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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风华带着他下车,来到一所老牌中医院。
老中医见有人来看病,把镜片都磨花的老花镜卡鼻梁上,给风锦摸摸脉、看看舌苔,再问上几句,就下笔写处方,老人家写字慢,好半晌才落笔,结果倒是开始数落两人了,“再迟点,这脑子都别要了。”老中医把方子交给儿子,风华眼利害,瞧了眼却没看懂。他鼻翼翁动了下,“哪来的血腥味?”
“是我,”风华伸手,“麻烦您帮我瞧瞧。”
“哎哟!”他扶正镜脚,“儿子啊,你来,我老咯眼睛不好使,还有给那小子刮痧把体温降下了先。”
男子是个人精,看见风锦身上满布的掐痕也不多问不该问的,只给他多拿了盒药膏,而后替风华挑玻璃渣,撒药粉,包扎,将两人要用的药都递给风华,当然了,风锦内服风华外用,“小姑娘,药拿好了。怎么用都写纸上了,拿回……”
风华等他说完注意事项,交了钱,“能用电磁炉煎药吗?”
“最好别用,影响药效。”男子如是说。
这回回去人倒是不多,两人都找了座位坐着回去。风华把人放床上,就敲响隔壁住户的门。
赵晴见到风华颇感一外,隔壁的住户都来了一个多月,之前也没见人上门打招呼的。
“阿姨,你好,我叫风华,刚跟你说过话的隔壁住户。”
“我就叫你小华吧,找我有事?我姓赵,喊赵阿姨吧!”
风华举高药包给赵晴看清楚,“赵阿姨,我家只有电磁炉,能在您这煎药吗?”
“家里人病了?”
“我弟弟他发高烧。”
赵晴为人很爽快也热心,“行,我帮你煎。”
风华谢过后回屋,忙了一早上她觉得更困了,看着睡去的人她呵欠从不断过,耷拉着眼皮子拿电磁炉单纯煮开水,还考虑着下午去趟超市。
煮好水,她坐着眯会儿眼,等赵晴敲门时又拿药给风锦喝下。
风华站床边,“你往里挪挪,我要睡觉。”
风锦犹豫了好一阵,风华就等了好一阵,其间重复做了好几个困倦的动作,风锦这才往里挪出半个床位,风华顺势躺下,没半分钟就睡死过去,半点防备都无,因为她压根不打算防备。
风锦仰躺着忽然把手臂缠上她的,拇指压压包扎的纱布,轻声呢喃,若有似无,“是否……放心过头了?”
——铝片可不只那一个。
拇指报复般地用力压了下,直到她皱起眉头才慢慢收回手臂,侧身背对着她入眠。
风华弯唇,眼球转动两圈后又归于平静。
司锐
☆、偏执狂(四)
一夜过后,风华抬眼看眼花白的天花,复闭目小息,再睁眼时散尽眼中迷蒙。她起床先探探风锦额头的温度,才放心拿冷水洗把脸,一头长发高高束起,顿时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
出来时,风华撕开在旮旯看到的一包方便面的封口,撒一圈调理粉干吃着吃门,临了还看眼没有清醒迹象的风锦。下到连接三、二楼的楼梯转弯平台时,风华边吃着面饼边把四散的啤酒瓶碎片都看了遍,施施然地再下一层准备拿扫帚和畚斗,扫帚头上缠缠绕绕的毛发却让她没了胃口,顺手把面袋丢旁边的垃圾桶,返身回去处理掉玻璃片又来这里倒掉。
出了居民楼,风华到附近的公厕洗把手,她身上只装着两张大钞,一张散钱都无,只好徒步赶去附近最近的一家小超市,相对近的距离风华也走了近一个小时。她挑挑捡捡地才买了个电热壶和整十斤的白米。
风华站在食品区中心,目光掠过各色蔬菜、肉类和水果。她考虑到风锦严重营养不良的境况,然在只有电磁炉的情况下,可做文章的东西并不多。最终挑了些梨和柑橘,手头上还有些钱,决定明晚就带他出去喝汤补补。
该买的都买齐了,风华推着东西去结账,两毛钱的袋子也不要,右手一把抓袋耳,左手臂则把电热壶盒环在腰侧,兑开的大钞让她有散钱搭公交回去。
风华把东西环护在大腿上,瞧了眼手表,那人应该醒了。按下下车铃,风华下车攥着二十斤重的东西走过两公里再蹦上七楼,呼吸频率还较为平稳地开了门进去。不出意料地对上风锦盯着门口看的视线,她把东西放下,照例拿手给他探温,风锦不言不语地任她施为。
“没哑吧?!身体不舒服就跟我说声,等说不了话时……”风华收手,不温不冷地说,“我替你收尸。”
风锦皱眉,看她走开。他顺了顺压翘的头发,看她收拾房间、洗米煮粥……极其罕见的场景让他感到意外,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一股不明的意味。风华丢掉一大袋垃圾后,拿旧毛巾擦擦桌上的油污,将新买的电热壶拿出来摆上,煮了壶水,拿水果进洗浴间洗,出来时粥刚好煮开,用大勺子搅拌两圈复盖上,等水蒸气灌满时又开盖搅拌,如此反复,直到米煮烂才关电源,拿碗盛了两碗放凉。
风华抬头,筷子在空气中点了点,“别整天呆床上,去洗下手,要吃饭了。”隔着十几个小时才吃第二顿,她的肚子早饿扁了,说完话就自顾吃起来,不过,他应该更饿,至少下午自己吃了包面缓缓。
洗浴间里,风锦躬腰双手接水往脸上泼,双臂撑着横水管让脸上的水滴答地下,直起身侧望贴门后的镜子,倒映着少年的俊美脸孔……看那蓝绿色的眼睛好似蕴着一汪清泉,底下却如死水般的平静,只见仅受风华一天的善待就让面容少了几分苍白多了些人色呢!看到这,少年右嘴角上翘了些,瘦削的胸膛突然震动,他开始低低地笑着。
——真可笑!是想改过自新?
“喂,粥凉了!赶紧的。”风华把门敲响,间或又咬了口梨肉。
风锦开了门出来坐上风华腾出来的空凳,因为整间屋里就这一张高凳。风华坐床上,重新浏览这份看了也等于没看的报纸,瞄见各种学历要求时眉头就一直没松过,等看完时,已彻底死心了。有哪份工作可避过文凭直接看能力的?去饭店洗碗?招未成年人吗?风华把报纸往一边放,从床头的柜子里翻出身份证瞧,还有十几天的时间就成年,快了。
方桌就摆床边,风华伸手从碟上拿了瓣梨,放嘴边就咬,梨水份多,甜甜的还带有一丝酸,十分可口,她声音含糊地说:“剩下的都归你了。”
风锦放下碗筷,剩下的还真不少,梨和柑橘,至少有大半要进自己肚子了。上一次尝到水果还是在风母还活着的时候,他掰下一片橘肉,嚼了嚼,很甜。
——真是久违的味道。
风华拿了套衣服准备洗澡,对正在吃李的风锦叮嘱,“自己吃的碗自己洗。”而后哒拉着拖鞋去洗澡,角落放着一桶换洗的衣服,看份量,也有三、四天的没洗了,风华扶额表示对原身很无力。她把干净衣服挂衣勾上,坐小板凳上打算先洗衣服再洗澡。放水倒洗衣液,伤员风华只能对着衣服用手捶,拿脚踩,翻过一面再接再厉,费了好大功夫才洗净。
——风华的衣服洗好了,那风锦的呢?
风华把旁边的水盆拖过来,里边放着风锦换出的衣服。把上衣捻到半空中看,破烂还脏,飘浮的酸臭味对于她来说别提有多清晰。风华板脸放下,食指勾着裤头同样带到半空中,啧!半斤八两的样子。还差……
风华就着坐姿稍微侧身头就探到了门外,“小野种,你内裤没换?”
算了算,来这里已经有三十六天了,他就穿了三十六天?
风锦盯着风华的瞳孔无端地抹上怒意,令她感到莫名其妙,“没有……内裤!”
“……”这她还真不知道,脑子里也没有关于这事的记忆,放言道:“姐明天带你去买。”
风华收回脑袋,拿衣服去晾后回来洗澡。十五分钟过后。
“没衣服给你换,就泡泡脚吧!”风华掂了掂电热壶的分量,一点都没少,“有病就多喝点水。”
把电源按上将水煮开后,倒盆里,再兑冷水至温热,“嗯,好了,洗了就关电睡觉,省点电!”风华自觉出去,留他一人在这里。她翻身上床,睡一半,留一半。
风锦向来安静,寡言少语且动作轻巧。出来时,他关灯摸黑地向床靠近,步子无声且顺畅得不带迟疑,就像一只能夜视的猫。当脚步停下时,他人站在床尾,在床外侧看到一个模糊的隆起的轮廓,于是只能睡里头了。
风锦手脚并用地爬上床,脑袋刚碰着软枕,带着热浪的棉被就履到身上,把自己盖了个严实,四面八方都是风华弥漫不开的气息,不是浓郁的玫瑰香水,淡淡的,似乎也可以接受……耳边听到她低声呢喃,“盖好,别又冷到了……”没过多久,旁边响起和缓而规律的细小呼吸声。夜黑人静,可他却缺乏睡意,在半梦半醒之时,对方无意压上肚腹上的手臂驱走微乎其微的睡虫,眼中控制不住地开始酝酿比深夜更浓稠的黑暗……银光一闪,铝片在微光下亮出危险的颜色,可不等他做出举动,那人已翻身背过……风锦闭眼压下眼底汹涌澎湃的暴淚,收起亮出来的“爪牙”,强制身体放松,大概是待到凌晨两点左右才入睡。
翌日清晨,朝阳拉开昨夜昏暗的帷幕,挥洒金粉遍布辽阔天际。七点整,生理钟作祟催促着风华醒来,不情愿地赖了五分钟床,这才滚起来洗脸,然后洗米煮粥,半小时候端着碗吃早餐,两碗下肚,把碗洗了,风华又出门跟上班群众挤公交去拿回手机,交了两百块,这下她必须紧着裤子数日子了。
有了手机,风华上网比较一下各小说网站的优缺点,决定在ab发展。下载个app就开始存稿,她心里打算冲下新人榜,提高关注。一整天呆在屋里码字,到中午时抽了些空给风锦投喂水果。写到某个点上时,风华彻底卡死,瞪着暗下的屏幕硬是挤不出一句话,死撑了好一会才败下阵来,“算了!”且待她心血来潮且文思泉涌之时再写。
风华把屏幕按亮,发现都下午四点半了。纤指撩起垂落的发丝至耳后,抬眼看风锦,“姐带你去买衣服吧。”
说干就干,二人再次搭公交去来到m市最热闹的购物街。大理石路延展至看不见的尽头,两侧商店林立高低错落,摆放门口的黑色音响争相播放女人甜腻带笑意的优惠广告拉动游人消费……十几个人都在街头入口下了车,奔向此处购物的天堂。风华还没走几步,彩色宣传单就递入了眼睑,小姑娘耍懒,给了她三张,发现刚好是服装店搞促销。她暗叹无巧不成书,感觉衣角被扯动,她一回身就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仔细点,他好像是不高兴。
“怎么了?”
风锦拉得更紧了,“我……不想拍照。”
紧靠着风锦的两个女生插话,“靓女,我们只是想同这位小帅哥拍张照,没别的意思。”
“不行,”风华忽然把人拉在身后,“他不喜欢。”
“就拍张照,用不着……”
“要不要拍是我们自己的事,别觉得理所当然,他没这义务。”风华拉着风锦的手腕将人拖走,还抛下一句,“永别了!”
风锦感到不适应,挣了挣,声音发冷,“放开。”
“不放,”风华沉声道,“你就只会窝里狠?”
风锦没了声响。
“要学着怎样去拒绝,”风华松开他的手,揉了揉额发,无奈道,“以后再慢慢教你吧,走了!”
记忆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