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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嫁给摄政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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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律和谭洲同时转过头,艰难地越过白大褂之间的微小缝隙看向隔壁病床,半晌后彼此目光终于对上。
    谭律心口狠狠跳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我是不是失忆了?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不起来了……
    谭洲看见他眉心那一点褶皱,尚未完全展开的笑脸顿时僵住,有些心虚气短地收回目光:不是吧?都出车祸了,不关心我一下也就算了,这会儿还惦记着摆张臭脸……难道是识破我打算告白的计划了?
    没一会儿,医生们检查出两人身体的各项机能已经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准,惊叹之余大松口气。
    接着谭循又火烧火燎地赶过来探望,听说他们已经完全恢复,不等天亮就安排出院,一边唠唠叨叨叮嘱两个弟弟动作小心点别摔了,一边拿着手机打电话:“对,醒了,都醒了,快把消息放出去!”
    谭律出事之后,公司股价下滑得很厉害,他从国外匆匆赶回来,又要操心两个弟弟的伤势,又要接管公司稳定局面,短短几个月忙得脚打后脑勺,简直心力交瘁。
    让他一个整天待在实验室的学者跑回来打理公司,鬼知道他这几个月经历了什么样的地狱生活,兵荒马乱得他恨不得跳楼,好在公司早已形成了成熟的运营机制,管理层也团结能干,这才渐渐把局面稳定下来,如今股价也在稳步回升,总算有了点盼头。
    现在好了,二弟终于醒了!整个世界都光明了!
    身为谭家的老大哥,上车之后谭循迅速履行起家长的职责,渡过最初的劫后余生和激动惊喜相掺杂的复杂情绪之后,渡过交代公司近况的唠叨之后,开始了非常经典的针对大龄未婚男青年的逼婚谈话模式。
    “小律啊,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有的话也别藏着掖着。”
    坐在后座不动声色地丈量身边的小混蛋最近消瘦了多少的贺律猛然被惊醒,一头雾水:“嗯?”
    谭循笑起来:“你还跟我装糊涂,老大不小的年纪了,人家像你这么大,孩子都能跑会跳了,你想追个姑娘还不好意思告诉哥?”
    在二哥意味不明的扫视目光中正襟危坐不敢造次的谭洲心口忽然一紧,漫天醋意在密闭的车厢内蒸腾开来。
    谭律却越听越糊涂,皱着眉道:“什么跟什么?我没有追求谁。”
    谭循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转移战略目标:“小洲,你来说,你天天跟你二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出车祸那天,后备箱里摆满了玫瑰花,那天还是你生日,你二哥是不是打算给你庆祝完生日把你送回家再去跟人家约会?三更半夜的,看来对那姑娘很上心啊!”
    谭律愣了一下,猛地扭头,盯着谭洲的目光沉甸甸的,透着能把人戳个对穿的严厉。
    谭洲:“……”
    我现在说花不是我准备的,二哥会相信吗?我承认花是我准备的,二哥会不会揍死我?
    之前计划好酒壮怂人胆豁出去表白的谭洲在经历一次车祸之后又很没出息地怂了,这会儿顶着巨大的压力想要再次鼓起勇气承认,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告白也是要讲究时机的,现在时机过去了,就像好不容易吹起来的气球被戳了一针,迅速漏气干瘪。
    谭循完全没有发现后座剑拔弩张的气氛,推了推眼镜继续道:“小律你也真是的,又不是小姑娘,还害羞怎么的?你也别瞪小洲,看把他吓的。小洲,你别怕,有什么话就直说,大哥给你撑腰!谈恋爱又不是坏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谭洲欲哭无泪:大哥你老婆孩子热炕头在国外过得滋润,哪里能体会小弟我的水深火热啊!
    谭循还在继续做思想工作,谭律在他的唠唠叨叨中沉声开口:“谭洲。”
    连名带姓,两个字的咬音比平时重了许多,一听就知道在压抑怒气。
    谭循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闭了嘴。
    车里瞬间安静下来,谭洲却在这份安静中忘了紧张,反倒是精神恍惚起来:二哥是不是很亲昵地喊过我“洲洲”?还是我得了妄想症?或许医生没检查出来我脑子受了损伤?心里突然好失落,总觉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谭律在喊出“谭洲”二字的时候差点咬到舌头,好惊险有那么一瞬间差点脱口喊出自己在心里偷偷叫了无数遍的小名,他看着谭洲露出几分迷茫无辜的侧脸,心尖似被烫到,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忽然口干舌燥起来,不禁烦躁地松了松领口,转开目光冷硬着脸色沉声道:“你给我解释一下。”
    谭洲回神,开始装傻:“解释什么?”
    谭律将脸皮绷得紧紧的:“花,你别告诉我玫瑰代表友情。”
    谭洲很快承认:“哦,是我摆的。”
    前面的谭循大失所望地叹了口气,再也提不起唠叨的兴致。
    谭律抬眼,用审视的目光看向身边这个让人咬牙切齿的小混蛋,半晌才非常生硬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早恋?”
    谭洲愣了一下,差点被这个封建家长气哭,扑过来抓着他袖子干嚎:“我错了,我不该叫你二哥,我该叫你亲爸!我小学的时候你警告我不准早恋,我中学的时候你警告我不准早恋,我现在上大学了,你还在担心我早恋,我刚过完二十岁生日啊亲爸……”
    谭律额角青筋直跳:“闭嘴!”
    薛云舟原本想咋咋呼呼把花的问题糊弄过去,没想到说着说着真委屈起来,想到二哥每次在自己面前都威严得好像封建大家长,心里的委屈发酵冒泡,继续口不择言:“爸爸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长不大?是不是觉得我还在吃奶的年纪?那这会儿我饿了,爸爸你怎么不给我喂奶啊?”
    谭循闷咳几声憋住笑。
    谭律却被他左一声“爸”右一声“爸”叫得暴跳如雷,听他还在耳边聒噪,忍无可忍,侧身抬手捏住他动个不停的下巴,喘着粗气怒不可遏:“谭洲你给我闭嘴!长本事了!要上房揭瓦了是不是!”
    粗重的喘息明明是发怒的表现,可听在谭洲耳中却无端添了几分暧昧,他被迫张着嘴,小心翼翼又心猿意马地与谭律对视,目光匆匆相触的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腿软,视觉、听觉、触觉被无限放大,某种深入灵魂的快感让他全身酥麻,他还没来得及辨认这莫名其妙的感觉从何而来,就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
    完蛋!别这么急色啊!
    谭洲努力控制自己,身体却不听使唤,好像被发了情的灵魂狠狠扯了一把,恨不得即刻躺下来求欢。
    卧槽怎么回事!
    他努力转移注意力,半张着嘴口齿不清地说道:“二哥,你先汗(放)开饿(我)。”
    贺律盯着他不安分的舌头,余光瞥着他微微泛红的眼角,听着他越来越急的呼吸声,猛地撤开手,后背有些狼狈地撞在车门上。
    这时,车突然停下,一无所觉的谭循语气轻松道:“到家了!”
    谭律绷着脸紧着喉咙,仓促地打开车门,一言不发地大步离开。
    谭循被这阵仗弄得一头雾水:“怎么了这是?”
    谭洲终于从软手软脚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晕乎乎地打开车门走出去,一脸懵逼地说:“我感觉……刚刚二哥被我气疯了,恨不得掐死我……”
    谭循:“……”
    接下来几天,贺律没有任何要休息的意思,将工作从大哥手里接过来,每天泡在公司,忙得像只高速运转的陀螺,累了就在办公室的休息间里将就,整天整夜不在家中露面。
    谭洲凭借直觉猜测二哥这是不想看见他的意思,想了想,厚着脸皮让保姆准备了一份营养餐,自己充当外卖员拎着保温桶颠颠地跑到公司去献殷勤。
    第一次,秘书说:“谭董已经吃过午饭了,这会儿正在休息。”
    谭洲看看手表,才十一点多,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走了。
    第二次,秘书说:“谭董去了办事处还没回来,您把午餐留下来就好。”
    谭洲抹了把脸,留下保温桶一脸郁闷地离开。
    第三次,秘书说:“谭董正在开会,他让您把午餐留下后早点回去休息。”
    薛云舟毫不意外地点点头,留下保温桶。
    第四次,不等秘书开口,他就先问:“我能上去吗?”
    秘书有些为难:“谭董吩咐过,您现在需要多休息……”
    言外之意,就是不让上去。
    谭洲生无可恋,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直到回家才想起来保温桶还拎在手里,看看时间,猜测二哥应该吃了,就没再送过去。
    这天谭律左等右等没等到人,又拉不下脸承认自己等弟弟送午餐没等到,只好口是心非地跟秘书说自己没胃口不想吃,然后饿着肚子阴沉着脸给公司大楼制造了一整个下午的低气压。
    下班前,贺律开了金口,对秘书吩咐道:“明天中午要是谭洲再过来,就让他直接到我办公室。”
    谭洲虽然没勇气表白,可献殷勤还是相当能锲而不舍的,第二天果然又提着保温桶过来了,见秘书肯放行,大喜过望,跨进电梯的一瞬间感觉整个人都要兴奋得飞起来。
    谭律这会儿没在忙,掐时掐点故意摆出一副忙碌得头也不抬的样子,听见敲门声下意识挺直腰板,很严肃地应了声:“进来。”
    谭洲进来后把门带上,蹭到他面前坐下,看了看他的脸,心疼地说:“二哥,你瘦了。”
    谭律花了好几天时间建立起来的心里防线瞬间崩溃,差点失态,又硬生生拉回理智,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抬起眼开始数落他:“怎么天天往这儿跑?你很闲么?躺了这么久落下多少课,有没有花时间补一补?别以为上了大学就万事大吉……”
    “二哥……”谭洲有气无力地打断他的话,打开保温桶将里面的饭菜端出来,“你还没吃饭吧?肚子饿了就趁热吃吧,吃完了我带回去。”
    谭律冷着脸:“我在公司什么没得吃?你不用操心这些,好好修你的学分……”
    “二哥……”谭洲再次打断他的话,深吸口气,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之前的喜悦不翼而飞,只剩下垂头丧气。
    谭律接过他手中的筷子,顿了顿:“你……那天准备那么多花,是谈恋爱了?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说完觉得口中苦涩,赶紧给自己塞了一大口饭。
    谭洲努力控制想要游移的目光,半真半假地笑嘻嘻道:“那是我买来送给你的。”
    谭律差点被一口饭呛死。
    谭洲让他惊天动地的咳嗽给吓到了,手忙脚乱地给他倒水,慌乱道:“我胡说八道的,二哥你息怒!息怒!千万别动气!”
    谭律咳得说不出话来,费劲地抬手指了指一旁的休息间。
    谭洲立刻会意,决定不在他面前碍眼了:“我去休息一会儿。”说完一溜烟跑进去,站在落地窗前平复剧烈的心跳,最后灰心丧气地走到床边,无力地趴了上去。
    用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心脏就已经超负荷运转了,他那天是怎么有胆子想到表白的?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么?简直是自杀式表白。
    谭洲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子中,鼻端全是谭律留下来的气息,一遍遍撩拨着他的神经,他被这熟悉的气息包围,恨不得溺死在里面,忍不住自欺欺人地把脸埋在枕头中,非常享受地蹭了蹭脸,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渐渐迷糊。
    一门之隔,甚至那门都没关上,贺律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几乎失去了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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