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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
他上前一步,把青年挂在肩上的书包拿过来,往机甲里一丢。
“明天有课吗?”
萧临屿下意识摇头。
“带你去玩玩。”谢嘉恕朝他伸出手,眼中是不容拒绝的邀请。
但是明天晚上有考试,萧临屿心想。
管他呢。
反正都背得差不多了,明天再复习也来得及……
然后一直到了机甲上坐定,他才想明白什么。
“想某个人,于是就来了。”
萧临屿脸突然红了。
“咔哒。”
听见这声音他转过去,只见谢嘉恕手里捏着那只经常上镜的复古打火机在把玩。
打开,打着火,关上盖。
咔哒。重复。
这协整优美的动作令萧临屿着迷,他曾一万次在屏幕前观看对方的小动作,但亲眼看果然……格外令人心动。
谢嘉恕见他呆呆看着自己,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朝他晃了晃打火机。
“你不抽烟吧?”
萧临屿摇头。
“介意我抽吗?”
萧临屿立刻否认:“不。”
他不介意任何事,只要是这个人做的。
对一个人的喜欢到达顶点之后,就不再是渴望,而是纯然地崇拜。
那种热烈地崇拜经常使他自己都感到害怕,因为他开始渴望奉献,渴望牺牲,渴望一些反人性的东西。
或许那是本性,是被他强行按捺的天性。
尽管,他已经不再是真正的“omega”了,天性仍然存留在他的心里。
想要臣服,只在他面前。
但谢嘉恕并没有拿出烟,他只是把打火机平放在桌上,然后朝萧临屿招了招手。
青年站起身,站到他身边,和元帅并肩从高空中俯瞰已经在他们脚下数千米的帝都。
那些遥遥的灯光呀,也宛如繁星点点,只是和从地面往天上看到的星星比起来,多了一种人情的温暖。
“真美啊。”萧临屿喃喃道。
他看着风景,没注意到谢嘉恕在看他。
谢嘉恕手指点了两下冰冷的舷窗,似乎稍微犹豫了一秒,但很快就把犹豫抛到脑后。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吗?”他声音轻轻,好似怕打扰了这一刻似的。
萧临屿于是问:“为什么?”
一只温暖的手掌按住他的手背,再反手扣住十指。
萧临屿猛地回头,心如鹿撞。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谢嘉恕面皮也有点红,脑子里有点磕绊,好在没有露馅,口中很流利清晰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你愿意……”
“我愿意!”萧临屿立刻大叫。
“……”卧槽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谢嘉恕暗暗把表白哽了回去,“嗯,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萧临屿啊了一声,惴惴不安说道:“我猜应该是让我毕业后……去你那里工作……”他注意着谢嘉恕的神色,突然有点慌,“不、不是吗?”
谢嘉恕内心有点点崩,不过他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啊,这么说也对。”他垂头丧气道,“这么说也对……”
谢嘉恕又开始反思校长说的话了。校长不是在骗他吧?小家伙真是因为以为他要跟别人结婚气得要哭了?不是因为担心自己考试考不好和毕业分配?
萧临屿喉咙咽了咽,担心地看着情绪不大对劲的谢嘉恕,半晌,轻轻把手掌放到他肩膀上。
“元帅,我真爱您。”他真心实意地说,“您真好,我真爱……”
话音未落,alpha猛地抬起头来了,而萧临屿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到底说漏了什么,慌忙解释道:“我、我……是的。”可解释着解释着他又衷心地称赞起来了,“谁能不爱您呢?您这么好。”
alpha盯着面前这个一个劲说爱他,同时又一个劲给自己发好人卡的军校生,有种力气不知道往何处使的挫败感。
算了,还是直接点吧。
谢嘉恕吸了吸鼻子,仰头揉了一把眼睛,恢复了一脸严肃而冷静的表情。
萧临屿懵懵地看着他。
元帅大人冷酷道:“你有beta吗?”
萧临屿:“……没、没有?”卧槽他在问我什么?真是那个方面的话题吗??
谢嘉恕无所谓地哦了一声,又换了个姿势,更加冷酷问:“那你有omega吗?”
萧临屿:“……没、没有!”我自己就是omega算不算?
谢嘉恕定定看了他几秒,忽然伸出左手抵在他脸颊右边的舷窗玻璃上,微微倾身。
那距离很近,萧临屿能看清谢嘉恕脸上一根根微细的绒毛,以及剃的很干净的胡茬,闻见他身上清新的须后水的气味。
隐隐约约,有熟悉又陌生的信息素因子在跃跃欲试。
“我猜,你也没有alpha了?”谢嘉恕在他耳边轻轻问。
萧临屿呼吸困难腿发软:“我……”
“眼下有个alpha想问你要不要他。”谢嘉恕压低声音,唇时不时触到萧临屿红到透明的耳朵边沿,“这个alpha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他……”
萧临屿听见自己全身上下在发出咕嘟咕嘟的沸腾声,他可能要成为因为被表白而发烧死亡的第一人。
“要要要。”萧临屿还是没等他说完,一把抱住面前人的后背,紧紧地拥抱他,就跟生怕谢嘉恕后悔似的,“我要的,我喜欢你……全世界……最喜欢……”
“……”第二次表白又没说完,谢嘉恕有点牙痒痒,看了看近在眼前的耳朵,想咬……但算了。
他眼眸中充盈着温柔和喜悦,抬手揉了揉怀中人后脑勺的黑发,怀中沉甸甸的存在感就像在宣布收获。
——收获了原本就该属于他的人。
两人沉溺在砰砰的心跳中,紧紧的拥抱中,谢嘉恕的手掌从萧临屿后脑滑下来,轻轻揉了揉他的后颈。
明明对于beta只是普通的亲昵,但怀里人的反应却大到不正常,腰背几乎是立刻就塌了下去。
“呃……”萧临屿没能压抑住那一声低喘,而alpha再次闻到了那奇异缥缈的甜香。
一个奇诡的猜测窜出他的脑海,谢嘉恕僵直了脊背,手指在他后颈缓缓探索,极具耐心地滑动。
乍一摸上去平滑的颈项和普通beta无异,可是萧临屿几乎没有反抗能力的反应是怎么回事?他心念一动,手上寻到一点,稍微使力,就见萧临屿忍无可忍抬头,反手握住他手腕,泪水涟涟讨饶。
“就别……”
那刻谢嘉恕真不知道是惊是怒,他用力嗅了两下空气中芬芳的因子,那让他魂牵梦绕的甜香——alpha眼中喷薄着怒火,一时忘记收敛自己一时失去理智狂暴起来的信息素,低下头在萧临屿后颈那里用力的嗅,想找到被蒙蔽很久的真相。
萧临屿已经晕头转向,他幻想过,却没有预料过,真正身处这种情况时他完全无力反抗。
“我对……”萧临屿艰难而用力地解释,“我对alpha免疫,除了你。”
第62章 番外一
“你——你知道omega隐瞒性别进军校是违法的么?”谢嘉恕放开怀里的人,把有些站不稳的青年学生拖到桌边; 让他慢慢坐下; 自己则尽可能地站远一点。
那很难,因为他明明非常; 非常想要靠近。
“我不是。”萧临屿努力抑制着情绪; “我不是——不算是。”
“那怎么解释信息素?你常年使用omega信息素味道的香水么……”谢嘉恕无声地叹了口气; “我真不敢相信你隐瞒了这么久。”
萧临屿抿唇; 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告诉他真正的情况。
“我的omega腺体发育不足,医院的诊断是极罕见的‘受让体’; 意思是,我的性别向哪一边发展; 取决于我自己的意志和选择。”年轻人仰着头,坚毅而秀丽,两种气质和谐地在他身上得到了体现。
只是他的话却让谢嘉恕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机甲仍然在无声地按设定目标疾速航行。
夜空是无限的; 帝都的灯火距离他们越来越远; 最终缩小到远处肉眼可见的一个不发光的球体。再往前就是卫星城兰斯洛特; 建在帝都的铅灰色卫星背面——那是帝都星的月亮。
兰斯洛特的防卫军认出了元帅的机甲,通过精神连接确认是元帅本人登陆后,卫队长恭敬地敬了一礼,目送机甲在卫星城内部着陆。
落地后,两个人并没有立刻登出。
萧临屿意识到了元帅带他来到了什么地方,他的情绪极其复杂,因元帅对他的好感而欣喜、因来到卫星城而兴奋; 也因为秘密的暴露而慌张。
他的眼睛看着远处强大的卫星基地,兰斯洛特城最高建筑在穹顶中央闪闪发光,亿万星辰倒映在墙壁上,显现出银质的光华。他不能失去这个,萧临屿想,他更不能失去元帅。
军校生舔了舔嘴唇,想要向谢嘉恕倾诉他的心声,却先听见对方沙哑的,充满难过情绪的声音:“受让体……你怎么会?在我见到你之前,你都经历了些什么?”
谢嘉恕当然听说过“受让体”。
人群中有千万分之一的几率出现“未知体”,那些胚胎的基因序列就与常人不同,因此他们的性别无法先天确定,检测血清的结果表现为无性,要在漫长的人生中等待分化,有些人甚至可能永远不会分化。
而“未知体”中,又有极小的概率出现“受让体”。
他们的性别原本更偏向一方,可以后天做手术彻底消除偏差,却在成长的过程中,因为接触了某些刺激物,导致精神出现强烈的反向变异欲望,从而常年在两极中挣扎,过程非常痛苦。
那些人的结局往往是个悲剧,即使最终战胜天性成功自我改造,也会造成精神上的自我认知错乱。
萧临屿因为谢嘉恕话音里的疼惜微微颤了颤睫毛。
“我现在很好了。”萧临屿伸手抱住alpha的腰,温驯地用侧脸蹭了蹭,感受着动脉的跳动和体温,“真的很好了。没有多痛苦的。”
谢嘉恕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什么时候开始分化的?”他弯下腰,只见年轻人眼中,一片坦然。
“六年前。”萧临屿其实不太想回忆那段经历,omega的天性和成为一名不受信息素影响、能够去偶像身边的战士的欲望把他分裂成两个。原本他可以通过一次性注射激素成功分化成omega,但他拒绝了医生的建议。
十五岁的少年坐在医生对面,沉默地垂下头来,眼睛被刘海遮住。
“我想试试看……”
医生没有放弃劝他:“那样做你需要连续服药,一直到分化症状完全停止,期间会遇到无数痛苦让你想要放弃,而一旦中途放弃,你将失去两种性别的优势,留下的只有痛苦。”
“但我觉得我可以。”萧临屿轻声说,语气轻快,“而我做到了。”
谢嘉恕不做声,静静的,紧紧的搂住他。
“是什么让你想要成为beta?”
萧临屿抬头:“我总觉得你应该猜到了,元帅大人。因为你。”
十四岁那年仲夏夜,蓝星孤儿院外的草坪上,他给更年幼的孩子切西瓜,坐在长凳上读故事。
“骑士最终杀进了虫族女王的巢穴,他银色的机甲冲破了那些高等虫族卫兵坚固的铁甲堡垒,救出了被囚禁在此的公主。”
“小屿哥哥,机甲是什么?”
“小屿哥哥,你会开机甲吗?”
被问到语塞的萧临屿只得匆匆网络搜索,给小孩们看图片。
“机甲……就是战士意志的延伸,是科学赋予战士的,更强大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