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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间,敲门声起,涓生的声音传来,“夏公子,小的涓生。”
叶斐玉打开了门,涓生进门拱手行礼,“公子,苑主吩咐今晚大摆筵席,请您务必到场。”
夏长玉刚要回来,轻咳了几声,说道:“明白了,夏某一定准时赴宴。”
涓生道:“哟,公子可是身体微恙?怎得还咳嗽起来了,您这是金贵嗓子,要不小的吩咐厨房给您炖点儿川贝雪梨?”
夏长玉摆摆手,“不妨事,多谢关心。”
涓生略有失望之色,“那小的告退。”说罢,瞅了夏长玉一眼。
夏长玉被涓生这么一打岔,原本想说的话,此时有些说不出口了。平常夏长玉捏他脸,勾勾他鼻子什么的,叫他侄子,不是横眉冷对,就是什么“手拿开”,“别碰我”,“你闭嘴”什么的,今儿强吻自己,显然是被自己激怒了。
也对,他这个嘴贱的毛病总是改不了,嘴巴利索的人这点儿真不好。
在现代那个世界,夏长玉就爱跟师兄扯皮,逗弄小侄子,到了这个世界,最初憋屈了几天,没人跟他说话,生怕言多必失,被谁给挑了。
好不容易碰到个顺眼的叶斐玉,挺好的孩子,还总挤兑人家,他以后再也不说他是小破孩了,估计这是他的逆鳞,谁也不愿意说自己是个小孩儿吧,毕竟快十八岁了,个头都要超过他自己了。
再说,在老家农村,十八岁早就当孩子爸爸了,他仗着自己二十多岁,还把人家当小孩儿看,这不倚老卖老么。
可是……
不对啊,他是被强吻了啊,这么洗白人家,自己也忒圣母白莲花了吧。
叶斐玉跟不上他的脑回路,看着他甚是纠结的表情,给夏长玉到了一杯茶,“可有问题?”
“嗯?”夏长玉一回神儿,看着神色如常的叶斐玉,明白叶斐玉所指,他捏捏喉咙,“没事,很久不演出了,若单一的声音还好,像今天这种,几种声音在一起会很伤嗓子的。”
叶斐玉点点头,“那我去禀告苑主,你身体不适,需要好好休息,酒席就别参加了。”
“没事儿,”夏长玉摆摆手,“苑主好意,怎么驳回呢?”
叶斐玉顿一声,问道:“你方才是不是要说我亲你的事?”
夏长玉脸一红,“嗯。”
叶斐玉垂着眼,睫毛长长的,面无表情道:“那件事是我不对,可你也有不妥之处,若你今后不再说那些话,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在你入宫表演到结束,这段时间,我自当护你周全,绝不再做逾越之事,可好?”
夏长玉良久后,慢慢端起茶杯,轻轻“嗯”了一声。
误会解开了,本应高兴的事,他的心情却高兴不起来,竟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第 18 章
是夜,烟花巷依旧琴声瑟瑟,浪声笑语,可这墨香苑琉璃大门却紧紧关闭,上面挂着鎏金牌子——闭门谢客。
此时墨香苑,正在鼓乐齐鸣,轻歌曼舞,触光交错,酒香四溢,好一副奢靡画卷。
这宴会设在了墨香苑听风阁,坐落在水榭右边,地域宽阔,能容纳上百人,此时灯火通明,金碧辉煌。这听风阁平日里均是关门谢客的,若有什么贵族大摆筵席,才会开放,今日却专门为夏长玉摆桌,可见佟墨香对其的重视。
四周摆放着矮脚桌,上面鸡鸭鱼肉,样样俱全,油而不腻,肥美鲜香,不禁让人垂涎三尺,一众人席地而坐,佟墨香坐在中央,身着轻薄鹅黄大袖衫,香肩若隐若现,把酒言欢。
“来,今日夏公子拔得头筹,开门红,不醉不归!”
元兮蕊轻蔑地翻个白眼,不情愿举起酒杯,仰头而尽。若不是苑主下令必须参加,她才不愿意来呢,他搜索着涓生的身影,发现他正在佟墨香身边伺候着,不禁轻哼一声,果然,这个熊货靠不住。
夏长玉干笑着举起手中的杯子,看着一桌子上佳的菜肴,心里直想扶额,树大招风,这不经意间便是暴漏了锋芒,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不知又会招多少人记恨,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啊,真不知道这佟苑主是无心的,还是故意而为之。
“我先干为敬!”说罢,佟墨香一饮而尽,别提多豪迈了。
夏长玉端着酒水,闻了闻,刚要喝,叶斐玉便止住了他的手,“公子,饮酒伤身,若坏了嗓子,恐怕不妥。”
“哦?”佟墨香闻声看着夏长玉,“公子可是身体微恙?”
“嗯,还行吧,无……”只是一杯淡酒,这点面子夏长玉还是不想驳的,可话未说完,他感觉有人在他身后拧他,他转头,身后站着的叶斐玉正瞪着他,好像他喝了这酒,就要他好看似的。
夏长玉不禁挑挑眉,这是,开始履行职责么?
“苑主,夏公子现在确实不宜饮酒,”叶斐玉插嘴道,不卑不亢,“刚才还有些轻咳,若坏了嗓子,恐怕会耽误七日后的表演。”
佟墨香到没有感觉扫兴,夏长玉现在是珍贵之人,嗓子更是重中之重。
“不如以茶代酒吧,”一个姑娘插嘴笑道:“我听说烧厨房新酿了一些果茶,今日开封,味道甚是不错。”
“如此,便端上来,我们都尝尝。”佟墨香道。
这姑娘对后面的丫鬟蔻儿抬手致意,蔻儿点头后退两步,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元兮蕊。
元兮蕊并未与其对视,自斟自饮一杯酒,掏出一条丝帕擦拭嘴角,扫一眼夏长玉,勾出一抹冷笑。
佟墨香转头又问涓生,“厨房可还有雪梨?”
涓生眼睛一亮,答道:“有。”
“炖一盅冰糖雪梨给夏公子端去。”
“小的明白,这就叫下人去做。”说罢,叫了一个小厮,当着佟墨香的面儿吩咐下去。
不一会,丫鬟们给在做的各位都端上一壶果茶,蔻儿则站在了夏长玉的身后,为他倒茶伺候。
众人饮后,皆道问道不错,香甜可口。
菜过五味,酒至半酣,佟墨香心情大好,喝得红光满面,夏长玉不能喝酒,饶是如此,依旧被众人灌个水饱,叶斐玉在站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好像一个雕塑。
夏长玉挺不落忍的,人人平等嘛,遂拉拉他的衣角,“你饿不?坐下一起吃吧?”
叶斐玉摇摇头,轻声道:“主仆有别。”
夏长玉:“……”
夏长玉轻叹一声,叶斐玉闻声瞥他一眼,不语。
这时候林雪衣走过来,举起酒杯,“夏公子,雪衣敬你一杯。”
夏长玉起身,“多谢林姑娘,请随意。”
“雪衣受之有愧,自当是我谢你。”林雪衣一干而尽,将酒杯倒置,以示滴酒未漏。
夏长玉笑道:“林姑娘客气了。”
大庭广众之下,林雪衣也不好说些什么,福了福身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临走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叶斐玉。
叶斐玉亦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很快便收回目光。
夏长玉正好尽收眼底,林雪衣点头微笑致意,他也微笑回礼,林雪衣走后,他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叶斐玉。
夏长玉小心翼翼问道:“你喜欢林姑娘,是吗?”
叶斐玉眼睛一瞪,压低着声音,不满道:“没有!”
“不吗?”夏长玉摸摸下巴,“那你俩儿眉目传情?而且那日还吃我醋来着!”
叶斐玉迅速拉下脸,哼了一声,“我与她眉目传情便是喜欢她?那我亲你了,是不是就该娶你了?”
夏长玉:“……”
夏长玉老脸一红,暗道自己又引火烧身,人家君子坦荡荡的,说起亲吻之事脸不红心不跳的,自己可没如此厚脸皮。他轻轻端起琉璃杯,啥话不说了,惆怅都在茶里了。
仔细一品,杯中果茶清新可口,甘醇浓厚,沁人心脾,刚才喝的太快,囫囵吞枣没有尝出味道,如今再品,别有一番滋味,他不禁一饮而尽。
旁边的蔻儿再次为他斟满,夏长玉一时好奇,不禁问道:“姑娘可知这果茶是用什么食材所制?”
蔻儿没料到夏长玉会突然跟她说话,脸蓦然一红,神色有些紧张,磕磕巴巴道:“回,回公子的话,这是用海,海棠子,竹叶,胎菊,黄,黄芪,白芷,还有,陈皮等熬制而成的。”
“哦,”夏长玉点点头,都是药食同源的东西啊,又长见识了,以后回现代了,没工作出去摆摊卖果茶也是极好啊。
他看着蔻儿满脸紧张之色,笑道,“姑娘是不是有些累了?大热天光站着,看你额头上的汗,可别是中暑了。”说罢,他掏出袖中丝帕递给蔻儿,“给,擦擦汗吧。”
叶斐玉突然拦截夏长玉递出去的手,转身接过丫鬟的酒盏,看他额头上的汗,不禁有些疑惑,面无表情地说道:“这里没你事儿了,下去吧。”
蔻儿福身告退,“是。”
夏长玉:“你干啥啊?把人赶走了?”
叶斐玉道:“你好像对谁都挺好的?”
夏长玉:“……”
你叔叔我对你好,你不领情,还跟小狼狗似的乱咬人,赖谁呢?
这时,一个小厮端上一盅冰糖雪梨放在夏长玉的桌子上。
佟墨香道:“你嗓子不适,这冰糖雪梨最是上佳润喉的了,公子要多食才好。”
“谢苑主。”
夏长玉道谢后,拿起银勺,舀了一勺汤水入口,“好喝,不过,这里面是不是放了其他东西?我吃着有些……”
话未说完,只见夏长玉神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喉头一动,猝不及防喷出一口鲜血。
“长玉!!”叶斐玉大喝一声,连忙将人抱入怀中,抬手封住他的穴道,“长玉……”
第 19 章
佟墨香大惊失色,酒醒了大半,看到那喷出的血迹,几乎从软垫上跳起来,三步做两步从位置上奔下来,还差点踩到襦裙摔倒。
“这,这是……”佟墨香无从下手,看到地上的发紫的血迹,哑然失色,“毒?中毒了?”
夏长玉拧着眉毛,手捂着胃部,一脸痛苦地看着叶斐玉,双眼流露出的恐慌和示弱,让叶斐玉的心顿时跟针扎了似的。
他脸色很难看,有些苍白,声音有些颤抖,慢声细语,生怕声音过大,怀里的人会多添一分痛苦,“我封住了你的合谷穴,你少说话,留着劲儿,我去叫大夫,别睡。”
夏长玉微微点点头,露出一丝苦笑,那笑容很虚弱,安慰起一脸担忧的少年,声音略微嘶哑,像生锈的古琴, “不用担心,还好。”
叶斐玉捂住他的嘴,摇摇头,示意他别说话,保持体力,双眼像狼一样狰狞,蓦然抬头,审视着周围每一个人,每一个面孔,注意他们每一个动作,最后落到林雪衣身上,微不可寻的眯了眯。
林雪衣眼皮一动,恍然大悟般,极尽崇拜尊敬回叶斐玉一个眼神,轻轻点点头,转向众人,双眼发出寒光,扫视着在场每一个人,中气十足,命令道:“未经允许,谁也不得离开听风阁半步。”
元兮蕊本来还在纳闷怎么还会吐血呢,明明……
可听到林雪衣的话后,气不打一处来,苑主还未发话,他算哪盘葱啊,刚要反驳,只见佟墨香大喝道:“全都给我坐回去!谁敢动一下,我扒了他的皮!”
元兮蕊哼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左右看看吗,心里有些发虚,但是看到涓生的样子,心里又自觉高枕无忧。
叶斐玉很满意林雪衣的作为,便不再多留,一把抱起夏长玉便往厢房走。夏长玉微微一怔,也许生病的人心里比较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