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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着。”
李旭这话一出口,原先脸色还行的余盛瞬间脸色铁青,旁边坐着的王瑜扶额,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而看着李旭,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苹果就塞到了李旭的嘴里:“你就不能多吃点东西,堵上你这张破嘴。”
李旭被苹果呛住,剧烈的咳嗽了两声,一把拍向王瑜的后背:“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什么叫做你这张破嘴。”
王瑜算是服了李旭,没说话,抬头看向雾蒙蒙的天空:“这天怕是再过不到半盏茶时间便要下雨了。”
雨势并不是很大,丝丝点点的砸在湖面上,清脆的声响并不是很大,却听得异常的舒适,沈柯不知从何时开始手长时间都冰冷,余盛将手中的暖炉塞到了一旁站着的沈柯手里。
温暖的感觉瞬间席卷了沈柯的脑部,冰凉到麻木的手获得了新生一般,沈柯舒服的喟叹了一声,却让余盛捏着热茶杯的手一顿。
余盛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沈柯,站起身来走到了一旁的栏杆,看着雨打着湖面,滴滴答答的响声。
余盛伸手摸了摸自己怀中沈柯留下的血玉,沈柯和他哥大概都不知道这玉的珍贵,这样的玉足够在京城买一套大的房子,若是他哥知道,沈柯大概也不会在他身边了吧。
旁边坐着的李旭瞄了一眼余盛,李旭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余盛摸着胸口里面的物什,却从未见过是什么样的东西。
好奇心促使着李旭上前,一下子从后方抱住余盛,毕竟是专门练过武的,余盛一个不查,怀里的玉佩便被李旭夺走,李旭拿着玉佩上下打量着。
沈柯一瞧,将手里的暖炉放到一旁伸手就要去夺玉佩,看到沈柯焦急的样子,王瑜大抵也知道这玉是沈柯的了,看着旁边也要上前争夺玉佩的余盛,走上前装作不经意的扯了一下正在躲闪的李旭。
李旭脚下一滑,那玉佩掉落在了湖里,叮咚一声便沉了下去。
沈柯眼睛睁的极大,赶忙趴上了一旁的栏杆,看着平静的湖面,整个人都愣住,这湖有些深,就算是沈柯不高的个字下去,怕是直接连头顶都能淹没。
又是这春天,雪融化了没多久,现又雨势渐大,冷的厉害,更何况沈柯自从那次受伤之后,落下了病根,根本不能着凉。
余盛看着失了神的沈柯,上前揪住了李旭的衣领,就要打上去,却被旁边的王瑜拦住,看到王瑜的眼神,李旭自知自己做错了事,也没说话,由着余盛揪着自己的脖领。
余盛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是朝廷重官的儿子,不能随便招惹,拉着李旭站了起来:“对不住了,刚才找了急,你也知道我的脾气。”
李旭挠了挠后脑勺,看着湖水想了想,最后一拍自己的胸脯:“我下去给你捞回来就是。”
余盛怎么会让李旭下去捞,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揪住一旁就要下去的沈柯,有些抱歉的说道:“无妨,等到雨停了的时候,我让其他的奴仆下去帮你捞回来就是。”
余盛这般拦着,却令沈柯很是心痛,他磨了磨牙,不顾其他人在场,嘶哑的声音从嘴里传出:“我讨厌你。”
说罢,不顾余盛眼里的惊愕,淋着雨直接跑开了。
余盛怔怔地看着那抹在雨中不断穿行的身影,心顿时凉了半截。
他记得,自从上次一事,沈柯已经好几年未和他发脾气了,如今,他竟是和自己发脾气了。
为何,他竟是有一丝庆幸以及…慌意?
第43章 43仆人受/暴力攻
雨下的越来越大,大到砸在人身上生疼生疼的,余盛蹙眉看着那雨势,挥手招来了下人,头也不转的便下了逐客令:“送两位回去休息。”
余盛扭头拿起旁边奴仆递过来的伞,冲向刚才沈柯跑走的地方小跑着。
沈柯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晓他跑了很久很久,久到无法清晰记住时辰,沈柯从未有过这般的心累。
跟余盛在一块的这些年,他曾经无数次问过玉佩的下落,余盛那时候告诉他,既然放在他这里的镯子没了,那玉佩便得要先放在他这儿,他会好好保存,等到他以后找到了能够真心待他的那人,便将这玉佩还给他。
凉气顺着雨水一点点的砸落在头顶,肩膀上,顺着沈柯的头发滑落在地上,沈柯的身子本就娇弱的很,他踉踉跄跄的顾不得脸上的雨水,只是兀自在雨中不停地奔跑,霎那间,雨的凉意瞬间席卷了沈柯。
沈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有些站不住,双腿发软的,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地上的凉意更甚,凉到沈柯仿佛失去了灵魂,无法清晰看着这雨中的一幕。
沈柯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牢牢的抱着,想给自己带来一丝温暖,然全身并无一丝干净的地方,整个人被浇湿的彻彻底底,能够触碰到的,除了冰冷,也只是冰冷。
天空乍然响起一声闷雷,沈柯愣愣的抬头看着天空,雨水毫不留情地砸落在沈柯的脸上,沈柯伸出舌头尝了尝,是咸的。
沈柯感觉自己的眼前有点模糊,在这个地方,他不能再喊着母亲,想着那时候唯一对他好的人,如同玉佩一般,到最后都是他亲手弄丢的。
沈柯抿了抿发紫的薄唇,忽然冷的厉害,他猛然想起几年前被人救回来,那时候,他就会呆呆地看着那窝鸟,鸟妈妈那般的呵护,沈柯苦笑着摇了摇头,将自己的头颅埋在了自己的膝间。
余盛来的时候就看见沈柯这般狼狈的样子,衣服已经被雨水全都打湿,沈柯可怜巴巴地坐在地上,雨水溅起的泥泞全都沾染到了沈柯的衣服上。
沈柯就那样环抱着自己,小小的缩成一团,在这雨中显得更加的娇小,余盛撑着伞走上前,雨水擦过油伞,堆落在无限的宁静。他缓慢的蹲下,伸手推了推沈柯。
沈柯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双目麻木地蹲在那里。余盛的力道大了点,却还是没了动静,余盛叹了口气,将油伞丢在了一旁,紧紧地抱住了沈柯:“等到雨停,爷想办法找几个熟知水性的下仆,帮你捞上来就是。”
沈柯依旧没有动静,余盛强硬的想要将沈柯埋在膝间的头抬起来:“你看着爷,爷说到做到,要是找不到爷就是小狗,沈柯,成吗?”
沈柯在这一瞬间失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仰躺在了余盛的怀里,余盛的怀中温暖的很,即使是被雨水侵蚀,但是长年的学武造就了余盛的周身都变得极其的暖和。
余盛低头看着沈柯,此时沈柯的意识已经模糊,余盛伸出手搭在沈柯的脸上,不由得一怔。
此时,沈柯的脸滚烫无比。
余盛暗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抱着被雨淋湿地沈柯就往屋子里面冲,看着站在门口候着的侍女,莫名一气,他冲着侍女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来。”
余盛温柔地将沈柯放到了一旁的床上,大夫来的倒是快,看着床上躺着的沈柯不由得头疼,这么些年,余家除了每日给老夫人请平安脉,便是给这个孩子看病了。
沈柯咳嗽了两声,大夫上前把脉,起身写了张方子交到了一旁的侍女手里,然后对着余盛说道:“少爷,你还是先换一身干爽的衣服吧。”
余盛点了点头,从一旁拿出了很久之前悄悄找绣娘给沈珂做的内衣,先给沈柯换好之后拿起旁边的干布子将沈珂的头发擦干,这才起身招来侍女将他身上的衣服全都换好。
沈柯迷迷糊糊地开始呢喃着什么,余盛挑了挑眉,将侍女赶了下去,便将沈柯抱在了怀里,将耳朵凑在了沈柯的嘴跟前。
“母亲,母亲,我错了,我弄丢了,你别怪我。”余盛眉头瞬间皱起,沈柯现在的身子比刚才摸起来还要烫上一些。
等到药端来的时候,沈柯却是不肯张嘴,紧紧的闭着自己的嘴,余盛摸着沈柯滚烫的脸,想了想,硬生生的掰着他的下巴。
余盛的力气大的厉害,手下也没个轻重,只听得嘎嘣一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断开的声音,沈柯的嘴自然而然的张开,余盛将碗里的药一点点的灌倒了沈柯的嘴里面。
即使是在昏睡,沈柯下意识的开始吞咽,但是却还是有少量的药顺着沈柯的食道进入了鼻腔中,就像是溺水了一般,沈柯的双手无意识的开始抽搐。
余盛被沈柯的反应弄得手忙脚乱的,又着人将还未走远的大夫叫了回来,大夫看着沈柯已经不怎么动弹的身体,愣了愣,赶忙几步上前。
看着沈柯下巴上面的乌青,伸手摸了摸沈柯的脸颊,沈柯睡梦中痛呼出声,大夫叹了口气:“下巴脱臼了。”听到这话,余盛整个人都僵住,看着自己的双手,咬了咬牙,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屋子内响起,看的大夫只发愣,余盛摆了摆手:“你快些帮他接回去。”
大夫的手比余盛狠得多,找准了位置,在沈柯的痛呼中,一下子就接了回去,沈柯感觉自己的整个脸都已经麻木,大夫将沈柯直立扶起之后,又狠狠的开始敲打沈柯的后背。
等到沈柯的呼吸变得平稳,大夫摸了摸额头上面的汗,这才起身走到一旁,看着满脸焦急的余盛有些哭笑不得,他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少爷,以后还是让别人来喂沈小子喝药吧。”
余盛面露羞愧,站起身来,无措地搓了搓手,看着已经被大夫整顿好的沈柯不再言语,扭过头便让大夫下去。
大夫看着躺在床上,脸颊潮红的沈柯,再看看一旁有些暗恨自己失了力气的余盛,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已经这么多年了,少爷和沈小子的相处方式还无变化。
大夫想到了此处,不由得叹息一声,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等到屋子里面只剩下余盛和沈柯二人的时候,余盛才复又扭过头看向沈柯,沈柯烧的难受,将被子踢到了脚边,接触到了冷的空气身子又抖得厉害。
余盛看着沈柯,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将沈柯的被子盖好,沈柯睡觉的很是不老实,这么多年来余盛还是知晓的。余盛盖一次被子,沈柯就踢一次,到了最后,余盛无奈叹了口气,将沈柯连人带着被子抱在了怀里。
沈柯的手脚都被包裹在了被子里面,余盛的胸膛并不柔软,但却要比他枕的枕头舒服多了,烧的模糊的人自然管不了那么多,在余盛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将自己的脸埋了进去。
沈柯灼热的体温,就像是一个暖炉,看到沈柯这样安静的容颜,余盛感觉自己的心猛然间跳动了起来,沈柯的嘴唇也烧的起了些干皮,却看得余盛心里面痒痒的。
余盛摇了摇自己的头,把自己乱七八糟的思路赶出了脑袋,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胸膛,手一落空,余盛这才想起玉佩早已跌落在了满是淤泥的湖中。
余盛看向横梁,挥了挥手,几个黑影闪过,消失在了屋内,余盛这才回过头看向沈柯,余盛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下巴搁在了沈柯的头顶上,闭上了眼睛。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沈柯的烧已经退了,沈柯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四周,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沈柯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扭头看向余盛的床铺,空了的床铺,摆放整齐地被褥,无不再说这个人此时此刻,并不在这里。
沈柯的太阳穴剧烈的疼痛起来,这是发烧的后遗症,沈柯整个人都摊在了床上,浑身上下都失了力气,寂静的房间里,却因突一人破门而入而毁了这份宁静,他几步跑到了沈柯身旁:“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