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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异世]小吃街大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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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样心事沉沉地想了一阵儿之后,又发现这坎途漫长,而眼下的很多事都还没有打点妥当,那不如先不要愁苦于那些好多年后的事情了,不如先是着眼于眼下,将手头的事料理好。扩大了生产,多买些人进来,他们帮自己做工生产,自己也要保证他们有好日子过。
  现在把手头这些事先做好了就比什么都强了,日后的事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探视了一遍宅子之后的那一日,他早上亲自带了宅中伙计去大康酒楼送了一次货,与祟侯免也像叙旧似地谈了一谈。祟侯免说由他家婆婆口里得知他上北面去了一趟,问他为何临行前并不知会一声,说其间有事想与他商谈,竟寻不着人,还是一问他婆婆才知他出行的事的。他见对方脸色不悦,这时也不便摆硬了姿态与腔调,只得换过一副极符合他眼下的这个小个儿形象的最和软的嘴脸来,转转宛宛地跟他说:“祟侯大哥,我不是有意瞒你,我当时只是想着独自前往,谁也不告诉,就像是出门玩一趟一样,讲求一种心情,故而只想对谁都隐密着,只自己知道。我是头一回这样出门,有一种……独闯险关的感觉。”
  范禹自来了这地方,嘴上真是吃了不少亏。他本与祟侯免、夏侯乙这表兄弟是平辈,差不多年岁,现如今却要左一口“大哥”、右一口“大哥”地叫这表兄弟俩。
  祟侯免本是一脸不悦,听完了他那番话,仍是一脸不悦,因无法理解他描述的那番心情。只仍是当他心中藏奸,有意出行办事却不告知他,定是有什么事瞒着。
  不过听他语气宽缓,便不再为难,问道:“那你途中可遇上些什么?”范禹顿了一顿,回道:“唉,我是去伯甲城买谷子的,生意上的食材就要断了,故而去那头买。路上在林中遇上一伙匪人,抢夺了我财物……”一说及这处,祟侯免忙问:“你人无碍吧!”范禹闻言,顿了一顿,道:“我……遇到了你表弟,救了我。”
  祟侯免闻言,看了他两眼,他看到祟侯免这样看自己,却并不知是什么缘故,就问:“你做什么这样看我?”祟侯免说:“那伙盗寇,你怎知不是他支使去的?”范禹说道:“我本也这样认为,可是后来才发现我误会他了。”
  范禹讲完这句,顿了顿,还没再接着说,就见祟侯免也一副正欲说话的样子,他一看祟侯免那神情,就知这表哥准是又要开口就诽诮他表弟一长篇。以前他由这表哥口里听那些个他歪派非议他表弟的话已经都听够了,范禹脑中这些日子有不少事情要想着,实在不愿再听这两兄弟之间的任何事情了,于是只截住了他的话:“祟侯大哥,我可求求你了,你两兄弟之间的不妥可别牵连到我身上来了。你们两个,个个都家大业大,我只一个,长得不如你们高,生意也只有芝麻那么点儿大,我这样命小福薄,还要夹到你们两个之间白受你们这些个事。你可就饶了我吧。”
  他这样一说,摆明了就是求祟侯免可别再在那里讥诮他那表弟了,他怎么说也受过他那表弟的恩,现在跑到这里来听这表哥这样说那表弟的不是,那叫他该怎么答言呢?应“是”也不对,应“不是”也不对,索性就请他行行好,别再说他表弟的是非了,这样他范禹也好做人。
  祟侯免撇撇嘴,说道:“那你没受伤吧?”范禹说:“没。”顿了一下,又问:“祟侯大哥,你刚才说我不在那些日子里你要找我,是做什么?”祟侯免说:“哦,就是你们家里的灰麦包和呱呱好卖得很,在这周边几个城里一样好销得很,我想问你可能再多供十间的货。你家那神秘宅子里也不知出不出得来那样多的货?”
  范禹一听,笑了出来:“我可不是你的敌手,你这样严密盯着我做什么?”祟侯免抬头,细看了范禹一眼:“保不定哪天就是了呢?”范禹看他这模样,也没恼,只说:“我只交朋友,不树敌人。我好你更好,决计没有我踩着你好的道理。我们是一条藤上的,难不成你没发现吗?”
  祟侯免听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看了范禹一眼,不知怎的,说了一句:“我很好奇,不知我那自以为是、自许风流、自认高绝的表弟到底知不知道你其实是这样的。”

  ☆、第 20 章

  范禹这次与祟侯免会面的地方是在大康酒楼三楼的一间厢房内。这是一间大厢房,中间摆着一张吃饭用的圆台,而靠窗位置则是一张窄的罗汉床,极高,且三边都与墙相连,里头烧火,倒像极了一张土炕。只是上面铺设的东西太过精美,整张这床上都铺有匀称的一层软垫,而那个垫的面子是用丝绢做的,垫中央一块嵌了一只紫色木制的四方小矮几,几上有一只天鹅颈的香兽,那只“天鹅”背上有一槽,槽内燃香,香清且淡。
  这类厢房里一般都是城中富户或贵族子弟们几个一聚,在这处吃饭的吃饭,斗牌的斗牌。这罗汉床设在这里供人饭后休息饮茶、斗牌下棋是再好不过的了。
  此刻的祟侯免是盘腿坐在这罗汉床上的矮几前问的这一句。而范禹则没有盘腿坐上去,祟侯免在他初进这间厢房门时就叫他过来这边坐,可他也不能与这酒楼老板平起平坐,故而只是背朝窗、面朝房里面地这样地意思着坐下,也没有与祟侯免面对着面,只是一直侧身对着他,时不时地转过头去听他说话罢了。
  这罗汉床相当高,简直不是为他们囝设计的。范禹坐在这床沿上,腿垂了下来,却无法脚底板完全着地,只得用脚尖点着地。
  他听祟侯免说了什么“不知夏侯乙是否知道他是这样的”这样一句话,其实并没有听明白,他既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样的,也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样到底又关他表弟夏侯乙什么事,于是就侧了头去看了这个祟侯免一眼,问道:“哪样的?”意思是想问问清楚这人自己到底在他眼里是哪样的,他也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他一直说的话都算是合情理的。
  祟侯免本来问完了他之后,是又转而去看这几上的那只天鹅颈香兽背部不断袅袅冒出且在晃动着的细烟的,听他问了“哪样的”之后,就又看了看他,想着他兴许是真不明白他自己,他有着一种怪异,他有着他这类人不该有的很多东西,却又没有他这类人该有的很多东西。他这类人不该懂的他懂很多,总显得异常精明;他这类人该懂得的他却又并不懂得,总显得懵懵懂懂的。
  祟侯免放弃了与他讨论这个话题,只说:“没哪样,算了,不说这个了。”跟着,便与他闲扯了些别的话,再接下来,范禹便辞别了他,说要回家做事情去了。
  范禹在确认了大康酒楼需要他们扩大供应量之后,就在第二天又和婆婆一道去人市买了人,兼且又再雇了两个高壮男人,跟着便带着这些人进了宅子,让他们与宅中的老工匠们一一认识了后,再给他们都在宅中安排了住处。
  再过了两天,他那些新买的三角麦就都被送到了。运粮的用了两辆专门运粮的车将货拉出了北城门,再给范禹运上了山。夏侯乙没有亲自过来,这趟负责运货的人也是他在伯甲城的几个家丁,就按照当初范禹给留下来的地点送来了货。因这每一车有十大袋,车身又过宽,故而无法由铁索板桥上运过去,他们还只有一袋袋地往那头搬过去。
  搬完了后,婆婆留他们几个吃饭,他们不肯,说必须得先回去府上复命了,于是婆婆就只有让他们走了。那时范禹并不在家中,而是在后山收集他那些硬叶子,因要送去城东市集里那家做油纸的地方给全轧成叶勺。
  等他收够了地上的这种叶子,就回到了家中,一看婆婆厨房中已整齐地摞着那二十大袋三角麦,便问婆婆是不是送粮的人来过了。婆婆说是的,还说留那些人吃饭,问要给多少钱,他们都说不用了,还说要回府上去复命。婆婆问他到底是要去哪个府上复命,他就说是路上遇上的一个朋友,正好可以帮着运粮的。说得有些含混,不过婆婆也没细问,就只说了声“哦”,就忙着拆开一袋的袋口来,取了麦子开始舂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个家里的日子一切如常。就是祖辛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范禹脚上圆头的鞋子,也非要要圆头的鞋子。范禹就叫他忍一忍,下一次他去补货的时候要么带上他一道去,也给他买几双圆头的鞋子。祖辛就说好。
  范禹如今比祖辛高不少,脚也比祖辛的要长一些,是故他自己穿的鞋是不能给祖辛穿的。范禹如今这身高该是逼近一百七十公分了,因婆婆约有一百七十二那般高矮,而他现在看着比婆婆矮不了多少,那么就差不多该是快一百七十公分了。
  连祖辛和婆婆都注意到了他如今个子长上去了。婆婆还笑他说,那些鸡腿、肉包子的都没白吃。一般他们这样的囝成年后长得最高也不过就是一百七十公分那般高矮,他如今才约十五的年纪,就有这样的身高,说不定还真能再长长。他心里是一直想着他自己如果能长得比这里的女人还高就好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再过十来天他也该正经有十五岁了,只是他们这种人记像是生日这样的日子的话,记来也没什么意义,故而他也只是心里记得,而像是过生辰这种事情自然是年年都没有的。
  婆婆笑他那些好东西没白吃,个子到底是长上去了,祖辛则说要是他再长点肉就好了,他一想到自己这干瘦的模样,也确实是如果能长点肉上去会好看不少的。他就问祖辛可是说他长点肉会好看点,祖辛怔了一下,说:“主要是你现在这样瘦,晚上有时抱着你睡怪硌的。”
  跟着,过了没两日,夏侯府上差了人来找范禹,说:“我家主人说你先前在伯甲城定做的那两双鞋到了,想让你亲自去取一趟。”
  范禹当日下午就去了在城南的夏侯府取鞋子去了,他还带上了上回欠这人的钱还有那两双鞋的钱。他被府里下人引到了夏侯乙的书房,他进去了后,那下人便退下了。他走近一看夏侯乙的模样,有些愕异,开口便问:“夏侯大哥,几日不见,你怎么连眼圈都眍娄了,没睡好吗?”
  夏侯乙由伯甲城回了来这处之后,被一些生意上的事项所扰,一直忙着应对,至昨日才稍停当下来,故而就是这样一副形容槁悴的模样。
  他见范禹进来了,就说:“连日以来被买卖上的事情烦着,晚上睡不大好,白日里又没什么精神。”范禹问:“那事情解决了吗?”他答:“弄妥了。”范禹也不问他是什么事了,横竖已被他处理妥当了。
  范禹只说:“来来,你找处地方趴下来,我来帮你按摩一下,包你舒服。”夏侯乙则问:“什么按摩?”范禹说:“你躺下来就知道了。”
  于是他们就将书房中一张长案上零落的一些文房用具拾掇了一下,在上面垫了一件夹了厚棉的大氅。夏侯乙趴了上去,范禹就给他按了起来。起先他还跟夏侯乙说说话,后来发现这夏侯乙是越来越懒怠应答,他便想着兴许是这人太累了,于是就不再引他说话了,想着让这人完全放松一下。
  哪知再过了些时候,他勾头下去朝这人脸上一瞅,发现这人竟已睡着了。范禹本是想着这人帮过自己,那自己现在做些事为他解劳也是应该的,哪知这解劳许是解得过了头了,兴许自己的手法确是极佳的,这人才这样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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