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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一愣。旋即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光彩,掀开了褡被,恶狠狠地道:“进来!陪我看书。我就原谅你!”
窦昭却怎么也感觉不到宋墨的恶意,反而觉得他有些色厉内荏。
她强忍着笑意,换了外面的褙子,温驯地躺在了他的臂弯,柔声问他:“看什么书呢?”
宋墨立刻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声音情不自禁地柔和了下来,道:“《文华大训》。免得皇上问起来,我一无所知。”
窦昭不由半支了身子,道:“纪家表哥好像参与了撰写。”
宋墨跟着坐了起来,靠在了炕头,翻到扉页。指了纪咏的名字,道:“在这呢!”
窦昭看了一眼,问他:“都写了些什么?”
“皇上早年间训斥大臣的话。”
“啊!还有这种书。”
“怎么没有。”宋墨不以为然地道。“我在御书房里还发现过一本太宗皇上写的诗集。”
窦昭看宋墨的样子,就知道那诗集了水平了。
“不知道是谁想得这主意。”窦昭靠在宋墨的肩膀上,“这以马屁拍的,可真叫响亮。”
宋墨撇嘴:“梁继芳。”
“不会吧!”窦昭惊讶,“不是说他耿直狷介吗?”
“那也要看是对谁?”宋墨说着。捏了捏窦昭吹弹欲破的面颊,“也就骗骗你这小妞了!”
“什么小妞!”窦昭娇嗔道。“我比你还大一岁。”
“那姐姐好了。”宋墨说着,丢了书,抱着窦昭滚到了炕上,咬着她的耳朵喊着“姐姐”。
“快别闹了!”窦昭咯咯地笑,推搡着宋墨,“痒……”
宋墨放开她,温柔地亲着她的额头。
外面,寒风吹打着窗棂,呼啦啦直响;室内,热情如火,直灼人心。
直到窦昭向宋墨求饶:“甘露他们都在外面,等会好不好?”
把窦昭吃干抹净了一遍的宋墨已得到了暂时的满足,他奸诈地决定压制住此时的热血沸腾换取等会更旖的风光,“嗯”了一声,翻身躺在了一旁。
窦昭松了口气。
这要是让宋墨闹起来,等会颐志堂的人还不得都知道了。
她起身想喊甘露打些水来,欺霜寒雪的美肌,玲珑的曲线尽数映入宋墨的眼帘。
宋墨长臂一伸,重新把窦昭揽进了被子里。
“等会再叫她们。”宋墨的手握住了她胸前沉甸甸的果实,“我们说会话。”
有这样说话的吗?
窦昭啼笑皆非。
宋墨已道:“你小的时候,都干些什么?”
“咦!”窦昭讶然。
宋墨笑道:“我小的时候,每天到这样的冬天,都会躲在母亲的怀里,听母亲给我们讲女蜗、伏曦的故事,屋子中央放个大火盆,埋在灰里的馋豆噼里啪啦蹦得到处都是……”
被子里还残留着欢爱过后的气息重,窦昭却被宋墨语气中的轻松愉快所吸引。
她安静下来,想着自己小时候。
前世,她腰杆挺得笔直,盘坐在炕上做针线。
这一世,她懒洋洋地躺在被子里,看着丫鬟们做身姿挺得笔直地做针线。
她笑:“做针线!”
“好好地想,不许敷衍我!”宋墨俯身望着窦昭,霸道地道,“难道就不堆个雪人,打个雪仗,或是和丫鬟们在雪地里跑一跑?”
第三百二十四章 余韵
窦昭仔细地想了想,道:“还真没有。”
宋墨有些傻眼。
窦昭笑容温柔,轻声道:“我好时候和崔姨奶奶住在庄子上,我是丧母的长女,崔姨奶奶又是姨娘出身,生怕我被别人笑话,所以女红针黹上对我特别的严……”
宋墨很是困惑。
他得到的消息,是崔姨奶奶和窦昭在一起生活,怎么窦昭反说她跟着崔姨奶奶在田庄里生活?
宋墨想到那几大箱子账册。
窦家就是算是再富有,岳父就算是没有儿子,窦家也不可把这么多的产业记在窦昭的名下。
当年王又省的女儿进门,恐怕不仅仅是妾室扶正这么简单的吧?
那时候窦昭应该只有两、三岁,是谁在照顾她?
这些年,她又是怎么过来的?
宋墨望着窦昭浅浅微笑里流露出来的些许苦涩,心里非常的后悔。
他在窦昭的事上太过爱惜羽毛,以至于要做那谦逊君子,对窦昭的事全都一知半解的,还说错了话,提起她的伤心事来……
“寿姑,”宋墨贴着窦昭的脸,“我们家针线上有婆子,你要做什么,吩咐她们就是了。要是她们的针线你不如意,我就找几个宫里针线局里出来的到家里来做活,你以后别做针线了,对眼睛不好。”然后想到窦昭的针线都是为自己做的,又道,“我的衣裳多得是,穿也穿不完。等过几天我交了差事,就陪你去西山赏雪去。”
他所说的差事,是指督促五城兵马司的人缉拿英国公府走水的盗贼。
柔情如水般荡漾在窦昭的心里。
宋墨这是在心疼她吧?
前一世,济宁侯府里里外外都是她,她去哪里都丢不开手。成亲后唯一一次离开京都,是妥娘病逝,她去奔丧。就是在那样天崩地裂般的伤心欲绝的情况下,她还得带着茵姐儿出行……也就是那个时候,她逢到了宋墨。
那样个清冷的人,骨子里全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现在却在她的怀里,因为怜惜她,连不让她做针线这样不求妇工的话也说了出来。
窦昭不由紧了紧的手臂。好像这样,她就能温暖宋墨的冷漠一般。
她从前不想嫁人,还有个羞于细想的原因。
一女不嫁二夫。
可上一世的记忆还残留在她的脑海里。
她虽然不想再和魏廷瑜做夫妻,却不能否定她曾经做过魏廷瑜的妻子,她又怎能毫无芥蒂地和别的男子一起生活能?
和宋墨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很矛盾。
理智告诉她应该忘记过去,可情感上却又很难控制地感觉到羞赧。
特别是宋墨对她的身体表现出特别的迷恋时,那种感觉犹为强烈。
前世,她不以为然。
这一世,这一刻,却突然有些庆幸。
如果宋墨喜欢,她为什么要矫情?
就算是她上一世是魏廷瑜的妻子又怎样?
这一世。心疼她的人是宋墨?宠溺她的是宋墨?让她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是掌中珠的人是宋墨?
宋墨喜欢,她又何乐而不为!
“砚堂!”窦昭咬着宋墨的耳朵,任唇齿间的气息热气腾腾地打在他的脖子边,“那我们说好了。若是下了雪,你要带我去西山看雪,你可不能食言……”
窦昭第一次这样和他说话。
娇娆的像个花精。
宋墨哪里还打持得住,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上。身体的亢奋直指她的花蕊。
如果是往日,窦昭十之八、九会红着脸推搡着着他。羞恼地说着“别这样”,可这一次,窦昭不仅没有推开他,反而抬起修长的大腿,软若无骨地缠上了他……他立刻感觉到了她的湿濡和火热……他还知道,前面让他窒息的密实和紧致……
刚才还让他别闹,转眼间却缠上了他。
“寿姑!”虽然不知道窦昭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可宋墨从来不会和自己的好运气作对,他纵身跃入那灼热的花海中……
太用力。
窦昭觉得有些痛。
但她还是放开了怀抱,容纳着他的放纵。
“寿姑!寿姑!”宋墨身体火热,她能感受到他的激动。
窦昭喜欢这样的宋墨。
热情,恣意,肆无忌惮。
她的身体跟着燃烧起来……她在他怀里喘息、挣扎。
宋墨正是心醉之时,但还是支了身子,低声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窦昭轻轻地喘着,一翻身,将全身放松的宋墨压在了身上,“你不是喜欢我这样吗?”她笑望着他,春水般的眸子波光盈盈,骑在他的身上缓缓地摆动着纤细的腰肢,展现着她如山川般秀美玲珑的曲线……
宋墨倒吸了口冷气。
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坠入了仙境。
“你这妖精!”他不耐烦地坐了起来,扶着她的腰肢,大力地套弄起来。
窦昭这下子知道什么叫玩火自焚了。
她不由抓了他的肩膀,脸色也有些发白。
一直观察着她表情的宋墨立刻慢了下来,温声问她:“不舒服?”
窦昭“嗯”了一声,依在了他的肩头……身体渐渐又热了起来……宋墨忍不住又轻狂起来……窦昭身子一紧……宋墨只好又慢下来……如此往复几次,还是宋墨服侍着窦昭……
宋墨忍不住笑:“真是娇气!”
窦昭恼羞成怒。
宋墨忙哄着她:“我知道,你是想让我高兴。”然后密密地吻她。
窦昭把脸躲在他的脖边,扑哧地笑,又含着他的耳垂妩媚地问他:“那你高兴不高兴?”
那潋滟风情,让宋墨心里砰砰乱跳。
窦昭就揽了他的脖子,仰着头问他:“那我给你生个女儿可好?”
雪白酥胸上的一抹桃红就这样映入他的眼帘。
窦昭咯咯地笑。
宋墨回过神来,又好气又好笑地“啪”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顺势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窦昭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的肿胀……还有他在她身体里掀起的狂风雷雨……从前种仿若风吹散去……
从今以后,她是宋墨的妻子!
她要为宋墨生儿育女,她会和宋墨一起教养儿女,她会做一个好母亲,一个好妻子……
窦昭紧紧地抱住了宋墨,不再压抑自己感受,随着他吟呻着……
※※※※※
昨夜的一场冬雨,打落了枝头最后的几片叶子。让院子里一片狼藉。
陈嘉站在庑廊下,任清晨的冷风吹在自己的脸上。
他问垂手恭立在他面前的虎子:“你真的没有听错?”
虎子有些委屈:“陈大哥,我真的没有听说!这个事真定的人都知道,庞家的少爷到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因为这个。到现在还没有成亲。据说他们家的聘礼都开以了五百两银子。”
陈嘉听着一乐,道:“不如我们做了这买卖如此?买个扬州瘦马,然后当成清白人家的姑娘嫁了过去,赚了那五百两银子……”
“陈大哥,您别开玩笑了!”虎子嚷道,“庞家可和王家是姻亲!”
陈嘉却突然沉默下来。
世子爷知不知道他娶了如此一个悍妇呢?
他吩咐虎子:“你再去趟真定,想办法打听清楚。英国公府有没有人去过真定?”
如果有人去过,世子爷肯定知道自己娶了个怎样的妻子……他还能对窦氏如此的看重,可见窦氏是如何的厉害了!
※※※※※
颐志堂内,窦三爷窦秀昌则坐在临窗的大炕上。透过镶着玻璃的窗户朝外望。
他们来京都的第二天,英国公世子就和窦昭去了槐树胡同,窦世枢还特意请了一天的假在家里作陪,窦昭也没有客气。让他们隔天来英国公府对账,窦世枢没有拒绝……这让窦秀昌不禁暗暗猜测窦昭和槐树胡同的关系。
赵良璧走了过来。指了其中的一项支出笑道:“三爷,这笔款子注明是没有收回来的,之后就没有了下文,您还记得不?会不会是和其他的账记到一起去了。”
窦秀昌抬头。
花厅东边由钟秉祥领着七、八个颐志堂账房的好手打着算盘,在核对账目,并没有谁多看他们一眼。可窦秀昌愿意打赌,这些人的耳朵只怕全都支着,就等着他交待这笔款子的走向了。
窦秀昌下了炕,从箱子里翻出一本写着大红“廿廿”的账册,翻到其中一页,道:“这笔款子四妹妹发话,给免了。”他指着签了窦昭的名字,盖了窦昭印章的纸角给赵良璧看。
赵良璧笑着应了一声,在账册上做了个印记,回了花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