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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药了吗?”门外打开了一道锁,似乎还有转圜余地。
慎秋看见外面的光,才知道现在不是黑夜。
他有些惊喜,忙不迭撑着手从地上爬起来:“我立刻就吃,你会带我走走吗?”
“……”江揽云有些犹豫,但看慎秋他好像非常想出去的样子,总不能把人压到死,那就没法喘气儿了,“等你吃完我就开门。”
慎秋皱紧的眉头疏解开,江揽云的一小步退让都让他无比激动。他走到床头柜边,把那些药一股脑的咽了,水之前被他喝光了,没水,就只能干咽。
挺费劲的。
他每次吃药都费劲,这次还没水,他用舌头拼命把药往里抵,生怕江揽云时间一长就改变主意不让他散步了。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不能浪费掉,即使他正忍着干呕。
费了多大的劲才吃下去。“……那个……好了。”他再次回了门口,那些吃药过程江揽云都能看见,“现在能出去吗?天还亮着呢。”
本来就想在这呆着的,怎么着也行,可他受不了了,任谁也受不了一连串噩梦醒来四周黑暗无光连窗子都被封了的场景。
被圈在这,上厕所洗澡都做不到。
真的是灾难。
他紧张兮兮地望着门口的人,那人轻颔了首,慎秋哪哪都松了口气。
江揽云把门打开,让他出门:“走吧。”
最后两个字说得很亲切,慎秋从门里出去的时候没有上次趁着他不注意逃出来时的紧张感,可一想到要回来就没那么愉快了。
…
外边儿天是傍晚,还没那么暗,路边绿化很多,也没什么行人。
没什么好看的,但慎秋许久未见看见这些还是很高兴。
江揽云跟过来想牵他手,慎秋看见了,把手默默放进了口袋不让他牵,还掩饰性地说了句:“有点冷。”
江揽云倒没什么顾及,走上前把手一起插进他口袋,然后握住:“我也觉得有点冷。”
慎秋没说话,也没拒绝,只是抿抿唇,望地上看了看,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他挺想抽开的,但还是忍住了。
“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
慎秋微拧起眉:“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
“我不希望你像现在这样,感觉离我很远,本来想接着这方式近一点的。”江揽云说,“我孤立你,是我不对,我和你道歉。”
他在关慎秋以来第一次这么认真说话。
“为什么突然提这个?”慎秋现在心情缓解了不少,浅蓝色的天和绿化让他觉得很舒服,他要求不高。
“因为我现在才知道我做的举动很差劲。”江揽云一直都没觉得自己有错,甚至在这之前也没有,可在和江母聊过之后他才知道。
今天没来没回来这么迟的,可临时被江母叫回了家。
江母眼睛精着呢,她年轻的时候见过的风风雨雨比江揽云多得多。她一眼就知道他谈恋爱了,这几天半夜都不回家,肯定是在外留宿的。
江母年轻的时候校园一霸出身,教孩子不懂,可感情这方面很懂,那要不怎么能把江父打断腿还能栓的紧紧的不肯离开。
“啊……差劲吗?”慎秋笑笑,其实听他说这些内心还是有波动的,还以为会没什么感觉。
他看着石板上的花纹被自己踩过,再略到自己身后,说得挺随意:“还好吧,你现在都放我出来了,也不算太晚。不过道歉……我可能没办法接受。”
要是能这么轻易原谅的话,那季如安不会临死之前都听不到他想听的那句话了。江揽云不知道,所以才一直没明白问题的重要性。
“能啊。”江揽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知道你就算嘴上说原谅心里也还是不原谅的,你直说我会更高兴。”
他说:“我现在都不指望你会喜欢我,我还想关你来着,可我看到你出来这么高兴,我又不想关了。”
就是下楼散个步,慎秋的好心情都飘出来了。
“有这么明显么……”
“有。”江揽云握了握他口袋里的手。
云很淡地慢慢散开,没什么形状。慎秋心情水似的,之前在房间里的那种闷躁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松,如果不想着自己还要回那个房间的话。
“那你能不要锁我吗?”慎秋听他这么说也就把话提出来了,但他也没指望江揽云能同意。
“……行啊,关着你好像没什么用,你有喜欢我一点点吗?”
慎秋抬眸,连走路都忘了:“你说真的?!没骗我?”
“真的,不过我想听第二个的回答。”
慎秋没说话,他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有点愣。
江揽云想起来今天江母和自己说的话,忍不住紧张了不少,坦白这种事情,他做的很少:“我……那个,你知道我喜欢你吧。”
慎秋抬头看他:“知道。”不过不信。说喜欢再关人禁闭,怎么会是喜欢。
江揽云拉着他半天,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这对什么都喜欢让别人来猜他心思的人来说有点难,江揽云就是这种人。
“有些话等会儿再说吧,我带你去看个表演,在路边小门脸儿旁边的那种流浪歌手,看吗?”
慎秋有点惊喜:“这还有流浪歌手?”
“应该是,偶尔驻个台,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看见了,我带你去看看。”他看见慎秋没换衣服,把自己外套盖他身上,抬抬眉,“走吧。”
那抬眉少年感十足,很意气风发。
慎秋看着微微愣了神,然后才反应过来:“好。”
江揽云其实走错了道,慎秋是喜欢和人对着干的那种,江揽云越逼他这事儿就越没结果,他得顺着捋毛。
…
江揽云说门脸儿小,也确实小,不过这在外放了几张椅子,挺有格调,歌手在门口唱,听客在外听,这是一家乐器店,全都是些没见过的民族乐器。
“以前在盛华上学的时候我天天从这过都没看到有这家店。”慎秋找了张椅子坐下,江揽云也找了张挨着他的椅子。
“这家新开的店,我以前也没见过。”
慎秋轻松多了,在知道可以不回去之后。但江揽云不一样,他到现在那些话还没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说。
要是再不说,就是在互相压迫,互相伤害,江揽云不喜欢他的那些事情,慎秋根本不知道。而慎秋不喜欢他的那些事情,江揽云也不以为意。
慎秋不信他的喜欢,所以他得让慎秋相信。
那就得把一切摊开了讲明,而不是总藏着掖着,要让慎秋来猜他的心思,慎秋哪猜得出来,他比江揽云的神经都要粗。
江揽云紧张多了,在慎秋口袋里的那只手连动也不动,担心他察觉出了什么。
“……”
慎秋啧了一声:“你要说什么就说,老是欲言又止我看着都累,我还得听歌。”
江揽云心又悬了:“你怎么知道?”
慎秋把他手从自己口袋里捞出来,又插回他自己的口袋:“你掌心出汗了。”江揽云刚刚握他手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
江揽云默默转头不语,耳朵根红了。
慎秋之前还觉得自己看不懂江揽云,可现在又觉得他好像还是原来的样子,就连之前在锁他的时候也没变过,任性这一点,一直拴在他身上。
女歌手一直唱着,听客心思各异。
江揽云内心斗争了很久,才迟疑地开口:“我能和你说一件事吗?”
慎秋目不转睛盯着歌手:“什么?对了,你有没有觉得她侧颜很好看?”
弧度满分,形状满分,橱窗内打了光在她背面,依稀能看清脸,有种朦胧美。
江揽云挺难打起的勇气被他这句话彻底激起来了:“你为什么每次都看别人……看我就好了啊,我侧颜正颜都好看。”
江揽云自信得没边,但这话虽说狂妄,但没道理反驳,他天生知道自己的长相是优势,从小就知道。
慎秋目光瞥过来,懒洋洋的:“你也好看。”
敷衍。
江揽云本来都吞吞吐吐半天的话,一咬牙,被慎秋敷衍的态度弄得心痒痒的。要是再不说,慎秋可能喜欢台上唱歌的歌手都不会喜欢他。
江揽云把他摆正对着自己:“……那个……我一直想说来着,现在就直说了,不管你听还是不听,我都说了!”
慎秋一脸疑惑:“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我说喜欢的时机不对,不应该在关你的时候说,我应该早就和你说了!是我不对,总不肯直说,想让你先说,所以我错了。第一,对不起!我做了错事,不该孤立你,我追人用错了方法。第二,我从小到大都喜欢你!找了你好多年!第三,你拒绝我我也不会再锁你!第四,我向别人请教了怎么谈恋爱……你别笑……”
江揽云硬是梗着脖子说的,慎秋一笑,他什么话也说不出了:“……我的话没说完……”
向别人请教怎么谈恋爱,这种事说出来会被一帮子人笑话。
慎秋也是在笑这个,而且看江揽云,好像把那几点列得清清楚楚:“你背出来的吗?”
江揽云是有草稿,而且打了很多遍的草稿,结合恋爱圣经综合出来的结果。
不过在现场,他全忘干净了,不管是顺序还是什么,一股脑丢进太平洋了:“……我背了,但忘记了。你别笑……你越笑我越不好意思说了……”
江揽云面热,一紧张,就忘了,还被人一眼看穿。
“还有吗?”慎秋问。
江揽云稳稳心情,台上女歌手在唱歌,调子慵懒,响进耳朵里显得这情绪很浪漫合适,说他想说的那些话。
“……我向别人请教怎么谈恋爱了,知道该用什么方法了。所以喜欢得说清楚才行,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假的。第五,我也……希望你能喜欢喜欢我!”
江揽云的预备大纲其实砍断了,他因为紧张而忘记了,全都是现场发挥,显得很认真。
慎秋听他说了这么多,觉得自己也有必要说两句,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有喜欢,也许没有,他内心波动不大,可能是因为之前已经知道了的缘故。
其实那天过生日的时候在寝室,慎秋已经答应了。但江揽云孤立他又锁他,那些好感烟消云散了一大半,一步错步步错。
“谢谢。”
这话应该是可以这么说的,慎秋没怎么拒绝过别人的表白。以前都没人跟他表白,所以拒绝的话也不太清楚。
如果被锁那么久还对江揽云喜欢的话,那慎秋就患斯德哥尔摩了,但慎秋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且对感情淡泊如水,这不是生活必需品。
慎秋的确是个没什么脾气的人,就连拒绝也温和。
气氛都感觉凝固住了似的,江揽云知道他是拒绝,但没想到他连犹豫都没有就直接拒绝了。
可能是江揽云那股很浓烈的悲伤的情绪感染到了他,慎秋才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好像很不委婉。
于是他换了个委婉点的措辞:“那个,能得到你的喜欢,这是我的荣幸。”
喜欢不喜欢根本不重要,只要别再被锁一次就行。
慎秋很不喜欢被强迫,被人强行按头说喜欢,这会让他产生抵抗情绪,而江揽云之前的所作所为都让他抗拒,现在被放出来了,不锁着了,他反而心情淡了许多,能好好的不生气。
来时吃的药让他又有了几分困顿,打了一个哈欠,眼泪挤出了两滴,被他很快擦去了。
江揽云指尖连都好像在褪温,一点点变冷。
连时间都好像变慢的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