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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不到,不过失望罢了。
得而复失,会感觉比较痛苦些。
特别是因此而惹事上了官司,不仅失去了官职,还可能会丢掉性命,想必印象就更深刻了。
窦昭却在这个时候被宋宜春叫去了樨香园。
“我奉皇上巡视宣同,要去半个月。”他望着穿着大方得体,神色不亢不卑的儿媳妇,他心里就有些烦躁,“你年纪轻轻的,什么也不懂,我请了你大伯母过来协理英国公府的中馈,你待你大伯母,要如同婆母,事事都要听她的,不可自作主张。”
窦昭恭敬地应“是”,退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宋大太太带着董氏、一个嬷嬷和两个丫鬟带着长辈特有的趾高气扬进了英国公府,从英国公手里接过英国公府的对牌。她坐在了蒋氏用来示下的上房花厅,并让人请窦昭过去说话。
窦昭应了一声“知道了”,去了小花园的花棚看种下的水萝卜和小黄花。
水萝卜已长出绿油油的秧苗,小黄瓜的藤蔓已经爬上了瓜架,长势都十分的喜人。
窦昭赏了两个负责花棚的媳妇子各两个上等的封红。
两个媳妇子谢了又谢。
宋大太太派的人过来催窦昭:“……大太太和管事妈妈们都等着夫人过去商量这几天主持中馈的事呢!”
窦昭头也没抬,拍了拍并没有尘土地衣摆,淡淡地道:“你去跟大太太说,家里的事自有惯例。只要照着惯例行事,就不会有错,用不着商量。自我婆婆病逝之后,家里一直没有主持中馈的人,也没见家里出什么乱子。”又怕来人畏惧大太太有宋宜春的上方宝剑,不敢说话,叫了素心和她一起去,并道:“把我的话跟大太太说清楚了,别不知好歹地在这里乱比划。”最后一句,却是说给来人听的。好让她把这话传出去,让府里的人都知道自己态度。
素心笑着奉命而去。
窦昭回了屋。换了件衣裳躺在床上看书。
又有媳妇子过来:“夫人,国公爷请您过去说话。”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好奇。
窦昭“嗯”了一声,让那媳妇子在外面等:“我换件衣裳就过去。”
这是最基本的礼仪,那媳妇子自然是恭敬地应“是”,等在外面。
窦昭继续看书,等到素心回来。
“大太太气得嘴都歪了。”素心笑着低声禀道,“立刻派了人去禀告国公爷。”
窦昭笑道:“所以要叫我去训话。”
她放下书。带着素心和素兰去了樨香院。
只是这一番耽搁,宋宜春已启程在即,他刚刚训斥了低眉顺眼的窦昭几句。吕正就走了进来:“国公爷,吉时已至。”
宋宜春只得打住,由宋翰和窦昭等人送到了大门,蹬车而去。
窦昭就问宋翰:“我让人做了核桃酥,你要不要尝尝?”
“好啊!”宋翰雀跃着,就要跟窦昭去颐志堂。
一旁的吕正却急急地喊了声“夫人”,道:“二爷还要上课——国公爷走的时候曾经叮当嘱小的们,若是二爷缺课,就要拿小的们事问,还请夫人成全。”说着,跪了下去。
读书是正经事,吕正又态度恭顺,倒让窦昭不好发作,笑着低声对宋翰道:“那你下了课来我屋里吃点心?”
宋翰连声应“好”,由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去了外书房。
宋大太太就皮笑肉不笑地道:“砚堂媳妇,我们去花厅议事吧?”
窦昭一句话也没有说,扬长而去。
宋大太太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
“我要告诉国公爷!我要告诉国公爷!”她气得直跳脚。
素心有些担心地道:“国公爷回来了怎么办?”
“国公爷不是半个月以后才回来吗?”窦昭老实在在地道,“世子爷明天就回来了!再说了,就没有世子爷,半个月的时候,足够我把这位宋大太太捏成水了。”
素兰忍不住扑哧一声笑,道:“小姐,我好长时候都没有听到您说这句话了。”
素心立刻唬了脸,喝斥道:“称夫人!”
素兰朝着窦昭做了个鬼脸,端容曲膝行礼,恭谨地称着“夫人”。
窦昭大笑。
※※※※※
陈曲水也是今天离京。
他正在向严朝卿辞行:“夫人那边,我就不去告辞了,也免得她问起,我不好回答。我这就赶回真定去。我们十月份再见。”
严朝卿也掩饰不住眼角眉梢的喜悦,恭谦地道:“都是我性子太急了,大老远的把先生请了来,劳烦先生两头奔波,全都是我的错。待先生再来京都,我请先生喝茶,还请先生不要推辞才是。”
严朝卿是宋墨手下的头号幕僚,窦昭如今又嫁给了宋墨,陈曲水自然希望能和严朝卿处理好人际关系,这样,对窦昭也有所有帮助。
陈曲水连声“不敢”客气了一番,上了马车,径直出了京都。
严朝卿高高兴兴地回了颐志堂。
第274章 别想
看见严朝卿回来,武夷立刻迎了上去,把宋宜家派了大太太过来主持中馈,大太太请了窦昭过去说话,窦昭不理不睬,结果被宋宜春训斥了一番的事告诉了他。
严朝卿的脸立刻沉了下去。
他问武夷:“夫人怎么说?”
“夫人眼角都没有扫一下大太太。”武夷眉飞色舞地道,“大太太正在花厅里发脾气呢!”
严朝卿想了想,道:“派几个人跟着夫人,要是大太太敢对夫人无礼,你们也不用对大太太客气。”
想当初,宋宜春要把宋墨族谱除名的时候,宋家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宋墨句话,这样的长辈,趋炎附势,结交了也没有什么用,只会在生死关头让自己糟心罢了。
武夷高兴地去了。
严朝卿虽然知道窦昭身边有别氏姐妹,可这事情有时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怕窦昭吃亏,喊了夏琏过来商量:“你看要不要派几个人守在二门?”
夏琏觉得不好:“瓜田李下,还是避些嫌的好。我看不如等明天去镖局里请几个女镖师回来,负责晚上的夜巡。”
严朝卿觉得这主意不错,吩咐他:“快把这件事办妥了。”
夏琏去了相熟的镖局。
在花厅时发脾气的大太太见管事妈妈们都躲了出去,反而没了脾气。
董氏这才敢上前劝婆婆:“这英国公府最终还是要交到三叔手里的,您又何必做这恶人?”
宋墨在宋家排行第三。
大太太听了欣慰地点头微笑:“你有这点见识,也不枉我把你带过来。”
董氏愕然。
大太太朝四周看了看。
带来的嬷嬷机敏地守在了门口。
大太太这才低声道:“英国公府说到底,是属于英国公的。你二叔父正值壮年,一时半会这英国公府还轮不到砚堂当家作主,而我们这些人,却是依附英国公府而生,能讨了英国公的喜欢英国公随意赏点什么事我们做,我们就是不想富贵也难。可若是惹得英国公心生不悦,英国公随便给我们几个白眼,我们的日子只怕就会举步维艰。你们,我们敢得罪英国公吗?”
董氏不由点头。
大太太继续道:“这次你二叔父让我来主持英国公府的中馈说明白了,就是想让我为难那窦氏。他们父子不和已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你二叔父既然打了这主意,岂能容我不答应?否则,他肯定会怀疑我们是站在砚堂那一边的。”说到这里,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怅然地道,“偏偏砚堂坐小被蒋夫人教导的只认蒋家人,从来没有把宋家的人放在心上。就像上次你舅舅的马车冲撞了个卖饼的,不过是英国公府一句话的事,官衙的那些衙役想讨好英国公府,却阴错阳差地把事情报到了砚堂那里,本来是砚堂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事他却旁衬着外人,让你舅舅赔了二十两银子……,”
董氏不冇由在心里嘀咕。
既然二十两银子能解决的事,又何必非要把事情闹到英国公府来?让英国公府承了那些衙役的情不说,还落得个仗势欺人的名声。
她公公和婆婆什么都好,就是要面子。
宁愿出五十两银子打发那些衙役,也不愿意拿二十两银子赔了那个卖饼的。
大太太哪里知道儿媳妇在想什么,见儿媳妇神色恭顺,很是满意,道:“有些事,你们做小辈的不知道。你二叔这个人,虽然喜欢照顾家里人,可如果你把他惹毛了,他翻脸也是很无情的。我们家能有今天,全依仗你二叔父,他有事求我,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拒绝。可正如你所说,这英国公府尽尽早早都要交到砚堂手里,我们和你二叔父走近了,你二叔父在世的时候,日子固然好可,可等你二叔父不在了呢?你们怎么办?我总不能只顾着自己不管你们吧?”
董氏心中一动,道:“娘的意思是?”
大太太朝着儿媳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
“这英国公府除了颐志堂,到处都是你二叔父的人。我这么样上蹦下跳的,也是做给那窦氏看的一你这就去窦氏那时里,给她赔罪,说我老糊涂了,你二叔父不过是看着家里没有个长辈,请我过来帮着照应照应,我却不知好歹地管起英国公府的事不,让她不要放在心上。然后把我们家是怎么靠着你二叔父过日子的,你二叔父的话对我们家来说比圣旨还灵……总之,怎么样可怜,你就怎么样的编排,一定要让那窦氏动容,觉得我们是没有了办法。
之后我继续在这边发脾气,你就一心一意地讨好她,就算是她骂我,你也要跟着附和几句。你要知道,你们以后可是要靠她过日子的。”最后郑重地问董氏,“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就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董氏道,“我明白娘的意思。只是这骂人……”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照我教你的行事,一准错不了。娘也不会因为这个就责怪你的。”
董氏听着放下心来,去了窦昭那里。
窦昭正闲着无聊,在花花样子。
她对董氏的印象还不错,听说董氏要见她,让素心请她进来。
两妯娌见过礼,并肩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下,董氏一眼就看见了散落在炕几上的花样子,她之前从未和窦昭单独相处过,正愁没有话题,见状不由得一喜,随手拿起个花样子,笑道:“弟妹在画花样子吗?我前几日刚得了几个好样子,要不要我描给你?”
妯娌之间相处,不就是这些小事吗?
窦昭笑着应“好。”让素心拿了纸过来给董氏画花样子。
董氏就说起自己的婆婆大太太来:“……她就是这个脾气实际上没有什么坏心,弟妹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窦昭微笑着听着,静静地望着她清澈的目光不仅澄净,还透着洞察世事的居高临下,看得董氏极不自在起来,说话的语调也没有了刚才的流畅:“……我婆婆也是没有办法了……,”
没有力法了就当着英国公府的那些仆妇给自己脸色看?
没有办法了就派了儿媳妇来示弱想两边讨好?
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见得多了。
只可惜了董氏,她还以为她们会成为能在一起谈论天气好坏的妯娌。
窦昭悠然自得地喝着恭,全当董氏是只苍蝇在自己耳边嗡嗡嗡。
董氏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尴尬处境。
她窘然地打住了话题,想到公公婆婆已经巴结上了英国公,活着的时候什么也不用愁等到她掌家的时候,却要和窦昭打交道不仅如此,还有她的儿子、孙子,说不定都得要宋墨提携,她一咬牙,“扑通”跪在了窦昭的面前,满脸羞愧地道:“弟妹,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我代我婆婆给你赔不是了。你若是心里还有心,我等会当着阖府的人给你道歉,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