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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宫变,小萝卜头们不太清楚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从此后没有别的头领和首领了,只有许大哥哥和许二哥哥。许忻费心思教导他们,总期望他们慢慢能和普通人一样。许恪也是如是想。
有一天,古冬突然问许恪:“许二哥哥,你不是说没有首领和头领了吗?为什么今天上街的时候,我和孙空还看到头领留下的集合的讯息?”
白天是许忻领着他们上街的,古冬能认出丘民的联络信号,许忻却未必能认出来。难怪许恪没听许忻说起此事。
他忙问古冬:“你在哪里见到的?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古冬道:“就我们看见了,其他人不知道。在北街拐角的墙上。”
许恪想了想,才说:“你不用理会,以后再见到,也是如此。这话也给孙空说一遍。”
见古冬似懂非懂地应下,许恪才松口气。
他记下位置,和小萝卜头告辞后,自己去了北街拐角处,在那边果然看见丘民的联络信号。许恪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他有丘民的名单,戚无为在宫变那晚,就领兵除去了大部分,还剩下一些,也都随翟修转移了,为何京城里还有丘民的人?这个人既然在京城里,又如何不知道,丘民组织已经溃散,即便有联络信号,也不会有人跟他联络了。
许恪不敢大意,直接将此事禀报给新帝。然后佯装要和这个留讯号的人接触,便在同样的位置,留下了联络的信息。
过了两日,对方约在第二天晚上,一处民宅里见面。
许恪先在周围埋伏了一队人马,然后等在民宅里。直到三更时分,外面才传来声响,一个行踪鬼祟的小内监进到民宅里。
两人互通身份,小内监说他是丘民的一位头领,许恪佯作大怒,道:“哪来的阉人,敢冒充丘民头领?!”
小内监却不慌不忙,道:“我是不是头领,你一个叛徒说了不算。”
这话让许恪有点出乎意外,但也合乎情理。倘若是真的丘民的人,自然知道许恪叛出组织。
许恪冷笑道:“我是叛徒,你还敢来此?”
却见小内监突然亮出一把匕首,道:“我是来杀你的!”
许恪默默暗叹一声,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
两个人过了几招,小内监武功不俗,几乎和许恪相当。许恪见一时囚不住他,直接发了信号,把埋伏在外面的人马叫进来,堵住各个方向。小内监一看硬拼拼不过,更无路可逃,只怕是被生擒的命,竟将匕首转手刺入自己的腹部。
见此,众人纷纷停手,许恪弯腰检查一番,确定死亡,就让人把尸体抬走,回去给新帝复命。
此时夜已深,新帝仍未睡,正等着许恪的消息。
许恪进宫,如是回禀一番后,才不确定地说:“陛下,我怀疑,宫中仍有丘民的残党。应当追查这个内监的身份,确定他背后的同党都有谁。”
新帝沉吟不语,打发许恪下去。
这件事既然新帝没让许恪插手,他也就乐得轻松,继续蹲在国公府里写话本。
《夺舍姻缘》这个故事,他都快写到大团圆的结局了。戚无为还说等他写完,他就能回来,许恪觉得多半未必。他心里又将戚无为翻来覆去念叨几遍,空出手,给戚无为写封信,简略提了宫中还有丘民残党的事。
本来以为凭着新帝的手段,宫中的丘民的残党很快就能被揭露出来,可是半个月后,新帝又将许恪召进宫,许恪才知道,新帝从那个死去的小内监身上,没有查不出来半点有用的信息。
说起此事,新帝也很无奈。
他道:“朕已经将那个内监所有认识的宫女太监都抓起来严刑拷打,毫无线索。许爱卿觉得,会不会这个内监就是唯一剩下的残党?”
当然不是。
虽然许恪也拿不出证据,可是那个小内监不过十多岁,丘民里面十多岁能立得住脚的可不多。但是光凭猜测,显然无法说服新帝。
他想了想,问:“奸相从前在宫中也有势力,陛下有没有查过奸相和谁接触较多?”
新帝道:“这个自然查过。太上皇禅位当天,奸相的眼线全都一网打尽,朕相信不会有漏网之鱼。”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许恪自然也不好顶撞新帝,没想到拖了半个多月,这件事仍然毫无进展。
等他出宫回到国公府里,恰好戚无为的回信也送到了,许恪立即扔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杂事,拆开信认真看起来。
戚无为在信里先是直诉衷肠,又云剿匪颇有成效,不出意外,下次围剿就可大获全胜。最后十分感慨地提了一句,翟修孤儿出身能成一代权臣,本殊为不易,却走了错路狼狈至此。
许恪将信默念两遍,突然生出一个想法来。
他急急出府去找许忻,这件事,恐怕只有许忻知道的比较清楚了。
……
许忻听完许恪的问题,有点懵,“你想知道翟修是怎么当上丞相的?”
许恪点点头,说:“他出身贫寒,总不至于全靠自己会读书就成一代权臣吧?这天下会读书的人那么多,也不见个个都是朝中重臣。一定有人在他背后推他往前走。”
大营朝虽也有科举,可是科举取士终究还是少数,一个读书人,三年一次大比,中举就像中彩票那么难。而如许恪,只通过翟修的推荐,就能三年里升到三品侍郎。
虽然换了一任皇帝,他这个三品侍郎也没有被宣召继续上任,但是也算是他人生中辉煌的历史了。
许忻想了想,道:“幼时我到他家,他还不是丞相,的确有一个宫里出来的内监常来家里做客。翟修都是秘密会客,你说的可能就是那个人。”
许恪道:“宫里的太监和他来往也不稀奇,翟修在宫里也有门路,要不他能十多年荣宠不衰?等等——你说的那个太监是谁?”
许恪猛然想到一个人,他先前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
只听许忻道:“就是那个卫公公啊,他不喜欢被称为公公,翟修老早都提醒我们要叫他内监大人。所以我记得清楚。”
果然是他——仁安皇帝身边的第一内监卫祁!
……
仁安皇帝惴惴不安地拿着诏书,问卫祁:“这有用吗?”
卫祁扶着他,答道:“我的陛下哟,您是太上皇,太子殿下也得听你的。这个月连讲道的道长都少了一半,再这么下去,满宫里还有谁知道有太上皇啊。您不过是下个诏书,督促内务府的人不得怠慢,有什么不行的?”
仁安皇帝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儿,他上个月还下过诏书,想吃什么稀罕玩意儿,御膳房那边也照做了。可是道士这块,他知道自己那个儿子对此深恶痛绝,所以心里就有些发怵。他这个儿子,很有股他爹先帝爷的范儿,生来就是为了克自己的。
仁安皇帝叹一口气,又看了一眼诏书,递给卫祁,道:“你拿去宣吧!”
卫祁眼中闪着精光,只将头低下,应了一声,接过诏书,就要往外走。
“卫公公这是去哪儿?”外面一个声音传进来。
接着,许恪领着人,踱进殿中,给仁安皇帝行了一个礼。
仁安皇帝眯着眼看了他半天,才认出他就是许恪,“是你啊!”
卫祁眼中生出一股怨毒的神色,都怪他识人不清,本以为是条好狗,没想到竟活活给丘民引入了一条狼。
“卫公公这么着急是要去做什么?”许恪将路一拦,又问了一遍。
仁安皇帝心虚了,忙说:“是朕让他下去的。”
他挥挥手,意思是让卫祁赶紧走。
许恪却不让路,指着卫祁手中的诏书,道:“卫公公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话一出口,卫祁还没慌,仁安皇帝先慌了。“没什么,就是一道写废的诏书。”
卫祁仍然没吭声。
“让微臣看看。”许恪探手去拿那份诏书。
卫祁一个背身,将诏书藏到后背。愠怒道:“你敢犯上?”
仁安皇帝也是勃然大怒,重重冷哼一声。他如今虽不如以前有气势,但好歹也做了多年皇帝,积威已久,此时气场全开,许恪也感觉到压力,不得不收敛动作。
“下去吧!”仁安皇帝对着卫祁吩咐。
卫祁忙不迭要绕过许恪离开。
这份诏书必定有问题!
眼看无法拦住他,许恪心急起来。
恰在此时——
外面传来新帝的声音:“那朕总能看看吧!”
仁安皇帝明显畏缩一下,悄悄往后退了半步。
而卫祁也有些心急起来,左看右看,竟要把诏书往火盆里丢。
许恪这才发现,仁安皇帝的宫中都烧上火盆了,如今也才九月天。
只是卫祁刚有动作,新帝身边的侍卫就上手抢过诏书,并很快制服卫祁。这个隐藏在丘民里的大头领,并不像许恪以为的那般武功高绝。
侍卫双手将诏书奉给新帝,仁安皇帝顿时面色如土。
新帝不露声色地将诏书打开,看了一眼,才面朝仁安皇帝,道:“父皇,你想请地方驻军进京勤王?”
仁安皇帝本来一脸绝望,闻言竟惊讶地看向新帝,道:“朕只想让内务府安排道长进宫讲道,何曾要勤王?”
新帝摇了摇手中诏书,仁安皇帝接过来一看,上面以他的口吻指责新帝逼宫篡位,请各地驻军进京勤王云云。
仁安皇帝十分不解,道:“这谁写的诏书?”
问完以后,他才惊觉,这是卫祁谋划的!卫祁定是看他过得辛苦,才做错了事。仁安皇帝一张脸,流露出感动惋惜等神色,他走到卫祁身旁,柔声道:“你个老奴为何要这么做?”
许恪真是不想拆穿仁安皇帝的自作多情,奈何新帝并不打算开口,揭穿卫祁身份这事儿,还得他来。
许恪道:“太上皇,这个卫公公,是隐藏在大营朝的蛀虫。他伙同奸相翟修为祸十多年,两人私库里的银子比国库还多,都是搜刮民脂民膏来的。此番他矫诏作伪,明显居心不良,八成是要逼宫造反!”
这一席话,仁安皇帝自然十分震惊,将信将疑。他看着新帝,新帝却没流露出多余的情绪,仁安皇帝渐渐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他成了太上皇,自然没有以前人人逢迎的盛况,卫祁也理所应当失势。只是没想到,他一个老皇帝,都接受了新身份,而卫祁却不肯接受。
再联想此前卫祁不止一次试探他,拿如今和从前比,想勾起他的不忿,仁安皇帝就愤怒不已,踹了卫祁一脚,骂了声“狗奴才”,又找了个花瓶要砸他,被新帝拦住了。
第 74 章
新帝对卫祁恨之入骨,自从在太上皇的宫殿将卫祁带走后,就没有传出关于卫祁的任何消息,许恪猜测卫祁定然死的很惨。
进入十月,戚无为也传回捷报,说已诛杀翟修及余孽,正在返京途中。
至此,丘民组织完全土崩瓦解,新帝在朝堂上毫不吝啬地表示要大赏定国公。
第二日,京城的媒婆就开始踏足定国公府。当那些纡尊降贵的名门望族,知道还有别家也打了定国公的注意时,媒婆就开始成打地来。
许恪郁闷至极,差点在《夺舍姻缘》的结尾,来个神转折,BE结尾。后来想想,这个故事,也是映照他和戚无为来写的,悲剧结局明显不吉利才作罢。
他烦不胜烦,吩咐媒婆一律不许进府,还让人把混进来的媒婆全都叉出去了。
可是媒婆还是陆续不断地来。
早在两年前戚无为从边关回来,许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