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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告诉她,不要……让她知道。”灵歌很烦恼,她两个都不想见了,这一世到底活着是为了什么,早知道如此,还不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六 (4)
如不要重新活过,死了倒干净,怎么总觉得是为了别人活着而不是自己呢?
前一世为了夜连赫,她活得窝窝囊囊,这一世,因为夜清河,她被逼得走投无路,这两个人,就不能让她清静的呆着吗?
灵歌在睡梦中已经气呼呼的,她翻了个身,忽然看到梦中少女,浓黑的眉目,眼睛在黑暗中越发显得闪亮,她有些委屈的
问灵歌:“皇姐为什么不喜欢夜清河,我可是很喜欢皇姐的。”
灵歌猛的吓醒过来,惊出了一身的汗,刘采和见灵歌醒了,大喜过望,立刻送上刚熬好的补汤,灵歌喝了一口,苦得叫人
直犯恶心。
“这什么汤?不喝了。”灵歌挥手就要叫人送走。
“哟,王女,良药才苦口呢,不如您先尝块糖耳朵,再喝也不迟。”刘采和忙送上糖耳朵,灵歌低头看了糖耳朵良久,
此情此景,好像在什么时候有过。
灵歌记起夜连赫抱着自己哄着喝药的情形,她忽然抓住刘采和的手道:“你留下,本王女有话问你,其她人都退下。”
刘采和仔细想了想,自己最近可有让王女不高兴的事情,确实没有啊?连向夜连赫禀报灵歌的病情都不曾做过,就是怕王女
不高兴,觉得自己心里只有皇上,没把她放在眼里。
刘采和这么一想就安心留下了,不过灵歌第一句话就让让她很是头大。
“刘采和,还记得夜清河她们被追杀,我从京城赶去见赫那次吗?”
刘采和忙道:“禀王女,老奴记得,皇上共猎得野鸭三十只,狍女十五只,还有……”
“刘采和,”灵歌打断了她的唠叨,“那天我……照顾……赫的时候,夜清河来过吗?”
“那天……”刘采和做冥思苦想状,“喔对,四皇子确实来过,不过老奴拦了四皇子的架,因为皇上说不想叫人打扰。”
“四皇子是立刻就被拦下的还是耽搁了一会儿?”灵歌又问,并且补充道,“好好回我的话吧,刘采和,我可是听说你干
义女出事那晚是夜清河去的,她怎么解决的,那么利索?你干义女连根手指头都没伤到?”
刘采和噗通一身跪在地上:“耽……耽搁了一小会儿,王女的马惊了,所以奴才……“
灵歌躺回到床上,良久叹了口气:“刘采和,你跪安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这一日,夜连赫从未有如此的高兴过,不是因为她将几个义女都封了王,也不是因为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黄河大水的问
题已经有所缓解。而是,上书房大臣送了万民书给皇帝,自己也附上折子一本,里面非常情真意切的提到:诸位大臣都觉得太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六 (5)
女灵歌忠良孝悌,处理政事时井井有条,行军打仗更是百战百胜,如今为了由罗国在潭拓寺修行礼佛,实在感人至深,只是,朝
廷少不了王女,臣民们迫切希望王女早日回来,这便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云云。
于是,夜连赫欣然题了几个字,叫人做成匾额,挂在王女的宫里,上书——忠良孝悌几个大字,这个喜讯自然很快传达个太
女知道。
夜连赫自然也修书感谢圣恩,同时送上自己在潭拓寺抄的经书若干份,字迹工整灵秀,更甚从前。夜连赫对一旁的夜清河道:“
你看看王女的字,见字如见人,端得是品德高尚,聪明坚韧的孩子。”
夜清河低头看这灵歌的字,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我自愧不如,王女所能,我能学到十分之二三便非常受用了。”
“夜清河,你太过谦虚了,在赫面前不必如此拘谨。”夜连赫拍拍夜清河的肩膀,不过这一下,她便更有些想念灵歌,连灵歌
偶尔闹的小脾气也怀念得紧。
灵歌,自你走后,朕周围的人对朕敬重有余,亲近的却不多,朕同她们仿佛是隔了层窗户纸,永远到不了心里,更不要说
掏心掏肺了。
夜连赫对夜清河道:“你先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夜清河应了,走出几步又停下来道:“赫是不是想念王女殿下了?我想听听王女殿下小时候的故事,听奶娘说,王女殿
下小时候可令人印象深刻了呢。”
夜连赫高兴了起来,她带着笑问夜清河:‘是哪个这么大胆的在背后嚼灵歌的舌根女。“
不过,夜连赫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反而兴致勃勃的指着屋角墙上的一排浅色的印迹对夜清河道:“看到了吗?灵歌从小大大
,高了,胖了,朕都记下来了,她开始还不到朕的膝盖,如今,却要超过朕了。”
夜连赫哈哈大笑,又取出一幅字画:“这是灵歌小时候画的,她说——这画的是朕——你看得出是朕来吗?”
“眉眼倒是看出了一些,王女那时候几岁?”夜清河变得健谈了许多。
“唔,大概五六岁的样子,那时候,她总不肯好好起床,还不肯认字读书,朕记得当时还打了她呢,哎,才那么小的孩子
,朕有时候想,是不是当年对她太严苛,才叫她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肯对朕说呢。”
“王女殿下对您一向孝顺,皇上多虑了。”
“夜清河,你今天不大一样,嗯?变得会说话了,不错,不错!”夜连赫转身望着夜清河,她很久没认真打量这个义女了,良久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六 (6)
,夜连赫沉声道:“替朕去看看灵歌吧,把你们之间该解除的误会都解除掉,那孩子吃软不吃硬,你好生解释清楚便好了。”
“另外,跟她说,朕,很希望她早日回来,在外面,总不及在家里舒服安心,对不对?你去劝劝她。”
“是,”夜清河第一次见夜连赫如此和蔼有人情味的一面,颇为有些震惊,她跪安的时候想,这样的皇帝,王女应该经常见到
吧,所以,她才能任意的发着脾气,高傲而挑剔的活着,因为,高高在上的皇帝,永远都想要将她捧在手心里,从来害怕她受
到一丝一毫来自别人的伤害。
这样一想,夜清河隐隐有些心惊,夜连赫对灵歌的关爱,与她对任何人的都不同,这突然十分深切的认知让夜清河有了如履薄冰
的感觉,她颇为慎重的去准备见王女以及劝说的事宜去了。
夜连赫并没有等夜清河出发,而是先派人给王女送了封信,信里只说想念灵歌,希望她能早日回来,言辞间,对之前的犹疑颇
有些悔意,所以这封信也送得极其隐秘,是派了亲信日夜兼程送去潭拓寺的。
灵歌接了信看了几眼,便对送信的人道:“赫为灵歌如此劳心,灵歌实在有愧,本该立刻飞奔回去见她,只是,既然夜
灵歌已经承诺神佛要侍奉她一年,怎可以违背诺言起码佛祖。请你回去告诉皇上,灵歌必定全心祈求我由罗国国泰民安,赫身体
康健,长命百岁。”
送信的人刚走,震寰禅师就赶了过来:“王女不会已经答应回去了吧?”
“不曾,本王女既然许愿说要伺候菩萨一年,就绝不会食言。”灵歌淡淡的合上书本,她平日里和颜悦色,如今冷淡至此
,震寰禅师便猜到王女在发脾气。
于是震寰禅师笑道:“人间最伤神之一为情二为嗔,王女若是能抛却这两字,必定前缘尽消,身体也会慢慢好起来。”
灵歌笑道:“我若能看破这两样事,那又何必在乎身体的好坏?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不过轮回而已,无爱无嗔更不会在
乎肉身如何了,我说得对吗?大师。”
震寰禅师一愣,笑道:“贫僧果然看得不错,王女确实与我佛有缘,竟然能将佛理看得如此之通透。”
灵歌无奈苦笑:“看得透却不愿脱离苦海,大师,你不是我,你不会懂的。”
震寰禅师叹道:“各有天命,贫僧话已至此,王女无须太过困扰,想做什么便去做吧,只是最近千万不可离开潭拓寺,贫
僧夜来有梦,王女最近有劫数,如果安心在寺内,便可躲过这场劫数,否则的话……”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六 (7)
震寰禅师没有说下去,不详之说大为冒犯皇家的忌讳,即便是高僧也不可不退避。
灵歌已经明白震寰禅师的话,她点头道:“我不会走,不过不是因为害怕劫数。”
震寰禅师告辞出去了,灵歌淡淡对着夜连赫的画像道:“夜连赫,我不回去是因为不想见你,你伤我若此,还想要我当什么事
也没发生的回去感谢你的恩典吗?”
几天后,等送信的人将灵歌拒绝回来的事情禀报给夜连赫时,夜连赫楞了下就笑了:“这孩子,这才几天不在身边呢?真真是
要讨打了。”
四五月的天气,连潭拓寺也生了几分绿意,青翠的松柏,林间小屋,白衣的青年,即便是现在不用处理繁琐的政事,也不
需要谨慎的应付夜连赫突如其来的抽查,灵歌还是喜欢看书。有些事情成为了习惯就没法改掉了,有些人,习惯了在身旁,就总
会想起。
灵歌今天收到夜连赫的第十封家书,不是金帛的诏书,用正式的口味下着命令,或者是用垂怜的语气召唤她回去。夜连赫用了
平日里灵歌最喜欢的宣纸,很厚很
软,但是却不容易将墨水浸开,看着很朴实却十分的好用。
灵歌前世其实很喜欢竹宣,很贵的一种纸张,看起来那纸上仿佛会反射出珍珠的光泽,一种奢华而美丽的纸,竹宣也很好
写,硬是叫灵歌分辨那种更好用,她其实也说不出所以然,但是繁华过后,只剩了平淡是真,她是那样想的。
夜连赫用极其朴素的话写道:“朕没什么事,朝中宫里一切安好,娃娃长了一颗牙齿,朕写这封信是因为朕想你,大臣们也
时常问起你,你为由罗国所做的一切,没有人会忘记,灵歌,我的孩子,回来吧。”
灵歌的心忽然轻轻的动了一下,仿佛蝴蝶扇动翅膀一般的轻微,但是,确实动了下,她将那信纸小心的夹在书里,合上书
依靠着栏杆看那一天湛蓝的天际。
她第一次没有扔掉夜连赫的信件,信纸上的墨香犹在,灵歌惬意的枕着手臂,看那一株夹竹桃,它正精心的酝酿着一个繁盛
的季节,粉色花瓣从翠绿的花萼中露出一丝娇嫩,仿佛就等待这砰然绽开的那一瞬,那花听说已经够老了,震寰禅师说没有人
以为它竟然还会开花,这也许是它最后一次的绽放。
灵歌眯缝着眼,看那花努力挣扎想要奋力出来的样子,有点疑惑,又似乎有些向往。
“王女,外面有人求见。“小沙弥小心的过来禀报,灵歌楞了下,现在这时候会有谁来找她呢,难道是那件事情已经有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六 (8)
进展了?
灵歌的眉头稍微舒展了开来,脸上难得的透出一丝喜色。
灵歌由小沙弥引着到了客房,见一个人穿着褐色的长衫,风尘仆仆的坐在厅里喝茶,见她来了,那人站起来,恭敬的行了
礼,灵歌淡淡一笑:“哟,什么风把贝勒你给吹来了。“
夜清河还是气死人的好脾气:“王女玩笑了。”
“封了贝勒本就是高兴的事情,难怪你红光满面意气风发了,不过,到我这儿可只有粗茶淡饭,两袖清风,不知道你惯不
惯。”
“王女都能习惯,夜清河有什么要紧的。”夜清河笑了笑,黯然道,“几个月不见,王女清瘦了。“
灵歌自己一个人生闷