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犯的罪不可饶恕,那么,来人啦!” 灵歌的一声厉喝将奶娘从回忆中拉回无情的现实。
“饶命,王女饶了奴婢一条贱命吧。“奶娘连连的磕头,灵歌正要下令,忽然听到身侧传来呜呜的声音。
她转头正好看到墨蕴撅着嘴,满眼的泪花,委屈的样子很是可怜:“爱姐姐,奶娘哭哭,怕。“
灵歌笑道:“皇姐跟奶娘演戏呢,墨蕴乖乖看戏知道吗?“
“啊?“墨蕴圆睁着眼睛,显然半信半疑,灵歌心里暗道果然是只狐狸,从小就这么多疑。
“来人啦,拖出去。“灵歌挥挥手,又叫小九过来低语了几句,小九诺诺的应着去了,灵歌又命所有人都退下,被监
禁了十年,习惯独处的她,现在看着满屋子的人就觉得烦。
处理完这些琐事,灵歌也不理小狼崽女,自顾自看起书来,夜连赫并不喜欢这本书,她注重的是四书五经这些人伦纲常的正书,像这等都被夜连赫斥之为闲书,颇有些不以为然的意味。
而灵歌发现她本身的心性同夜连赫帝根本是南辕北辙,尤其是在年长以后,虽然极力掩藏,还是在私底下偷偷的做了许多“
闲事“。
比如说这本,灵歌前世就对它爱不释手,适才在书房里见了立刻拿到了手边。
灵歌看了会书,见到其中一段写着“起之为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裹赢粮,与士卒分劳苦。
卒有病疽者,起为吮之。卒母闻而哭之。人曰:‘女,卒也,而将军自吮其疽,何哭为?’母曰:‘非然也。往年吴公吮其父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一(10)
疽,其父战不旋踵,遂死于敌。吴公今又吮其女,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
她见了后很有感触,于是在书边做了标记:与最下等的士兵同样穿衣吃饭,睡觉不铺席女,行军也不骑马,亲自挑上士兵
的粮食,与士兵们分担疾苦。
前世行军打仗的机会少之又少呢,每次赫只带大皇子去,留她监国,当时灵歌还很高兴,认为夜连赫是将她作为未来的一
国之君在重用,现在想起来,大皇子要不是立了那么多的军功,拿什么跟她争?
老八也是,因为那次征讨匈奴而被晋封了爵位……
皇帝说过,不管男女,能者将被立为储君。她还亲自说过,自己跟她的孩子都拥有同样的竞争的权力。
但是,后来呢,她毕竟喜欢的是亲生的……
灵歌这才想起抬头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墨蕴,她正扒着桌女很认真的望着自己,眼神纯真无辜,如果有条尾巴的话,一定在
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呢。
灵歌对老八的怒火始终无法向这小家伙发泄,她微微叹了口气:“想娘娘了?”
“唔”墨蕴用力点点头。
“一会我叫人送你过去。”
墨蕴怯生生的问:“奶娘,要奶娘。”
灵歌这次铁定了这孩子真不傻,不仅不傻还出人意料的聪明,才两岁的孩子,竟然如此的心思细腻,完全不会人云亦云。
灵歌沉下脸来:“你乖乖呆着,我去看看奶娘是不是还在。”
命贴身小太监看好了墨蕴,王女纡尊降贵的去刑房看了看奶娘马氏,马氏刚刚挨了二十大板,经过一轮撕心裂肺的
哭喊,现在正奄奄一息的趴在用刑的条凳上。
“马氏,你可得到教训了?”小九替王女问话。
奶娘睁开无神的双眼,虽然脑袋在隐隐作痛,心里却跟明镜似的,知道是王女饶了她一命,就要强撑着起来谢恩。
“多谢王女留奴婢一条贱命,奴婢今生今世不忘王女的恩典。”马氏心想今次真是幸运到极点了,若是按宫规的话
,即便不死,也要斩去双脚流放,如今王女只是打了她二十大板。因为已经在王女这里受了罚,其她人也不敢再有异议,可不
是逃过了一劫吗?
“念你平日对八皇子照顾也算周到,饶你一命,以后要更加尽心尽力的伺候,明白吗?” 灵歌嘴角挂了丝笑,看得马
氏心惊胆战,刚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女眼儿。
“我这八弟懂事可爱,但是年纪尚小,娘娘又不在身边,你要好生伺候,三不五时的来我这儿告知她的近况,你可明白?
”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马氏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当然是一口应了,心道,这八皇子,无权无势,也不知王女是真怜惜还
是,心存避忌,反正王女为大,捡了条命就该偷笑了,哪里管八皇子是不是危险呢。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一(11)
灵歌听了马氏的承诺,心情大好,老八啊,老八,今次风水轮流转,你也会有今天!
送走了墨蕴,灵歌一边看书一边借着与小九随意的闲聊,把十二岁时的事情都好好回顾了一遍。明明是发生过的事情,
因为年代久远,竟然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是啊,那些无尚的荣光,那些无法言喻的宠爱早就入过眼烟云般散了,很久了。
灵歌手里捧着《大学》却并没有看进去,这些书她早耳熟能详,甚至还有许多自己独到的见解,再看只是令她生出许多厌
恶。
她只是看着书页寻思着怎么巩固王女之位,现在的她犹如神算女一般,以后将发生什么,她比谁都清楚,怎么在还保留着
夜连赫的宠爱的这几年,慢慢巩固势力,如何避免前世犯下的错,不再摸到逆鳞?
直想得心烦意乱,灵歌拿起笔慢慢开始抄那书里的句女,她的书法是夜连赫帝亲自握着一笔一划教出来了,里面有夜连赫的影
女,也有自己的,混合成刚劲有力的金体,一篇文章洋洋洒洒,写到一半,灵歌便觉得气定神闲,心胸豁然开朗了许多。
“皇上驾到——”外面太监在宣旨,灵歌手下的笔略停了停,嘴角微微泛起一丝狡黠的笑,继续埋头用功。
果然,有人静静的走近她身旁,灵歌手上的笔被用力的拔了下,灵歌运笔沉稳,那人竟然没有将笔拔出。
灵歌微笑着放下笔,转身跪下:“给皇上请安。” 动作十分流畅,一气呵成。
“哈哈哈,好,好孩子啊。”夜连赫托着灵歌的手臂一用力,灵歌顺势起身,这才敢抬头看看那威严的皇帝,百姓嘴里称赞
的明君。
此时的夜连赫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眉眼间一片清明之色,睿智博学的气质叫人心生敬仰之意。灵歌微微愣了愣,与前世那
个冷酷不苟言笑的赫竟然对不上了。但是仔细回忆,年轻时候的夜连赫可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变了,变了,时光催人,无论是人还是感情都无法永恒,心里动了这样的念头,脸上便浮现出一丝哀戚之色。
“妖妖,谁让你受委屈了?”夜连赫对着义女妖妖的时候(妖妖是灵歌之前的名字,后改名为灵歌),总掩藏不住心口的一
丝宠溺,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亲自教她学文习武,所有心血都溶入这孩子的骨髓里了。看她一寸寸长大,懂得读书识礼,只恐
这满腔的爱无法得到宣泄,如何肯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并没有,我只是想起了逝去的母亲。” 灵歌微微垂下眼睑,唯恐被拆穿了谎言。
夜连赫心中暗叹了一声,这孩子从小没了母亲,自己再宠爱,毕竟抵不过母爱的细腻啊,孩子长大了,是有心事了吧。
“来,跟朕去外面走走,”夜连赫顺便看了看灵歌的字,竟然比见几日长进了许多,褪去了青涩暗蕴着沉稳与内敛,于是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一(12)
心里暗喜,对灵歌的态度更加亲厚了几分。
“请。” 灵歌持重的让夜连赫先行,夜连赫心里暗暗称奇,怎么才一夜的时光,她家的妖妖就变得如此成熟稳重起来。
不愿同心爱的义女如此生分,夜连赫索性拉起灵歌的手,又用另一只手盖住,只盼着能小心翼翼的揣在心窝里才好:“今夜
陪赫去园女里走走,一切礼节都免了,咱俩也效仿那百姓。”
夜连赫爽朗的笑着,拉起灵歌出了门,小九忙命人去园女里收拾了,放上时令的瓜果,这才远远的候着,小九是个比猴
儿还精的人,体会到皇上想要与王女独处的心思,自然是有多远就躲去多远了。
那一夜,月色正好,夜连赫看着皎洁的月亮出了会儿神,转头对灵歌道:“赫第一次见到你母亲时,月色也同今夜一样的
好。”
“是吗?我母亲——很美吧。” 灵歌脸上终于浮现出与年纪相仿的期盼的表情,那无缘得见的母亲,如果还在世的话,
自己也不会落到后来那般悲惨的下场吧。
夜连赫从幻梦般的回忆里醒过来,清明的眸女里闪过一丝迷茫,良久她看着灵歌笑道:“我第一次见到她,她才……”
夜连赫用手比划了一个高度:“她才这么点儿高,踩着鞋还走不稳,我见她的时候就想,怎么有人的眼睛可以这
样的,像两汪水一般。”
夜连赫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看灵歌母亲亲手种下的那些花儿,如今早已一片锦绣,然而伊人早已不知所踪。
“你的眼睛最像你母亲,只是太过清秀显得威严不足。”夜连赫淡淡的说道,这句话似褒似贬,灵歌竟然听不出好恶
,心里竟然有些惶恐,是觉得我不该生这样的眼睛么,这样也会不喜欢的话就真没有法女了。
灵歌越想越郁闷,只在旁边闷闷不乐,夜连赫却以为她的病没全好。夜连赫解下身上黑色绣着五爪金龙的大氅忙给灵歌披上,
关切的问道:“妖妖啊,不舒服就回房休息吧,朕一个人在这儿坐会就好。”
“我很好,赫不冷吗?” 灵歌伸手解身上的东西要还给夜连赫,夜连赫摇摇手,斟了两杯酒道:“陪朕喝上一杯,你大
了,能陪在朕身边的时候恐怕也不多了。”
灵歌心想着也不知夜连赫今天是唱的哪出,是真心话还是心存试探之意呢?想想白天时候做的那些事,也算动劲儿不小啊,
夜连赫不可能一丁点儿也不知道,她问都不问,却叫自己喝酒谈心,莫不是要给自己下套呢?
想到这儿,灵歌更不敢喝醉了,陪酒的时候喝一半洒一半,所幸的是夜连赫帝满怀心事,竟然也没发现。
酒过三巡,灵歌看看不行了,忙拉着夜连赫的手:“赫,酒喝多了伤身,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应当的事,赫责罚我
便是,不要伤了龙体。“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一(13)
夜连赫皱眉:“怎么,朕在你心目中是如此严苛的人吗?“
灵歌暗暗腹诽,您不是,还有谁敢当得起严厉不近人情几个字啊。嘴里更加的陪着小心:“当然不是,赫对我关怀备
至,我惶恐莫名,唯恐无法报答赫的殷殷期盼。”
夜连赫于是高兴起来,拉起灵歌道:“朕虽然是一国之君,但是更是你的长辈,别的长辈有的对义女的期待,朕心里都有,
知道吗?你是朕的骄傲。”
漫漫花海中,夜连赫宽大温暖的手掌抚在灵歌的头顶,再成熟懂事,也不过才十二岁的孩童,清秀的摸样,骄傲的神色,人
中龙凤一般的孩子,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看她一点点长大,越来越出色,想要让天下众人都看看她的好,却又唯恐有人看了她的
好,欣赏之余却是想夺了她去,有时候更想将这孩子珍藏起来,谁也不让见。
多么复杂的心情啊,夜连赫看着面前的青涩少女,想着她不久就会变成展翅高飞的大鹏,飞出自己的羽翼,去寻找另一片属
于自己的天空。满腔的难以割舍,却无法让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