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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嘛,看着你吃更有胃口。”时烽没脸没皮地调笑道,坐稳了不想挪屁股,随后转头冲女人熟稔地喊了声,“丹姐,来罐冰啤。”看来是常客。
“嗳!”
所以当风华买回两杯热凉茶,发现多了位不速之客,“烽少!”
脑子里整理出这个人的信息。时烽,觉得原身有趣、想撩的富家风流少爷,与此世界的男二号同名。
能跟男主碰面又叫时烽的男人,八成就是男二了。
“亲爱的,原来你在这,真是有缘,最近为什么不来找我?”时烽支着脸,脑袋歪着瞧她,状似想念地去摸她的白皙脸蛋,“本来想跟你干一炮的,约不约?”
这荤话风锦理解不了,但被他挑逗的动作暗了眼神,捏着铝片,却在他动手前风华已不客气拍开,给凉茶插上吸管自然递给风锦,温言提醒道,“小心烫。”几个字轻易把小狼崽炸起的皮毛抚平,不过前提是没被摸上。
“说啊,到底约不约?”
“我怕伤身。”
这妞儿有点辣,有些难啃!在心底给了估算,烽少泰然自若地收起被打疼的手,舔过红唇,莫名发笑。
风华没理笑靥如花的烽少,咬下一块肉,安静咀嚼着,却见对面伸来一只爪子,抓起碟子上自己那串鸡翅膀,接着不知从哪摸出了细薄的小刀,拿着剔肉吃。
别人的特殊癖好风华管不着,不过谁准他吃了?
风华咽下食物,“100块。”
“亲爱的,别嘛,等我的上桌了就赔你。”
刚说完就送来了,还有一个空碟子,风华看着一碟全都有骨头的烤串,不客气地挑回一串最好的鸡翅。
“亲爱的,一起吃。”烽少眼含宠溺,把碟子推到中央,自己挑了串,剔骨后锯成小块拿刀戳着吃,边吃边侃侃而谈,眉飞色舞的样子。
烽少说得口干舌燥,顺手拿起手边的凉茶猛灌,末了还说了句,“嗯,挺好喝的,够解渴。”
你大爷的,风华手痒了想揍人。
“亲爱的,你也喝,”烽少作势要喂,手却半途折了回来,哭丧着脸,“哥们,男人何苦为难男人。”色狼啊,居然有只大脚板几乎就要摸上自己裆部,恐吓啊,这是。
风锦眼睛半闭不闭,突然苍白了脸色,眼神黯淡,冷然放下竹签,“不想吃了。”
只见小崽子指尖颤抖着想抓住什么,留住什么,最终什么也得不到地无力垂落。莫名的气息把他包绕,很微弱却感到哀伤和恐慌。心被蜜蜂蛰了口,她感觉有点疼,起身,手掌心朝天放他眼前,“那好,我们回去了。”
风锦自然握上。
烽少目送两人离开,直至两人消失在人群中才施施然收回目光,“博同情啊,啧,挺好用的,这招。”
司锐
☆、偏执狂(十三)
烽少慢条斯理地锯着肉吃,几串下肚后饱了,摸出手帕细心擦手。
老板娘忙里偷闲,“你小子又没吃完啊,吃不了就别叫那么多,这得有多浪费啊这是。”
“我有钱没地儿花,”烽少很任性,五指插入发间放肆笑着,“丹姐,有钱赚你还嫌多啊?”
丹姐拿了串,笑道,“我说不过你,我帮你吃了。”
“请随意,”他站起来,身形颀长临风而立,“丹姐,我回去了。”
“下次再来!”
烽少爽快应下,手插着衣兜,朝一个方向走去,憋久了去干一炮再回家睡觉,看来是要打野食了。
烤串冷了,丹姐仍吃得津津有味,还想继续吃时对面已经坐了位姑娘,烽少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替了上来。这人丹姐认识,大多时候烽少刚走她就来了,还不偏不倚地坐着烽少还留热的位子,说她不是故意的连自己都不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喜欢上人家了,偷偷暗恋着呢。
客人为大,丹姐顾不上吃,赶紧拾掇,“靓女,不好意思哈,我这就收拾。”
这人是叶仪琳,她的确喜欢人家,也表白了,不过人家不接受。
记得当晚在酒吧通往厕所的过道上碰见他,就趁机表白了,单刀直入,“烽少,我喜欢上你了。”
“约炮啊,先把脸洗干净了。”烽少满脑子都想着上厕所释放,没时间跟她多耗,说完就绕过她走了。
叶仪琳当即愣了,半晌后还是洗去一脸浓妆,回到烽少面前,“我好了。”
猛然间烽少没记起,拿眯起的狭长眼睛仔细瞧瞧后恍然大悟,“是你啊。”
叶仪琳这才紧张起来。
烽少醉醺醺地打着酒嗝,“去整整吧,不然……嗝……没办法勃|起。”
——这以貌取人的人渣!
最终事情不了了之。
卸了妆容的叶仪琳,裸|露了最本质的肤色,有些灰白,表情既颓废又挫败,“老板娘,给我来一打酒。”
就是这样的人渣,她叶仪琳还爱上了,自己要作贱能怪得了谁!一罐一罐地喝着,凉凉的冻得胃部痛苦痉挛,却比不上胸口的那颗心难受。
一口肉都不吃,叶仪琳很快醉掉,上身歪着糊满油渍的桌面轻声呜咽。
丹姐没办法,取她的电话拨打了最新的来电,叫人过来,正是“樵不离孟,孟不理樵”的酷女。
叶琳挂在她身上,“姐,我不想活了。”
“琳,别说胡话,”酷女又是惊又是怒,为她这对自己不负责任的话,“我们回去了,今晚到我家睡。”
叶仪琳抱紧她,闭上眼。
——我没你想的那么坚强,是真的想死。
这边,风华领着小崽子安全到家,还打包了两盅汤,一人一碗趁热吃光了,然后洗洗睡。
这一夜,细雨在深夜降临,绵长而微冷,细细地铺湿了地面,也寒了秋风,温度骤然下降,预示着冬季将至。
风华一夜醒来,熬上一锅热烫粘稠的小粥,捧着碗能暖手,吃下去更香。狼崽子很赏脸,吃了三碗。
风锦吃完这碗,看向帮他收拾书包的风华,“我饱了。”
风华把保温杯塞入书包侧开的小袋,拿给他,“这豆浆你带到学校课间吃,伞也放书包里头了,下课了就回来我教你汉语。”
风锦一向安安静静,单肩挂着书包,长身而立,不插话也能给人认真聆听的态度。表情不喜不悲,平静地舒展着慢慢长开的英俊眉目。
风华唠叨完了,照常把人送到门口,“路上小心点,别理陌生人,快去吧,不然迟到了。”
风锦突然定定地看着她的脸,靠近她,与她交颈,“风华,回来后,我要见到你。”
“好了。”说罢,在她的注视下走到楼梯口被隐去身影。
当风锦踏出居民楼时,当即有人尾随上来,不紧不慢地跟着,“少爷!”
“莱伯特先生,那天,你说过什么事情都能满足我,我有听错吗?”风锦撑伞驻足,站在朦胧烟雨中。
莱伯特很高兴,跟了几天,少爷终于肯理自己了,是个好兆头,微俯身施礼,“少爷没有听错,是任何事情。”
“手机。”
莱伯特早有准备,当即奉上,“里面有少爷您父亲——家主的电话。”
风锦漫不经心地收起,“风华,你认识吧,我要她的行踪,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要。”
莱伯特朝天空打个手势,“您还有需要吗?”
风锦撩开细碎的发梢,眼睛看过来眼线自然上挑,“你耽误了我的时间。”
“抱歉,我这就送您去学校。”莱伯特面带歉意地鞠躬,还是那个手势,不多时,驶来一辆黑亮轿车。
风锦弯腰钻进莱伯特打开的车身,眼神平静没有莱伯特期待的向往,“开车。”
七点二十九分,风锦掐准时间在上课前赶到教室,漠然地坐在角落,全身发出不言而喻的信号,是孤僻,是排斥,一看就知道不好相与 。周围同学跟读英语的声响与他无关,全神投入书上的字字句句,抿着嘴唇不发一言。像他这样的异类,在二十多天里在同学眼里却也是正常。
风锦沉浸在书中字海里,不知何时教室里发出或惊或喜的呼喊,此起彼伏,比整齐地读书声更突兀,让人心烦。
“吵!”他低喃,同时,桌前多了一抹倩丽的身影,站班主任跟前。
凤天凰友好以对,“你好,我叫凤天凰。”
“小风啊,凤天凰以后就是你同桌了,她成绩好,你们多多交流交流。”风锦正是班里多出的单数,一人一桌。
“不稀罕。”风锦声音里冷得能结出冰渣子。
夏老师怒道:“你……”
“走远点。”风锦声音里没有妥协。
周围的人哗然,这才认清风锦的底线有多低,一直腰就能碰到,完全不让人靠近他的私人领域。
凤天凰碰了冷钉子被落了面子也不恼,微微笑道:“风同学,对不起了。”
闻言,夏老师歇了心火却还是脑仁疼,不过受害人都大度原谅了,他也别小肚鸡肠地去计较,“你啊你。”真是浪费他的一片良苦用心,亏他还想找个成绩好的帮他指点指点!
——这孩子怎么就那么犟。
夏老师只好另外想办法,在靠前的地方挪出个位置给这位转校生。
风华不知道女主改头换面接近她家狼崽子,在接到时寒找她继续翻译的来电后就出门了,兜里揣着要见世面的小人物——小二。
两人用意思交流着。
“华宝,我看不见。”
“等会,安分点,”风华拍着口袋里不安分的小东西,扯着笑脸跟邻居打招呼。
“哦。”小二哀怨的哦了声,等了许久才被批准露脸,身体包裹在围巾里面只露着半颗脑袋,暖呼呼的,“这是哪?”
“公交车上。”
在小二眼中,车外车内的一切人和物都散发着“奇特”的金色光辉,好奇的心控不住地蹦蹦乱动,于是,一问接一问,风华一答续一答,耐心并且精简,一块晃晃悠悠到目的地,再走上一段,敲了门被保姆大妈迎了进去。
“风小姐,先喝口水。”
“时先生不在吗?”
“先生去上班了,翻译资料放书房里,等会给你拿,我先给少爷热一下早餐,很快就好。”
风华点头。
“哟,我看谁来了?原来是亲爱的,真是惊喜。”调笑声携来了着装随意舒适的青年——时烽,只见他懒懒地吊着眼皮子,踏着棉拖走来缠着刚出厨房的保姆大妈腻歪,“林妈,早!”
“这都多大了,还撒娇。”林妈笑着放下餐具,然后把早餐挪上餐桌,是家常的中式早餐。
“真香。”
“那就多吃点,”林妈转身向着风华,“风小姐,我这就去拿。”
林妈走开,烽少开始口无遮拦了,“亲爱的,你说,今晚怎么样?”
“时寒,是你爸?”
“是啊——”
问到了答案,风华翻着杂志不再吭声。
烽少想再接再厉迎难而上,却听脚步声由远及近,眼角的笑意深了一层,“林妈,你手上拿着什么?”
林妈答道:“先生请风小姐翻译的资料,还有字典。”
“哦——”这意味深长的声线听得风华耳朵发麻,已经料到他想干嘛了,果然,“林妈,给我瞧瞧。”
“呃,好的。”
“您去忙吧!”烽少再温言把人劝退,把摞成两指高的A4纸压屁股底下,坐稳了,字典就搁在旁边的空凳上,拍了拍,“亲爱的,吃早餐了吗?等会我送你回去。”
按老规矩,时寒已经预支了一半工资,她现在算是骑虎难下吗?
烽少十指交叠搁在尖尖的下巴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