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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王爷心凉薄-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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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封爵不多久,就离京了,府邸是有,只是要没有十天半个月打理怕住不了人,便索性就在李府中暂居,横竖也不过月余。”荣安缓缓的说罢,又补了句:“我猜是这样罢。”这样不严谨的语言的确是猜测的,只是说的这样流利,这猜测应当是在她心里转了好几圈了。
  华婉暗暗叹息,明明是相互有意的两个人,为何却不珍惜光阴?荣安长公主说了这句,之后无论华婉怎么挑话,她都不再应话,只是淡淡的笑着,命内监在前头照路。
  皇上皇后都走了,宴自然要散了,华婉与荣安长公主一道往外走去,直到了分别,荣安仍旧是风淡云轻的模样。
  头一次做了那红娘的活计,也不知道可有成效。华婉坐上豫王府的马车,倚着大大软软的迎枕,想道,若是皇姐与李谙能成段姻缘,王爷会高兴的罢。
  “宁珩,告诉母妃,你想不想父王?”华婉问。宁珩转着乌黑的眼睛,小手塞进嘴里吮着。华婉把他的小手拉下,温柔道:“不准吃手。”宁珩不会说话,马车里轻轻的晃着,不一会儿,他就开始眯起眼睛,睡着了。
  华婉将他横抱着,手按着频率在他的身上轻轻的一拍一拍,好让他睡得熟些,安稳些。
  “姜恪,你再不回来,宁珩就要认不出你了,到时候可我可不管的。”华婉在心中说道,倍感寂寥。马车里装饰的舒服而富丽,角落放了一颗鹅蛋般大小的夜明珠,照的车厢亮如白昼。
  宁珩睡得沉了,裹着绣了遍地缠枝的云缎襁褓,小小的眼睛闭着,小小的嘴巴微微张着,呼吸声轻轻的,在这小小的车厢里却格外突出。


☆、67第六十七回

  雍唐八年转眼就到。
  荣安长公主可去寻过李谙;华婉不得而知;刚过了正月,李谙便启程回去宣同了。
  二月;皇帝病重不朝,升吏部侍郎顾士开为吏部尚书,加文华殿大学士,入内阁任首辅;封国子监祭酒顾士杰为翰林院掌院学士兼少詹士,加文英殿大学士。
  顾家备受隆宠;一时成了炙手可热的新贵;仿佛回到了顾老爷子在时那般的荣耀。
  顾士开其人,尚稳;在朝中多有好评;且心机颇深,皇帝自己病重,掌不了朝事,擢升他任首辅,撑到姜恪回来,这还有迹可循,可命顾士杰兼任翰林院掌院学士兼少詹士却是为了什么?这些个文职既不担一方主政,也不是关键官职,只占清贵二字,在这关头来了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招,赵王等人百思不得其解。
  同样不解的还有顾士杰本人。
  兄弟两相对坐着,想了一阵,仍不解圣意,顾士开顾士杰蹙着眉,天上绝不可能掉馅饼,皇上给了如此隆宠,将来势必要付出对等的代价。国子监祭酒、翰林院掌院学士兼少詹士,三职加身,基本就是天下文人之首了,加之顾家原本在士林的地位,恐怕,无人能出其右。毕竟是浸在书里的人,顾士杰心有忧虑,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顾士开隐约抓住了什么似的,脑门儿凸的跳了一下,心底一片冰凉。
  南熏殿中弥漫着浓浓的一股药味儿,即便只是闻一闻都口舌发苦。
  皇帝倚在大迎枕上,目光虚浮的望着殿侧的青鼎香炉,长久不接阳光的病躯透出一股沉郁的病气,他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就这样坐着,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几乎就要以为已然死了。
  “皇上,李御医来了。”小路子轻手轻脚的走进来通禀道。皇帝显得呆滞的眼珠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哑声道:“宣。”
  李御医提着药箱,一走进来便先行礼,过了好一会儿,皇帝才嗯了一声,算是允他起来。皇上今儿像没了魂似的,出离的沉默,好像沾了浑身的死气,面容也十分枯槁。李御医恐怕的低头望向小路子,小路子侍立在龙榻边上,抬了抬眼皮,又老好人似的一笑,要他尽了本分就是。
  李御医跪请了脉息,脸色愈加仓惶,这月余请脉,脉息竟是一次比一次薄弱,龙体也一日赛一日的衰败。过了一会儿,皇帝低缓沙哑的问道:“如何?”李御医抬手擦了擦额上沁出的细汗,壮了胆子低声反问道:“臣给皇上开的方子,皇上可照着服用了?”
  皇帝顿了一顿,道:“停了。”
  这……李御医更是惶恐难当,叩首道:“皇上病入肌理,不托药石难以维系体魄,请皇上遵医嘱才是。”
  皇帝摇了摇头,抬头撑额,他的手瘦骨凸起,一根根青筋分外扎眼,他已坐了好一会儿,这时倍感体力难支。小路子见了,欲上前服侍他躺下,皇帝却摆了摆手,再坐起一点,道:
  “你只需照来请脉照开方子,旁的无需过问。”
  李御医惊惶,斗胆抬头去望圣颜,只见皇帝精神疲弱,双目炯炯如日,内含凛冽锋利的锐意。他不过一个小小太医,仗着医术高明,头脑清晰做了皇帝的心腹,照料皇上龙体,正因他头脑清晰,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哪些不可过问哪些可以稍加问询,才到今日。皇上既然由此吩咐,必然有其大意。李御医再一叩首:“臣遵旨。”
  李御医走后,小路子捧着盏参汤来,皇帝接过,饮了一口,道:“这是皇后那儿来的?”小路子回道:“正是适才皇后娘娘亲自送来的。”皇帝闻言出了会儿神,接着端着那白瓷映荷炖盅的手便不住的颤起来,垂首将参汤一气饮尽了,把炖盅递回给小路子。小路子正要退下,忽听皇帝缓缓的出声道:“你到朕身边当差快要三年了吧?”
  小路子一个激灵,猛地顿住脚步,垂首回道:“回皇上的话,奴才是雍唐五年六月来的南熏殿。”
  皇帝笑了笑:“吴泰英很会教人,你,很好。”
  小路子忙跪下谢恩:“奴才不敢当。”皇帝笑,扶着榻沿,慢慢的躺了下来气息微弱而和平。小路子心内因着他一句“很好”而忐忑难定,见此,悄悄的退了出去。吴泰英荣养后,小路子便接了他的班儿,做了御用监的首领太监,皇上多有重用,只是从未像今日这般明白的夸赞。君王青眼,未必是福,尤其是风雨不定的关头,小路子幽幽叹了口气,吩咐门边儿上伺候的小太监道:“好生守儿着。”
  逆王十万大军,连同蒙古五万援军,起先势如破竹,连下十城,豫王初次带兵,败绩连连,之后固守云关,图谋反击。
  雍唐八年元月廿一,豫王派奇兵突袭,逆王不备,败走,战况自此逆转。百姓闻之,无不欣喜,纷纷奔走相告。
  雍唐八年六月初七,御用监首领太监路公公抱着一只木匣子深夜出宫,坐着一辆寻常百姓家常见的青帷马车走北门出京。
  雍唐八年六月中午夜,赵王带兵入宫。
  大正宫正中的宣政殿,地处豫荆城最高处,乃是皇帝临朝听政之处,殿宇恢弘,如临星际,殿中九五宝座上,皇帝身穿青黑色衮服,戴十二旒冠,正坐在宝座之上,就如他当日登极之时,庄重威严。
  赵王手握佩剑,快步走来,在殿中站定,他身后跟着一班盔甲整齐的侍卫,个个佩剑。赵王装模作样的弯身一揖,道:“皇上万岁。”
  皇帝轻轻咳了一声,不慌不忙,侧了侧身,道:“倒是没想到你竟能策反了帝云骑。”赵王站直身子,面容倨傲,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若不是皇上把赵莽给了姜恪,我也没那么容易就得逞。”
  “呵……”皇帝淡淡一笑,坐了许久,身子乏得厉害,轻轻的往后一仰,倚在铺了层棉的金塑椅背上,“你当这点兵马就能成事?皇叔怎就如此肤浅了。”
  赵王仰头大笑,向前迈了一步,眯起鹰隼般锐利的双眼,道:“是了,你是指望着姜恪的,不过,她如今正与北静王对着,只要我成了名正言顺的皇帝,多得是办法让她回不了豫荆。”
  皇帝轻声笑道:“那若是朕不给你这个名正言顺呢?”
  赵王双目一凛,逼视着皇帝,冷酷的弯起唇道:“到了眼下的境况,你不给也得给。”正当此时,殿外匆匆走来一名侍卫,附到赵王耳边低语:“皇太后等人,已不再宫中。”赵王脸色大变,不复适才的怡然与自若。
  皇帝冷眼看着,已帕捂唇,紧促的咳了两声,泛白的双唇显出异样的红润。赵王猛一转头,愤怒的盯着他,片刻,复又伪善笑道:“不论哪样,你是落到我手里了,已是阶下之囚,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开口,不如大家都省些力气,也免得到时怪我不念叔侄之情。”说罢,朝身后伸手,一名近身侍卫恭敬奉上一只木匣子,赵王从中取出一封明黄色面上黑墨誊写了遗诏字样的册子,举到耳侧,道:“我问你,除了小路子,还有谁有遗诏?”
  皇帝微微往前倾了身子,露出些微惊讶的神情,旋即靠回椅背上,闭上眼,一语不发。赵王本没有指望他回答,即便他说了,他也是不信,往身后一挥手,一名太监垂首捧着一封相同的遗诏匆匆走上来,赵王对着宝座方向抬了抬下巴,道:“请皇上加玺。”
  皇帝看也没看那所谓的遗诏一眼,微微的正了身子,温润的眸子骤然冷若冰雪,居高望着他,顺着气,一字一句沉若万钧:“朕是天子,天下万物都是朕的,朕给你,就是你的,朕不给,你不能抢。这遗诏,加了玺也不会是真。赵王何必白忙活一场!”他语气冷凝却极为平静,让人不得不信服,冷静锐利的双眸扫过殿上众人,众人不由心颤,十二旒冠冕微微摇着,即便只是病入膏肓的躯体,也掩不下他浑然天成的皇者之气。
  赵王敛下似笑非笑的唇角,露出隐隐的怒意,额角骤然青筋暴起,殿中气氛如黑云压山。皇帝风轻云淡的笑了笑,闭了眼,隔开这一切纷扰。
  当夜,皇帝崩,次日,赵王掌帝云骑,持大行皇帝矫诏登基,史称“穆伪帝”。
  京郊一户殷实的小富之家。门边拴着的大黄狗冲着一队帝云骑猛吠,一老实巴交的老农民凶巴巴的斥道:“大黄!不许叫!”大黄狗低低呜咽了声,摇着尾巴,伏到地上。小队长从鼻孔里哼了声,斜眼看着老农民,拿出数张画像,道:“见过这几个人么?”
  那老农民凑上前,仔细的看,一面夸道:“哟,这几个姑娘可真是跟天仙似的漂亮。没,老汉没见过。”小队长冷笑道:“这可是朝廷侵犯,老头儿你可瞧仔细了,见过没见过?”老农民又仔细的看了又看,笃定道:“没见过。”又憨憨的笑了笑:“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会到这乡下地方来。”
  “若是看到了,隐瞒不报,就要拿你问罪。你想清楚了,见过没有?”小队长再问道。老农惶恐,连连摆手:“小的真没见过,小的祖上三代都在这村里住,左邻右舍的都晓得小的是个实诚人,可不敢骗大人们啊。”极是怕事的模样,连着说了好几遍。
  那小队长不耐烦的皱皱眉,又瞥了他几眼,往他身后的大门看了看,正想说“搜”,身后那小兵上前低声道:“上头吩咐了不可大肆宣扬,大人谨慎为好,还是别搜了。”小队长沉思片刻,扭头对身后的人道:“走。”
  一队人又往下一户人家去。
  待人走远了,老农渐渐敛了笑,低身摸了摸大黄的头,道:“好好儿的看门。”转身进了院子。
  一农妇迎了上来,探头往外看了看,道:“都走了?”
  老农笑了笑道:“走了,他们哪敢入门来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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