心里却对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警铃大作。
他在脑海里询问系统：“我这八个哥哥和我不是一条心吧？”
“当然不是。”小狮子摇头晃脑道，“九龙夺嫡你听过吗？”
楚飞小人在脑海中气呼呼得推了小狮子一把：“你串错片场了，这可是部落社会！”
“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你能听懂就行。”小狮子回赠了他一个白眼。
楚飞小人一屁股在小狮子面前坐了下来，圆滚滚的脑袋上冒出了一个问号，这代表他在思考了。
族长指派的两个勇士倒是不用担心，不管他们站哪边，最终都是族长的人。
问题在于突然要求加入的哥哥：如果哥哥是出于手足情谊前来帮弟弟的，那可真是再好不过；如果哥哥为了争夺族长的继承位子，前来监视弟弟的，那自己做手脚的时候注意绕过他就行；就怕哥哥和大巫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可是前有狐狸又有猛虎，这次请神之旅可就难办了。
第31章 穷山有妖兽
大巫通过龟甲占卜，三日之后是出发的吉日。
大巫带着两个徒弟，椒图长老带了家族里三个年轻的战士，若貅带了两个随从，楚飞带着小蝶还有若崖安排的两个勇士阿山和阿鹰，一行人往穷山进发。
赤蛇部落虽然可以远眺到穷山巨大的山体，但中间还横亘着一块平原和丘陵地带，也是部落里的人进行狩猎和耕作的地方。再往上走，就是穷山的地界，穷山山势高峻，林木葱郁，里面有不少妖兽出没，一般人到此就会往回走，因此大家此时踏上的第一处山头，有一个名字叫做“回头岭”。
楚飞站在回头岭上回头望去，他为了出行方便穿了一件浅绿色的窄袖箭衣，头发也由小蝶梳成了长长的麻花辫，此时山风鼓动他的白色披风，他看着一望无际的绿色原野像巨大的幕布在脚底展开，蓝色的湖泊好像珍珠洒落在其上，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对于看惯了都市钢筋水泥的现代人来说，自然的美丽和宏大令人心生赞美。而对于原始部落的人来说，这种纯然的自然之美则意味着潜伏于其中的种种危险。
“拿出你们的武器，跟紧队伍。”重明手持神杖在前面引路，之前和若螭一起采药的学徒在他身边不停得指着应该走的道路。
楚飞走在队伍中段，因为这个世界他的身体非常柔弱，所以他完美得扮演了一个需要照顾的花瓶角色。大概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一条小溪边。在溪水里捉了一些鱼，煮了几锅鱼汤当做晚餐之后，林地之间开始昏暗起来。
“再往上走一程。”若貅说，“晚上野兽会来喝水，我们要到离溪水远点的地方休息。”
又走了一公里左右路程，若貅找了一处避风的山洞，让手下先把里面收拾干净，才让众人走进去歇息。
重明是个非常讲究的人，他让徒弟从外面收集了不少干燥的叶子，在地面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才在上面铺上织物，盘腿在上面打坐，开始每日例行的向天神祈祷的功课。
也不知道神有没有听到他的祷告。作为原始社会唯一一个唯物主义者，楚飞直接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来，折了两折之后垫在身下，然后斜靠着岩壁开始闭目养神。
当他思维全神贯注的时候，他可以清晰得感受到自己脑海中小人感受到的一切，他仿佛在虚空之海上泛舟，在船头和他大眼对小眼的是一只伪装成金毛小狮子的系统。
“之前让你查了穷山的矿产分布情况，你说的磷灰石矿床在这附近吗？”
系统点了点头，将一副矿产分布图展示在楚飞面前，上面用各自颜色标明了矿床所处的不同位置，小狮子毛茸茸的爪子拍在其中一个绿色的光点上：“这里有你要的磷灰石矿。”
“能局部放大吗？”楚飞问，“我需要矿床离这里的距离和附近地形。”
那张图瞬间变成了一张绘制详细的地形图，小狮子又在两个地点上拍了一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