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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慎秋应答了句; 他本来也就是在等他。
江揽云给他买了早饭,在他吃饭的时候顺便收拾好东西,等他刚吃完; 江揽云也都收拾好了行李,东西不多,收拾起来很方便。
“这地方真的太小了,没有酒店,旅馆也基本都是这样的。我订了一个比较远的民宿; 干干净净风评不错; 不过还得坐车。到时候再接着旅游就方便多了,不像昨天那样; 还以为要睡长椅。”
他背上背包; 给慎秋拿了张抽纸:“吃完擦干净手,把垃圾扔进垃圾桶里,然后我们就退房了。今天上午十点的车; 得尽快一点。”
江揽云好像已经开始习惯性照顾慎秋了,做的事情都无比顺手。
“好。”慎秋忙着把嘴里东西咽下去,然后一边擦手一边背包。
有一个江揽云这样的朋友真的是事事顺心了; 慎秋根本不用担心什么,他都准备好了。
“你真厉害啊,什么都能办好。”慎秋略微有些感叹,他一个上午都不用就能把一切都安排好。
江揽云一点不谦虚:“当然。”
上午九点,两个人已经坐上了换新地方的车。
窗外的场景飞速驶过,一排又一排的小树长着几抹新绿,江揽云还在其中一颗的树上发现了建在枝桠中间的鸟窝,乌灰灰的压着,团着像朵云,还有塑料树皮的几块参杂在里面,晃了一眼,他就注意到了这些。
“慎秋,你说这些树上的鸟窝会是什么鸟留下的?”
江揽云他指了指窗外的树,被急速驶过轨道后忽然透进来的阳光刺了一下眼睛,他伸手遮了遮,将窗帘拉起了一点。
“可能是麻雀?我不太清楚,但是一般选择在这里筑巢的大概也就这么几种,我以前在福利院的时候亲眼看过燕子搭窝呢!”
慎秋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难以自持的兴奋,眼神随着过去的鸟窝转了七十度,直到那鸟窝瞬间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直至消失不见。
“那燕子怎么搭窝的?”
江揽云顺着慎秋的话问下去。
“它们会选择一个平房筑巢,也许吧。因为我当初住在福利院的时候,那个时候就有燕子,不过现在没有了,所以我觉得是平房它们会来来回回的衔些泥土,或者树枝,一点点的堆紧实……”
慎秋兴冲冲的说到半途,原本正在匀速行驶的车剧烈的颠簸了一下,接着缓慢地向前移动了两三米,最后彻底的熄了火。
一时间没了动静,车内的几人都面面相觑。
“怎么了师傅?”
前座的一个小伙子在车刚停下的瞬间就问了出来,侧着身子探出头看司机。
司机重新发动了几下,接着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耐,猛锤了几下方向盘,鸣笛声刺耳。
“车子好像出了点故障。”
司机这么说着,然后下车检查。
…………
“哎呦,这可怎么办呐,我们难道就在这边待着了吗?”一个小姑娘唉声。
“确实,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算是休息也麻烦。”另一人附和。
“太不靠谱了,车坏在半道上,我的家那边连影儿都没见着呢!”
……
车内顿时议论声四起。
司机上车后又是一阵鸣笛声。
等车内安静了下来,司机将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他皱着眉头,眉中间快形成了一个小川字,额头冒出些虚汗,他开口,嗓门大的沙哑,“别吵了,我已经联系另一辆车了,再等一会儿就能到,到时候换车坐。”
“我先下车透透气。”
密闭的空间内,连呼吸的味道都能闻得清楚。
太闷了,车坏了空调也没法开,车里人都陆陆续续下了车,慎秋也跟着江揽云一起下去了。
“其实这里的风景也很好。”
慎秋的手臂搭在横栏上,远眺高速下的人群,风吹起他短发,迎着风,薄薄的鬓发被风吹到耳后,显得有些柔软。
江揽云转过身,他的视力很好,能看的很远。在他的视线之内,有着大片的空旷。
也幸好是出来旅游的,酒店也订好了,不用担心时间了,正好趁着车坏的时间看看风景。
这次来这个小镇旅游,好像一直都既顺利又不顺利的感觉。
不远处的草原上零星的有几座搭起来的小包,还有群羊,一个挨着一个,或者分布均匀的羊群,低着头啃着草,还有坐在地上的几个牧民,穿着羊皮袍。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自卷的大烟,绿色中点缀着些许以红色为主的彩,加上片片白,像是平原上的晚霞时的天空。
微风像是倦怠着的水流,从他们的脖子间温柔的略过。
“风景确实不错。”
“可惜没带相机,不然我一定拍下来。”慎秋举起手臂,做了一个虚晃着的拍片姿势,然后摁下快门,自己配音了一声。
“咔。”
“你要是这么喜欢,也可以在这里多呆几天,或者经常来玩。毕竟这是你亲生父母所在的地方,也许哪一天就能碰见。”
又顿了顿,江揽云头侧了侧,眼神四处飘离的看着无垠的草原。
“这里就挺好的。我在当地联系了一家民宿,说是大概可以暂住一段时间。”
慎秋说:“其实过去了这么久,我一个人已经能生活得很好了,可惜那种说见到父母的心情变成了执念,好像一定要见见他们似的,你有这种感觉吗?”
江揽云皱了皱眉,眉峰从中间蹙起,眉尾依旧平稳出初。
“我只认我的养父母。”江揽云伸出左手,将慎秋被吹乱的刘海整理到服帖,在慎秋疑惑的视线里回答他。
“也许自从他们抛弃我的时候,我就只有我的养父母了。”
…………
司机修不好车,于是叫了另一帮人来接人。
他们换了车,一路上行驶的更慢,路并不曲折,一路向前,不过索性也离得近了,没用多长时间就目的地。
下车的时候将慎秋将行李一起搬了下来,江揽云帮他的忙,把他的全部行李带到租房的楼上。
三层高的民宿小楼,外部被油漆刷上了一层白色,除了迎客面涂了漆,剩下三面都是砖灰色,醒目的红门,标准的藏区碉房。
办民宿的老板是个女人,穿着标准的藏族服饰,皮肤有些微黑,脸颊泛红,体态丰腴微胖,一见他们进来便热情洋溢的帮忙提着东西,说的一口流利但带着口音的汉语。
民宿老板拉姆接过慎秋的背包,将东西摆在前台处,领着他们参观这里。
天已经有些黑了,室内有些暗,吊着灯是昏黄色的,灯罩是各色细线绕着的圆形笼,地面上投下斑驳的灯影。
四面通透,一路走,还开了个小后门方便人进出,正前方挂着一幅领导人画像,用框子裱地方方正正,增添了一点民族气氛。
楼下的小院子里一簇绕着杆子生长的葡萄叶子,进门时门口有个垫板,垫板两侧放着几盆多肉,整体景致。
房内实木地板,实木桌子,实木凳子,圆形窗户……一切都泛着原生态的干净草木香。和江揽云来时在网上看的屋主传来的照片一样。小桌上摆着玻璃制的杯子,纹路规整,呈鱼鳞向下,插着一株驱虫草。
阳台上还设置了一张秋千椅。
不得不说,这里的屋主人挺会生活。
到达之后天就开始下起了小雨,路上湿漉漉的,转头缝里夹着青苔,江揽云的心情很好,两个人从二楼小窗户看风景。
水洗色的天空,一望无垠。
慎秋的心情也很好,几乎是进门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来过,在江揽云的耳边不停兴奋地说着话。
但是因为他的声音好听,完全不会让人觉得很吵闹,反而会觉得有一种淡淡的热腾感,在微凉的雨季里,有一丝温暖。
那天边仿佛好像和地面连成一线。
一辆摩托车径直闯入了两个人的视线内,不知道是过来住宿的还是民宿老板的儿子。
车上两个人,骑着摩托车的是个带着异域色彩的长相的少年,没有带着头盔,个子很高,和后面背着的那个男生一对比,瘦削的像根棍。
他眼窝很深,大宽双眼皮,鼻梁也有些高,皮肤白的病态,一对棕金色有些灰蓝的瞳孔,过于英俊的相貌还有些年少的稚气,很容易让人忽略他身边人的长相。
反正都是陌生人,一个也不认识。
还以为两个人都是少数民族人,直到后面那人下了摩托车慎秋才发现,后座那个是今天早上要债的那个人!
这么快又遇见了,还真有缘啊。
前面那个有着浓重异域色彩的少年是祁星衍他弟弟,骑摩托车过去接他的。
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好像和人打了架。
现在看来,好像伤的地方更多了。
祁星衍妆还没来得及卸,满脸都是乱七八糟的,慎秋因为这样才认出来的。
慎秋往楼下兴奋地招了招手:“喂!”
江揽云看了一眼慎秋视线的方向,眼神落到了坐在摩托车后座的那个男生身上。
后座的男生皮肤很白,到不像是前座的那个是天生苍白,而是化妆品涂的白,此刻满脸都是胡乱的妆,看上去有点滑稽。
江揽云问:“你认识?”
慎秋点点头,嗯了一声,“是隔壁的住户。”
祁星衍听见楼上的声音,抱着刚摘下的头盔去看,就看见了今天早上帮他的那个小弟弟。
他笑起来,也朝慎秋招了招手:“我上去找你!”
屋外正下着雨,溅起少部分的泥泞粘在了下来的二人裤腿上。
骑车的那个异域少年也跟着祁星衍一起上来了。他颧骨青紫,嘴角也破了皮,衣服像是从泥堆里滚了一圈,眸子里戾气很重。
祁星衍顺口介绍了他一句:“这是我弟,祁星繁。”
他说着略带得意地朝慎秋挑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又见到你了,早上的那个小可爱。”
祁星衍说话时咧着嘴角,一时扯上了伤口抽气了一声。
“怎么脸上都是伤啊?”慎秋看着他疼得抽气的模样,有些担心。
“找债主要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祁星衍说着,捋了捋半长的头发,将手臂搭在了祁星繁的肩上,拍了拍包,“要到了。”
他仍旧是那副神采飞扬的模样,他笑嘻嘻的。他带着祁星繁,两个人一起去揍了今天早上那个不肯给钱的男人,直到把他打趴下起都起不来,然后拿走了属于自己的钱。
祁星繁站在祁星衍身边,衬得肤白唇红,腰板很正,脖颈线条很直,完全不像是藏族人,也不像是中国人的长相。金到发白的头发被剃成了寸板,脸上带着伤也一点没有影响到他自身的相貌。
“民宿里有药,可以帮你们收拾一下。”
祁星衍连忙摆手,“别,我这些小伤还不算事,算了。”
江揽云提醒了一句:“不收拾的话会很容易感染破伤风的。”
他不比慎秋身体好,小时候经历的这种情况多了,也知道要是伤口发炎接着一连几天都会发点低烧。
这么说,祁星衍也觉得需要收拾一下了,毕竟身体是自己的。
慎秋一人走在最前面,江揽云也走在后面,再后面跟着祁星衍和祁星繁。
这里地方很小,没有走几步远便看见了红门,里面准备了客人需要的东西,他们来的时候老板娘拉姆带他们看过一遍。
慎秋的拿出一小箱子药包,摊在小桌子上,搬了两个小凳子,让那两个人坐下。
江揽云看了一眼祁星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