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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跟着卫勉安排的二十人,再次走过八皇子初初遇难的地方。
棠落瑾心头一跳,就发现自那处林子后面,窜出来二十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手中或持长剑,或持弓,一声召唤都不打,直接攻了上来。
卫勉的人自然也是每日练兵不缀,奈何来人却并不是兵,而是死士,不要命的往棠落瑾面前冲,除非是伤到根本,压根不管其他人砍在他们身上的伤。
棠落瑾面无表情地看着。
他显然没有想到,大皇子会将事情做得那么绝,竟不止用了大棠的势力,还将外族引了进来——那些死士,即便是蒙着脸,棠落瑾也能认得出来,他们,根本不是大棠人。
众人一直把棠落瑾包围在中间。
奈何那些死士完全是不要命的往上冲,不一时,就有人突破了缺口,拿着长剑向棠落瑾直刺而来——
宁君迟直接拿弓背打了回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羽箭,从不远处的一颗树冠上疾射而来,宁君迟在用弓背打回去那人之后,正在侧着身子对付另一人,棠落瑾正面,直直对着那只羽箭!
“太子殿下!”
卫勉一声疾呼,宁君迟回过身来,堪堪抓住了羽箭的尾部,整只手,竟渗出血来。
卫勉眼见那羽箭刺破了棠落瑾的衣裳,心中顿觉悲矣!
“殿下!快,尽量活捉,或抓不了,杀!”
卫勉下完命令,就朝着棠落瑾的马匹赶去。
“殿、殿下?”
到了近处,卫勉才发现棠落瑾面色比他身后的宁君迟还要好。
“是不是有毒?”棠落瑾忙道,“舅舅快松手,我无事。”然后扯开衣襟,露出里面碎掉的一块厚实宽大的玉佩,还有金丝软甲。
卫勉回过神来,想到天元帝如此爱重太子,将天下仅仅两件的金丝软甲,给了一件给太子,也是应该的。太子衣襟里又戴了玉佩,都说玉有灵性,说不得是那块玉替太子挡了灾,因此太子才会无事。
卫勉见太子无事,知晓自己的官职和前程也保住了,忙忙上前查探,看了看宁君迟手上的血,庆幸道:“殿下放心,并没有毒。想来信国公,应是辛苦了小半日,又流了血,这才会看起来脸色不好。”
棠落瑾闻言终于松了口气,先是自己小心翼翼的下马,让人把宁君迟扶了下来,又亲自给宁君迟包扎好了伤口,才蹙眉道:“疼么?”
宁君迟从前追捕二哥的心上人时,身后还被旁人追着,受过的伤,比这次可是严重多了。
这次只是抓住已经插到棠落瑾胸口的羽箭尾巴,伤得能有多重?
“不疼。”宁君迟叹道,“是舅舅不好,安逸的日子过久了,竟没有想到,有人会这般算计,想出这等连环计,就为了要杀你。”
若是宁君迟和几个皇子都已经成年,天元帝也已经老迈,宁君迟或许能知晓那时的夺嫡之争,有多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断送性命。
可是,棠落瑾才七岁啊!
一个七岁小儿,就能引得那些人花费如此多的精力,布出这等局面,甚至不惜放弃那些在这个连环计中牵扯到的那些棋子……
宁君迟面色微沉,就是不知道,二姐知晓了小七曾经面临的危险,是否能够回过头来,真心喜爱小七。
因宁君迟受伤并不算重,休息片刻,一行人把棠落瑾围在正中间,这才浩浩荡荡的回了扎营之地。
大皇子看到棠落瑾完好无恙地回来时,一双眼睛,登时瞪得大如铜铃。
天元帝虽一直站着,遥望远方,可是心思却还是分了一部分给自己的儿子和臣子。因此他一眼就看到了大皇子的异样,心中登时怒不可遏。
这件事,想来必是大皇子牵的头,而几方人马,为着自己的目的,一一暗自帮着大皇子实现这个目的。
偏偏大皇子愚钝,竟是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如果是他自己来做,这个连环计,必然连开始都开始不了。而那些帮着大皇子完成这个连环计的人是谁,大皇子必然也是一问三不知。
天元帝恨极了大皇子的愚钝,更恨大皇子心狠手辣——当年他和兄弟们为夺储位,虽是争得你死我活,可是谁也不曾对还未成年的皇子出手。
棠落瑾才这般小,大皇子竟也能想出这个主意,用连环计,试图要棠落瑾的性命?
若非棠落瑾向来聪明,宁君迟护棠落瑾又护得紧,只怕这次,几方人马一起出手,等他知道结局时,他的太子,已经没了。
天元帝思及此,快步上前,就把将要跪下的棠落瑾扶了起来,细细看了一遍,才道:“好在朕的太子无事。若是朕的太子有事,朕此生,再不立太子!将来传承大位,亦只从朕的九皇子之后的皇子里选。其余比九皇子年长的皇子,再无机会!”
可是九皇子,根本还不曾出生。
众人哗然。
不必说大皇子,就是二皇子几人,亦愕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天元帝。
天元帝却不看他们,而是看向棠落瑾:“小七今日受委屈了。朕许你一个愿望,今日你说甚么,朕都答应你。”
众人的目光俱都从天元帝身上,移到了棠落瑾身上。
太子在围场遇难,还是一连遭遇三次攻击。说是巧合,怕是连三岁小儿都不信。现在皇上在当着众人的面,许下太子出事,现存所有的皇子都不能继承大位的话后,又对太子许下一个任意的承诺……一众听到这些话的人,只能暗自感叹天元帝对太子的看重。
棠落瑾心中微暖,看了一眼皇子站立的地方,缓缓开口:“儿自出生,虽曾病重痴傻,然而上天护佑,终恢复神智。于儿来说,能清醒地活着,已是大幸。并无其他所求。只是……”
他话音一转,忽而有道:“只是,儿犹记得,大皇兄在儿刚刚从福建回宫时,曾言道,愿意舍弃荣华富贵,但做一闲僧,吃斋念佛,为我大棠祈福。父皇既问儿可有愿望,那么儿的愿望,就是请父皇,满足大皇兄当日所请。”
一众人险些傻了。
让一个皇子去当和尚?还是真的吃斋念佛?就算这次真的是大皇子出的手,可是太子不是活着回来了么?若是太子现下死了,他们相信皇上一定会处置大皇子;可是太子活得好好地,大皇子亦是皇上的儿子,且还是长子,皇上又怎会真的这般处置大皇子?
大皇子辩解道:“父皇,我根本不曾说过那些……”话。做和尚?他怎么可能会说那些话?
可是天元帝已然不肯听他辩解,稍一思忖,便道:“太子所说之事,朕亦记得。”
大皇子蓦地抬头,似是不愿相信天元帝会这样罔顾事实。
“既太子为大皇儿求情,那么,朕就赐大皇儿法号无咎,朕三日后,亲自送你去万觉寺,看你剃度为僧,再不踏入红尘半步。”
大皇子整个人,都傻住了。愣愣的抬起头看向天元帝,却见天元帝亦在看他。只是那双眼睛里,竟是森然冷意,仿佛已然将他所做的龌龊之事,全都看清。
大皇子再也说不出解释的话。
天元十四年,秋,大皇子自愿剃度,帝赐法号无咎。
为僧则无咎,入红尘则死。
无咎参禅四十年,坐化之时,方才悟出此中含义。
天元十七年,皇太子十岁,其母宁氏,再次有孕,同年诞下十二公主。
天元十九年,皇太子十二岁,十二公主,殇。
第42章
十二公主的去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十二公主很是乖巧懂事,模样机灵可爱,尤其招人喜欢。
饶是棠落瑾,也因着十二公主的缘故,多往清宁宫跑了几趟。
虽然皇后并不愿意他和十二公主亲近,可是架不住十二公主也喜欢他这个“嫡亲哥哥”,整日哥哥长、哥哥短,皇后饶是再不想见到棠落瑾,也只能由着棠落瑾来看十二公主。
左右,在皇后看来,棠落瑾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既不知身世,自然是会把十二公主当做最亲近的同胞妹妹看待,她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皇后怀上十二公主的时候,身子已经调养好了,那时候皇后虽依旧看不惯棠落瑾,但身边有五公主承欢膝下,心情自然好,生出来的十二公主也极为健康,很少生病。
可是,就是这样招人疼、身子又健康的十二公主,在还没有过两岁生辰的时候,就突然没了。
“怎么没的?”
棠落瑾如今已经十二岁了。
他生得像天元帝,虽然才十二岁,身量却格外修长纤细,皮肤白如细润地玉石,虽是常常冷着脸,可是他的脸再冷,也架不住五官长得好,寻常少女只瞧瞧瞄一眼他,就能刹那间红了脸颊。
而眉心的红痣,更让棠落瑾显得尊贵不可亵渎。
他甫一开口,声音明明清冷如冰雪,却让身边伺候了他几年的宫女连翘脸颊连着耳朵根,都红了个透。
连翘使劲咬了下舌头,让自己镇定下来,才开口道:“回殿下,奴婢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十二公主昨个儿晚上不知怎的着了凉,高烧烧到了今个儿早上,伺候十二公主的宫女都没有发现。直到五公主去瞧十二公主,才发现十二公主的高烧。然后清宁宫就去匆匆去太医,抓药等等,可是等太医的药熬出来,十二公主已经去了。”
棠落瑾道:“十二公主身子向来不错,又生来活泼好动,怎么可能一场高烧就没了?再去查。”
连翘也觉奇怪。可是如果消息不准确,根本不可能报到她这里,她也不可能报给太子。只是太子既怀疑了,那她就再去查一查好了。
“奴婢待会就去。”连翘屈膝道,“十二公主刚刚走了,殿下也该去瞧瞧才是。奴婢听下面小宫女说,五公主可是早早就跪在菩萨面前,给十二公主念地藏经来着。”
棠落瑾搁了手中的笔,任由连翘为他净手,闻言一顿:“五公主?”
连翘唏嘘道:“是啊。之前皇后没有十二公主的时候,清宁宫离只五公主一个,皇后最是爱重五公主,下面的人也当嫡出公主似的敬着她。可是皇后有了十二公主后,心思大半都分给了十二公主,五公主那里……虽然皇后依旧惦记着,但到底大不如从前。”
连翘说着这话,脑海里的一个想法一闪而过,随即就抛开来,十二公主的死,怎么可能和五公主有关系?且不说两位公主姐妹情深,十二公主身上的衣裳,有不少都是出自五公主的手,五公主被养在深宫,和太子同岁,过不几年就要建公主府出嫁,又不需要像皇子似的跟太子争权斗势,怎么可能对还不到两岁的十二公主动什么龌龊的念头?
连翘心中不以为是五公主有错,可是棠落瑾却是亲眼看到过五公主看向十二公主嫉妒憎恶的目光的。
虽然他也并不觉得五公主一个十二岁的女孩,会真的轻易对一个两岁的小女娃动手。可是……
棠落瑾顿了顿,张开手臂,任由连翘招过来门外的宫婢,重新换了身衣裳。腰间原本挂着的玉佩的红绳,也被摘了下去。
不过一会儿,棠落瑾就换了身行头。
连翘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抿嘴笑。瞧,他们家太子,不管穿什么衣裳,都好看的紧。
这一身青色衣裳一上身,更是把他们家太子衬得如同青玉一般,令人见之心喜。
“再查,查五公主和大公主。”棠落瑾突然开口,“若是当真查到五公主头上……看在五公主和孤同年同月同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